第44章 進封妖窟抄近路 楊丹青沒再理會聶然,……
楊丹青沒再理會聶然, 問衆人:“都準備好了嗎?”
一群道士紛紛回答都準備好了。
楊丹青點點頭,扭頭欲走,又轉身對楊雪嶺叮囑句, “老實跟着, 不準再自己到處亂跑。”
楊雪嶺“哦”了聲,也不知道有沒的聽進去。
楊丹青領着人朝着無定河邊走去。
花貍默默地湊到了楊雪嶺身邊跟着, 混進了他們的隊伍裏。
狗哥湊到聶然的身邊,示意她跟上去。
有楊家人領路進困妖林, 可比自己找地方進去輕松得多。
聶然不緊不慢地走在最後面, 沒好氣地沖狗哥翻個白眼:天下沒白吃的午餐, 我們當心成了自投羅網。
百萬想要找回它父母的麒麟珠, 妖怪們想要找回妖丹,姓楊的、還有這些道士封妖、封妖丹, 能讓他們找回去才有鬼了,很可能打着趁機把這些逃出來的妖怪們都引進去收了的主意。
聶然的心情有點複雜。
最保險的,就是離遠點, 遠離一切危險,莫去湊熱鬧, 她有點想調頭回家。可她已經卷進來了, 沒法置身事外當作什麽都沒發生不聞不問。
根據狗哥講的之前爺爺和山神奶奶的事, 這些妖怪跟人之間的是是非非, 有時候扯不清楚誰對誰錯, 她又不是法官, 不可能去給他們判個一二三四五出來。可說過的話要算數, 不管是拔斬不平前說的話,還是之前跟雪嶺道長談好的,都得認。翻在河裏的面包車, 那是四條人命,如果真是斷角黑蛟幹的,她親自用斬不平斬了它的頭!找妖丹就找妖丹,害人做啥子?
聶然加快步子追上楊雪嶺,剛想問她知不知道伥鬼附身在人身上抓她們三個做什麽,便見楊丹青站在河邊,從袖子裏抽出一根跟皮帶差不多長寬的白帶子對着河面上下揮舞。
河水便翻滾了起來,楊丹青再将白帶子用力一抖,一甩,那白帶子竟然變成一條半透明的類似于蛟龍形狀的東西飛進了水裏,跟着,河水便從中間分開,露出一段長長的臺階,臺階的盡頭還有一道石門。
啥子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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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法術嗎?
楊丹青率先踩着臺階往下走。
呂青鋒緊跟其後。
其餘的道士一個個的反應比聶然好不了多少,好奇地左看右看。
他們快步跟上的同時,有道士還忍不住好奇用手去摸兩邊的水牆,結果摸到滿手水。
花貍走在前面,剛踏上臺階便變成了一只貍花貓。這一切發生得過于突然,花貍毫無準備,她一只腳踩在臺階上,另一只腳剛邁出去,便變成了貓,一個沒站穩,順着臺階便往下滾,撞在雲昭的腿上。脖子上的鈴铛随着它滾下臺階,發出清脆的聲響。
楊雪嶺俯身把貓抱起來,撓撓她的下巴,說:“臺階上刻有鎮妖……”楊丹青“咳”地一聲咳嗽,打斷了楊雪嶺的話。
楊雪嶺說:“媽,不用我說,大家也有眼睛看得見。”
楊丹青回怼一句,“既然大家都有眼睛看,就不用你說。”
楊雪嶺笑了笑,轉身把懷裏的小貍花貓放到臺階外的河邊沙土上,說:“我們抄近路,你們就別跟了。”
貍花貓手腳并用,爬在楊雪嶺的懷裏,雙手緊緊地扒住她的肩膀,打定主意賴上了。
楊雪嶺輕聲說:“你這點道行不夠看。”
貍花貓扒得更緊,堅決不松爪子。
聶然剛準備邁上臺階的腳又縮了回來,用力地抱緊懷裏抖得更加厲害的斬不平。她覺得這事情不對頭。她看見狗哥還傻不隆咚地還要往臺階上去,踢了他一腳,眼神示意:看下再說。
楊丹青到了門口,回頭,很不賴煩地喊了聲:“雪嶺。”她又看向聶然,喊:“你過來。”
聶然飛快地搖頭,連退三步,說:“我覺得哈,求人不如求己,我想自己努力一下,就不跟着你們搭順風車了。”她指向遠處的烏雲,說:“有車子,我們繞一下遠路也沒關系。”扭頭問狗哥,“對吧,狗哥。”
狗哥心生警惕,小心翼翼地探頭看了眼面前的臺階,臉刷地一下子吓白了,失聲叫道:“這……這是……這臺階……是封妖窟的……”腳下一軟,踉跄地連退七八步,恨不得離這鬼地方遠點。
無定河封妖窟!啧啧啧,失陪!
聶然扭頭就走。
忽然,異樣感湧起,仿佛臺階盡頭有什麽異動。與此同時,斬不平亮起來了。它的表面浮現起金色的造型古樸的紋路,原本輕飄飄的劍剎時間重了很多,且顫抖得更加厲害,有脫手飛去的意思。
聶然很想拔腿就跑,可身後又似有什麽在吸引着她,那感覺比親媽喊她還要親切,心髒裏熱騰騰的,像有什麽東西要透出胸腔飛起來,她的雙手都泛起了幽綠色的光。
果然有古怪!
能引起這些反應的,很可能跟鎮獄火或鎮妖燈有關。鎮妖燈還在楊老太婆手上呢。
聶然決定先瞄一眼什麽情況再作打算。她回到臺階盡頭探頭望去,便見楊丹青把鎮妖燈放在了門上的卡槽中。
那門像是一道石門,跟以前老式的對開木門差不多大小,門上刻滿奇奇怪怪的符紋,特別像道士畫的符。在那門的正中間還有一個凹槽,那鎮妖燈正嚴絲合縫地卡在裏面。
楊丹青沒好氣地瞪了眼自家那盡知道拖後腿的女兒,面無表情地對聶然說:“你不是想幫小麒麟獸拿回麒麟珠嗎,麒麟珠和你們想要的妖丹都在裏面,就看你敢不敢開這道門了。沒有鎮妖燈,你是開不了這道門的。只有鎮妖燈,也是開不了這道門的。”
聶然懂了,鎮妖燈放上去後還需要燈火。
她承認,自己有點慫了。
她怕進去了出不來。
她想說,萬一我出不來了,你們幫我照顧我媽,再一想,媽媽有男朋友,還年輕,四十歲再生二胎也來得及。至于什麽照顧爺爺,就免了。她要是進去幫爺爺拿回想要的妖丹,讓爺爺叫她爺爺想是都可以的。
沒有後顧之憂……爬哦,老子惜命的哎。
楊丹青問:“你到底進不進?你都投胎成人了,要不了你的命,斬不平都讓你拔了,你還怕什麽?”
聶然說:“你要是坑我,你生兒子沒屁.眼。”
楊丹青:“……”
楊雪嶺:“……”
聶然把心一橫,邁上臺階,懷裏的劍顫抖得像要飛起來,如果劍能說話的話,它估計已經大聲喊:快點,快點,走快點。
百萬比聶然先一步邁上臺階。它在踏上臺階的瞬間,變回原形。一只雄師大小的麒麟獸占據了臺階的三分之一,大屁股更是把剛邁上臺階的聶然撞翻在地。
百萬覺察到撞到人,回頭,就見聶然摔在河岸邊的沙土上,呆滞了下,滿是抱歉地低吼聲。
楊丹青見到他們狀況百出,氣不打一處來,心說:“這要是我自己的徒弟,早開揍了。”
聶然卻是受到啓發,眼睛一亮,喊:“百萬,你退出來。”她對背繩子的道士喊了聲:“道長,把你的繩子借我用一下吧。”
那道士看向自家師父師娘。
楊丹青壓住暴脾氣,點頭,說:“給她。”看她還能玩出什麽花樣。
那道士取下繩子,回到臺階盡送遞給聶然。
楊丹青看了眼水牆結界,說:“快點,結界快塌了。”
聶然說:“塌了你再開嘛。”她說話間,把繩子的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
楊丹青說:“這通道不是想什麽時候開就能開的。”
聶然問:“那什麽時候能開呀?”她把腰上的繩子系牢後,又往百萬的腰上系,說:“萬一情況不對,我喊,百萬,快跑,你就跑,這樣繩子就能把我拽出來了。”
楊丹青自然不會告訴聶然。她瞥了眼自家女兒,要是楊雪嶺有這小丫頭一半的心眼兒,她的頭發都能少白一半。
百萬低吼兩聲,表示聶然放心吧,自己一定把她拽出來。
聶然拍拍百萬的頭,抱着斬不平,小心翼翼地邁上臺階,心想:希望我不會變成燈火。
她先邁上去一只腳,試探了下,沒事,又再邁出第二只,什麽反應都沒有。她再在原地蹦跳幾下,水牆上往下淌水,順着臺階流淌,臺階輕顫。
聶然頓時警惕:有古怪!
楊丹青揮手打出兩道符定在水牆上,急聲催促道:“最多只能再撐兩分鐘,快點!”臉上已經現出怒容!
楊雪嶺一把拽住聶然的胳膊,拉着她來到石門前,說:“你伸手把燈扭開就行了,旋轉三百六十度。”
聶然把手按在鎮妖燈上,發現扭不動,她再用力,仍舊扭不動。她看向楊雪嶺和楊丹青,說:“沒反應。”
楊丹青滿心崩潰的深深地嘆出口氣,大喊聲:“用鎮獄火。”
聶然“哦”了聲,将火焰覆蓋住右手,正準備用力便見到鎮妖燈呼地一下子燃起來了,那燈火順着牆上刻的凹槽一下子覆蓋滿整面牆。
剎時間,整面牆都燃起了火焰,與此同時上面畫的那些符也亮了起來,顯得古樸又玄妙。
聶然按照楊雪嶺的指示轉動鎮妖燈後,緊閉的石門忽然往內打開。
鎮妖燈懸浮在原來的位置上,聶然的手還落在上面。
楊丹青和呂青鋒率先邁步,分別從鎮妖鎮的左邊和右邊踏了進去。
同行的道士緊随其後。
百萬站在臺階盡頭,發出低吼,似在詢問:我要不要進來?
狗哥一咬牙,邁上臺階,變成大黃狗飛快地往裏跑。它到門口時,又回頭招呼百萬快進來,原本想喊跟上,張嘴卻是汪汪兩聲。
水牆嘩啦啦地往下淌水,眼看就要塌了。
水牆下的臺階也逐漸虛化,像随時要散架。
聶然大喊聲:“百萬進來。”
百萬一步躍到臺階盡頭,再小心翼翼地避開鎮妖燈和覆蓋着鎮獄火的門,從鎮妖燈和門中間的縫隙進去。它的體形龐大,擠得那叫一個戰戰兢兢。
聶然感覺有水淹到腳下,往前邁了步,進到門內,回頭就見臺階消失了,水湧了過來,吓得她正準備松手挪開,便聽到“轟”地一聲,兩扇門又關上了。
鎮妖燈,卡在門縫中。
她的手,也卡在門縫中。
不疼。
聶然伸手摸摸門,明明看起來是實實在在的石門,手居然穿透過去。
假門?虛影?幻覺?
她探頭想去看看這虛影般的門後是什麽,結果腦袋撞在了石頭上。她再試試,撞上去,依然是石頭。
楊丹青像看傻子一樣看着聶然,說:“你手上有鎮獄火,所以能穿透這門。這是封妖門,妖魔鬼怪能進不能出。”除非把門破開。
聶然想起狗哥說的雪嶺道長摳下鎮妖燈去砸燈火時破開封印的過程,心想:“我要不要也試試?”不知道這裏有沒有封印妖怪,萬一又把妖怪放出去了不太好吧?
她正在猶豫,楊丹青喊了聲:“收!”
鎮妖燈從聶然的手裏脫手飛出,落在了楊丹青的手裏,塞進了身側的挎包中。
好了,鎮妖燈都被收走了,不用試了。
楊丹青又掃了眼楊雪嶺,懷疑她是不是又說了什麽不該說的給聶然聽。當年楊雪嶺要是有随手關門的習慣,哪至于放跑那些妖怪,生出這麽多的事端。
楊雪嶺假裝沒注意到自家老媽的眼神,打開頭上的探照燈,照亮面前的通道,轉移話題,“我還沒來過這裏呢。”
說是通道,卻是一個山洞,地上還有許多動物骸骨。天上飛的,水裏游的,地上跑的,都能在這裏見到。
聶然粗略數了下,至少好幾十具。她問道:“怎麽這麽多動物骸骨?咦,前面有個……人?”人還是鬼?渾身都是黑氣,看着怪瘆人的。
楊丹青目不轉睛地盯着前面靠牆站立的人說:“看來這裏的封印也松動了。”
楊雪嶺拔劍出鞘,說:“都當心點。”
兩個年輕道士拿出羅盤,羅盤上的指針齊齊指向前面的人。其餘的道士見狀,全都拔劍,做好戰鬥準備。
聶然也準備拿起斬不平戰鬥,突然發現劍已經不在手裏了。她趕緊去摸身後,只摸到一個卷起來當劍鞘用的破海報。她把背包取下來,扭頭把身上都摸了圈,問:“我的劍呢?”一直抱在懷裏的,扭鎮妖燈的時候還用左手拿着的……劍呢?
楊丹青看到聶然那傻啾啾的吃癟樣,心裏痛快了兩分,冷哼一聲,說:“都說了沒有馭劍術,它會飛走。”
聶然:“……”我以為它飛走時,會咻地一下子朝着劍鞘的方向飛去,這……還有無聲無息地偷跑飛走的?
我的劍……聶然心好痛!
靠牆站的人突然動了,慢慢地轉身,正面對着入口處的一群人。
楊雪嶺又摸出個手電筒,打開,照在那“人”的臉上。
那張臉,面容幹枯宛若幹屍,布滿黑褐色已經幹掉的血漬,嘴裏突出兩顆尖利的獠牙。
魏光大喊聲:“是僵屍,當心!”
百萬發出聲威脅的低吼,緩步上前。
那僵屍看見聶然,眼睛驟然睜圓,對着百萬發出一聲類似野獸般的嘶吼,比百萬還要兇。
百萬的吼聲大了些,又往前邁出一步。
僵屍的吼聲更大,往前邁出兩步。
聶然:?按照以前的慣例,百萬應該早撲過去吃飯了呀。莫非慫了?
百萬再次發出吼聲,這一次聲音響得把人的耳朵都震疼了。
僵屍毫不示弱地發出更大的聲音,雖然聲音沒有百萬的響,但氣勢更足。
聶然看出來了,僵屍跟百萬都慫了,不敢打,只敢吵,比誰的嗓門大。
她輕輕地踢了踢百萬,說:“百萬,你讓開,這裏有這麽多的道士,輪不到你上場。”
百萬扭頭看向聶然,歪頭想了想,然後麻利地讓開路,把身後的一群道士露了出來。
僵屍看到百萬身後的那群人,那表情瞬間變成了難以置信還帶着點驚喜,眼睛一下子冒出賊亮的光,吼間滾動,一副餓急了看到肉的樣子。
一群年輕道士吓得紛紛悄悄後退幾步。
楊雪嶺不退反進,兩步上前,手從劍上拂過,迅速給劍開光,便要沖上去。
一只手揪住她的衣領,楊丹青大喊聲:“你給我退後!”這麽多妖怪都讓它咬死在這裏,你上去,還不夠塞牙縫的。
呂青鋒拔劍出鞘,手裏的劍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他宛若一道輕風般從衆人的身側飄然躍過,轉瞬間便到了那僵屍的面前,手裏的劍刺了過去。
楊丹青摘下手裏的镯子朝着僵屍扔過去,又擡手扔出大量的符。那些符飛出去,即化作一道道半人多高的盾牆,密密麻麻地遍布通道,飛快轉旋。
僵屍一下子變成沒頭的蒼蠅般胡亂的憑空抓撓。
他的咽喉、額間被呂青鋒的劍連刺好幾道。劍劃過他的皮膚,卻只擦破點皮,竟不能傷它絲毫。
楊丹青取出一根挂有銅錢和疊成三角形的符紙的紅繩,飛快地來到僵屍身邊,先将紅繩繞上僵屍的雙手,意圖将它捆住。
那僵屍發出聲大吼,用力一掙,紅繩當場斷了。
楊丹青的臉色瞬間不好了,大喊聲:“聶然,鎮獄火,你來。”
聶然“啊?”了聲,扭頭就往門口去。你們兩口子聯手都打不過,叫我去!拜拜!
她轉身對着的是緊閉的門,以及一群吓得臉色發白甚至還有手腳發抖的道士,出不去。
那僵屍掙斷繩索,雙手用力地撓過一面符盾,那符盾瞬間化成灰煙。
楊丹青喊道:“快——!”
那僵屍的耳朵一動,轉身對着楊丹青撲殺過去。
楊丹青非常靈巧地一個閃躲,擦着僵屍的雙手避開的同時,接住飛回來的镯子,對着僵屍的鼻子便砸了下去,卻只砸得僵屍微微歪了下頭。僵屍揮手一抓,哧啦一下子,抓下來一塊道袍衣服。
幸好冬天穿得厚!
楊雪嶺一把拉住聶然,喊:“快去,打死僵屍免費教你怎麽架馭斬不平。”
這個可以有!那試一下呗!聶然把雙手都覆蓋滿火焰,卻悄悄地将雙手背在在身後藏着,喊:“僵屍,你過來呀。”
呂青鋒和楊丹青非常默契地退開,同時撤走了攔在僵屍和聶然之間的符。
那僵屍一眼看見聶然,做了個咽口水的動作,發出聲大吼便撲了過去。
百萬聽到這吼聲,條件反射地想要撲上去咬它,卻一眼看見聶然手上的火,吓得生生地剎住了步子,格外乖巧地蹲在了地上,宛若廟門口的一尊石獅。
僵屍的速度極快,一躍便到了聶然的跟前。
聶然吓得打個激靈,想都沒想,便把雙手的火糊到了僵屍的臉上,給了它兩個響亮的大耳光。
呼啦一下子,僵屍整個兒燃了起來,發出凄厲的嘶吼,仰頭倒地。它的身上燃起熊熊火焰,嗓子裏的叫聲都不似人音。
幾秒鐘過後,僵屍變成了嘴巴大張的幹屍,一動也不動了。
它身上的火焰慢慢地聚成一點小火星飄回到聶然的體內。聶然沒忍住,“嗝”地打了個響嗝,嘴巴裏有種難以言說的烤肉味,也不知道哪來的。
百萬、花貍、狗哥,一起縮到了人群最後面,力求與聶然保持最遠距離。
通道裏的人看看連點陰氣和煞氣都不剩、變成普普通通的腐朽幹屍的屍體,又再看看聶然,一時間誰都找不到話。
聶然沒敢收回火,用手上的火做好防禦後,小心翼翼地踢了一腳地上的幹屍,那幹屍的腿一下子裂開,脫落的碎腿骨跟幹枯的樹皮似的,明顯死得不能再死永遠不可能再蹦跶了。她扭頭對雪嶺道長說:“說好的啊,免費教我怎麽駕馭斬不平。”
楊丹青:“……”這敗家孩子。
楊雪嶺心虛地看了自家老媽一眼,艱難地點點頭,說:“可以。”她又飛快地補充句,“不過,雖然不拜師,但學了東西,就相當于挂名徒弟了。”
聶然說:“說好的免費的。”
楊雪嶺說:“我沒收你錢。”
聶然:“……”她氣得踹在幹屍身上,真想喊一句,你活回來,剛才不算!
她問楊雪嶺:“你幹嘛非要當我師父?”莫非是覺得鎮妖燈是你家的,我投胎了,還想拐回你家?
楊雪嶺理直氣壯:“收個很厲害的徒弟,我比較有面子啊。”資質好有本事的徒弟,大家都是搶着要的。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不然,聶然絕對能幹得出找一推侯選師父慢慢挑。按照聶然那性子,既然要拜師,肯定挑很厲害很牛逼能給她最多好處的師父。
聶然信了她的邪!楊雪嶺幹得出爬狗洞的事,要面子?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