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喪天良的一家三口 師父是正正經經磕過……

師父是正正經經磕過頭敬過茶行過拜師大禮辦過宴席的親師父, 這麽些日子相處,人家是真心待她,還是想蒙着騙着拐賣了, 她看得出來的。聶然心裏清楚, 中屍毒這事,大部分原因還是自己貪心嘴饞。八具幹屍複活, 也是因為她去取下了麒麟珠。楊丹青他們都是想阻止她的,只是攔不住, 索性順其自然了。

聶然讓的士司機先把車子開到市區, 先去補卡, 再去買手機。

她加了楊雪嶺的微信後, 轉了兩萬塊錢過去。

楊雪嶺見到轉賬,極是詫異, 問:“你給我錢做什麽?”

聶然說:“孝敬。”學了那麽多本事,給師父轉點零花錢。

楊雪嶺沒跟聶然客氣,開開心心地收下了, 跟聶然找了家餐館吃完飯,通過網絡租車公司, 租了輛車, 先送聶然回家。她再去找蔣明堅看看有沒有什麽活可以接。

如今這年代, 蓋房有地産商, 白事有火葬場, 紅事挑節假日, 普能老百姓家幾乎已經不太用得上請道士看風水挑吉日做道場, 道士想接點活也不容易。除了名山古剎風景名盛區不缺香火外,另外就是那些懂經營會宣傳的各種大師了。

蔣明堅的本事很稀松,但做人實在, 名聲響亮,那些什麽大老板、大明星都愛找他,遇到搞不定的事,就請他們去賺點養家糊口費用。

聶然回到家,進屋先找百萬,轉悠一家,家裏空蕩蕩的,連個影子都沒有,多少還是有點失落。

不過想想也是,百萬又不是真的寵物狗,有親外公在,又不是無家可歸,肯定是要回自己家的。

聶然打電話給伍慧,得知她在公司,好像挺忙的,沒說兩句就挂了。她想着快到飯點了,索性過去跟伍慧一起吃晚飯。

她到伍慧公司門口,就見到伍慧的爸媽和哥哥在公司門口拉起橫幅鬧事,橫幅上寫着:不孝女兒伍慧六親不認!還放了個喇叭在那播放着喊:“慧慧家政公司的老板伍慧連親生父母都不認,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養,大她看着我們露宿街頭……”

伍慧的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

伍慧的爸蹲在角落抽煙。

伍慧的哥正在公司門口試圖往裏進,但被保安攔住了。

聶然看出來了,這是進不去,所以蹲在了電梯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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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看到聶然過來,立即渾身的皮一緊。這個才是真的六親不認打他們跟打敵人似的。

聶然的視線落在她的親生舅舅身上。

舅舅滿身兇煞之氣,身後還隐隐約約跟着團模糊的影子,那東西的陰氣挺重的,像是有什麽滋養,隐約的都能看出個人形。

他們仨看到聶然從自己身邊過去,連話都沒說一句。外公、外婆主要是被吓的,舅舅盯着聶然的眼神,則透着兇光。

聶然邁進公司大門,想了下,又退後兩步,說:“舅舅,你殺人了吧。”

這話一出,一家三口立即變了臉色。

伍慧的媽當場跳腳大罵,“你個打糊亂說的狗東西,誰殺人了,誰殺人了,我看你才殺人了。”

聶然輕哧一聲,進公司直奔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施展通靈術。這次看清楚了,跟着她親生舅舅的不是別人,正是親舅媽。

親舅媽人還挺不錯的,以前在學校門口擺了陣麻辣燙攤子,每次看到聶然都打招呼,如果聶然去買她的東西,還會多添點東西。舅舅挺不是個東西的,吃喝嫖賭都占了,家裏裏裏外外都是舅媽在張羅。

聶然看清楚跟着她親舅舅的鬼,心頭一下子便不是滋味起來,怎麽才不到四十歲就死了,而且明顯還是兇死的,又跟着她舅。這種情況是兩種,一種是過于關心家人,放不下,舍不得走。這種情況可以排除,舅媽跟舅舅鬧過好長一段時間離婚,沒離成,舅舅說離婚就殺舅媽全家,還到處大鬧過。第二種情況就是陰魂不散,舅媽是舅舅害死的。

聶然不猜,直接用通靈術以水和舅媽的冤魂做媒介,便看到舅舅賭輸了錢,找舅媽要錢,舅媽沒給,他把舅媽打了一頓,在家裏一通翻找,找到錢,又拿去賭了。贏錢了,又跑去找小姐,那小姐懷孕了,問他什麽時候離婚,用肚皮逼婚。

舅舅回家就找舅媽離婚,讓舅媽滾,淨身出戶。

一家幾口好吃懶做,家裏的東西都是舅媽掙的,離婚肯定是要分財産的。

舅舅不肯,兩口子吵起來了。

舅媽的意思就是,兒子要帶走,財産分一半,絕對不會把還在讀初中的兒子扔給後媽禍害的。

外婆一聽,炸了,你要離婚,帶走錢,還要帶走我孫子,那還得了,慫恿舅舅打死她。

于是舅舅就真的把人打死了,拿扁擔對着頭連敲猛擊活活地打死的。

打死之後,一家三口,連夜埋到了屋後的老槐樹下,之後對外宣稱,婆娘被打跑了,不肯他過了。

那小姐要進門,拿肚子裏的孩子做要挾,不給買一輛十萬塊左右的車,不給二十萬塊彩禮錢,她就去把孩子打掉。

他們到處打聽,終于通過大瑤村楊大志,而楊大志又通過村長的媽,打聽到伍慧的地址找來了。

伍慧家是高檔小區,門禁、門衛都可嚴了,他們進不去,連鬧事都找不到門,于是找到了公司,已經鬧了四五天了。

物業的保安來趕過兩次,後來也懶得管了。

伍慧只能找安保公司雇了兩個保安守住公司門口,不放他們進來。

聶然問舅媽的冤魂,問到她娘家的電話號碼,當即一通電話打給舅媽的大姐。她沒敢直接打給家裏的老人,白發人送黑發人,人間慘事。

那邊估計看到是陌生電話,挂了,沒接。

聶然再打,那邊才接起來的,“喂”了聲。

聶然先問了下名字,确定對方是不是舅媽的大姐,以免打錯電話。

那邊回道:“對呀,我是,你是誰呀?”

聶然說:“伍智是我舅舅,我是他妹妹伍慧的女兒。伍智是我舅舅,他老婆就是我舅媽,你妹妹不是被打跑了出去打工了,是被我舅舅和我外婆打死了。屍體就埋在屋後的槐樹下,你去挖,挖不了多深就能挖出來,死了快半個月了,記得報警啊。”

對面懵了,問:“你……你說啥子?我妹妹……怎麽了?”

聶然說:“伍智、伍智的媽一起把她打死了,伍智、伍智的爸和媽,半夜三更把她埋到了屋後的老槐樹下,核桃樹旁的那棵,一個合抱粗都抱不下的那棵大槐樹。你去挖嘛,就在那。”她說完,便挂了電話,想了想,又打電話給大瑤村的村長、小賣店的老板娘,巴拉巴拉把伍智家幹的那些事宣揚出去。

村裏這地方,八卦最是傳得快。

這一家三口還在這裏,連夜回去把屍體挖出來換地方埋都來不及。

聶然打完電話,感覺身後有點涼嗖嗖的,好像有誰在看自己。她回頭,便見舅媽縮在牆角,鬼言鬼語地對她說了句謝謝,便走了。

聶然的心裏蠻難受的,這都是什麽事啊。

楊大勇跟伍智比起來都算是好人了。

突然,門口吵起來了,伍慧的媽大喊:“你不準走,五十萬,一分錢都不能少!伍慧,你今天要是不給錢,我就死在你這裏。”

聶然快步走出去,便見伍慧被那對喪盡天良的外公外婆拽住不讓走。

兩個保安相攔都沒攔住,也不敢太攔。

聶然擔心一腳把人踹死,收斂了力氣,一腳一個,把那老兩口子直接踹得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她扭頭對伍智說,“舅舅,我跟你說哈,舅媽被埋在老槐樹下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舅媽的娘家人也知道了。”

伍慧震驚地看向聶然,問:“什麽……什麽意思?什麽老槐樹下?”

聶然又巴拉巴啦把伍智和他家人幹的那堆破事全說了。她說:“那夜總會小姐問他要三十萬,回頭他們就找到你要五十萬。我舅前腳剛把老婆打死,後腳就找到你這來了。我剛過來的時候,他看我那眼神,分明是在想,我要是沒了,你死了以後,你的錢也都是他的了。”

伍慧很久沒跟他們聯系,完全沒想到還會有這些事,還以為他們是看到自己發財了,也想跟着要好處才來的,卻沒想到裏面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甚至謀財害命還把主意打到聶然身上,臉都吓白了。随即她又慶幸,聶然幸好是聶獨眼養大的,學了些厲害的本事防身保命。

伍智站在電梯廳,看着聶然,腦子裏一陣嗡嗡聲。他的臉色有點白,手腳發抖,又再周圍圍了一圈人,聶然比他還兇,不敢逞兇鬥狠,猶豫了幾下,轉身推開旁邊的樓道防火門,飛快地跑了。

老兩口被踹出去又摔了跤,膝蓋、胳膊、腰、腿,哪都痛。原本想趟在地上打滾耍賴撒潑,聽到聶然跟倒豆子似的把家裏的事全抖落出來,兩個人都傻眼了,直到伍智跑了,他們都沒有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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