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節
詫異,懷疑Murray是不是忘恩負義的家夥。
事實證明,他不是,他在很多前來悼念的人中算是來的最早的了。
記者在門口張望着,都希望可以進來得到第一手的資料,可惜門口保镖太多,他們不能闖進去。
舒夢離明白安晟琰現在心情不好,所以很善解人意的只是陪在他的身邊,給他精神上的支持,并沒有時時刻刻的提醒他,他今天還需要去片場。
她相信,他一定會自我調節好心情,再投入到工作中去。
陪伴徐梅
“請問徐梅和Murray兩位在場嗎?”喪禮現場,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拎着公文包走來,“你好,我是江律師,徐老爺子生前在我這裏立下遺囑,必須請徐梅和Murray兩位均在現場才能宣讀。”
徐梅疑惑的看了眼突然出現的律師,又求助的目光看向Murray。
Murray走上前與江律師握手,“不用讀了,直接将遺囑拿給我們看一下就行。”
徐梅也覺得不用宣讀,朝江律師點了點頭。
确定兩人都同意不宣讀,江律師才将遺囑從公文包裏拿出來,兩份一模一樣的,一人一份。
徐梅看完爺爺的遺囑後,覺得這遺囑與其說是遺囑,不如說是挂念。
Murray心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徐老爺子辛苦了一輩子,好不容易賺的血汗錢,他也沒留給自己的孫女太多。
遺囑裏提到的最多的就是徐梅,老爺子心裏始終放心不下自己唯一的孫女。
裏面還提到了他,安晟琰不禁為自己在徐老爺子心中所占的分量而感到一種責任感,既然老爺子将自己的孫女拜托他來照顧,就是對他的信任。
徐老爺子喪禮結束,火化後的骨灰由徐梅将它按照爺爺的遺囑埋在了自家的房子門前,面朝太陽,永遠開朗、積極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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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夢離全程都陪同安晟琰和徐梅,不是以經紀人的身份,而是Murray的“妻子”。
徐梅知道Murray和Anne是“夫妻”,所以沒有阻止Anne為爺爺送行的心意。
“你爺爺遺囑裏說了,希望我能夠替他照顧你。你現在收拾東西搬到我家?”安晟琰站在徐老爺子埋葬的地方,對徐梅說。
徐梅的眼淚已經沒有再流,只是眼眶仍然紅腫難消,搖着頭不願意,“我想在這裏陪我爺爺,我之前一直是住校,下周我會回學校去,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到學校看望我。”
安晟琰想了會兒,答應道:“你這幾天在家注意安全,一個女生獨自在家有點危險。”
徐梅不停的點着小腦袋,自從爺爺走後,真正關心她的人越來越少。
安晟琰看着徐梅傷心的神情,不由自主的說:“下周你去學校之前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送你到學校去。”
“你不用對我這麽好的,爺爺一直把你當成他的孫子,可是我們都知道這只是他的個人意願,他并沒有征求過你的意見。”Murray對她的好,徐梅感到親情的存在,可是想到他并不是自己的親哥哥,她就想起了這個事實。
他們并沒有血緣關系,無論她再怎麽依賴他,都不能構成她依賴的正當理由。
“你沒必要覺得有負擔,你爺爺是我在演戲這條路上的榜樣,他在我心裏是導師,更是尊敬的長輩。”安晟琰停下來沉默了幾秒,又開口,“叫他一聲爺爺,是應該的。”
徐梅低着頭,望着埋葬爺爺骨灰的地方發呆,爺爺,你聽到了嗎,Murray喊你爺爺了。
安晟琰知道徐梅又在思念爺爺,輕聲說:“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你的哥哥。”
徐梅驚訝的擡起眼眸,望着他,眼底滿是難以置信。
“快點适應吧,得改口喊Murray哥了,”安晟琰揉着徐梅頭頂的秀發,眼神轉向一邊的Anne,“Anne是你‘嫂子’,你以後要是有什麽事不方便跟我說,就直接跟她說。”
徐梅順着安晟琰的視線看向Anne,只見Anne嘴角微揚着朝她點頭。
徐梅壓抑的心情得到舒展,她多了兩個親人,在她最困難、無助的時候得到他們的關心,她會一輩子都銘記。
而她真正有血緣關系的那些親人早就不知所蹤,不願意和她廢話。
“謝謝你,Murray哥。”徐梅給了Murray一個大大的擁抱,随後又給了Anne同樣的一個擁抱,“嫂嫂,謝謝你。”
舒夢離心裏很心疼徐梅,才二十出頭的學生,身邊一個親人走的走、散的散,都不在她的身邊給她依靠,凡事都得她一個人操心。
“你在這裏陪她,我去片場了。”安晟琰看了一眼手表,時間不早了,他得去将今天的戲份拍完,導演要是再看不到他人,估計就得發怒了。
舒夢離微微點頭答應了,她下午沒事要忙,正好可以陪陪徐梅,哪怕是在家附近走走,也好過她一個人坐在家裏一直發呆。
安晟琰走後,舒夢離安心的陪徐梅,幫她緩解情緒,“如果不待在家裏,你現在最想去什麽地方?”
徐梅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又看了眼埋葬爺爺的土地,“爬山吧,爺爺最愛的一項運動就是爬山。爺爺總跟我說,我父親年輕的時候總會陪他一起去爬山,可惜我父親走的早,他白發人送黑發人。”
舒夢離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在爺爺去世的時候想起了去世多年的父親,簡直是雪上加霜的感覺。
“嫂嫂,你陪我去爬山吧,我想去體會一下我爺爺說的生命的意義。”
“生命的意義?”舒夢離不解的疑問。
“我也不是很明白,所以我想去走爺爺走過的路,爬過的山。”徐梅說完,就拉着舒夢離進她的房間,一人換上一套運動服和平底鞋,往離家最近的一座山走去。
“這樣就去爬山了?”舒夢離感到很新鮮,她最愛的是古色古香的地方,比如古鎮,而爬山她卻從未嘗試過,也就只攀爬過假山。
徐梅看着Anne,笑道:“嫂嫂,你快點跟上我,雖然我們爬的是小山,但是你要是落後了,我可不等你啊。”
舒夢離此刻很欣慰,小山就小山,總比沒有山的好,還好她們有地方可以去,徐梅才不至于像先前那樣一直情緒低落。
舒夢離站在山腳下,扶額哀嘆,“不是說小山嗎?怎麽……這座山怎麽看也有一百米了吧?!”
她從來沒爬過山,一下子要爬一百多米,她光在山腳下就已經不想往上爬了,從這裏爬上去,還得再下來,她明天還能去上班嗎?!
徐梅站在山腳下,舒夢離的身邊,說:“這裏是A市最矮的山,爺爺偶爾會來這裏的爬山,但是以前爺爺身體好的時候,都是去A市最高的山攀爬,我父親都會陪他一起,但是他們很少爬到山頂。”
舒夢離驚訝道,“七百多米的那座?”
徐梅用沉默代替回答,A市最高的山就是那座七百多米的山,但是她從來沒有去爬過,她也不想去。
她的父親就是因為那座山去世的,她始終記得爺爺告訴過她,她可以爬遍世界上的所有山,唯獨A市的最高的山,她不準去。
即使爺爺沒有交代過她,她也不會去,因為她知道那裏是斷送了她父親生命的地方。
舒夢離見徐梅突然發呆,害怕她又會因為太過思念而情緒不穩定。
她的眼睛通紅的還沒消下去,要是再傷心流淚,她真擔心徐梅的眼睛會出問題,拍拍她的肩,問,“還好嗎?”
“沒事,爬山吧,我很久沒爬過山了,爺爺總讓我以學習為重,這些運動都不讓我繼續參加。”徐梅回過神,笑着對Anne說。
舒夢離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她怎麽會看不出來徐梅這是強顏歡笑?
她只是站在徐梅的立場上來想,要是她的親人,她的爺爺去世了,她鐵定也會和徐梅一樣傷心,覺得自己的天塌了,沒有了可以信任、依靠的人。
她自己都做不到釋然,做不到看淡人的生老病死,又怎麽能強求徐梅做到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個道理她懂。
舒夢離跟在徐梅的身後,與她一起攀爬,徐梅早前受過爺爺的訓練,爬這樣的小山并不是難事,倒是苦了舒夢離。
她很努力的跟在徐梅的後面,在攀爬前,她也已經将準備活動做的很充分了。但是體力還是有點跟不上。
花了好幾個小時,她才爬上來,直接一屁股坐在小山的山頂上,“這是我這麽多年,唯一做的一件特別消耗體力的事!”
徐梅調侃道,“嫂嫂你坐辦公室坐久了,自然不适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