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二品女官
待遇玄雙背行漸遠,趙兮與林笙說:“林笙,我有種預感,我要被卷進後宮的鬥争了。”
林笙不解:“後宮不是皇帝的後嗎,與兮姐姐有什麽關系?”
趙兮冷哼一聲:“你看今天那個安陽公主,明顯的對靖王愛慕成癡,我留在靖王身邊,她遲早要對付我的,她的生母可是當今皇後,還有這何姑姑,是伺候太後的,靖王乃國之支柱,太後會馬虎?”
林笙面色稍顯沉重:“那我們小心就是。”
趙兮握着林笙手,溫柔說道:“你跟春芽雖然是姐妹,但你們生活的環境不一樣,你比春芽多一份隐忍和決絕,但春芽比你做人更圓滑一些,這個何姑姑能在太後身邊這麽多年,必定是個人精,你要跟她好好學,補己之短。”
林笙點頭:“兮姐姐放心。”
兩人一邊走路,一邊對這靖王府的精致讨論幾句,一刻鐘的時間便回了趙兮的住所,芷岫閣。
這芷岫閣是建在高臺之上,算是這王府裏較高的建築,幾乎可以将王府景色盡收眼底,趙兮還是比較喜歡的。
只是她還麽走近,便看到一個中年女人領着兩個年輕的丫頭等候在臺階下,那中年女人大概就是何姑姑。
趙兮遠遠的看了何姑姑的穿着,是宮中二品女官的服飾。她之所以認得這些服飾,還要謝謝楊信,當年楊信教楚寰的時候她就在旁邊聽,楊信說宮裏女官原本品階最高的便是三品,但近幾年由太後破例增設一個二品女官,還特意給楚寰看了二品女官服飾的的圖紙,當時楊信并未說這個得寵之人是誰,如今她才知道原來是太後為靖王的奶娘所設。
趙兮心想:如此得寵,又身份尊貴的女官,派來伺候我這樣一個草民,是什麽意思?這宮裏出來的人難免心機多城府深,難不成我穿越來這個世界活了近十年,最終還躲不過宮鬥的爛俗劇情?玄雙說何姑姑是來伺候我的,可是對方明明品階那麽高,到了跟前到底是誰給誰行禮?唉……
趙兮一邊想着,腳下的步伐依舊,片刻功夫已經走到何姑姑面前,她非常有禮貌的朝何姑姑躬一躬身,笑容也恰到好處,說話不卑不亢:“何姑姑,我初來乍到,以後煩請您多加照顧了。”
何姑姑見趙兮如此,也沒有去扶趙兮,而是屈膝向趙兮行了主仆大禮,俯首在地上恭敬說道:“我受王爺之命來伺候姑娘,不敢談照顧,更受不得姑娘行禮,以後有事情姑娘盡管差遣便是。”
何姑姑身為靖王乳母,又是太後跟前得臉的人,能做到這樣真的讓趙兮非常驚訝,難道不應該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不應該是指責趙兮配不上她的主子?
趙兮雖然覺得心裏怪怪的,但面上仍舊一副溫柔可親的模樣,趕緊去扶起何姑姑:“姑姑行此大禮,折煞我了,快起來,進屋去說話吧。”
何姑姑起身後,恭敬的退到趙兮身後:“姑娘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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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卑、主次分明,即使品階再高,從何姑姑身上仍舊看不出半點驕橫倚老賣老的态度來,反而這種謙卑的态度,讓人對她肅然起敬,更加明白靖王和太後為何這樣看中她。
進了芷岫閣之後,何姑姑便看向林笙說道:“這位便是林笙小姐吧,鐘尚書下午從宮裏出來便來見你,鐘尚書乃當世大儒,不輕易收弟子的,為表心意,讓芳芳和香香伺候你先去用膳,沐浴更衣,然後早早的便去等候才是。”
芳芳和香香正是跟在何姑姑身邊的那兩個年輕丫頭,一個鴨蛋臉,一個小圓臉,長得還都挺可人的,二人見何姑姑吩咐,便邁着小步子恭敬走到林笙面前,鴨蛋臉的芳芳屈膝恭敬說道:“林小姐,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奴婢伺候您用膳,香香會為您準備熱水和新衣。”
林笙這輩子一直是被人踩在腳底下,突然有這樣兩個人說是來伺候自己的,她非常不适應,不自覺的後退一步:“不……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說話間,林笙還看向趙兮,希望趙兮能說句話,不過是吃飯和洗澡,她自己就可以做啊。
趙兮看林笙局促的樣子,突然就想起在子府的時候,春芽也是這樣伺候她的,鼻頭一酸,沖林笙笑一笑,與芳芳和香香說道:“笙兒不适應,你們只需跟着她,準備好東西,到了時間提醒她去做。”
芳芳和香香以為是自己哪裏得罪這林笙,露出一個不安的眼神,看向何姑姑。
何姑姑是過來人,自然什麽都明白,只吩咐她們:“在這芷岫閣,你們只需聽趙姑娘的話便是,下去好好伺候林小姐。”
芳芳和香香聽了何姑姑的話,心裏稍安,轉身領着林笙出去了。
這邊趙兮等她們三人出去,才問何姑姑:“人都走了,姑姑是有什麽話要與我說?”
何姑姑垂眸站在旁邊說道:“王爺在白鷺亭設了午宴,請姑娘前去共同用膳。”
趙兮看着何姑姑一臉的不信:“就用膳這麽簡單?”
何姑姑這個人雖然長得很和善,可以說是慈眉善目,但見了她這半天的時間,趙兮愣是一個笑臉都沒見着。此時她仍舊是一臉的嚴肅恭謹,拿了筆墨紙硯到趙兮跟前:“上次姑娘只給了玄壹藥石清單,但據玄零說,姑娘在子府煉制解藥時曾用到很多奇怪的器皿,而姑娘臨走前還将這些東西毀了,所以請姑娘把需要的器物寫出來,我好找人去置辦,王爺也好早日解毒。”
趙兮看着面前的紙墨,挑眉問道:“我不寫的話,是不是中午就不用去跟他一起吃飯了?”
何姑姑看了趙兮一眼,她心知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歡她家主子的,眼前這個小女子就是個例外,能超脫表象之外,怪不得主子會喜歡她,所以何姑姑第一次對趙兮露出一個笑容:
“姑娘真是說笑了,主子要與您共進午膳與這并沒有關系,只是吩咐我伺候姑娘筆墨罷了,姑娘若不願寫,那便午膳的時候自與王爺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