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楚寰的姓氏
說話間已經開始上菜了，趙兮一邊夾着菜一邊說道：“以前都是楚寰帶我出來玩的，吃飯也是他掏錢，不過他可沒你富裕，所以這長安的味仙樓我也是第一次來。”
“你很喜歡楚寰？”靖王不動聲色，看似淡漠的問道，其實那雙眼睛緊緊地盯着她。
趙兮搖搖頭：“楚寰那家夥最無趣了，話比你還少，每次都是我求他好久他才肯帶我出來，不過沒辦法，在師父那裏我只能跟他玩。”
“這麽說你對他毫不在意了？”
“我跟他怎麽也算是青梅竹馬吧，縱然有些地方不喜歡，但師兄是真心待我，我必然要回之已真心。”
靖王聽到這略有不悅，提醒道：“你現在已經賣身給本王了，而楊信已經祝你出門，王後就該站在本王的立場，本王與楊氏一族是對頭，你可知？”
趙兮搖頭：“我不知。”
“那你現在知道了，以後就該少與你師兄來往，他是楊信的親信，本王會将他一起殺掉。”
趙兮吃飯的動作停下，嚴肅說道：“你與我師父的恩怨我不知道，也不會摻和，但楚寰是無辜的，你遷怒于他非君子所為！”
“是嗎？原來你一直以為本王是君子。”靖王面對着這一桌子的佳肴始終一筷未動，多年身居高位也就意味着刺殺不斷，他從不輕易飲食。
趙兮語塞，遲鈍一下說道：“我不是……是因為你們這個時代的人不都喜歡以君子自居嗎，我誇你呢！”說完她尴尬的讪笑兩聲，然後用酒杯飲酒來掩飾自己的緊張，因為牽涉到楚寰。
“那你拭目以待。”靖王沉聲說了這麽一句後，就拿起酒壺給趙兮的杯子又甄滿酒。
趙兮不明所以的看着對面那張玉面具，她腦中百轉千回也是沒有頭緒，但片刻後樓梯上傳來吵鬧聲，味仙樓的人似乎攔不住，有幾個男人上來了。
樓頂的門被人踹開，進來的是幾個穿着錦衣華服的公子，跑堂随後被人丢了進來，趴在地上已經是鼻青臉腫。
其中一個藍衣公子踩着跑堂的腰讓他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一股子痞氣說道：“憑什麽他們能吃蜜糖乳鴿，本公子就不能？還扯什麽店裏的規矩，本公子今天來了，這規矩就得改改！知道嗎？”
這藍衣公子話說完，味仙樓老板已經進來，笑臉賠不是：“着實不知李公子今天要來，否則這乳鴿必定為公子留着，但今天的已經賣出，公子擇日再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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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放開跑堂，一把揪過酒樓老板說道：“本公子知道這酒樓是子氏的産業，本公子今天就給子老板一個面子，只要把這地方騰給本公子，再上一盤蜜糖乳鴿，本公子就既往不咎！”
酒樓老板一副為難的樣子，哆嗦說道：“李公子，您就別為難我了，這客人都在這了，如何将人趕走呢……”
趙兮看着這兩人受欺負，實在有些看不過去，起身就想要去打抱不平，但靖王卻出聲：“坐下。”
這長安城有什麽人是靖王怕的？趙兮委實覺得有點緊張，頭探到靖王面前悄悄問道：“這李公子什麽來頭？你不會怕了他吧？”
靖王依舊坐的端正，垂下睫羽看着趙兮的小臉，平靜回答：“本王不怕他，只是本王今日還約了別人，馬上就到，所以用不着本王出手。”
靖王的話音剛落下，果然門口出現了一個少年的身影，少年身穿銀色铠甲，風塵仆仆，仗劍進來見有人在靖王面前吵鬧，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出手迅速，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将這幾個貴公子捆在一起，并輕松的丢在門口。
少年模樣俊秀，算得上是個風流人物，武功更是一流，處理了麻煩，便非常恭敬的向靖王單膝跪下行禮：“末将來遲，王爺受驚了！”
靖王看都沒看那少年一眼，只是依舊目視前方，盯着趙兮那一臉驚愕的表情，淡漠說道：“魏楚寰，邊疆軍情如何？”
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怕被靖王識破，楚寰沒有看趙兮一眼，恭敬在靖王身邊回答說：“末将已經察看完畢，邊疆一切如王爺所料。”
靖王轉頭看了他一眼：“魏将軍辛苦了，退下吧。”
楚寰聞言起身，再行禮，然後一步步後退最後轉身離開，始終都沒有看趙兮一眼。
趙兮卻是目光緊緊跟随他，直到楚寰走的影兒都沒了，她還在盯着門口。
“人都走了，還盯着看門口看？怎麽樣，是不是很有意思，第一次知道自己師兄是姓魏。”靖王幽幽的端起一杯酒，輕抿了一口。
趙兮回過神來卻沒有與他争論什麽，只低頭看着滿桌的佳肴，索然無味。
門口被困成一打的貴公子此時仍舊不知死活的在叫嚷着：“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爹可是當今右丞相！就算你是王爺也該忌憚幾分，快放了本公子！”
此時剛剛趁亂逃走的酒樓老板已經回來，畢恭畢敬的來到靖王面前說道：“王爺，子老板剛才正好來了，會處理此事，還請王爺多多包涵。為不打擾王爺雅興，子老板就不親自上來了，他讓小的給王爺賠不是，今日酒菜免費，您慢用。”
說完這酒樓老板便帶着幾個壯丁将李公子一行人擡走了。
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趙兮低頭說道：“我不想吃了，我們走吧。”
“不想替楚寰求情了？”
“他這麽做必定已經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再說，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了解。”
“那走吧。”
兩人來時歡天喜地，走時又變得淡漠，一前一後，仿佛誰也不認識誰。
其實趙兮是知道這件往事的，是從靖王說出楚寰的姓氏時就知道了，那是很久以前，楚寰給趙兮講過一個魏氏家族的故事。魏氏本來是名門望族，但在王朝更疊中漸漸衰敗，但也不至于一蹶不振，在朝廷仍有一定影響力。那年魏氏家族得了護送太子的任務，卻不知為何走露了風聲，中途太子被刺殺，魏氏因此受牽連，被冠以通敵的罪名，全族被滅。
是的，楚寰當時講的是全族被滅，并沒有說有一個小孩得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