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太用力
而靖王本人則變魔術一般收起長劍,朝着屋中走來,走道門口才轉頭用內力說道:“楊信,你且在外面試本王的新陣法,本王與你的兮兒可是春宵苦短。”說完他就邁進了門檻,大袖一卷将昏迷的林笙扔出門外,然後轉身将門關上。
趙兮眼睜睜的看着楊信被玄衣衛圍困,還沒分出個勝負就被門板擋住了,趙兮急道:“你怎麽把門關上了,萬一玄零他們不敵怎麽辦,我師父這人表面上看起來溫吞,下手可不留情面。”
靖王勾起唇角,将朝夕扣在懷中說道:“還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口口聲聲叫着人家師父,心裏卻在擔心本王的人。”
趙兮蹙眉掙紮一下,知道掙不脫便放棄了,任他抱着:“你不要亂說了,剛剛師父說的對,我從不曾跟你談婚論嫁,何談戴綠帽子?我雖然不喜歡師父,但我不代表我能接受你這種妖孽。”
不易察覺的,靖王的眼瞳微縮,在她耳邊如同情人說話一般低喃:“那為什麽你師父親你你要躲,而本王卻次次得手?”說着話他還猝不及防的在她耳邊輕咬一口。
引得趙兮渾身一哆嗦,臉頰瞬間浮現紅暈,但她仍然堅持說道:“那是因為你每次都很用力,師父他是輕輕的,所以很容易推開……”
趙兮話音還未落下,靖王便一臉陰沉的将她用力按在自己身上:“本王很用力?是這樣嗎?”
腰間突然傳來疼痛,讓趙兮不禁尖叫一聲:
“啊——!你弄疼我了!”
女人尖叫時的聲音一向很有穿透力,正在院中與玄衣衛糾纏的楊信将趙兮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加上之前獨孤未雪說的話,已經不難想到他們在做什麽,可是高手過招,哪容得一點分神?
楊信顯然無心戀戰,氣息紊亂,一心想要沖破玄衣衛圍困,想要去帶出趙兮,但奈何玄衣衛的人全都精力集中,幾番交手思緒亂飛的楊信都找不出對方的破綻。
而且只有裏面燈未息,這房門和窗戶都可以倒影出裏面的人影,楊信眼看着那兩個影子抱在一起,最後那高一些的影子将矮一些的影子抱起,往裏屋走去,影子徹底消失。
楊信再也穩不住氣息,丹田氣一湧而出,瞬間将所有玄衣衛震飛,而楊信自己則站在原地,依舊白衣飄飄如同谪仙,只是那唇角有血跡緩緩留下來。
他皺眉看着那兩扇門,裏面不時傳來趙兮的慘叫聲,他努力調節氣息,可是從喉嚨湧到嘴角的血流的越來越快,疼痛讓他不自覺的擡手按在左胸的位置,而唇角的血痕幾乎連城一條線滴到地上。
玄衣衛的人本身都是內家高手,雖一時受到楊信內力沖擊,但并無大礙,不過片刻又重新調整好站起來,如一群麻木的木偶一般,仍舊是那看似無形的陣型,将楊信圍在中間。
楊信此時內傷嚴重,自知連這些人可能都難以匹敵,更不用說裏面的獨孤未雪,此刻再闖進去,結果無非就是送死,或者看到兩人糾纏在床上,再受一番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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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楊信的眉宇舒展開來,轉身就要走了,但玄衣衛的人仍舊要糾纏,玄零出言阻止:“王爺并未下令要他命。”
楊信格外多看了玄零一眼,譏诮道:“若不是兮兒讓我分神,你們全都沒有活路。”說完他運足了內力在手上,打出一掌,掌風卷起地面的泥土,迷得衆人睜不開眼。
而他則趁着這個空隙,用輕功消失在月色中。盡管強行這一掌讓他在出了靖王府後,只能扶着牆走路。堂堂楊氏家主,一生從未如此狼狽。
按說到了他這個年紀,不該再如此逞能,可是他今晚真的難消心頭之恨,若是他的兮兒跟了別人就罷了,可為什麽偏偏是獨孤未雪?那個與他有血海深仇的人。
翌日清晨,靖王從趙兮房中出來,眼睛下面明顯黑黑的,神情也有些疲倦。
玄零一晚上都守在這裏守了一晚上了,聽到門開聲立即轉身恭敬行禮:“王爺,昨晚楊信心神不寧導致內息紊亂,受了內傷,屬下放他離開了。”
靖王看玄零一眼,默許了他的做法,然後沉聲說道:“昨晚本王有些過了,她想必恨極了本王。”
玄零一直守在門外,裏面發生了什麽他自然清清楚楚,但他一向也是個不懂風月的人,所以說道:“女人嘛,無非就是給些錢財首飾,用不了幾天就好了,像王爺這樣的她打着燈籠都找不着。”
靖王瞟了玄零一眼,不悅說道:“你以為她是宮裏那些女人嗎?讓玄雙帶人好好看着,人要是沒了,你們後果自負。”
說完靖王就拂袖而去。他本來是下定了決心要與趙兮好好相處的,希望日久能生情,所以昨天才故意叫她一起去置辦年貨,希望感受一下平民夫妻的生活,但晚上楊信出現在她房中,他一下子就冷靜不了了,他就是想要楊信知道趙兮已經他的了,楊信前半生輸給了他,後半生也休想從他手中得到任何東西。
可是事過之後,看她身上的斑斑於痕,還有那憎恨的眼神,他又後悔極了。
獨孤未雪這一生,除了他母親死了以後,從未做過讓自己後悔的事,這是平生第二次。
兩天時間眨眼就過去,第三天就是年三十了,靖王府訂做的二百個七彩燈籠早就送來了,可是趙兮這幾天一直悶悶的,不喜歡跟人說話,把何姑姑和林笙幾個都支出去了,東西都擱置在那沒人管。
可是這眼看過了三十就是新年了,靖王又一向是個陰冷的性子,王府裏一直這麽沉悶可不行,玄雙一大早就受衆人所托來找趙兮。
此時趙兮正窩在房中,趴在桌子上,用手指蘸了茶水想要在桌子上畫個花,可是不自覺的就寫出一個化學方程式。
看着那複雜的式子,趙兮苦澀一笑,前世三十多年都在潛心研究的東西,過了八年了,仍舊不曾有一刻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