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問謝文:“有BB霜麽?”

“有的。”謝文從西裝口袋裏面掏出一管,他看着喬已将BB霜在掌心抹開,忍不住問道:“我還有眼線筆和眉筆……你要麽?”

喬已的表情有些微妙:“……哪來的?”

謝文似乎也有些受不了的聳了聳肩:“媽媽桑硬塞到我們口袋裏的,你要不用我就扔了。”

喬已遺憾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覺得我和媽媽桑搭檔會更有前途點。”

謝文:“……”

12.

嚴肆甩着打火機進來的時候莫語嫣原本笑容滿面的臉瞬間有些僵硬,他覺得最近得去燒個香,怎麽神佛們都跟約好了似的趕場子的往自己家門口跑。

重新整頓了一下笑臉莫語嫣迎了上去:“嚴老板啊,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啊。”

嚴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喬已呢?”

莫語嫣恨恨得想,感情喬已就是那風啊操,不過操歸操,嘴上還是客客氣氣的:“哎呦,喬公子不是您的人嘛,怎麽問我這兒來了啊,這讓我多不好意思呢。”

嚴肆壓根不吃他這一套,趙德暗地裏早就派人找到了監控室,嚴肆真跟太上皇似的大喇喇往裏頭走了進去。

莫語嫣一再告誡自己是生意人,不跟流氓一般見識。

喬已在進包房前就已經向謝文了解的大致情況,他忽悠莫語嫣的理由是查個人,只要不砸了場子,莫語嫣對他一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謝文先一步走了進去,喬已跟在後頭,他對于僞裝再熟悉不過,轉個臉便是風情萬種的鴨王(……)一只。

不過包房裏的人有點出乎意料,謝文他們的目标坐在最裏面,左擁右抱兩個少爺,喬已視線一偏就看到了坐在中間的男人,典型的混血長相,張揚醒目的不行。

喬已腦子裏溜了一圈,國際上的通緝令挨個過了個遍,愣是沒對上號的,一低頭的功夫,總算想起來了。

這人壓根不是什麽罪犯,或者說,這人就是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貨色,什麽好的壞的黑的白的在他手裏都不算個事兒。

喬已心裏默默啧了一聲,得,有這尊大佛在這裏鎮着,還搞屁個幺蛾子,他有些後悔沖動接了李牧年這茬,心裏已經盤算着等下怎麽找借口脫身了。

不是喬已孬種沒本事,憑他的本事,等下逮着機會将目标弄進巷子裏嚴刑逼供出消息都是小菜一碟,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根本不在話下,問題就是有些時候,當有個特別顯眼的上帝視角般的人物存在的話,那麽一切就棘手了。

喬已臉上不動聲色,腦子轉的飛快,想着脫身的計策,正謀略着快速分化出幾條,手裏的話筒就被一只纖纖玉手拿了過去。

坐在中間的男人微微皺了皺眉,張嘴居然說的是中文:“剛唱過,不累麽?”

莫語嫣的包廂有個環繞卡拉OK的音箱,包廂大的話都能當舞廳使,想讓鴨子們成排跳豔舞都沒問題,拿了喬已話筒的是個女人,一身黑色的棉質長裙,頭發松松的挽起來,貌不驚人,膚色是孱弱的白皙。

她柔柔的轉過一半的臉,聲音綿軟而清晰:“之前都點好的歌,總得要唱完它吧。”說完,突然看向喬已笑了笑:“要不要一起唱?”

喬已還沒說話,已經有人先不贊同的出了聲,微蹙着眉,隐忍着怒意:“跟個男妓唱什麽,你累了,要休息。”

女人嘆息一般的笑了笑,安撫似的輕拍了下男人的手臂:“我沒事的,安德烈。”

喬已這才發現對方有一雙狹長的眼眸,一直似睜非睜懶懶的樣子,笑起來彎如新月。

“我叫林纾,這位是我的丈夫,安德烈。”林纾很自然的為喬已介紹,似乎是非常滿意丈夫這個詞,這個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居然露出了類似驚喜的表情。

喬已表面非常平靜,但其實內心早就已經驚悚到了另外一個次元去了,他可從來沒聽說過安德烈?文身邊有什麽妻子這種生物的存在,這個消息怎麽沒人去調查啊?!

林纾将另一個話筒遞給了他:“一起唱吧。”

喬已看了下,選的歌比較慢,林纾似乎不是很擅長,吐出的音一會兒對的上歌詞,一會兒對不上的,調子沒走,就是節奏有些歪。

喬已聽她唱完第一句,微微皺了眉。

林纾唱的很投入,閉着眼手指輕輕晃動着打節拍,安德烈絲毫沒覺得自己的美嬌娘唱的實在乏善可乘,滿眼都是對方的背影,盈盈溢出的溫柔。

喬已握着話筒的手慢慢浸出了手汗。

林纾的節奏,不是別的,是摩斯密碼。

她的聲音綿柔卻又清越,短音長音銜接的非常完美,跟歌調配起來毫無違和感,最多給人一種不是很熟練,偶爾跟不上拍子的錯覺。

謝文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目标身上,并沒有察覺到喬已這邊的情況,林纾好似繼續忘我的唱着歌,喬已則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

他輕佻的笑着,偶爾附和唱幾句,掩蓋住林纾節奏上不和諧的地方,無心的完美的過濾着對方傳遞過來的消息。

行動時間,下個月第二個星期三,淩晨兩點,金悅碼頭,代號黑豚。

喬已用同種方式遞出了疑慮:怎麽會在安德烈身邊?

林纾閉着眼輕輕哼唱,柔軟綿長的調子:意外,我本來呆在馬提的勢力範圍內,身份是他好友的養女,目的是投奔。

馬提便是林纾最開始的目标,三角洲最近新起的毒枭,手段過于惡劣,早早就被貼上了國際通緝犯的标簽。

喬已知道什麽能問什麽不能問,猶豫了一會兒試探道:是否需要營救?

林纾沒有回答,在曲子快要結束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淡淡的喘了口氣:“果然懷孕了人就容易乏,這歌看來是唱不完了。”

安德烈早就站了起來,他跨前幾步,将林纾牢牢摟進懷裏。

喬已張了張嘴,他帶着驚訝的笑容,職業化的谄媚:“真是恭喜恭喜。”

林纾面色紅潤,她靠在安德烈的懷裏,就像任何一個溫婉愛慕的妻子一般,笑着說:“謝謝。”

那是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帶着幸福,真誠,為人妻為人母的溫柔。

但那也只是個笑容而已。

喬已看着林纾狹長的眸子,黑白分明的彷如開在冰岩下的花朵,清冷又平靜。

13.

坐在最裏面的馬提大力的鼓起掌來,謝文倒是有些面色古怪,喬已拿到了情報自然就想着如何盡快脫身,順着氣氛打了個響指道:“各位要不要來點酒?我去拿。”

馬提大笑着站了起來,說的是英文:“當然要喝酒,你!”他指了指謝文:“你去拿!”

喬已笑容不變,有些不明白的眨了眨眼。

馬提伸手抄過他的腰,一把拉到了近前,用生硬的中文道:“爺今天翻你的牌子!”

喬已:“……”這貨從哪學來的翻牌子?!

“今天拿的酒!”他拍了拍喬已的屁股:“全都是為你開的!”

喬已:“……”為什麽一個兩個的都喜歡摸他屁股!

安德烈任憑馬提瞎鬧,戲谑道:“馬提,你看上這個小鴨子了?”

馬提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看着喬已,說的仍是中文:“小鴨子,細腰,翹屁股,男人味,很棒!”

喬已勾了勾嘴角,指尖輕輕點過對方的肩膀,斜着眼不說話。

馬提握着腰的手一緊,聲音暗啞道:“叫兩聲來聽聽!”

喬已笑笑,氣定神閑的張了張嘴:“嘎嘎。”

馬提:“……”

林纾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她抹着眼角溫和道:“他真有意思,馬提你可不能欺負他,我可喜歡他了,對吧安德烈。”

安德烈笑容寵溺,抱緊了嬌妻:“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喬已心神如電,不得不說林纾這麽看似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血淋淋的一把雙刃劍,一面給他找了安德烈這座強有力的靠山,一面也等于将他徹底扯進了這個局裏,再難全身而退。

而現在的情況,也的确不得不這麽做。

馬提大聲嚷嚷了幾句小心把女人寵壞的話,安德烈不為所動,林纾柔順的靠在他懷裏,平靜的回望喬已射過來的眼神。

銳利,睿智,果敢和信任,這樣的眼神幾乎讓林纾感到欣喜,就像長時間幾乎讓人崩潰的黑暗裏落下的唯一一點星光。

喬已直視着林纾,女人的狹長的眼眸第一次浮現出了近似溫暖的光澤,充滿了希望,感激,和感動。

謝文慢吞吞的站了起來,他不想離開現場,別提完成任務了,他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摸索到,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他看向喬已,後者懶懶的坐在沙發上,任由馬提的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流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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