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沈謙之參加完殿試回來,告訴唐寧兩個好消息,一個是放榜日提前了,三天之後就能看到殿試結果;另一個好消息是陛下為他們這一批考生安排了三日的授學,并邀請當今太傅為他們講學。
“這三日陛下安排我們住在皇宮,今晚就要收拾些東西搬過去了,你一個人住在這裏要注意安全。”沈謙之放心不下道。
唐寧一邊思考李昱辄為什麽會安排這樣的事情,一邊随口應了一句:“哦,好。”
晚飯的時候唐寧多要了兩個菜,算是祝賀沈謙之順利完成這次考試。小二端了一盅湯放在唐寧面前,說這是贈送的。
唐寧打開,聞到一股淡淡的中藥味,她不喜歡這種味道,便将湯推到沈謙之面前:“你喝吧。”
哪知小二又将湯給拽了回來,說:“姑娘,這湯是專門給女人喝的。”而後附在唐寧耳邊小聲說道,“這是東家特意囑咐給您熬的。”
小二口中的東家,應該是唐墨無疑了。
想來是白日裏大哥看到她吐了,以為她身體不适,才會叮囑小二給她準備湯藥吧。
如此唐寧也不好辜負大哥的好意,老老實實地喝了半盅多,後來實在因為味道有些怪而咽不下去了,也便作罷了。
當然這個時候的她打死也不會想到這湯裏面放的藥材是用來安胎的。
沈謙之去皇宮之前還想同唐寧多說會兒話,雖然此番也只是出去三天,可是這三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唐寧在他身邊,就算只分別這幾天,他也會很想她的。
可是唐寧喝了那盅湯以後,總覺得哪裏怪怪的,頭也有些暈,于是準備今晚早點睡。
沈謙之剛喚了她一聲“阿寧”,唐寧便回了句“路上慢點”,然後便回房間睡覺了,留下沈謙之一臉淩亂。
第二日唐寧一個人吃早飯,小二依舊端來了和昨晚一樣的湯,唐寧突然沒了胃口,但是又不想拂了大哥的好意,只好又勉強喝了半盅,飯菜卻沒吃幾口,而後又精神恹恹地回房間了。
小二也看得出來唐寧的異樣來,于是立即去了唐府,向唐墨彙報唐寧的情況,總結起來有三點:胃口不好,疲倦嗜睡,安胎的湯藥只喝了半盅。
唐墨問了問大夫,大夫說女人懷孕前期都這樣,懷孕三個月之後就會好很多。唐墨讓大夫又開了張提高食欲的藥方,交給小二,順便讓小二多買些新鮮的水果給唐寧。
中午的時候小二端着洗好的果子送到唐寧的房間,問唐寧何時下樓吃午飯。唐寧早上喝了那半盅湯藥後身子又不大痛快了,揉着犯暈的額頭說:“不吃了,不餓。”
不一會兒小二端來了兩盅湯,說:“您不餓的話就喝點湯吧。”
唐寧:“……”
就這樣連着喝到第三天,那天晚上唐寧暈得七葷八素,沒出房門。
與此同時,客棧中李昱辄安排的人聞着這裏淡淡的藥味,也以為唐寧身體不适,于是當天晚上便“如實”向李昱辄禀報了。
李昱辄心中擔憂,連夜帶着宮中最厲害的太醫出了宮,剛踏進客棧的大門,太醫腳步一滞,嗅了嗅空氣中的藥香,心中便有了幾分掂量。
此時小二正将唐寧晚上沒喝的湯藥又熱了一遍,端着走到樓上去敲唐寧的房門:“姑娘,您把這兩碗湯喝了吧。”
房間裏面傳來唐寧有些虛弱的聲音:“不想喝,別煩我。”
太醫将李昱辄拉到一邊,小聲地問:“陛下,您叫臣過來是給這位姑娘瞧病嗎?”
李昱辄點了點頭。
太醫了然:“如此,臣想臣不用進去瞧了,這位姑娘已經在吃藥了。”他指了指小二端的那兩盅湯藥,“一盅安胎,一盅養胃,想來那位姑娘不是生病,而是害喜……”
李昱辄的臉刷的就白了,他轉頭望向唐寧的房間,表情凝固,眸光陰鸷透出一股巨大的寒氣,吓得太醫當即噤聲了。
害喜?她居然懷孕了?
他等了她三年,她居然和別人有了孩子!
“你在這裏等着,朕上去看看。”李昱辄憋着一肚子的滔天的怒火大步往樓上走去,小二不認識他,見他徑直往唐寧房間裏闖,便上前阻攔,卻被客棧中其他的李昱辄安排的人攔下了。
李昱辄推了推房門,發現裏面上了門栓,便拍了拍門,沉聲道:“阿寧,開門,是我。”
因為過于憤怒,導致手上控制不好力道,拍門的聲音有點大,這讓小二察覺到事态有些不對,于是趕緊跑下樓,找人偷偷去唐府通知唐墨。
唐寧因為白日裏喝得那幾盅湯,這會兒正在床上頭暈腦脹,聽聞是李昱辄的聲音,只好下床,一站起身來頭重腳輕、天旋地轉。她強打着精神,踉踉跄跄地走到門口,将門栓撥了好幾次才撥開,擰着眉頭看着外面站着的那人:“有事?”
剛說完這兩個字,身體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進房中,房門也被李昱辄踹上了。她後背不小心撞在桌角上,痛得她悶哼一聲。只不過她沒有力氣同他吵架,她順勢扶着桌子,慢慢坐到凳子上,虛弱道:“我今天不舒服,有什麽話明天說。”
李昱辄冷笑一聲:“朕要宰了沈謙之,也要明天說?”
唐寧以為李昱辄說的是氣話,便不以為意地問了句:“他怎麽招你了?”
李昱辄盯着她,咬牙切齒道:“他動了朕的女人!”
“哦?他在宮裏調|戲你的妃子了?”唐寧捏了捏眉心,想讓自己的意識清晰些,卻是收效甚微,“不可能吧,憑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沒有那個膽子才是,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唐寧!”李昱辄實在忍無可忍,掐着她的下巴讓她仰頭看着自己,“你不要跟朕裝傻了,你跟沈謙之到底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唐寧這會兒腦中跟漿糊似的,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聽聞他問這個問題,也沒有多想,便随口答道:“我跟他不是一直在一起麽?”
李昱辄怒火更燒:“所以孩子是沈謙之的?”
“什麽孩子?”她綿軟無力地拍了拍他鉗着自己下颌的手,“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放開,我真的不舒服,我想睡覺。”
“睡覺?”李昱辄惱怒于她居然是這樣風輕雲淡的态度,登時情緒更加失控,一個打橫将她撈起,幾步走到床邊,毫不溫柔地将她扔在床上,随即也覆下身子來。
唐寧被他摔得眼前一黑,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在解她的衣襟了。
“阿寧,朕等了你三年,朕不許你成為別人的女人!”李昱辄眼眸發紅,心裏快要嫉妒瘋了。
“你住手,”唐寧曉得他要做什麽,立即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衣服,一只手去推他,“我不願意,你放開我。”
可李昱辄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她這點可憐的力氣在他面前也簡直不值一提,他輕而易舉地将她兩只手腕按在枕頭上方,另一只手繼續剝她的衣服。
當他扯下她的衣襟,咬上她的肩頭時,唐寧意識到自己恐怕是劫難逃了,當即又急又氣,鼓足了所有的力氣罵了一句:“李昱辄,你混蛋!”
“我是混蛋!”李昱辄撫摸着她的臉,和她光滑的脖頸,眸光變得火熱而急切,“我若不是混蛋,當年怎麽會放你走?”
“你別碰我……”唐寧身上的力氣在罵完他之後全都洩去,恍若墜入一個無底黑洞,說完這句話後,便漸漸阖上了眼睛。
李昱辄這才後之後覺地發現她的異樣,她臉色煞白,嘴唇也染了些許青色,思及她方才那微弱的反抗,李昱辄登時慌了:“阿寧,你怎麽了?”
可是唐寧已然已經昏死過去,哪裏還會有反應。
“阿寧,你別吓我。”李昱辄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探了探她鼻間的氣息,然後手忙腳亂地将她的衣服整理好,打開房門将樓下的太醫叫了上來,“你快瞧瞧,她這是怎麽了?”
太醫抱着一箱急步跑了上去,接過唐寧的手腕,仔細把脈,眉頭皺了舒,舒了又皺,而後一臉複雜地對李昱辄說:“陛下,這位姑娘她沒什麽大礙,也沒有懷孕,就是……吃錯藥了。”
李昱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