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血與玫瑰4
在曲仙子發表完她的包養觀點後,曲墨子沉聲斥責了她:“仙仙,別口無遮攔!”但他眼中卻藏着一絲笑意,顯然其實他是贊同他妹妹的想法的。
程錦無意識地摩挲着楊思覓的手指,看着他回望自己的無辜眼神,有點失神地想着,一個正常男人,在遭遇有損尊嚴的被包養诽謗,是否應該即時奮起辯白?有閑暇來考慮是否需要做出反應的程錦明顯已經超脫了一般意義上的正常。他回神後,笑道:“我有謀生能力,只要不奢侈浪費,可以生活得不錯。”
曲仙子哼了聲,“說得好聽,你們住的房子你們開的車你身上的衣服,都是你自己的嗎?”
程錦大約地換算了一下,“我倒也勉強能支撐得這些開銷……”楊思覓已經聽得不耐煩了,靠了過來,程錦一邊說着衣服會弄皺,一邊卻還是摟住了他,好讓他靠得舒适些,反正他們也不是來找女友的,衣服皺了就皺了吧。
曲仙子有些不高興地瞪着對面的兩人,他們輕易一個動作就把她的包養觀逆轉了,她哥好笑地摟住她的肩膀,“行了,不是小孩子了,別一不高興就撅嘴。”
曲仙子在人前像朵空谷幽蘭,沒想到在他哥面前卻又有活潑的一面。程錦原本覺得這兩兄妹關系不算好,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程錦對曲仙子笑道:“你可以保留你的觀點,我承不承認反正也影響不了什麽。”他雖不介意,但也不想随口承認,誰也不想成為謠言的中心啊。“不說閑話了。曲墨,這些案子的事,你和她說過嗎?”
曲墨子道:“說過一點。仙仙,記得我和你說的有幾個我們認識的人被殺的事嗎?”
曲仙子略想了想,“嗯,那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程錦道:“希望你們能協助調查。”
曲仙子興致闌珊,“哦。”
曲墨子嘆息,“今年突然發現謀殺離我們這麽近,仙仙,我有些怕了。”
“哥……”曲仙子不敢再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表情嚴肅地坐直了。
曲墨子道:“好了,仙仙,好好回答程錦的問題。”
程錦翻出手機裏的照片,“這幾人你都認識嗎?”
曲仙子翻看那七張人像,然後點頭,“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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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錦道:“他們是你哥的追求者?”
“他們不過是喜歡錢而已……”
曲墨子皺眉,“仙仙!”
程錦道:“曲墨,讓她說。”
曲仙子有些委屈地咬唇,“他們本來就只是喜歡你的錢,我對他們招招手,他們立刻就會跪到我腳下。”
曲墨子道:“你做了什麽?”
曲仙子道:“沒什麽,只是對他們多笑了幾次,讓他們以為我對他們有好感,他們覺得我更容易被勾搭,就不會再去煩你了。”
這完全是以愛之名而自行其是,但曲墨子一點也沒生氣,只是有點無奈地道:“仙仙,別做多餘的事。我并不介意別人是因為物質喜歡我,這也是組成我的一部分。”
曲仙子尖銳地質問道:“就是說,你一定要和某個什麽人在一起對嗎?!”
程錦溫言打斷他們,“這種問題你們可以稍後讨論。曲小姐,你有對那幾個受害人做過什麽嗎?”
曲仙子火氣未消,“什麽?!你是問我有沒有殺人?我沒那麽蠢,用錢能擺平的事,我為什麽要殺人?”
程錦道:“雇兇?這事也簡單,只需要你付錢就行。”
曲墨子立刻道:“不可能,她如果這麽做了,我會知道。”
曲仙子沒有争辯。
程錦沒再追問,只道:“你有注意到某人對你或者你哥的感情生活過于關心嗎?”
曲仙子道:“有啊,你不就是?”
程錦淡然道:“答案錯誤,我只是一般程度的關心。”
曲墨子不悅地道:“仙仙!”
曲仙子惱怒地絞着手指,“我怎麽知道?!人這麽多,這些事不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嗎?”
程錦完全不了解他們的生活環境,“是嗎?”
曲墨子道:“差不多,我們這圈子說大也不大,誰和誰上過床這種事,大家都知道。”
這不是程錦的世界裏會發生的事,“聽起來有點亂。”
曲墨子道:“還好,在找到真愛前大家都是自由的,有生理需求這也無可厚非吧?”
“有一定道理。”雖然這麽說,但程錦還是忍不住又多說了一句,“但為了不讓你将來的真愛在第一輪就以往事太多為由把你刷下來,你還是克制一點為好。”
曲墨子道:“總覺得你不只是在上床那點事。”
“哦?”程錦笑道,“很多事确實有共通點。”
很多人,在覆水難收時,都會痛哭流涕地對愛人或者對自己說如果能回到過去,一定會努力成為一個值得的人,安穩地在原地等待兩人的相逢。後悔藥是沒得賣的,想要得到,不如趁早做好能得好的準備。輕易淪落的人,其實都早已認定自己什麽也得不到,甚至不配得到。
曲仙子對案件沒有更多看法,程錦也不打算陪他們繼續聊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便道:“那就先這樣,一起出去走走?我想見見你們的朋友。”
曲仙子不客氣地道:“這裏超過了兩百人,你想讓我們一個個介紹給你認識?”
“不,你們去做你們自己的事,只要允許我在旁邊看就行。”
曲仙子不悅,但她哥同意了:“沒問題。”
人最多的地方是舞廳,程錦拉着楊思覓坐在角落裏,葉萊他們輪流着過來晃了下,很快又都離開了。
程錦欣賞着舞池裏俊男美女們的華美舞步,看到男士們手上的手表,又想起了曲仙子之前說的話,他臉上露出了帶幾分戲谑的笑意,“思覓,包養?”
楊思覓道:“很多人把包養看成表現自己能力的一種手段,人類的虛榮心很有趣。”
程錦道:“這是大環境的問題,一個人要融入一個群體,就得讓自己擁有那個群體的特征,這也是一種優勝劣汰。”這個問題深入下去,似乎能變成人人都有罪。程錦笑着轉換了話題,“思覓,你專門研究過人的服飾變化對他人會有怎樣的影響力?”
楊思覓道:“當然。”
程錦笑道:“如果是你也參與了實驗的話,我猜你的實驗結果不夠準确,人的外貌對別人的影響力有時也很大。”
楊思覓道:“實驗會分人群。像這裏,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除了外貌好也必需有家世有錢有學識。外貌不是最重要的,因為可以化妝,也可以整形。只有錢也不行,暴發戶會被這裏的人看不起。世家子弟是最被人歡迎的,世家意味着特權,這是個厭惡特權卻又羨慕、仰望特權的年代。學識總是吸引人的,而且能娛人娛已,很多人很享受他那點智商帶來的不成正比的優越感。”
程錦聽得有趣,“這裏的人懂得的東西是不少,至少他們好像都知道你手上的珠子很值錢。”
“能看出來的不多,他們大多數都是花架子,只夠聊天時不暴露他們愚蠢無知的本質。”
程錦失笑,“這話過激了。你覺得誰不蠢?不,你不用回答。”他盡量自然地問,“後來,在這個研究中,你有沒有發現有意思的人?”
楊思覓道:“在我分析了他們自以為擁有的一切後,他們就都對我很冷淡了。”
分析嗎?恐怕是羞辱吧。程錦琢磨着這裏應該沒有被楊思覓羞辱過的人吧?畢竟京城很大,人很多……
一個漂亮姑娘走了過來,楊思覓眼角餘光都沒給別人,“我們不跳舞。”
“你會錯意了。”姑娘在他們旁邊的位置上坐下,整理了一下裙擺,“我們之前見過,我叫譚娓。”
程錦記得這個紫裙姑娘是曲墨子的管家,“譚小姐,你好,找我們有事?”
“你們就叫我名字吧。”譚娓道,“我想和你們聊一下那些受害人的事。”
程錦道:“你怎麽知道這事的?”
譚娓道:“曲總最近有些心神不寧,我知道緣由後,勸他和警方聯系,後來他找了你們。”
程錦道:“既然你覺得有必要報警,就是說你也覺得這些案子之間是有聯系的?”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譚娓道,“死亡總是會讓人害怕。”
程錦道:“我懷疑這些案子有聯系,而且兇手是你們曲總的熟人。”
譚娓的表情并不意外,她認真地看着程錦等着他繼續說。
程錦道:“受害人和曲墨、曲仙都有感情方面的聯系,你覺得兇手是在針對他們兩人中的誰?”
譚娓垂下了視線,“很難分辯。生意上的事都是曲總負責,他行事果決,難免有得罪人的時候。感情上的事,仙仙還小,不看重別人的感情,或許有人會因愛生恨。”
這話在程錦聽來,就是這兄妹兩人,一個把商場當成游戲場,一個把情場當成游樂園。譚娓似乎偏向曲墨子,但卻又和曲仙子關系更為親密。“他們兄妹兩人的關系怎樣?”
譚娓道:“他們的父母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母親改嫁出國了,父親後來因車禍去世,祖父後來癱瘓了,他們幾乎是從小就相依為命。”
“這些我們也查得到。”程錦道,“曲墨看起來似乎對他妹妹要求很嚴格,但實際上卻又很縱容,怎麽回事?”
譚娓道:“曲總很寵仙仙,仙仙對曲總也很依賴,他們不會對對方不利。”
“但曲仙卻阻止她哥和別人發展感情。”
“這是可以理解的。”譚娓解釋道,“就像有些孩子不願意父母再婚一樣,他們害怕自己會被抛棄。”
“千方百計地想吸引注意力。”程錦道,“曲仙除了玩弄別人的感情外,還有其他惡習嗎?”
譚娓皺眉,臉色不太好看,她覺得程錦的話說得太重了,“她是個好姑娘,沒有故意傷害過誰……”
程錦并不留情,“回答我的問題,我需要了解他們的生活,這樣才能找到兇手,才能讓他們兩人安全。別思考,直接回答我。”
譚娓有些火了,“花錢算嗎?她家有錢,她哥也不在意她花多少,這不傷害誰吧?”
程錦道:“繼續說。”
譚娓冷然道:“沒有了。”
“你是告訴我她的生活就是花錢談戀愛。”
譚娓冷笑,“警察先生,我們請你來,是讓你查案的,不是讓你來鄙視我們的生活的。”
程錦道:“那只是一句陳述句,不帶感情色彩。我想起曲墨說他妹妹什麽都不會,我一直奇怪他為什麽要這麽說。”
譚娓道:“那是歌劇院被燒了,曲總一氣之下才那麽說的……”她說着猛地停了下來,像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一樣。
程錦笑道:“有內幕?那我得去問問曲墨。”
“我告訴你,你別在曲總面前提這事。”譚娓道,“其實這事也不是秘密,仙仙從歌劇院的賬上劃了一些錢,曲總後來發現燒了歌劇院的兇手也偷了公司的錢,他有些遷怒仙仙。”
“縱容妹妹的同時也養肥一個恩将仇報的小偷,真是自食其果。”程錦笑道,“曲仙的生活方式我大約了解了。你們曲總呢?天天都忙着陪客?”
譚娓再次皺緊了眉,“曲家的生意都是他在照看,他的閑暇時間并不多。我不喜歡你說話的方式,你和我們不熟,請你用正式的詞語和句子說話。”
程錦點頭,“為什麽你這麽在意他們兩兄妹?我申明一下,我沒有不尊重任何人的意思,是你太在乎他們,或者說你的保護欲太強。”
譚娓一怔,然後嘆氣道:“我是孤兒,我的生活和學習都是曲家贊助的。”
這讓人有些意外。楊思覓有了點興趣,“報恩心理?曲家和你一樣的人有多少?”
“他們贊助我的條件是我需要為曲家工作十年。”譚娓道,“我不知道和我一樣的人具體有多少,我認識的有六七個,他們大多在外地的分公司工作,我原本也在外地公司工作,後來才調到了北京,我做過曲總一段時間的助理,後來因為仙仙不讨厭我,曲總就問我願不願意做曲家的管家。”
程錦道:“和你一樣在北京的有幾個?”
譚娓道:“還有黃奎,他原本在歌劇院工作,現在暫時被調到酒吧那邊幫忙去了。”
在查歌劇院火災案時,程錦見過黃奎的照片,“他今天在嗎?我想和他聊聊。”
譚娓看了看四周,“早些時候我看到他來了,但現在不知道在哪裏。”
程錦道:“不急,一會你看到他後安排我們見一面。”
“好。”
曲墨子兄妹離開了舞池,程錦和楊思覓便也跟着離開了。
路過一個房間時,曲墨子他們被拉住一起玩游戲,這是卡牌游戲,參與者們圍着一張長桌坐在一起。秦越和韓彬、還有葉萊都在,辛杭也在,他就坐在葉萊旁邊,他朝程錦和楊思覓笑道:“一起來玩?”
程錦笑道:“彩頭是什麽?”
曲墨子道:“贏的人可以讓輸的人做件事。”
“那算了。”程錦笑道,“我是那種輸不起的人。”
辛杭道:“別那麽無聊……”
曲墨子打斷了他,“發牌吧,我只來一局。”
這游戲的規則是最先收集齊某些卡牌的人就算贏,過程中會夾雜着一些冒險活動。
程錦看得不甚明白,他也沒花心思去看,很快便走神想別的事去了。
“哈哈……”突然辛杭大笑起來,“命運之輪!”
程錦回神,問楊思覓,“怎麽了?”
楊思覓道:“一張無聊的牌,可以讓每人喝杯酒或者回答一個問題或者做一件事。”
結果大家都選擇了喝酒,辛杭無聊地道:“今天你們太沒意思了。有生人在你們很注意形象啊?”
曲墨子道:“啰嗦,要不要繼續?”
一會後,曲仙子道:“守護神。”這張牌可以把自己的牌和另一人的牌交換一張,她和她哥換了一張。
辛杭道:“不會又是你們贏吧?”
葉萊摸到一張死神,可以讓一個人出局,她看了看桌上的大家,最後對辛杭道:“那就你吧。”
“什麽?!”辛杭大叫一聲。
曲墨子道:“閉嘴,其他人繼續。”
繼續發牌,辛杭繞着圈去偷看其他人的牌,走到秦越身後時,他笑道:“被我發現有人藏牌了!”
秦越無奈把那張牌抽出來扔在桌上,是張戀人,拿到戀人牌的人得把自己的牌送一張給在座的一個人,還得買一贈一送對方一個吻,一副牌裏有兩張戀人牌,前一張已經被人摸走了,那人親了曲仙子一口然後給了她一張牌。
秦越笑道:“我自罰一杯。”他喝了杯酒,然後從自己的牌裏抽了張給韓彬,傾身在韓彬臉上親了口,然後看向其他人道,“行了?”
辛杭煞有介事地道:“行了,游戲而已,別怕輸,雖然你失去了一張牌,會稍微落後一點,但還是可能有翻身機會的。”
秦越沒理他。
片刻後,又有人拿到了死神,那人笑道:“黃奎,對不起了。”
程錦看過去,他印象中的黃奎是個戴眼鏡的頭發長到遮住眼睛的男人,這個人是短發并且沒戴眼鏡。
楊思覓道:“是他。”
“嗯。”
程錦本想着一會和黃奎聊聊,但這局游戲結束後,黃奎先一步和別人走開了。曲墨子兄妹也分開了,程錦和楊思覓繼續跟着曲墨子,葉萊去看着曲仙子。
葉萊站在回廊上看着曲仙子坐在不遠的亭子裏和人說話,有個男人突然跪在曲仙子面前并親了下她的手。葉萊立刻拿手機把那人拍了下來,然後,她聽到身後有人走過來,便把手機收了起來。腳步聲近了,葉萊等着那人走過去,結果那人居然在她身後停了下來,并伸手摸上她的腰,她反射性的抓住那人的手腕,迅速轉身,右腿往地上一掃,那人被她絆得摔倒在地,她上前一步踩住那人的胸口,然後她看清被她制住的人是辛杭。
“哦!哦!……”辛杭驚奇地大喘着氣,緩過來後,他大笑了起來。
葉萊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她想把腳拿開,但辛杭一把抱住她的腿,還猥瑣地在她大腿上摸了一把。葉萊臉青了,真倒黴,她今天穿的是長裙,她立刻把腳用力往下一踩,幸運的是,她今天也穿了高跟鞋。辛杭慘叫了一聲,葉萊順利地把腳移開了。
辛杭的慘叫聲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這其中包括曲仙子,但他們都沒有要走過來的意思。葉萊看辛杭似乎很痛苦,她剛才踩得挺重的,這男人這麽弱,不會真的受傷了吧,她用鞋尖碰了碰辛杭的手臂,“你還好嗎?……”
辛杭邊哀嚎着邊道:“你身上居然帶了槍……”葉萊的槍綁在腿上,剛才被他摸到了。
葉萊迅速地看看四周,然後蹲下身,瞪着辛杭,“你小聲點。別叫了!再叫我就揍你!”
“你剛才還殺了我一次,現在又打我。”辛杭聲音放低了。
葉萊想起了剛剛的游戲,“你太幼稚了吧?”
辛杭嘀咕道:“我只是和你打個招呼,你就打我。”
葉萊看看四周,大家還在往這邊看,她輕咳一聲,把聲音放柔和了些,“好了,先起來吧。”說着她自己率先站了起來。
辛杭委屈地道:“你拉我起來。”
葉萊猶豫了一下,然後伸手把地上的人拉起來,這次辛杭很規矩,或許是他知道葉萊身上有槍的緣故。
站起來後,辛杭又道:“我很疼,你先扶一下我。”
葉萊看他佝偻着腰,似乎真地疼得利害,便伸手扶着他,并打算帶他去見韓彬,讓韓彬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受傷。
辛杭小聲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帶槍?”
葉萊道:“別害怕,不是黑社會,只是警察而已。”
辛杭松了口氣,笑道:“我能去投訴你嗎?”
葉萊冷笑道:“是你先襲警。你去投訴吧,我們老大會再揍你一頓。”
“哈?怎麽可能?被打的人明明是我。”辛杭郁悶地道,“那對情人中哪個是你老大,那個油鹽不進,臉上一直保持着标準微笑的那個?”
“嗯。”
片刻後,辛杭道:“我覺得曲墨看上你老大了……”
葉萊道:“不想再被揍就閉嘴。”
“我還說完,我看他對你老大很客氣,但既然你們是警察,那又另當別論了。”辛杭看到前面不遠處有椅子,“我們坐會兒吧?我還是很疼……”葉萊扶他坐下了,他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了大部分位置,“你也坐。你們是來查什麽的?”
葉萊道:“無可奉告。”
辛杭笑道:“是最近的謀殺案嗎?或許我可以幫忙。”書 香 門 第論 壇“哦?”葉萊懷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