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蕭念的“暗傷”在兩位專擅外傷,且十分可靠的名醫攜手診治之下,下面幾處破口的地方終于有了愈合的跡象。

這不痛不癢但讓人驚心動魄的幾天下來,蕭念居然瘦了一小圈兒。在知道自己那裏依舊“能用”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威風強勁,他捏碎了手裏的琉璃杯……

蕭懿!我與你勢不兩立!你不仁休怪我無義!

蕭念始終堅信是他這個一向陰狠的異母弟弟乘他不備下的毒手。他該找了機會狠狠教訓一下這個不聽話的弟弟,如果能殺死他并嫁禍于他人就更好了——安國公能默許兒子們“正當競争”,卻不會容忍“自相殘殺”。

不過在南安城裏暗殺弟弟根本沒戲:蕭懿可不是顧溪和她表哥那種廢物,身手出色又為人機警,身邊又有好手時刻相随,派少了人純粹就是去送菜,派多了人……你當趙安舜的守備軍都是死人嗎?

好在蕭懿并非全無弱點,他最看重的表妹還只是不設防的小妞兒呢。

蕭念打定了主意,卻也因為身體而不得不偃旗息鼓了十多天。

其間,蕭懿也不在南安城,但卻可以從容布置些後招。

而金璨被軟萌動人的小王爺親親抱抱黏糊了三四天,她就再次接到了顧池的帖子。

顧池也是被煩的沒轍了,帖子裏竟然十分直白地告訴金璨:她實在是純屬無奈。

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謝家那是鎮南王元配謝王妃的娘家,當年先帝寵妃與她的兒子将後宮攪得一片腥風血雨,還連帶朝堂也讓她們母子插~進~來的奸臣佞幸鬧得烏煙瘴氣,顧晟當時也沒有機會顯露出他在軍事上的才華,與謝王妃夫妻倆不僅是情投意合,互敬互愛,娘家謝家也照拂良多。

當時金老爺子與謝老爺子兩人聯合勸說先帝,終于讓顧晟帶着妻兒一起,鎮守南方邊境,結果這一“守”就“守”出了個名帥——不僅把差點攻下南安城的若斯軍打回了邊境線,還在這三十年之中,沒讓若斯軍前進一步。

哪怕只為報答當年岳家的回護,如今已經大權在握的鎮南王顧晟都對謝家親近又優容,別提還有至今整個王府依然處處留有她痕跡的謝王妃了。

所以謝家的大姑娘,顧涵的白蓮花表妹求到顧池眼前,請她再主持賞花會之時,顧池明知道這丫頭的心思,卻沒法拒絕——她甚至知道,這位便宜表妹聽說蕭念到訪金府後,氣得摔了杯子。

此時,謝永廉給妻子的信還在半路,許夫人并沒多想,覺得讓兒女們多和南安的公子小姐們往來交際,沒有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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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顧池也不是全無還手之力:她訂下的日子……恰好當天顧涵休沐。

金璨看着這帖子就笑了。她與顧沛顧池兄妹兩個往來不多,即使明了她八成會成為他們的二嫂,依舊是一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模樣:既不會過分親近,也不會顯得疏遠。

這樣的小叔子和小姑子讓她十分滿意。

于是金璨劃拉下了趴在她腿上,正打着盹的顧涵,把帖子擺到他眼前,“瞧瞧這個。”

顧涵揉了揉眼睛,接過帖子匆匆掃過,懶洋洋道:“大妹許是擔心她憋了什麽馊主意,會對你不利。”

不是金璨小看白蓮花,就這智商搗鼓出來的可不就是“馊主意”?不過金璨還是勸道:“你去正好看着點兒她,萬一弄出些不妥當之事,謝家面上難看,世子和你也跟着受拖累。”

這就是一人聲名毀,不僅是父母兄弟姐妹,連帶着近親也都跟着灰頭土臉的時代。

至于當場無禮動粗,金璨相信白蓮花表妹可沒這個“膽量”:顧溪比她更尊貴,可就算顧溪當時都恨死金璨了,在大庭廣衆之下也始終不曾口出惡言。

這個圈子,這樣虛僞的底線卻是必須要遵守的,而撕破臉的同時往往意味着全面開戰。

枕在愛人腿上的顧涵緩慢又勉強地點了下頭,“嗯,都聽你的。”

這些天他白天幾乎都泡在營裏,也不知在忙活些什麽,回到城裏便是直奔金府,脫掉甲胄便直接撲到閃閃懷裏……兩人一起吃過飯,梳洗沐浴過之後,顧涵就霸占了金璨的大腿,享受時不時地順毛,因為實在是安心又舒服,他過不多久就昏昏欲睡了。

可是昨天金璨的大姨媽走得痛快,今天……她就想撩撥顧涵一下,指尖剛剛觸到那緊實的腹肌,顧涵雙眼便“唰”地睜開,黑亮的眸子盯着金璨,像是在詢問着她的意願。

金璨笑了:他顯然沒有疲憊到連“公糧”都要逃避的程度嘛。

互相除去多餘的衣衫,看見閃閃胸前那猶未散盡的幾點淤痕,顧涵實在沒臉把手往上放。

擁吻和~輕~撫一如既往,只是比平時更又多了些興奮,他主動低下頭,手指輕輕揉撚起愛人雙腿之間。

上回可沒有這招,金璨暗笑:看來這些日子也沒少補課。

随着快意陣陣疊加,她自然而然地放松了身體。

顧涵的在床上的風格和二人相處時完全一致,溫柔且謙讓,哪怕握有主動,也沒有什麽輕浮之舉,尤其是他的目光始終聚焦在金璨的臉上,未有片刻的挪移。

雖說大秦女人地位不低,但仍舊處于男尊時代,能在這種時候依舊把你的感受放在第一位,顧着讓你先開懷,這份感情可真沒什麽好懷疑的了。

而且,這感受也……太非同凡響了!

女人的極樂來源大致有三種,前兩種十分普遍自然不必多說,最後一種,也就是那個“點”可就實在可遇不可求了。

因為這一“點”并非所有女人都具備,就算女人真的擁有它,如果沒有加大師的神之手指加持,這個點不僅不太不好找,也不大容易用丁丁觸到。

可是顧涵太天資異禀了:他那顆痣真是巧之又巧地在深淺交替中能不時地刺激一二……就讓金璨沉浸在愉悅中難以自拔。

這種身心交融的愉悅,她竟是頭回體驗,并真心希望永遠不要停止……

不過就在她攀過最高的山峰,情緒和感受都漸漸回落之時,按照經驗來看,小王爺也……差不多了。金璨睜眼定睛一瞧,顧涵竟然就在此時毫不猶豫地撤開,背對着她肌肉輕顫,旋即自己清洗了一下,這才面無表情地躺回了金璨的身邊。

自己的殼子才十六,顧涵這是替她着想,因為她年紀太小不适合有孕吧?

明知道正處于不應期的男人有些遲鈍,金璨還是抱住他的肩膀,狠狠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留個記號,你從此就歸我啦。”

顧涵“嗯”了一聲,回抱着金璨,聲音又軟又輕,“讓我……歇會兒……”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顧涵忽然美滋滋道:“你喜歡就好。”

金璨也玩笑道:“我可是喜歡得不得了。你……”故意賣了下關子,迎着顧涵清亮的眸子道,“你伺候得極好。”

顧涵滿足一笑,又柔聲道:“當年,父王也是這樣伺候娘親的。”

金璨一怔,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謝王妃在世時,鎮南王也算是異類,整日裏伺候老婆還甘之如饴。

關于謝王妃這位傳奇人物的故事頗多,從她親兒子口中聽到她們夫妻轶事,肯定是最為可信沒準也是最為有趣的。

“那時,父王只有娘親一人,他們感情好得真是讓人羨慕。有一回,娘親的手帕交路過南安,便特地宴請她們這些老友相聚閑聊。而見了昔日姐妹再回到王府,娘親心血來潮弄了個‘侍寝表’出來,還跟父王說起京裏婦人為平衡諸位姨娘,竟想出了這樣的法子。”

彼時先帝寵妃尚在,她的經歷不知給了多少姬妾姨娘鼓舞和信心,京裏各位官員內宅就別提多麽風起雲湧,精彩紛呈了。時至今日,這些姨娘之間各顯其能的故事仍是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顧涵說到此處,也嫣然一笑,“父王拿過那‘侍寝表’,就在空白處全都添上了他的名字,還笑問娘親,這樣安排她可滿意,可……吃得消?結果父王被娘親揪到了榻上,好生拾掇了一番,直到他開口求饒。”

金璨認真琢磨了一下,“我覺得……我吃不消。”

顧涵大笑。

在顧涵懷裏,金璨也克制不住,思緒好好地“發散”了一把:

難怪如今的鎮南王寵愛梅側妃之餘,又毫不掩飾地顯出嫌棄和不滿之意。據她所知,梅側妃乃是柔弱嬌花這一款,怎麽揣摩謝王妃也只能是東施效颦!

謝芙蓉于顧晟而言可不就應了那句“曾經滄海”,可顧晟之後的做法也跟元稹這厮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到了顧澤與顧涵眼裏,家裏多了個母親的替身就夠惡心了,結果這替身還是個殘次品。

當時有多敬愛,此刻就有多憤恨。在兄弟倆的心中,父親的形象恐怕也随着這個殘次的替身一起轟然崩塌,和四平八穩情感內斂的世子顧澤不同,自小備受寵愛的顧涵性子叛逆,沉浸在母親去世的哀痛和父親背叛的憤怒中……父子不合,冷嘲熱諷和動用家法真是一點也不新鮮,甚至還得慶幸一下他們彼此都仍留有分寸。

金璨覺得自己很該早些了解些鎮南王府舊事:因為顧涵毫無疑問很愛她,而鎮南王顧晟對她也相當滿意,等她嫁給顧涵之後肯定會經常體驗來自公公和丈夫的“夾板氣”。

好在她的角色分別是兒媳婦和妻子,撒嬌賣萌之下,不是原則性問題這二位都會給她面子,只不過調和這對父子的關系也落到了她的肩上。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讓父子和好那是絕對沒戲的,但讓他們好歹不要見面就掐,她還是能……做得到的吧?

她真切地覺得,肚皮争氣一下也許就是突破口。只是她現在這個年齡,身體還不曾~發~育完全,輕率地懷孕生子可是有性命之憂的,包括她還有她的孩子。

閃閃沉默良久,顧涵卻有些不安:他這麽全力表現,就是擔心閃閃知道他家的情況翻臉反悔……可是父母愛至深處時,相處的點點滴滴又牢牢刻在他腦中揮之不去,剛才氣氛正好,他也就自然而然說起這個溫馨歡快又十分應景的父母舊事。

他此生“宏願”有二:保家衛國,開疆拓土;娶到心愛的女人,和她子女成群,白頭到老。

于是顧涵小心問道:“閃閃,你在想什麽?”

意識到自己已經站在顧涵的角度考慮了老半天,金璨揉着顧涵的俊臉,半真半假道:“在想嫁給你之後怎麽收拾你。”

顧涵故意一愣,“你不是說你吃不消嗎?”

金璨抄起枕頭就是一頓“毒打”。

顧涵抱頭忙不疊道:“大王饒命!”

金璨手下不停,在心甘情願之餘也還有些無可奈何:知道你家麻煩多,卻還要嫁你……難道要怪你丁丁太絕色嗎?

作者有話要說:另外兩處就是叉蒂和那什麽道。那個點的大致位置在那什麽道中間,有興趣的姑娘自行度娘和谷哥,就知道這位置有多坑丁丁了……長了就過了,短了……這麽短的丁丁……

大家還是自行發揮想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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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寫到那麽多字的話,下章內容就是白蓮花的結局以及領盒飯的蕭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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