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因為在大好的日子裏被攪了晚宴,原本顧涵還怕閃閃因此惱火,見她笑得扶着腰直唉喲,趕忙抹了把臉就去湊趣,“再傷到腰可如何是好?”

金璨好不容易笑夠了,才摸了摸顧涵的臉,“還粘手呢。快去洗洗,咱們換一家吃飯吧。”

看着他一點也不尴尬地帶着侍衛出去,廠花由衷道:“小王爺越發溫柔了。”

金璨驕傲地昂起頭,“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廠花也心甘情願地承認道:“面對您,的确難有什麽脾氣。”

金璨拍了拍廠花的小臂,“那你可要繼續保持,保持這種……”她刻意賣了下關子,才緩緩道,“拍馬屁的水準啊。”

廠花笑靥如花,“敢不從命?”

顧涵洗漱歸來,映入眼簾的便是閃閃和葉靈正湊得頗近,其樂融融地不知聊着什麽。

見此情景,他也只是默默記下一筆,微笑開口道:“咱們走吧。”

又換了家豪華“私人會所式”酒樓——這回可是太子手下幕僚的産業,再沒有“意外”發生,更沒不速之客打攪,愉快而滿足地吃完了一頓飯,一起回到金家。

因為自己酒量太次,金璨在席上一個勁兒地灌了顧涵幾杯,回家的路上就在感慨自己自作孽了:酒氣熏天,還要撒嬌打滾死活都要抱你吻你……

于是回到家,她就迫不及待地把顧涵踹去了淨房。

可表哥蕭懿忽然出現,拉住了正要去泡澡的顧涵,兩人又切磋了一陣,蕭懿渾身舒爽地回去梳洗睡覺,而顧涵泡在溫熱的浴桶裏,心裏卻在憂愁:萬一……體力不足可怎麽辦……閃閃好不容易腰傷漸愈,今晚可還想大戰一番呢……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順其自然吧。和閃閃在這個“方面”也異常投契,顧涵便總想着多弄些花樣,好顯出自己的本事。

洗完澡,顧涵換了件貼身、能凸顯出修長結實好身材的絲袍,還特地嚼了會兒薄荷葉,這才在心腹面前轉了個圈兒,詢問道:“怎麽樣?”

心腹侍衛掙紮了一下,還是認真道:“太俊了!主母一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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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涵點了點頭,“要是閃閃又把我踹出來,我就扣你半年俸祿。”

侍衛看着自家主公潇灑地遠去,心裏淚流滿面:您臉還腫着呢,青一塊紫一塊的,怎麽好看!

正院卧房裏,金璨靠着榻上,端着本游記打發時間,顧涵一進門她就聽見了動靜,擡眼看去,自己先笑了,“又挨揍了?”家裏能有什麽事瞞得住她這個主人呢,好在今天表哥只是想耗盡自己的精力和體力,并無傷害“陪練”的意思。

顧涵嘴角一抽,“你又欺負我,我哪裏是打不過他。”還不是因為不想看你難過!

金璨笑嘻嘻地把未婚夫拉到身邊,在他臉上輕吻了一下,還用舌尖舔了舔——嗯,細滑清新好味道,“我補償你一回好不好?”

顧涵當即就惱了,“一回?你敷衍我呢?”可雙手緊緊摟着金璨,絲毫不肯放松。

金璨十分配合,“那你說怎麽辦啊?”

顧涵以為閃閃非得捶他或者踹他,他也就順勢把人家壓倒,或者被人家壓倒——到時候,再随機應變嘛。結果閃閃這一問,反倒讓他遲疑了一下,“那……至少得,”他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回?”

居然有這麽軟的漢子!金璨又震驚了:得寸進尺的水平太低,害得她都不忍心繼續下手摧殘。

怎知顧涵也不舍得太鬧騰:閃閃小腰将将能承受~男~歡~女~愛,今晚找找感覺,喝口肉湯他也就滿足了。

小兩口思維十分詭異地殊途同歸,用了最普通的姿勢,做了一回。

因為顧涵實在太天資異禀,如此尋常的方式恩愛,金璨也覺得很是滿足。尤其是不管情況如何,他都能克制得住,堅持體外……但就這份心意而言,她覺得應該給顧涵生個好孩子。

為了實現這個目标,金璨願意在備孕時期不再親手做實驗,甚至盡量減少出現在實驗室的時間。作為一個現代職業女性,肯暫時犧牲摯愛的事業,足以證明她認為她的丈夫值得這些付出。

話說金璨胎穿到天朝,最大的變化,其實就是被爸爸和媽媽聯手洗腦後形成的三觀:她不認為愛情可以淩駕于親情和友情之上。

在受過教育,混過職場之後,金璨三觀徹底成型:婚姻固然重要,卻不是實現個人人生價值的唯一選擇。

所以說如今的金璨愛一個男人要死要活,完全沒這個可能。她甚至覺得,與丈夫合不來可以友好分手,然後再換一個,但是基友,只要沒有背叛,才是能持續一輩子的感情啊。

至少前一陣子,她心裏面廠花和表哥的地位……都比顧涵要稍微高那麽一點兒。

現在,金璨心甘情願地把顧涵的位子往上提了提。

而這一切,小王爺都蒙在鼓裏。他能察覺閃閃對情事不那麽上心,更愛鑽研學問,擺弄那些瓶瓶罐罐,但好歹挑明心意之後,與自己相處的時候多于葉靈和蕭懿,顧涵雖然偶有不滿,但也算知足了。

其實,當年顧涵他娘謝王妃便是如此,一切都要王爺上趕着往前湊……到了顧涵這兒,他也不覺得自己上趕着閃閃又哪裏不對。

于是顧涵擦洗過身子,渾身舒爽地躺回閃閃身邊,竟然只蹭了蹭又蠕動幾下,便安安靜靜地合眼睡了。

倒是讓打算深談的金璨悶了一下,劃拉了幾下顧涵的頭發和臉龐,手就被這家夥牢牢攥住。不僅如此,顧涵眼睛都沒睜,把金璨的每根手指都吮了一下,才有些含糊道:“嗯,有我的味道啦……”

金璨在顧涵身上把手指抹幹淨,也默默地合上眼睛:真不愧是純種的……

卻說皇帝下旨賜婚之後,金璨腰傷好了大半也可以出門走動,邀請她的帖子終于呈現狂風暴雪之勢,紛至沓來。

陳叔提前回南替她準備婚事去了,靠譜的秘書又還沒招募到,所以這種“雜活兒”也只能讓廠花代勞了。

對于一個熟悉京中情況的西廠統領,葉靈花了半個下午就從成堆的帖子裏挑出了五封擺到了金璨眼前,語氣溫柔,內容直白,“這幾家比較誠心,将來少主也用得着他們,最好還是見一見。其他人的宴席就看您心情了,去不去兩可。”

金璨自然從谏如流,“嗯,到時候有勞你陪我走上幾遭。”

葉靈笑道:“固所願也。”

這回赴宴可就再沒什麽人敢來捋虎須了。輕輕松松走完幾個過場,就到了回南的日子。

進宮拜別了帝後、太子與太子妃,以及言不由衷的兩位皇子:一個語帶親熱,其實心裏恨不得立即報複一回;另一個毫不客氣,卻是絕不會生出什麽加害之心。

反正以後還有過招的機會,為了自家的安樂窩,金璨眼下還是應該先壓制住王王妃的娘家以及傾向梅側妃的梅家人才是。

結果她盤算了半路,卻被氣勢洶洶的大姨媽“迎頭痛擊”了一次。

自從掉進冷水湖,這還是例假頭回報道。而太醫當時可就說了,因為受寒須得仔細調養,之後的小日子恐怕要有一陣子不那麽準時。

因此金璨早有心理準備,可這回的疼法兒……讓她不得不鬧得大家全都知道了,不僅痛苦血量還十分洶湧,不止滲透了衣衫,還把坐褥浸濕了一片。

顧涵當時就白了臉,他提心吊膽了好半天,直到随行太醫過來打了包票——他剛才還懷疑閃閃是不是小産了。

不過太醫寫了方子之後,也悄悄跟顧涵說起,兩年內金小姐的确不适合有孕。聽了這話,顧涵反倒松了口氣:他始終堅持“體外”,果然沒有多此一舉。

可惜廠花端藥,表哥奉茶,顧涵在給她揉肚子,這種衆美環繞貼心貼身伺候的待遇,也不能讓金璨開心分毫。

她叫來太醫,給自己開了強力鎮痛的方子,靠着喝完藥就睡覺的法子,終于斷斷續續地“睡”回了南安城。

回到家裏,又将養了将近半個月,才算又回到“人間”。為慶祝病愈,大家坐在一起吃了頓團圓飯。

第二天,偏巧就是納采的好日子。這種時候,無需金璨出面,外有廠花,內有陳叔,她什麽也不用操心,只是忙她該忙的就好——比如坐在書房裏專心修改“員工招收辦法”。

傍晚時分,顧涵又悄悄上門,金璨特地拎着那只大雁,笑着問道:“你親手獵的?”

顧涵自豪地點頭。

“是挺肥的,”金璨另一手搭在顧涵的肩膀上,“拿去廚房把它烤了吧。”

顧涵領命而去。

大雁的肉……吃起來和鵝肉也沒啥差別。

翌日,兩人幾乎同時醒來,正甜甜蜜蜜地一起梳洗,替對方梳梳頭發穿穿衣裳的時候,廠花在門外輕咳了一聲,“剛才王爺打發人來說,叫小王爺您回府,還最好帶上少主。”

如今南邊戰事平穩,王爺每隔一兩個月可以回府看一看,歇上幾天。

顧涵聞言,看着金璨輕聲道:“看來他想見你。”

未來公公召喚,避而不見也不合适啊。金璨沒有半點勉強的意思,“收拾收拾,咱們走吧。”

王爺召見兒子和兒媳婦的地方正是外書房,并不在王府後宅。

二人見禮落座,顧涵并沒有刻意掩飾自己與親生父親并不算融洽的關系,而王爺居然也沒有粉飾太平的意思。

五十多歲依然英武俊朗的鎮南王端詳了會兒将來的二兒媳婦,第一句話便是,“瘦了。”

金璨還能說什麽,只得解釋自己舟車勞頓,但是顧涵照顧得極好,不然……八成得更瘦。

王爺聽了,居然又道:“你盡管使喚。我看他樂意得不得了。”

以自己高階察言觀色技能來看,都沒發覺王爺有半點言不由衷,金璨含笑點頭,又望了顧涵一眼,才低頭做羞澀之态。結果顧涵溫暖的大手直接伸了過來。

王爺見兒子和兒媳婦全無顧忌,當着他的面牽住小手也并不氣惱,又和金璨和顏悅色道:“我這個兒子脾氣大,毛病多,你多擔待。”

這話說的……簡直就是“我兒子就交給你了”的另一種表達方式嘛。金璨決心本色出演,直截了當道:“您放心,我不慣他臭毛病。”

王爺大笑,“這就對了。有你看着他,興許我還能多活幾年。”笑夠了,又正色道,“當年我受金老師恩惠極多……這王府裏誰敢給你氣受,盡管報來,我定會替你做主。”

金璨一聽,得,又一張護身金牌,可同時自己也就成了衆矢之的。

轉念一想,無論如何王爺的老婆和小老婆都會記恨、算計自己,與其跟她們沒完沒了地暗中争鬥,還不如盡快把矛盾挑到臺面上,一次就治她們個“印象深刻”比較好——她正事那麽多,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她身邊的顧涵這時也是徹底确信,他老子是真心滿意金璨這個兒媳婦。可偏偏他一點也興奮不起來:以後閃閃怕是要為難了……我爹他可不想一直當忠臣賢弟啊。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就該婚了,然後調劑心情的宅鬥就來上幾筆。

那啥,王爺也是反派,因為他和兒子兒媳婦的利益會有不少對立的地方,但他偏偏又是個默默疼兒子,又能體諒兒媳婦的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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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現在的文名太現言風,打算下了廣告條推薦以後改下名字,新的文名是“重生璀璨風華”,提前跟大家打聲招呼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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