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莫漓淳的表白
一身榮華的男人靜靜站在門口,劍眉微挑,似笑非笑,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着輕幽的光,涼風吹起墨染的長發,明明景色美不勝收,卻偏偏讓兩個‘緊緊相擁’的少年無端端寒意上心頭。
“那個……父皇是什麽時候來的?”幹巴巴眨眼睛,他記得自己來找莫漓淳之前父皇說他累了,自己是看着父皇進了內寝室才離開的,怎麽自己才和莫漓淳聊了沒幾句,父皇就追殺過來了?
不要說他用錯了詞或太誇張,若不是追殺,父皇又怎麽會無聲無息的出現?還用那麽恐怖的眼神看着他和莫漓淳?
顯然,腦子亂哄哄的莫漓辰忘了,他現在正抱着一個男人,在他和水月寒那啥過之後,抱別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是弟弟或者叔叔,都等同于爬牆。
“什麽時候來的?”輕笑着走進房間,關上門,水月寒的目光一直盯在莫漓辰的臉上,态度和緩,舉止盡顯優雅風範,“朕其實來的也不算早,大概是從你說‘老子不和你相愛’開始,再到淳兒說‘我愛’之後,然後朕就推開了門。”
‘轟’一個大雷在腦瓜頂上響起,炸的莫漓辰臉色發僵,也炸的一直擺pose假裝背景的莫漓淳口噴鮮血,呃……正确點說是差一點口噴鮮血。
他有說過愛莫漓辰嗎?什麽時候說的?自己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們還要抱在一起多久?就算再相愛,也要看看場合不是?”水月寒承認,他現在很不高興。
本來,今天剛剛回宮又難得明天不用上朝他就想着和漓辰好好休息一下,三天的神廟生活漓辰幾乎沒怎麽歇着,他真怕兒子的身體吃不消。
可進了內寝洗完澡出來之後,本應該自覺跟進來的莫漓辰竟然不見了,召來林忠誠一問才知道,兒子沒來纏着自己反而糾纏弟弟去了。
心中不是滋味,人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男人的劣根性也證明,到了手的東西通常對男人的吸引力就不太大了。
怎麽着?才爬上自己的床這小子就想爬牆了?
這個毛病很不好,得治。
匆匆換了身衣服,只帶着林忠誠直奔西殿區,果然在四皇子寝的院門外看到了漓辰的貼身太監。
漓辰在和淳兒談什麽?連貼身太監都扔在了門外,還是院門外,他就那麽怕別人聽到他們的小秘密?看來這個小秘密很重要,就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聽?
揮手讓林忠誠将人都帶走,漓辰不是不想讓人聽嗎?那就再遠一些好了,兒子嘛,就要寵起來,可是情人,敢爬牆就別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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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和你相愛!’天知道腳步才踏上臺階就聽到這麽句暧昧的話是什麽感覺,漓辰真的和莫漓淳有私情?眯起眼睛回想兩人之間的互動,不想不知道,這一想……還真有不少古怪的地方。
‘是是是,你不愛,我愛。’當接下來這一聲‘我愛’鑽進耳朵,他要是還能沉得住氣,那就不是水月寒了。
擡手推開房門,瞧瞧他都看到了什麽?前兒還說此生只愛他,永生永世的懷抱也只屬于他的好兒子、好情人,此時卻緊緊圈着莫漓淳的脖子,恨不能将人融進身體裏。
我說莫漓辰,你也不怕把莫漓淳憋死?
“父皇,你聽兒臣解釋。”驚跳着松開手,莫漓辰一個飛撲抱住了水月寒,他害怕父皇眼中的清冷,因為他知道,這天底下就沒有一個比父皇更絕情的人。
若是父皇厭了誰,任你通天本領也別想讓他再看你一眼。
憤憤的回頭瞪向莫漓淳,看你幹的好事?等本太子哄好了父皇非找你算帳不可。
“說。”沒推開莫漓辰,可也沒回應,水月寒只是淡淡的笑,态度不溫不火,誰也摸不清他心中想了些什麽。
“父皇。”雙手板正水月寒的下巴,讓他可以清楚看見自己的眼睛,“兒臣愛你,我愛你,莫漓辰愛水月寒,一生一世只愛你一個,所以你不能懷疑我,即使殺了我也不能懷疑我!”不過區區一場小誤會,他不信以父皇的頭腦會看不清本質,若父皇是吃醋也就罷了,可他明知道父皇還沒有對他動心。
父皇對他的感情與其說心動,不如說縱容,自己是他放在心尖上寵的,他就拿所有的愛來圍護,哪怕自己要的不是父親而是情人,他不讨厭,自己又喜歡,于是就笑着接納下來,可自己最最想要的心,父皇沒有給,不是他不給,而是給不了。
這才是最讓他挫敗的地方,縱容能讓父皇給他一切,唯獨心是連縱容也沒辦法得逞的。
好在自己現在占着喜歡占着父皇心中最重要的地位,哪怕父皇一百年之後才動心,哪怕自己只是心動人裏的之一,只要能讓父皇記住自己,能讓自己陪着父皇直到死亡,也值了。
但是這所有的前提都要建立在父皇還肯縱容他的條件之下,縱容沒了,自己的希望也就到頭了。
所以要抓緊父皇,不能讓父皇有一絲一毫讨厭自己的地方,不信任是其中最可怕的硬傷,以前自己雖知道卻沒有機會開口,今天趁着有機會了正好敲敲邊鼓,也讓父皇知道自己的委曲和……不安。
果然,夾雜着傷痛、堅持、苦澀和不滿的控訴讓水月寒的态度軟化下來,臉上淡淡看不出喜怒的笑不見了,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抱住了緊緊扒着他不放的少年。
“父皇都知道的,知道漓辰的心,也知道漓辰明白父皇的底線,父皇只是……”頓住口,只是前世今生被連翻的背叛和打擊弄的略顯草木皆兵了。
最寵的妃子偷人,最器重的兒子囚禁他淩/侮他,這讓他在剛剛發現事情不對時,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查清事實,反而是扼殺一切。
皺緊眉,這不是個好現象,若自己這一心病被玉無殇知道……以那人的手段,怕是自己會再一次死無葬身之地吧?
還有海狂儒,上次他弄來的兩朝元老嫡孫女的事就看出了他的心機有多深,十幾年的隐忍換一朝重擊,他比玉無殇更深沉得多。
是自己太自滿了,以為重生就可以掌控一切、輕視一切,稍遇不順即壓不住心火,高傲的端起架子,完全不把世間萬物放進眼裏,連上天,也不過看成了利用的工具。
就比如這次祈雨,拿自己和漓辰的未來去賭,自己憑的是什麽?還不是重生之前的經歷嗎?可天有不測風雲,要是沒下雨呢?後果會如何?
想着,一陣陣冷汗落下來,前生時水月國怎麽說也是被人弄塌了大半,若是今生的水月國是因為自己的大意自行崩倒了,那自己還有何面目去見地下的祖先?
還好還好,還好沒出什麽大亂子,看來以後自己不能只憑記憶判斷事情了,早早收了取巧的心思才是正道。
“父皇?”因為緊緊相貼,莫漓辰第一個發現了水月寒的異常,他不知道父皇怎麽了,更怕父皇幽沉的臉色與自己有關。
都說陷入愛情裏的男女都是傻子,莫漓辰也不例外,他無法不懷疑,是否父皇真生了他的氣,真的在怪他。
“難道父皇真要兒臣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你才相信兒臣心裏只有你嗎?”又惶又急的壓低身體,将水月寒狠狠的壓在了門板上,咬牙着水月寒,莫漓辰猛的吻上了水色的雙唇,嘶咬之下,點點鮮紅溢出,淡淡的腥澀之意混在兩條靈活的舌頭之間,攪動起了滾滾浪潮。
也攪動起了莫漓淳濤天的妒火。
呀呀個呸的,莫漓辰,你能再嚣張點不?你吻也就吻了,手摸哪裏?父皇的屁股也是你想摸就摸想掐就掐的嗎?馬上放手聽到沒?再不放老子要發彪了。
臉色白了又黑,黑了又紅,在莫漓淳苦逼的掙紮中,莫漓辰終于放開了水月寒,但那只色/色的大手仍舊牢牢蓋在水月寒彈性實足的屁股上,指掌勾勾,回味無窮。
“這回安心了?”一直都知道莫漓辰缺乏安全感,可他知道卻沒有辦法撫平莫漓辰的彷徨,因為莫漓辰要的心,自己沒有。
“嗯。”重重點頭,父皇肯當着莫漓淳的面任自己親任自己摸,這就是一種保證了,父皇不在乎有沒有人看,會不會被人看到,父皇只在乎他會不會受委曲能不能安心。
笑,甜蜜的感覺包圍着整顆心,輕飄飄美好的滋味像是人都要飛起來一般。
“那漓辰能不能告訴父皇,你找淳兒有何事?”
‘铛’重錘落下,莫漓辰才飛起來就被砸趴下了。
他能說自己找莫漓淳是想聯手壓倒父皇嗎?當然不行,小弟弟會被父皇‘咔嚓’掉的。
“這個……兒臣就是想和四弟敘敘舊,呵呵……”幹笑,打死不承認自己把父皇賣了。
“敘舊?”歪頭,很淡定的扣住莫漓辰的手腕,将恨不能粘在他屁股上的大手甩到一邊,“是敘舊?還是敘舊情?今兒是淳兒第一次向漓辰表白吧?滋味如何?”
說話時眼睛瞟向莫漓淳,四兒子臉色黑如鍋底,沒有擔驚害怕,反倒憋悶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曲。
而見水月寒的眼神望過來,莫漓淳心一橫,拼了。
“父皇,我愛你!”
完了!
手掌蓋住臉,莫漓辰□着蹲下/身體,以父皇的智商,當他懂了莫漓淳對他的心思之後,自己來此的目的也就不言而知了,到時候……
打一冷顫,生氣的父皇很恐怖,莫漓淳,這回被你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