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誰殺了誰?”勾小珍問。
五裏路:“我怎麽能知道是誰殺了誰,他倆長的一模一樣。”
雙胞胎的吵架終于結束,從廚房裏走出來一個,笑着端早餐出來:“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
緊接着下一個也出來:“各位久等了。”
看來這兩人即使人後吵架,也不會在人前展現出來。
程硯指了指已經在擺桌的第一個雙胞胎:“這是哥哥。”
“為什麽?”五裏路小聲問。
“看他手臂。”程硯說,“還有衣服後擺。”
他們齊齊扭頭,看見第一個雙胞胎的手臂上兩條紅色的抓痕,後背像是被人扯過,帶着成團的褶皺。
汪行昌也明白了:“他是被打的那個。”
“這兩兄弟關系不好。”勾小珍說,“但聽哥哥說話,要麽就是真的脾氣好,要麽就是道貌岸然,但這兩點都讓他在打架上不如弟弟那麽狠得下心。”
程硯輕輕呼出口氣,看了池霧一眼。
心說果然是二階天梯了,笨蛋的數量有所下降,很多東西都不用自己費嘴解釋。
忽然,手背上傳來柔軟的觸感。
池霧在他手背上寫字。
微不可見的,程硯全身過電般,輕微顫了一下。
Advertisement
在池霧寫完,他都沒反應過來,最後只能按照大概回憶,悟出池霧的意思。
池霧寫的是:202+1=203。
随後池霧對他愛搭不理,手裏扒着刀叉,認真和桌上的食物鬥法。
“親愛的朋友們,祝你們用餐愉快。”哥哥說。
桌上的早餐非常豐盛,玉米濃湯,煎牛排、餐包,沙拉,顏色也好看,令人食指大動。
“能吃嗎?”女生問。
汪行昌搖了搖頭:“感覺不正常。”
“你們不喜歡吃嗎?”弟弟臉色垮下來,“這可是我們精心為你們準備的。”
中分女人咽了咽口水:“吃,吃……”
但手裏的刀叉怎麽都按下不去。
程硯:“我們很飽,不想吃。”
“你們為什麽不吃!”弟弟到他們身邊,“吃!”
哥哥站在桌尾,說:“只要你吃完,我們就送給你們禮物。”
npc的“禮物”很難定義,誰都不知道是好是壞。
“禮物是什麽?”汪行昌問。
“就是你們最喜歡的——”他們嘻嘻笑,從身後掏出一疊卡牌,“這些啊!”
從背面看,那些卡牌和昨晚的都一樣,确實是能用的上的東西。
“這些卡牌到底有什麽用?”中分發型的女人問。
“有一種桌牌游戲叫做uno,”程硯說,“其中的功能牌的也差不多長這樣。”
“uno……是什麽?”聞言他們都陷入迷茫。
程硯說的不錯,天梯裏的非人類和人類相同,但在知識理論體系上還是有所差異。
“簡單來說,uno是一種卡牌游戲,但游戲規則應該我們現在面臨的不同,就不多說了,”程硯從口袋裏拿出卡牌,“我這張是+4,假如雙胞胎找到我,我使用了這張卡牌,那麽他們會從我這個房間,往後去四個房間。比如,我住在203,往後四個就是——207。”
這就是池霧想要告訴他的,加號牌的作用。
住207的女生登時頭皮發麻:“那豈不是我房子着火!”
“……”不知道為什麽,在場人突然就笑了。
程硯想起這個住在207的女生,名字叫蔡白玉。
“各位房間的床上也有卡牌,”程硯說,“不斷使用卡牌轉移死亡,
最後一定會輪到一個沒有卡牌的人。”
話說完,他們都掐緊了自己口袋裏的卡牌,不管是哪一張,至少在今晚都一張保命牌。
池霧舉手:“那我之前的那個,是怎麽用的啊?”
程硯看向池霧,其實對于池霧的逆轉牌,他心裏也有不确定。
“兩種可能,要麽就是逆轉雙胞胎找人的順序,之前按201—210的順序找,用了逆轉牌以後,順序會變成210—201。”程硯遲疑兩秒,“但這種猜想會出現悖論,池霧住在202,如果他使用手裏的逆轉牌,那麽雙胞胎燒毀的房間會變成201,而201是雙胞胎自己住的。”
他看向雙胞胎:“你們會燒自己的房間嗎?”
雙胞胎還在微笑,但弟弟的笑容非常勉強。
“那意思是,逆轉牌不是這麽用的?”勾小珍問,“你說兩種可能,還有一種呢?”
程硯眸子細眯,他轉過身,碰上池霧懵懂的眼神。
池霧太聰明了。
想來他醒來見到雙胞胎的短短幾分鐘內就已經把逆轉牌的所有可能都想通了,才選擇讓火燒了自己房間,因為這是最安全的方法。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逆轉等于對稱。”程硯用刀在餐桌上畫了一個四方形。
接着他一個個數:“我們現在住的回廊,201、210和樓梯口在同一排,那麽以人站在樓梯口來看,往東邊走——”他停頓了一下,改變說法,“往左邊走,是202到204,205和206在中間或者說在正對面,而207到209在右側。”
聽到程硯改口“往左邊走”的時候,池霧揉了揉耳朵。
“如果逆轉牌的功能是對稱,那麽池霧将202房間逆轉以後,就變成了對面的209。”
住在209的勾小珍的神色一動,望向池霧,見他傻傻地在那兒戳沙拉,一直以來冰冷的表情都柔和許多。
“各位先生、女士,半個小時後将結束用餐時間。”
“啊?”蔡白玉雙手摸住餐盤邊緣,“他剛才說吃完會給卡牌……我們是不是卡牌越多越不容易死啊。”
五裏路抿抿唇:“我先……嘗嘗?”
他們臉色都很為難,蔡白玉更是不忌諱地說:“你要是嘗完就死了怎麽辦……”
“啊這……”五裏路皺着張臉,“不是吧……”
程硯慢條斯理地切牛排,用叉子叉好,随後起身走到哥哥面前。
他本就高,站在雙胞胎兄弟面前很有壓迫感,他勾了勾唇,擡手,一個動作就卸了哥哥的下巴,将牛排塞進去,然後将他下巴合上:“不客氣,有好大家分。”
哥哥眼睛幾乎都要噴出火來,程硯垂下手,池霧就很配合地拿了一塊餐包,他走到弟弟面前,動作如出一轍,請弟弟吃了一塊餐包:“好兄弟,誰都別落下誰。”
坐在餐桌前的剩餘六人傻了。
還有這種操作?
在程硯又塞了沙拉和雞蛋進他們嘴裏以後,他們說:就是有這種操作!
将最後一份菜塞進弟弟嘴裏以後,程硯拍了拍手回到座位,而哥哥竟然跟着他,站在他身後,眼神仿佛恨惡到要立刻用餐刀捅死他。
但他沒有辦法對程硯動手。
“看來他們白天是不能攻擊我們的。”程硯說,“吃吧,應該沒什麽問題。”
剛才程硯用的都是自己的食物,所以他已經不存在說“吃完”食物的可能,自然也拿不到那張卡牌。
同時,第一個吃早餐的蔡白玉:“嘔——”
接着……
“嘔——”
“嘔——”
“嘔——”
他們接連發出嘔吐聲,程硯沒忍住
從喉嚨裏輕輕笑出一聲,轉過身撐着下巴看池霧吃早餐。
沒想到這個小機靈鬼壓根都還沒開動。
“太難吃了吧!”蔡白玉用餐巾擦了嘴,“這怎麽吃得完啊,屎一樣的味道!”
哥哥和弟弟的npc功能又開啓,笑着和他們說:“要全部吃完,才能拿到卡牌哦。”
這次他們臉色真的猶如吃了屎,手拿着刀叉都要發抖。
因禍得福的程硯好整以暇,就盯着池霧,看他要不要那張卡牌。
“不吃了,”池霧兩手一扔,“我不吃這麽難吃的!”
勾小珍忍着惡心吃下一口沙拉,看他:“你已經沒有卡牌了,如果他們還是找到你,你這次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池霧哼了一聲,頗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我房間都沒了,他還能燒我什麽啊。”
他這麽一說,所有人都停下來。
對,池霧已經沒有房間了。
“但也等于到了強制睡覺的時間點,你沒有地方可以睡。”程硯把池霧的破罐又撿起來,“他們會不會在走廊上順手把你殺了也說不定。”
勾小珍這次沒有猶豫:“你和我睡,我把這些吃完,就有兩張卡。”
程硯:?
“好啊!”池霧笑的很讨喜,“姐姐真好!”
程硯:?
不等池霧和勾小珍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姐姐好弟弟完,程硯扯過池霧桌前的牛排和沙拉,面無表情地開始吃。
“你不要這張卡,我要。”
池霧嘚瑟地擡下巴。
吃早餐的半個小時對于所有人來說簡直是一場噩夢,個個面如菜色,排隊到雙胞胎那裏抽取卡牌。
因為程硯吃光池霧那份,所以池霧獲得一次抽卡機會。
“你手氣好點。”程硯說。
池霧聳聳肩:“我的手氣大家都知道的。”說完他伸手在牌堆裏拿了一張,樂嘻嘻翻過來。
空白。
“……”程硯想過會是這個結果,但當空白來臨的時候,他還是有些猝不及防。
雖然在膚色上看不出來,但程硯覺得池霧應該是非洲人,不然就是中非混血。
“怎麽還有空白?”汪行昌接過池霧的牌,确認什麽都沒有。
蔡白玉倒是有些激動:“我終于本人見證了一次!”
勾小珍:“見證什麽?”
“傳說池霧是天梯裏第一非酋,從來都抽不到天梯提示,”蔡白玉說,“原來真的是真的!”
她說完意識到池霧本人就在現場,有些不好意思,走過去抱歉:“我不是說你不好啊,就是有點激動見到活的了,你千萬不要難過,雖然抽不到卡,但是你的運氣會用在其他地方的!”
池霧很不介意地笑:“習慣就好啦。”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