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什麽?”程硯淡淡看了蔡白玉一眼。
蔡白玉在嘴上拉了個拉鏈,随後說:“我們剛才讨論說,今天晚上還是要考慮那張禁止牌。”
“禁止牌比那些正常的牌安全,你們是這樣理解的嗎。”程硯說。
雖然正常卡牌可以幫他們轉移傷害,但擁有一張禁止卡,在最後一輪的時候,自己就大概率不會被雙胞胎随機殺到。
他們齊齊點頭:“我們想通了。”
程硯忍不住笑,不知道他們到底相通了什麽,問:“那你們決定好今晚誰住哪兒了嗎?”
“……”他們咳了咳,“還沒有,但是相信我們再一起讨論讨論就知道今晚怎麽辦了。”
汪行昌忍不住開口:“我覺得最緊要的任務就是離開這裏,這樣也不用每天晚上都計算到底怎麽不被殺……”他擔憂道,“還不見的有用。”
程硯拿起報紙:“甄氏兄弟。”他起身走到大門前,用手推了推,“既然是他們買下了這棟別墅,他們一定會有鑰匙。”
“意思是我們要從他們手上拿鑰匙?”五裏路問。
“也許是,但他們應該不會帶在身上,畢竟他們白天對我們沒什麽威懾力,如果鑰匙放在身上,我們甚至不需要做什麽就可以通關,”程硯擡眸,“應該在樓上,201。”
“可是那個房間我們進不去。”
五裏路起身:“我建議直接找東西砸了他們的門!不然就砸了大門!”
他說完在場人面面相觑,大約是程硯不顧規矩挑戰npc次數太多,他們現在覺得萬物皆可暴力破解。
帶頭搞事者程硯很難不支持:“試試。”
他們各自在房間裏抄了道具——一把凳子,一根木頭,以及各種看起來非常不趁手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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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硯擺弄壁爐上的紅酒杯,他們在上面砸門,兩兄弟就一會兒上樓一會兒下樓,這邊罵完罵那邊,忙碌到完全停不下來。
終于到做午飯的時間點,雙胞胎回到廚房,程硯也坐回了沙發。
池霧早不管他們了,自己一個人趴在沙發上。
他想再次讀心,但雙胞胎上樓又下樓,也沒什麽機會。
客廳裏的人走了七七八八,池霧就斜斜側躺,頭枕在柔軟的布藝扶手上,但似乎沒有睡的很舒服,程硯手撐着茶幾,俯下身看了他許久。
池霧睡覺的姿勢不好,手腳習慣蜷縮起來,脊背彎成一只小蝦,頭往下勾,側臉線條抵住肩膀,仿佛非常缺乏安全感。
“嗯……”
臨近中午,溫度升高,壁爐沒日沒夜地提供熱量,池霧嘴唇和臉頰都紅了,像白霧中若隐若現的紅玫瑰。
程硯擡手,猶豫了許久,最後只是将他額發撥開一些,指尖觸到底下冒出來的細汗,他起身将壁爐的火撲滅一些。
很快,樓上的暴力小隊無功而返,回到樓下。
“根本不行,比鐵還硬那個門!”蔡白玉說,“不試了,這個大門肯定也沒用。”
池霧被他們吵醒,慢吞吞爬起來,擦了擦眼角:“要吃午飯了嗎?”
“……還沒吧。”
“哦。”池霧眼睛一閉,又到下去,被程硯用手托了托。
“去樓上睡,吃飯的時候我叫你。”程硯說。
池霧想了會兒,樓下人應該會一直讨論一些對形勢無用的內容,還吵鬧,幹脆上去好。
他點了點頭就起身了。
程硯則拐彎再次從落地窗出去查看外面情況。
汪行昌嘆了口氣,一時不知道是羨慕池霧,還是鄙夷這種在天梯裏只會坐享其成的人。
他問:“他們這樣,是已經在交往了?”
“應該是吧。”蔡白玉捂住臉,“好甜哦……”
“可是在天梯裏談戀愛有什麽意義,”汪行昌說,“也許今天還活着,明天就沒了,即使有萬裏挑一的實力通關了,下輩子也會忘記彼此。”
五裏路:“及時行樂也是好的,畢竟明天和意外也不知道哪一個會先來。”
“就是,畢竟愛過嘛!”蔡白玉堅持。
“他們是愛嗎,”汪行昌看向樓上的房間,“這樣的交易也算愛嗎?”
勾小珍翻了個白眼,起身離開他們無聊的八卦茶話會。
“不是,你又不知道實情,怎麽亂說是交易呢!”蔡白玉義正嚴辭。
“啊?不是你之前說池霧不太願意,被程硯強迫的嗎?”汪行昌也不懂女生了,“那難道現在又變成真愛了?”
“哎呀!你不懂!”蔡白玉說,“那什麽,即使以前是交易,那也可能日久生情就有真愛了啊,你看現在霧霧不是一步都不離程硯。”
汪行昌垂眸:“也許有一些人願意自己的人生,只用作他人的附庸吧。”
“他不是誰的附庸。”
深沉危險的聲音從樓梯口響起,程硯走近,居高臨下地看汪行昌:“他是他自己,他叫池霧。”汪行昌意識到自己觸及程硯底線:“抱歉。”
和沒有人類情愛意識的非人類談這些,确實太過勉強,程硯也不多怪罪,在自己固定的位置上坐下。
“今晚所有房間裏,我只能保證拿禁止卡的那個房間是安全的。”程硯說,“有兩個房間的危險系數會相較其他房間高一些。”
他拿了筆在桌上寫下剩餘的房間:203、204、206、207、208、209、210。
“我和池霧會住其中一個,這是我們能做的最多貢獻。”程硯說,“剩下的一個你們自己決定。”
女生指着說:“可是,為什麽是兩個房間會危險?”
程硯在203上圈了一下:“假如現在203拿的是禁止卡,按照昨天的規律,雙胞胎可能往前四格走到208,也可能後退四格走到207,所以207和208會相對危險,但不排除他們随即挑選,這種情況的話,不管住哪個房間都是無差別概率。”
“也不是吧……”女生低喃,“随機的話,池霧一定是最先被抓的。”
程硯:“……”
非酋池霧在夢裏打了個噴嚏。
“行,找你這種非酋定論,今晚我和池霧必死無疑,”程硯說,“你們自己算吧,不出意外雙胞胎第一個還是會來找我,然後你們按照手上的卡,疊加走到禁止卡那兒,而禁止卡+4最後要指回我這裏。”
他說的有些複雜,他們都沒跟上節奏,勾小珍在他的紙上畫來畫去,程硯都快看不下去,念起了樓上那個非酋。
那個他什麽都不用說,就能明白他意思的池霧。
最後他們好不容易定下來,他們就按程硯說的那個例子,讓程硯和池霧207,最後禁止卡放在203房間,逆向+4以後就到207。
而順序+4到達的208房間,還沒定下來誰住。
到生死關頭,誰都猶豫不決,沒有辦法邁出那一步。
雙胞胎來催促吃午飯,滿臉喜色。
“也許過了今晚就有機會出去了,”程硯在他們臉上望了一圈,“希望各位不要藏拙。”
他說完上樓去找池霧。
池霧還在睡,人小小一個包在被子裏,程硯試着用手打開他的身體,想讓他以一種“利于長高”的直線型睡眠姿勢躺着,才剛推了條腿,池霧就哼唧着曲回去。
程硯樂此不疲,終于把池霧弄醒,睜開眼看他。
緊接着程硯鼻梁一酸,被池霧直接踹中了鼻梁。
“你變态啊!”池霧爬起來,從衣服裏摸出玫瑰島,拉了栓對準程硯。
程硯雖然冤枉,但出于自己手欠,還是認了罪名:“我叫你吃飯而已。”
“叫我吃飯要摸我腳?”池霧說,“你用腳吃飯?”
“……”程硯後退到最遠的牆邊,“行了吧,用手吃飯的先生,可以起床了嗎?”
池霧将信将疑,收拾好玫瑰島爬下床,沒想到立刻被突襲,不知道他手到底有多快,反正等池霧反應過來,他剛放進大衣的玫瑰島已經被程硯偷走。
程硯伸長了手臂,将玫瑰島舉的很高,最後放到衣櫃上面。
“想要?”他不要臉地笑,“你求我,我幫你拿下來。”
池霧臉色難看,走近程硯,惡狠狠盯着他的眼睛,低頭就要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在他要摸到軍刀刀柄之前,程硯往後閃了一步,流利地抽出軍刀,在手中轉了幾圈:“會用嗎,就想偷。”
連連失利的池霧氣不打一處來,肩膀一塌,也不管自己的槍了,拔腿就往外走,程硯輕輕笑,伸手從衣櫃上方拿了他的玫瑰島下來,随手丢進了他的帽子裏。
池霧也不拿了,就讓帽兜裏墜着把手.槍下樓。
一直到晚上池霧都沒理程硯,程硯才驚覺池霧這小騙子氣量真的很小,特別記仇。
怪不得之前在第三世界就老是晚上跑出去殺人放火,報複那些白天欺負他的非人類。
“我們今天晚上去207住。”程硯掏了紅繩出來,“綁一下。”
池霧不看他,程硯就只好先給自己綁了,然後把尾指遞過去。
過了十秒左右,他的尾指被人用力往外扭了一下,痛的龇牙咧嘴,池霧才跟他系上了紅繩。
“汪行昌的異能你能猜到是什麽嗎?”程硯問他。
每天的猜猜環節如約而至,池霧卻不配合,不說話。
“他住207,一定是有什麽保命的異能,不然也不會自告奮勇。”程硯說,“一點沒看出來?”
池霧躺在床上:“不知道,今天在睡覺。”
“我也不知道,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來。”程硯說,“個人也隐藏的很好,沒有露出什麽非人類的特征。”
“天梯裏這樣才是常态,”池霧說,“會主動暴露異能的非常少數。”
“一會兒如果他們來找我們,想好怎麽辦沒有?”程硯問他。
池霧閉上眼睛:“你不是已經想好了嗎。”
“我沒有想好。”程硯說。
“那你今天早上在房間裏發現了什麽?”池霧閉上眼睛。
程硯:“只是猜測。”
“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就夠了,天梯裏沒有什麽事是百分百概率的。”
他們說完,困意便席卷而來。
三點四十五,門再次被人敲響。
作者有話要說:程某人:沒有人可以罵我老婆(但包養變真愛這個劇本,也勉強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