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救人

阿沅紅着臉回了廟中。

小師父見了, 便問她:“蘇居士,你的臉怎這麽的紅,是發熱了嗎?”

阿沅摸了摸自己的臉, 回想起剛剛自己應下了“好”之後, 霍爺就說三日後來接她回去成親,她的臉就更紅了。

自己當真是一點骨氣也沒有,霍爺來尋自己兩回,她竟然就這麽簡單的答應了。

先前因不知霍爺拒絕她的原因,且也沒明确的說過要娶她的話,她又怎麽肯點頭和他一塊回去。

現在霍爺說要與她好好過日子, 誠心要娶她。她似乎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她因何家受了委屈,霍爺也因何家而受了許多的委屈。若此次再因何家而拒絕了霍爺,那麽她和霍爺一輩子都會活在這何家的陰影之下。

她可以因任何理由而拒絕霍爺,卻唯獨不能是何家這個理由。

所以除了何家外, 她也真的(yh泡泡推薦)沒有什麽理由來拒絕。

姑姑也說過,她這樣樣貌,流落在外, 容易被壞人盯上。

所以她也不可能在這姑子廟待上一輩子。且她心裏本就有霍爺,若要嫁,那定是要嫁自己喜歡的人。

只是她也沒想過自己會這麽容易的就答應了霍爺的求親。

這樣是不是很不矜持?

“蘇居士, 你的臉怎越來越紅了。”

阿沅拿下了放在臉頰上的手,輕咳了兩聲,心虛的道:“午後日頭大, 有可能是方才從外邊回來的時候曬了太陽, 曬紅了臉。”

阿沅在心底默念了即便罪過,她竟然還是在菩薩底下說了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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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父擡頭看了日頭,還真的是挺大的, 不免提醒道:“那你趕緊回去用涼水洗洗吧,不然脫一層皮可疼了。”

阿沅應了聲,然後紅着臉跑回了禪房。

緩了許久後,阿沅才厚着臉皮去與師太說了這件事。

說她要下山去嫁人的事情。

阿沅心肝脾肺都虛得很,自己才上山當一個月的居士就說要去嫁人了,着實有些不厚道。

清心庵的師太是個善心的人.聽到阿沅要下山去嫁人,只笑了笑。

約莫看穿了阿沅的不好意思,故而道:“這庵裏有許多都是無家可歸女子,無論是誰,她們若是有更好的歸宿,貧尼樂見其成,所以不必有負擔,好好過往後的日子。”

世上有惡人也有好人,阿沅慶幸從何家跑出來後,能遇上了像霍爺,許家夫婦,還有師太這樣這樣的好人。

眼眶微紅,誠心感激:“多謝師太。”

在霍擎下山之時,也有人上山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霍擎上山尋阿沅時碰上的公子哥,那唇紅齒白,一看就不像是什麽好東西的公子哥。

“公子,我們前幾天才陪老夫人來過這清心庵,現在又去,會不會來得太頻繁了些?且清心庵平日也不招待男香客……”小厮趕着馬車,與馬車裏邊的公子說道。

那小公子在馬車中搖晃着折扇,腦子裏邊全都是前幾日在廟中見過的那個小尼姑,模樣俊俏水靈的小尼姑。

俏生生的小臉上滿是驚慌,更是瞪着一雙驚慌失措的杏眸。

一眼就讓人驚豔,記憶深刻。

過了幾天,小公子都對這小尼姑念念不忘,今天趁着祖母外出,就帶着小厮一塊來了。

“讓你來就來,哪這麽多廢話?招不招待,等到了再說。”

小厮撇了撇嘴,然後想起自己聽到過傳言,随即與自家主子說道:“公子,我先前聽說這清水鎮在幾個月前出現過命案,一家五口一夜之間沒了,身上都是刀的口子,聽說是戰敗的北疆奴殺的,現在人都沒找到,還說有可能逃到這山裏邊躲了起來,這清心庵靠近清水鎮,那些個北疆奴會不會逃……”

小厮話還沒說完,從車廂伸出了一柄扇子,直接敲了一記他的腦袋。

“你胡說個什麽勁,那北疆在北境,你知道北境離這清水鎮有多遠嗎?千裏之外呀!再說就算真的有什麽歹人,也不可能躲到這山裏邊。”

小厮摸了摸被敲的腦袋,還是忍不住問:“為啥?”

小公子收回了扇子,兀自扇着風:“你都跟了小爺這麽多年了,怎還是這麽的愚笨?你說這事情是發生在幾個月之前,那你可聽說過這山上傳出過什麽傷人的事?”

趕着馬車的小厮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況且北疆的人出了名的殘暴好色,這山上又有一個姑子廟,要是真有北疆奴,早就出事了……不過這怎麽有一股難聞的臭味?”

馬車外的小厮也嗅了嗅,皺起了眉頭道:“酸臭酸臭的,就像是死魚爛……”

外邊的小厮話還沒說完,馬車就忽然停了下來,馬車內的小公子一後一仰。

好在上山,這馬車慢騰騰的,沒有讓馬車裏邊的小公子摔倒。。

坐穩後,小公子朝外邊怒道:“突然停下來做什麽?!”

“公、公子……”小厮驚慌顫抖的聲音從車廂外傳進。

“你個小子大白天撞鬼啦,慌成……”小公子用扇子挑開了了馬車的帷簾,在看到外邊景象的一瞬間,聲音乍然而至。

“你、你是什麽人……?”聲音也帶了微微顫抖。

馬車外,一個身高七尺,巨人一般的一個胡子大漢拿着一把大刀架在了小厮的脖子上。

小厮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麽出現的,他只見白光一閃,然後立即勒馬,一把大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前邊。

然後一個巨人就忽然冒了出來,吓得他一動都不敢動。

巨人身穿着一身已經髒得分不清顏色的衣服。還有那頭發和胡子都已經髒得粘成了一片片。

方才死魚爛蝦的臭味就是從他身上飄散出來的。

這人高大得不像本朝人,身上髒污得不辨顏色的衣服也不像是本朝的衣服。

小公子心中“咯噔”了一下,頓時有種想要把自個小厮的嘴縫起來的沖動。

破烏鴉嘴,可別真的是什麽北疆奴吧!?

那高大的漢子看到馬車中露出的人,一雙渾濁的雙眼驀地一亮。

張開口就說了一些主仆二人根本就聽不懂的話,似乎要留着人帶路,所以只用刀背砍了一記小厮的脖子。

小厮白眼一翻昏死了過去。身子一跌,直接從馬車上邊“哐當”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安童!”小公子瞳孔一縮,随即瞪向那雄壯的大漢。

“你個混賬,小爺的爹是武安縣的知縣,我舅舅是京中四品大官,你要是敢對我怎麽樣,我爹和我舅舅定然不會放過你的!”

大漢則咧着嘴不知說了些什麽,直接朝着小公子伸手。

小公子臉色驚變,猛的往馬車裏邊躲去。

可奈何車廂更是無路可退,沒一會就被大漢給着腿給拖了出來,随即驀地把人扛到了肩頭上。

小公子被晃得頭昏眼花,但依舊邊掙紮邊大罵:“你要是敢動小爺一根手指頭,小爺,小爺就要把你十根手指頭都砍了啊啊啊啊!”

幾步之外,大漢猛的把身上小公子摔到了地上的草叢上。

小公子養尊處優慣了,這麽一摔,五髒六腑只差沒移位了。

那大漢摔了人後,把自己的褲腰帶一解,小公子才緩了一下,看到他的動作,臉色頓時死灰一片。

“救命!!!!阿娘啊!!!”

聲音響徹整個林子。

下山的霍擎倏然聽到了這求救聲音,立刻栓了馬,往那聲音的方向飛疾而去。

那一聲傻豬般的驚喊聲後,小公子被一只惡臭的手緊緊的捂住了嘴巴。

一雙瞪到了極限的雙眸中滿滿的恐懼。

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着,雙手被困了起來。

有一瞬間,小公子頓時反應了過來,為什麽山上的姑子們沒有遭殃——這他娘的根本就是個變/态!

男兒雖說有淚不輕彈,可現在這種情況能不哭麽!?

他這一輩子算毀了!還沒和姑娘家親熱過,現在卻即将要被一個惡心的壯漢壓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雙目猙紅,一張臉上沒了半點的血色,心如死灰。

就這時,撕拉着他衣服上的大漢雙眸驀地一睜,一股鮮血瞬間灑在了小公子那張白得沒半點血色的臉上。

大漢驀地重重的趴在了他的身上,一動不動了。

大漢一倒,小公子看到了那似乎有些眼熟的冷臉男人。

頓時哭得沒了半點的形象。晃着腦袋把屋捂在嘴巴上的臭手給晃開了,朝着冷臉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嚎道:“兄弟!你是我親爹呀!”

霍擎冷漠的瞥眼他,随即提起被自己從被背後抹了脖子的大漢的衣領,一提然後往往旁邊一扔。

得了自由的小公子看到那惡心扒拉的屍體,就坐在地上猛的往後挪了好些位置,随後才扶着樹幹站了起來。

一雙腿抖得跟篩子似的。

霍擎蹲了下來,把大漢翻了過來。在看到那臉的時候,眉頭一蹙,再而用匕首劃拉了屍體的左手臂,左手臂上邊紋了一個鷹頭。

“北疆奴?”霍擎略一挑眉。

好歹也在戰場上與那北疆奴打了十年,所以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那邊驚魂未定的小公子抖着聲音道:“真、真是北疆奴?!”

霍擎思索了一下,擡頭看向那春紅齒白的小子,冷聲道:“你去縣衙找人,說在這清水鎮黃骊山上遇上了流亡的北疆奴,讓他們派人來搜山。”

“他、他們還有同夥?!”

霍擎看了眼地上的屍體:“起碼不會只有一人。”

随即站了起來,神色冷峻:“用外邊的馬車,把這屍體送到衙門去。”

小公子看了眼地上的屍體,也知道這北疆奴出現在清水鎮是大事。他爹是管這清水鎮的,處理不好的話很容易會被牽連。

頓時沒了那等害怕的心情,可随即又道,“這麽大一個屍體,我們倆搬……”不動。

話還沒說完,霍擎就已經一把扯上大漢的手臂,毫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人往林子外拖去。

小公子噤聲,深呼了一口氣,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暗罵自己又沒被咋滴,娘們吧唧的算個屁。

擡起頭,挺起胸,松開手,往前才走一步,就直接又軟了。撿起了地上的樹枝,拄着樹枝往外邊走去……

娘的,差點就沒了貞/操,還真的挺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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