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佛慈悲
擂臺之上，二人相對而立，針鋒相對。
擂臺下，圍觀的學生也緊張萬分，一邊密切關注臺上的動向，一邊小聲的交頭接耳。
“欸……你們說手，這兩人誰更厲害一點？”
“廢話，鐵定是陳元啊，人家可是校方和教育局認定的‘文武狀元’。”
“‘文武狀元’？你沒看見那小子的靈力運用成績嗎？就算他真沒作弊，光會‘輸入’，不會‘輸出’，照樣得被打趴下。”
“就是，茍辰的實戰能力絕對可以排進年級前五，要碾壓一個不會運用靈氣的‘僞狀元’，還不是易如反掌？”
聽着周邊學生的議論，劉虛和霍淵二人大氣也不敢出一個，拳頭攥得緊緊的，眼睛一刻也不離的盯着擂臺上的兩人。
“廢話少說，看招！”
擂臺之上，茍辰“唰”的一聲脫下外套，順手抛在一邊，率先發難。
只聽他低吼一聲，雙足猛一運勁，大腿肌肉瞬間緊繃，推動精壯的身軀，向着五米外的陳元彈射而去。
同時高高掄起右拳，向着陳元的右臉頰猛砸過去。
校內切磋，禁用一切“靈能裝備”。
茍辰這一拳用的雖然是純肉身力量，但至少也有三百多公斤，陳元若是被這拳砸中，必定身受重傷。
“我去，茍辰這是要下死手啊！”
擂臺下頓時傳出一陣噓聲。
陳元上臺前曾與對方約法三章，第一條就是“切磋時須分輕重”。茍辰一上來就破壞規則，立刻引起了在場學生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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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前頭就要砸在陳元臉上，劉虛二話不說，就要沖上擂臺。
忽然，霍淵将他止住，指着臺上，雙眼放光道：“等等，你看！”
劉虛皺眉望去，登時愣住，愕然道：“這……這是……”
不遠處，陳元面對拳鋒，不閃不避。
身子微微側過，以肩膀正對對方胸膛，接着雙足向下一頓，足尖左右分開，整個身子往下一沉，紮了個結結實實的馬步。
面色一凜，右臂如鋼條一般筆直擡起，往外側微微一架，立時将茍辰的拳勁卸去了七八分。叱一聲“中！”，左拳順勢擊出，帶出一道淩厲的拳風，“砰”的一拳轟擊在茍辰的胸口空門處。
茍辰頓時發出“啊”的一聲慘叫，整個人失去重心，踉踉跄跄的向後倒去。
他雖然不似雲青岩那般強悍，但在市立三中，也算得上一等一的實戰高手，自然不會像莽夫那樣，只會靠力氣取勝。
先前那記拳招，雖然去勢兇猛，實際上只是佯攻。
只要逼得陳元左右閃避，陣腳大亂，他就可以趁勢欺身而上，以一波強力攻勢結束戰鬥。
可茍辰萬沒料到，陳元面對自己鉚足勁力的一擊，并沒有絲毫要閃避的意思。
不但輕松化解了自己的正面攻勢，還瞅準時機，出拳反擊，直搗自己的胸口要害。
陳元這套拳法，茍辰自然從未見過。
一連倒退了七八步，才堪堪站定腳步，捂着胸口，狠狠望向陳元，喝問道：“陳元！你特麽使的什麽古怪招式！”
“這個啊，”陳元收回拳頭，似笑非笑道：“這叫羅漢拳，想不想學，哥哥教你。”
“羅漢拳？”
聽見這個名字，不只是擂臺上的茍辰，就連擂臺下的學生們，也是一臉懵比。
“老霍，‘羅漢拳’是什麽鬼，”劉虛瞪大雙眼，“陳元什麽時候學會這麽稀奇古怪的拳招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霍淵也懵得很，“可能是陳元自創的吧……”
擂臺上的茍辰已經氣急敗壞。
他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瞪着陳元，陰狠道：“有點意思……看來我之前小看了你，接下來我絕不會手下留情，還有什麽後招，盡管使出來吧！”
說罷，雙腿猛一用力，帶出一道疾風，向着陳元站立之處猛沖過去。
“如果是雲青岩在這裏，我可能還忌憚三分，你嘛……還差點火候。”
陳元斜睨着茍辰，嘴角泛起一絲冷冷的笑意。
有了古武功法的加成，他“輸入”和“輸出”靈氣的能力已經得到了大幅加強，少林武學的“輸出功率”更是遠勝對方。
在不能使用靈能武器的情況下，陳元可以完爆茍辰。
剛才那記“羅漢拳”，如果不是自己手下留情，沒有使出全力，茍辰的下場恐怕不會比吃了一記“八極拳”的汪魁好到哪去。
這裏畢竟是學校，周圍還有這麽多雙眼睛看着，陳元怎麽也得留一手。
何況茍辰這麽好的陪練把子，自然要在他身上多試幾招，就這麽一拳KO，未免有點可惜。
正思忖間，茍辰已如發狂的虎豹一般向他撲來。
十幾個呼吸之間，便以疾風驟雨之勢，向陳元身上的各個要害部位擊出了數十招。
陳元一臉淡定，見招拆招。
心中默誦羅漢拳“上下相随、步随手變、身如舵擺、靈活多變”的招式法門，不斷變換着步法和方位，和茍辰往來攻殺。
頃刻之間，抛、抄、鈎、壓、舉、點、沖、閃……招式齊出，變化多端，力道剛柔相濟，逼得茍辰滿頭大汗，心神大亂。
他原本以為，那記“羅漢拳”只是神來之筆，一拳打出，再無後招。
可沒想到，陳元一招連着一招，如浪濤一般滾滾而至。
每一招中所含的勁力雖然都不大，卻都能恰到好處的化解他的攻勢，且越打越熟練，一有機會就發動反擊，屢屢威脅到他的要害之處。
“媽的……陳元這家夥到哪裏學的這些邪門功夫，再這麽打下去，老子怕是要輸啊！”
眼瞅着戰局一點點陷入被動，茍辰心中隐隐生出一絲恐懼。
他甚至産生一種錯覺。
眼前的陳元，就好像一尊金剛羅漢一般，任他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無論他如何費盡心思，使出渾身解數，依然沒法破解陳元的招式，扭轉局勢。
“錯了……一切都錯了，陳元根本就不是什麽‘武道廢柴’，他耍了所有人！”
茍辰的心态已經接近崩潰。
從前被自己碾壓的廢渣，一夜之間居然淩駕到了自己頭上，可恨！
大家同為寒門學子，陳元得以雞犬升天，自己這麽努力，卻沒這個運氣，更可恨！
一時間，不甘、仇恨、嫉妒……種種情緒湧上心頭，将茍辰的理智徹底摧毀。
“媽的！我不能輸，絕不能輸！”
說罷，心念一動，手心處青光一閃，一柄青色長矛倏然出現在他手中。
擂臺下的衆人見狀，全都大驚失色。
“1級靈能武器！茍辰這家夥瘋了嗎？！”
“公然違反學校規定，簡直就是在作死。”
“萬一鬧出人命的話，事情就大發了！”
不等臺下衆人作出反應，茍辰已經動了。
只見他縱身一躍，整個人騰至半空，運起全身的勁力，高高舉起手中的靈能長矛，向着陳元的肩頸位置猛刺過去！
“陳元，老子跟你拼了！”
“人如果駕馭不了自己擁有的力量，就容易被心魔趁虛而入，茍辰，這場切磋，你已經輸了。”
陳元雙眸淡淡，紮穩馬步，雙手合十，口中誦念起少林武學“大力金剛掌”的法門來。
少頃，四周的靈氣開始瘋狂攪動，轉瞬間化作一道道澎湃渾厚的靈氣洪流，向着陳元的身軀直灌進去，融入他全身的肌骨之中。
倏忽間，一道極淡的金色浮光，迅速覆蓋在他的身上。
但見他雙眸一凜，雙足猛地在地上一蹬，帶動着身子縱身而起，向着茍辰襲來的方向迎了上去。
“佛曰：光照濁世，普度衆生，今天我就用佛門的‘大力金剛掌’會一會你！”
“什……什麽……不！”
茍辰心智為妒火所控，正挺矛刺向陳元。
猛一擡頭，頓覺眼前金光一晃，一道散發着金色光暈的掌印已經朝着自己拍擊而來，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那手掌白皙幹淨，看起來柔弱無力。
拍下來，卻好似有千斤巨力。
“呼”的一掌，直接将茍辰連人帶矛從半空中拍落下來，“砰”的一聲砸在擂臺之上，将擂臺臺面生生砸出了一個人形淺坑。
臺下衆人看見這一幕，全都吓傻了。
“我天……這特麽也太強了吧。”
“這……這是什麽招數，怎麽課本上從沒見過……”
“居然能将配備了‘靈能裝備’的茍辰一掌拍飛，惹不起惹不起……”
霍淵站在擂臺旁，眉頭緊皺。
像他這樣的武科學霸，也從沒見過這等詭異絕倫的招式，想了半晌，忽然反應過來，一拍腦門，失聲道：“我去，我知道了，這……這是古武學！”
又向臺上望去，陳元已經收回掌勢，輕飄飄的落在擂臺上。
緩步走向茍辰，俯視着他，淡淡道：“你輸了。”
經歷了剛才的驚魂一幕，茍辰仍然心有餘悸。
此時面對陳元，更是面如死灰。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中掌的部位，發現并不怎麽疼痛，知道陳元網開一面，手下留情，心中羞愧不已，垂下頭去，低聲道：“我認輸。”
又擡起頭，直視陳元道：“陳元，除了雲少，整個三中我沒服過誰，今天多了你一個，輸在你手裏，老子心服口服！”
陳元聳聳肩，不置可否，随口道：“你我本來就沒什麽深仇大恨，沒必要要死要活的。”
說罷，走過去撿起地上的青色長矛，遞給茍辰，道：“‘靈能裝備’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大家都是寒門學子，收收心準備高考吧，少嫉妒別人，多磨煉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