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塊花布
等到鍋子裏面的熱氣散盡,張曉曉看見鍋裏乳白色的大骨頭湯咕隆咕隆的不停的翻滾着;而且還能明顯的看見從敲碎的骨頭縫裏流出來一些白花花的東西,那就是大骨頭的精華--骨髓!
張曉曉重新将蓋子給蓋好,将自己早就拿出來已經煮熟過的豬肚切成了斜斜的三角塊;豬肝給切成了斜斜的薄片,等大骨頭湯煮好之後就爆炒。
張曉曉估計着時間差不多了,她打開蓋子拿着筷子沾了一點湯水試了試味;看到鍋裏的東西煮的差不多了的時候,她就将已經洗幹淨的小白菜扭成兩截扔進了鍋子裏頭;等到一開了起來便取了一個小木盆給盛了起來,竟然裝了滿滿的一木盆。
鍋子再一次的被燒熱了,沒有多久廚房裏飄出來的已經不再是剛才那種濃郁的大骨頭香了;大骨頭香已經被一種香辣的誘人氣味所取代。
這一頓晚飯自然又讓趙大牛吃的有點撐得慌:“曉曉,你這豬下水咋就做得這麽好吃?不行了,肚子撐得難受。”
趙大牛這年紀擱在後世也就是一個高中生,因為東西好吃貪點口腹之欲那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張曉曉抿嘴一笑将趙大牛提來的籃子放到了桌子上:“大牛哥,這籃子裏面我放了兩份已經炒好的豬肚子跟豬肝;回頭你帶回家去讓如花嬸子跟趙大叔也嘗嘗,要是喜歡的話……等下一次去鎮上的時候買了豬下水,我在做給趙大叔和如花嬸子吃。”
趙大牛張了張嘴剛想要推辭,張曉曉又搶在她的前面開口說道:“嗳……大牛哥,你看你拿來的雞蛋我跟哥哥都沒有和你客氣;這些東西雖然說不值錢可也是我和哥哥的一點子心意,你也不許和我們客氣啊!”
張曉曉的一句話就将趙大牛到了嘴邊的話全都堵死了,他只好點了點頭說道:“行,大牛哥也不和你客氣了;這會子天色已經太晚了,我就不坐了先回去了。”
張大山起身将趙大牛送到了門口:“大牛哥,路上太黑你小心一點。”
“沒事,就幾步路而已。”
張曉曉趁着張大山去洗澡的功夫,給所有才剛種下去的菜秧子全都澆了一些稀釋過的靈泉水;就連屋子後面的小白菜也沒有放過,等到張大山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張曉曉早就已經做完這一切回到屋子裏了。
“哥哥,今天你也累了早點睡吧!”張曉曉用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和腰肢,輕輕地打了一個呵氣。
唉……她這會子總算體會到了農民伯伯有多麽的不容易了,自己今天都還沒有幹什麽活;這都已經是累的腰酸背痛,要是真的下田幹農活……例如--雙搶之類,自己這一把老骨頭還不得被折騰散架啊!
這丫頭又給忘記了,她現在的這具身體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而已;老骨頭離她至少還有個幾十年。
張曉曉犯困的揉了揉眼睛,腳下的鞋子一脫和衣就往簡易的木板床上倒了下去。
Advertisement
“妹妹,妹妹你先別睡。”張大山去背簍裏面悉悉索索的掏了半天,拿着一個小紙包走了過來:“妹妹你看哥哥給你買了什麽回來?”張大山獻寶似地将紙包放到了張曉曉得面前。
張曉曉已經累得上下眼皮就快打架了,可是又不忍心拂了張大山的好意;只得強睜着眼睛說道:“嗯……哥哥你給我買了什麽好東西回來?”
“妹妹,你看!”張大山小心翼翼的将紙包給打開,露出裏面的東西來。
張曉曉突然間睡意全消,她不感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輕輕地掩嘴驚呼道:“啊!好漂亮,哥哥這是買給我的嗎?”
紙包裏面是一塊淡淡的紫色碎花布,張曉曉随手摸了摸;她是不太懂古代的布匹啦!不過看起來應該不是棉布就是土布。
都說禮輕情意重,看着這個一貧如洗的家;還有張大山身上已經洗的發白補丁踏補丁的破舊衣服,在看到對方手裏獻寶一樣的紫色碎花布;想要不感動那是不可能。
瞬間張曉曉就眼眶紅紅,語帶哽咽的叫了一句:“哥哥……”她只覺得喉嚨澀澀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真是個傻丫頭。”張大山親熱的伸手揉了揉張曉曉的腦袋,笑了笑說道:“妹妹你放心好了,雖然咱們爹跟娘都不在了;可是哥哥一定會很努力地去賺錢,以後一定會讓妹妹你重新過上好日子的。”
“只要能夠跟哥哥你在一起,過什麽樣的日子并不是很重要。”張曉曉含淚帶笑的說道:“向我們現在的日子就已經很好,真的……只要可以和哥哥在一起,我就覺得很幸福!”
很難得張曉曉煽情了一把!
張曉曉前世就不是一個感情外露的人,她家的小孩雖然不多可也是兄妹倆個;不過前世的哥哥雖然一樣很疼她,可是并沒有向張大山一樣的寵溺着她;這樣無私的一份愛,想要讓張曉曉漠視還真的是一個大難題。
張大山打開手掌露出另外一個小小的布包來:“妹妹給你。”
“這是什麽?”張曉曉有些迷糊的接過張大山遞過來的小布包,用手捏了捏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哥哥,你給我這麽多錢做什麽?”
手上傳來的觸感告訴她,布包裏面包裹着的全都是銅錢;張曉曉打開一眼,嗬……好家夥,果不其然裏面起碼有好幾百甚至上千文銅錢。
張大山笑着摸了摸張曉曉的腦袋:“妹妹這裏面除了一部分是哥哥今天買獵物得到的錢以外,還有一些是上一次我們用剩的錢;這些都交給你--以後我們這個家的銀錢就給妹妹你保管了,哥哥我就只負責掙錢了。”
“哥哥!”張曉曉低低地掩嘴叫了一聲。
“乖!太晚了睡覺,明天哥哥還要早起進山;‘福記酒樓’這些天的生意不錯,掌櫃的讓我給多打一些獵物送過去。”張大山走回自己的床上躺了下去。
十三四歲的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再加上張大山白天的時候往返于趙家村跟小鎮之間的時候;全靠自己兩條腿走回來的,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沒有多久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唯有張曉曉翻來覆去折騰了大半夜才悠悠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