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事重
傅雲霄擡頭一看，“有緣客棧”，他嘻嘻笑着說：“皓月公子真是個雅人啊！選個客棧，都選這麽文雅的，佩服啊！”
東方皓月淡淡地說：“一直是它！”
兩人一進客棧，店裏的老板和夥計先是吃了一驚，接着都迎了上來。
老板的臉笑成了花，低頭哈腰地說：“哎呀！是皓月公子啊！今年公子早來了幾日啊！不過，公子請放心，每年的三月，小店為公子準備的雅間就不再接待其他人。皓月公子，樓上雅間請！”
一名同樣是滿臉堆笑的夥計立即過來說：“皓月公子，請，小的服侍公子。”
東方皓月面無表情地“嗯”了聲，就往樓上走。
傅雲霄也跟着往樓上走，老板看了看，還是忍不住地問：“皓月公子，這位是？”
傅雲霄沒等東方皓月回答，笑着說：“我嘛！皓月公子的朋友，這次專門陪他來訪巡的。”
老板陪着笑說：“那可真是太好了，再準備另一間房嗎，皓月公子？”
皓月公子停住了腳步，輕聲說：“再準備——”
“啊——哈哈——老板，皓月公子房內幾張床？”沒等東方皓月說完，傅雲霄便接過話來了。
老板笑着說：“這位公子，每間房裏基本上都是兩張床，皓月公子的房裏也是兩張。”
傅雲霄急忙說：“那就不用再用另一間了，兩人一間就行，要學會過日子，不能太鋪張浪費了，你說是不是，皓月公子？”
東方皓月臉微微一紅，沒有答話，徑直上樓了。
夥計陪着二人進了房，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然後問：“皓月公子，您現在吃飯呢，還是過會兒再吃？”
東方皓月說：“你們可以先準備着，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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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爽快地答應了一聲“好來”，就要往外走，傅雲霄急忙說：“哎！小二哥，你知道皓月公子吃什麽嗎？就‘好來’？”
夥計笑着說：“皓月公子每年來小店住一次，年年如此，小的自然知道皓月公子吃什麽了？”
傅雲霄突然又來了興趣，他剛要再細問，東方皓月已走到門口，他頭也沒回，像是跟傅雲霄說：“我先去劉家知會一聲。”
傅雲霄擡頭看了他一眼，笑着說：“好吧！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一塊兒吃午飯。”
東方皓月下了樓。
傅雲霄急忙拉住那夥計，急切地問：“小二哥，什麽叫年年如此？皓月公子年年都是自己來嗎？”
那夥計笑着說：“我來這店還不到三年，我是聽我們家掌櫃的說的，皓月公子從八歲開始就自己到他們皓月仙莊的各仙門訪巡了，今年公子十六歲了，自己訪巡了八年了。我們家掌櫃的對皓月公子那是一個敬重啊！他的這個雅間，一般人掌櫃的是不讓住的。每年的三月，這個雅間就不再接待任何住客，直到皓月公子離開後，才能再住其他客人的。”
傅雲霄呆了，然後傻傻地想開了：
“不會吧！東方皓月？八歲？小爺我八歲的時候應該是在山上掘蚯蚓，捕蛐蛐，掏鳥窩，打群架吧？他？小爺我服了！八歲的時候像十八，如今十六了，像是六十了，短命鬼啊！”
那夥計看着傅雲霄發呆，笑着說：“公子，您驚着了吧？在我們纏綿一帶，皓月公子，那就是神一般的人物啊！好了，小的去為二位公子準備吃的，您歇着。”
“等等，小爺我不管那皓月公子吃什麽，但是必須給小爺準備酒和肉，酒要一壇。”傅雲霄笑嘻嘻地說。
那夥計張着嘴咂了一下舌頭，然後禮貌地笑了笑，說：“公子稍等。”
一會兒的工夫，飯菜都準備齊全了，東方皓月也适時地回來了。
兩人坐下後，東方皓月看了看桌子上的肉和酒，皺了皺眉，但沒說什麽。
東方皓月端正地坐着，細嚼慢咽地吃着。可傅雲霄卻斜着身子，一支胳膊支在飯桌上，一邊喝酒一邊吃肉，有時，幹脆拿起盤子往嘴裏扒拉。
東方皓月強忍着，終于把這頓飯吃完了，他立馬下了樓，去劉家了。
傅雲霄難得這麽乖，吃飯時沒消遣東方皓月，因為他在心裏打算着，他怕自己一時興起，惹惱了東方皓月，自己的算盤實現不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夥計來收拾碗筷，傅雲霄笑着說：“小二哥，給小爺我準備一錠銀子，我要出去潇灑一番。”
夥計笑着問：“公子要去哪裏？是記在皓月公子的賬上嗎？”
傅雲霄笑着說：“那還用問？自然是記到東方皓月的賬上了。對了，小二哥，你們這兒的百花樓在哪兒？”
“嗯？啊？公子？你？皓月公子知道嗎？”那夥計吃驚地看着傅雲霄。
傅雲霄吃吃地笑着說：“這種事，皓月公子會嗎？所以啊！最好不要讓他知道了。”
夥計瞅着傅雲霄，也吃吃地笑了，然後會意地點了點頭。
直到天黑，東方皓月才從劉家回來，飯菜早就備好了。
東方皓月上了樓，一看傅雲霄不在。他看了看夥計，意思是那個人呢？
夥計急忙笑着說：“皓月公子，跟您同來的那位公子，您前腳走，他後腳就出門了。”
“去了哪裏？”東方皓月淡淡地問。
“這個——”夥計支吾着不說。
東方皓月擡眼看向夥計，那兩道如冰的目光射過來，吓得夥計吐了一下舌頭，陪着笑臉說：“皓月公子，那位小公子從櫃上拿了一錠銀子，去了——去了百花樓。”
東方皓月顯然不知道什麽是“百花樓”，他還在盯着那夥計。那夥計讓他盯得渾身發毛，但他立馬就明白皓月公子盯自己的原因了，他急忙又補充說：“就是妓院。”
東方皓月整個人都抖了一下，臉色難看至極。但他很快就平息下來了，依舊用那不帶任何感情的淡淡的聲調說：“準備好晚飯。”
那夥計答應一聲，跑出去了，一會兒，幾個人便準備齊全了。
那夥計笑着問：“還為那位公子準備嗎？”
“不用！”東方皓月冷冷地答道。
夥計們吓得不敢再作聲，為東方皓月準備好後，就一溜煙地下去了。東方皓月那雙白嫩的手上竟然因自己攥拳攥得太緊，而露出了條條青筋。
他毫無胃口地吃了點飯，便讓夥計們收拾出去了。
那位專門負責這個雅間的夥計忍不住地問：“皓月公子，是……是飯菜不合您的胃口嗎？”
東方皓月淡淡地回答道：“不是！”
那夥計本想再問既然不是飯菜的問題，那皓月公子怎麽吃了這麽少？可擡頭一看，東方皓月已坐在榻上，閉起了眼。夥計急忙招呼其他人一聲不響地把東西收拾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