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眼兒淚
東方皓月坐回了自己的床榻上，又開始靜坐。
傅雲霄吹着口哨，說：“皓月公子，小爺我先去洗漱了！哎？要不——咱倆一塊兒進去，如何？那樣的話，會節省不少熱水呢！”
東方皓月一下睜開了眼，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不用！”
傅雲霄哈哈笑着說：“又害臊了！這有什麽好害臊的？兩個大男人一起洗澡，再正常不過了。我跟我們傅雲仙莊的那些附屬世家的子弟們，在一起泡澡堂，下河摸魚抓蝦，還光着屁股打架呢！”
東方皓月真想把自己的耳朵塞起來，他喘着氣又閉上了眼。
傅雲霄發現東方皓月又不理自己了，只好吹着口哨進了裏間。
這次，傅雲霄沒再只穿內褲出來，而是穿着內衣，但上衣的衣扣卻不系，散開着，他吊兒郎當地吹着口哨把自己的中衣和外衣全扔到床上，然後又一屁股坐到了東方皓月身邊。
東方皓月一下站了起來，快速向洗漱室走去。
傅雲霄笑嘻嘻地問：“皓月公子——用得着小爺去給你服務嗎？給你搓搓背啊！揉揉肩的。我可是很大氣的，不像有些人，小氣得很，一點力氣都不想出，不給小爺搓背，也不給小爺揉肩的。”
“砰”地一聲，東方皓月把門關上了。
傅雲霄哈哈大笑着躺在東方皓月的床上打起了滾。
一會兒，東方皓月出來了。依舊還是原來的穿着。
傅雲霄不可思議地問：“皓月公子，不會吧？你穿着衣服睡嗎？外衣、中衣都穿着？你不怕累啊？小爺我告訴你，最好的休息方法就是——什麽也別穿，連內褲都別穿，這樣才是最解乏的。小爺我這是出了門，有點怪不好意思的，要是在自個兒家裏，小爺我可是一絲不挂的。”
東方皓月淡淡地說：“回到你自己的床上。”
傅雲霄賴在東方皓月的床上不走，把他的枕頭放在自己肚子下，趴在床上裝死。
東方皓月又咽了口唾沫，轉身向另一張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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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輸了，皓月公子，回來，我去那兒。”說着，傅雲霄便從東方皓月的床上下來了。
東方皓月只好又回過頭來，可傅雲霄那個賤貨又在浪了，他一下把東方皓月拉過來了，然後攔腰抱住了他。
東方皓月面如土灰，兩眼噴火：“傅雲霄——你——你放手！”
傅雲霄哈哈笑着說：“皓月公子，你就說！今晚上咱們睡一張床，只要你答應了，小爺我立馬松手；你若不答應，哈哈——看看你能不能掙脫小爺我的手掌心。”
東方皓月用足了力氣，可就是掙不開，他的臉憋得通紅，他的臉跟傅雲霄的臉又離得很近了。
東方皓月不是沒有辦法，他可以一掌把傅雲霄劈個半死，讓他像狗一樣在床上躺半個月的，可他就是擡不起他的手，他只是用力地掙紮，可傅雲霄的兩只手臂力氣真是大得出奇。
“傅雲霄！你——你到底要幹什麽？你——你松手啊！”東方皓月的聲音變了，打着顫，似乎還帶着哭音。
傅雲霄吓得一下松了手，東方皓月逃也似的退到了門邊，他渾身顫抖着，眼裏似乎已經含着淚了，但沒有掉下來。
傅雲霄吓傻了，他最怕別人在他面前掉眼淚，那還不如打他一頓。
他結結巴巴地說：“皓——皓——皓月，不是——我是跟你鬧着玩的，你別這樣！你可千萬別哭，是我錯了！我就是覺得——你天天這樣，也沒個朋友，天天像個小大人似的，多沒意思啊！所以——所以，我想讓你學着放開點。真的——你相信我。”
東方皓月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那兩行清淚從那張如玉般的臉上滾了下來，他望着傅雲霄恨恨地說：“不用你管我！”
這下傅雲霄真的是吓壞了，他擡起手左右開弓，狠狠地打了自己兩巴掌，說：“皓——皓月，如果——你覺得我打得不夠重，不解氣，那你自己來打。其實——我就是想——哎呀！是我自私，我晚上不抱着個東西睡不着，以前都是跟二寶在一起睡的，可他說我像頭死豬，一晚上不知要推我多少次，後來幹脆一腳把我踹到床下。就是那次，我火了，我們兩個就在床上幹起來了，結果我差點把他的一個耳朵咬下來。從那以後，我就一個人睡了。可總是準備兩個枕頭的，一個枕着，一個抱着。”
東方皓月沒想到傅雲霄會打自己，他想出手去制止，可傅雲霄已經打完了，東方皓月的臉又抽搐了。
聽着傅雲霄的話，他轉過了身，閉了一下眼，背對着傅雲霄說：“你——都是這麽不拘小節嗎？對任何人？”
傅雲霄一看東方皓月的氣消了，立馬來了精神，急忙說：“東方皓月，這怎麽可能呢？我只是跟熟的才這樣。從小跟我一塊兒私混大的，還有我們傅雲仙莊的附屬仙門子弟們。不過，青川梁家的二公子，他倒是最好的，每次他去我家，我們倆都是睡一張床，他就讓我随便抱着睡。嘿嘿——說實話，抱着人睡比抱着枕頭睡，舒服多了。”
東方皓月的臉又抽搐了，連他的肩頭都抖動了一下。
傅雲霄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笑着說：“皓月公子！好了嘛！別生氣了！我都打了自己了，你就回過頭來，到你自己床上，睡吧！”
東方皓月卻沒有回過頭去，而是向門口走去。
傅雲霄急忙上前去追，他着急地說：“皓月公子，你別再往外跑了，行嗎？我立即滾到我自己的床上，你還想讓我怎麽樣？只要你說出來，我立馬照辦。”
可東方皓月還是打開門，走了出去。
傅雲霄急忙去穿衣服，可當他塔拉着鞋子追到門口時，東方皓月又回來了，他手裏多了個東西，一個嶄新的枕頭。
傅雲霄突然覺得胸口一熱，他看着東方皓月，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笑着說：“皓月公子，謝謝了！你這人啊！就是一個悶葫蘆！”
東方皓月把枕頭給他遞了過去，傅雲霄急忙去接，可不小心一下碰到了東方皓月的那纖纖白手。
東方皓月急忙抽了回去，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上，又開始閉目靜坐。
傅雲霄竟不知為什麽，自己也覺得怪怪的。但只是就那麽一瞬間，接着他便又恢複他那鬼樣子了。
他拿着枕頭，吹着口哨，走到床邊，一下跳到了床上，脫衣解帶，又開始唱了起來，五音不全，卻唱得不亦樂乎！
東方皓月根本無法再靜坐了。
傅雲霄瞅了瞅他，笑着問：“皓月公子——是不是靜坐不下去了？我說嘛！兩個人同處一室，找點事做做，或者找點話說說，那有多好啊！可你就是不聽，總把小爺我一人撂在這兒，你靜坐。可我這樣一位可愛的小爺們就在你面前晃來晃去的，還時不時地為你送去一點音樂啊好歌啊的，你是不是心不靜了？”
東方皓月一下站了起來，又沖向了門外。
傅雲霄又吓了一跳，“怎麽着？這火氣越來越大了？一點都不受控制了嗎？怎麽又跑出去了？我的親娘啊！是要折騰死小爺我嗎？”
傅雲霄急忙趿拉着鞋往外走。
下面的夥計好像看到了東方皓月，他一邊上樓一邊問：“皓月公子，您還有什麽事嗎？”
東方皓月冷漠地說：“再要一間房。”
傅雲霄一下沖了出去，一邊去拉東方皓月，一邊笑着跟夥計說：“小二哥，不用麻煩了，皓月公子突然夜游了，我這就把他拖進去。”
他拉着東方皓月的一只胳膊往屋裏拽。東方皓月想掙開，可傅雲霄的手勁确實是太大了，他掙不開，當着夥計的面，他又不能再有別的動作，所以被傅雲霄連拖帶拉地拽進了屋。
一進屋，傅雲霄就把門從裏面鎖上了。
他喘着氣說：“皓月公子，你是大爺，小爺我服了你了，你別再鬧了。我再也不跟你說多餘的話了，我滾到我自己的床上去睡，你愛做什麽就做什麽，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就把我當作一個死人算了。好不好？”
東方皓月依舊不作聲，整理了一下衣服，向他的床走去。
傅雲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苦笑着搖了搖頭，心裏想：“好你個東方皓月，簡直是油鹽不進啊！不過，小爺我是肯定不會放棄你的，從現在開始，轉變上課方式，由窮追猛打式，改成循序漸進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