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贈香囊
傅雲霄看了看東方皓月，笑着說：“皓月，你看，每天對人笑呢！是不是就能得到別人對你的笑？你天天這樣板着臉，人家也不敢對你笑，你這是何苦呢？”
東方皓月冷漠地說：“人生本無可喜之事，為何笑？”
“什麽？無可喜之事？我從最最最南面的傅雲仙莊，來到你們最最最北面的皓月仙莊，咱們倆成了好哥們，難道這不是可喜之事？”傅雲霄着急地問着。
“不是！”淡淡地回答。
“好吧！皓月公子，你厲害！小爺不跟你計較。你不想笑也不是什麽壞事，可幹嘛天天閉着嘴啊？遇人打個招呼，跟別人聊聊天，很難嗎？”
“世間無可訴之人，何必言？”冷漠地問。
傅雲霄一下站住了，他突然覺得東方皓月真的好可憐，他小小年紀，怎麽會在心裏有這樣古怪的想法。
他走到東方皓月前面，站住，然後認真地說：“皓月，我知道，你心裏有好多事，也有好多話，可就是不知怎麽說，怎麽做。我傅雲霄告訴你，你不是說‘人生無可喜之事’嗎？我傅雲霄會給你做可喜之事，讓你笑；你不是說‘世間無可訴之人’嗎？我傅雲霄願做你訴說的忠實聽衆。只要你說的，我都會聽，都會很認真的聽，可是，你一定是要說啊！”
東方皓月一下停住了腳步，他擡頭看傅雲霄，傅雲霄一臉真誠地看着他。
東方皓月的臉又紅了，他急忙又把臉別開了，但明顯的，他的臉上現出了喜色。
傅雲霄高興地說：“皓月，我傅雲霄說到做到，真的，咱們是好朋友了，是好哥們了，我一定會想着你的。噢——對了，那兩位仙子送我的香囊，我是不是應該左右各一個啊？”
東方皓月突然又不高興了，他淡淡地說：“不可随便佩戴別人送的香囊！”
傅雲霄“噗嗤”一聲笑了：“皓月，不是吧？這怎麽叫随便佩戴呢？是兩位仙子姐姐送我的，是防蚊蟲叮咬的！”
東方皓月看了他一眼，生氣地說：“香囊是随身所戴之物，基本上挂于中衣之外，與身體接觸的，如果不是——豈可随意佩戴？”
“是嗎？那你怎麽随便佩戴着？這又是哪位美人送給你的？不會是陳姑娘吧？”傅雲霄一邊說着，一邊快速地把東方皓月身上的那個香囊摘了下來，還拿在手中晃了晃。
東方皓月急得臉又紅了，他辯解道：“傅雲霄，你別亂說，我——我怎麽會随便要別人的東西？那是——那是我祖母留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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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霄急忙停止了胡鬧，不好意思地說：“原來是你祖母留給你的啊？我還以為——裏面裝着什麽東西啊？這麽香！你身上就是這個香味，跟你屋裏的香味差不多！”
說着，傅雲霄便把香囊的拉繩一松，開了，他看了看，裏面以晾幹了的各種蘭花瓣為主，還有其它的一些傅雲霄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
東方皓月看了看傅雲霄那愛不釋手的樣子，輕聲說：“你——你若喜歡，送給你！”
“什麽？皓月，你真的送給我嗎？可——這是你祖母留給你的啊？”傅雲霄既高興又擔心地問。
東方皓月依舊輕聲地說：“無事，我——屋內每天都焚香的！”
傅雲霄高興地跳了起來，說：“皓月，皓月！快快快！你給我戴上！”
東方皓月一愣，但他還是彎腰給傅雲霄佩戴好了那個香囊。
傅雲霄搖着手中的另兩個香囊，忘乎所以地說：“這個就很好了，那這兩個呢？難不成挂到頭上？”
東方皓月淡淡地說：“還給那兩位姑娘！”
“什麽呀？皓月，我都拿了，再去還？人家那兩位仙子姐姐還以為我嫌棄呢！”傅雲霄有點為難地說。
“那你就告訴她們，你對這種香味——過敏！”東方皓月依舊淡淡地說。
傅雲霄一愣神，立即又笑了：“皓月公子，你行啊！比小爺還會撒謊，不過，這個理由倒是挺不錯的。哎？我說皓月，不至于你們家的哪位仙子跟我接近，你也生氣吧？”
東方皓月的臉突然又紅了，他看了看傅雲霄手中的那兩個香囊，又看了看他還握在手裏的兩只草蜻蜓，突然低頭快速向前走去。
傅雲霄也看了看這兩只草蜻蜓，然後把手中的兩只草蜻蜓就放出去了，笑着說：“兩個小乖乖，去哄哄皓月公子，他好像真的又生氣了！”
兩只草蜻蜓立即扇動着翅膀向東方皓月飛去了，還繞着他跳起了舞。
傅雲霄追上他，笑着說：“好吧！我是真真的服你了。你不愛逛青樓喝花酒，我一做，你就翻臉；你不愛女色，也不接近女色，我一做，你也翻臉。好吧！小爺我委屈自己，不去招惹你們家的了！”
東方皓月這才又放慢了腳步，還擡頭看了看那兩只草藍蜻蜓，好像很喜歡的樣子。
傅雲霄用手搖着那兩個香囊，笑着說：“皓月，讓它們跟着你玩，什麽時候你不想玩了，就讓它們回我那兒去。要是你喜歡，那就自己留着。可是，皓月，我可真是很為難啊！像我這樣人模狗樣的混世魔王一出現在這條路上，保不齊哪天又有幾位仙子來給小爺我送東西呢！我可不忍心拒絕啊！”
“你——”東方皓月氣得又加快了腳步。
傅雲霄哈哈笑着說：“別生氣嘛！小爺我倒是有個好主意。皓月，你看，咱們走過的這條路多不平啊！前天我跑得快，被石頭絆倒了，差點沒把小爺我給摔死。你啊！應該先把這條小路修平，然後呢？這塊大的你習劍的空地，在這兒，蓋上一所房子，用竹子做籬笆牆，用長着的小樹做大門兩側的門框，最好用好看的木頭做成門，直接把你的‘蘭室’放到這兒，改成‘蘭院’。
“院子裏呢，除了現在的花草之外，再把你西院裏的蘭花統統搬到這兒來。你在院子裏再種些別的什麽的，只要你喜歡的花草樹木，再養上一大群雞，哈哈——最好是純白色的。你看，現在你舞劍的時候，我蹲在地上為你作畫，多辛苦啊！你就在院子的北面再蓋一個精致的房子，房子的廊檐一定要寬一點，能在下面放一張小小的畫桌，小爺我來的時候，就可以在廊下作畫，你呢！就在院子裏舞劍，哈哈——或者是喂你的那群雞。
”你要把它們養得肥肥的，我可以蒸着吃，煮着吃，炸着吃，烤着吃，還可燒着吃。哎呀！總之，各種各樣的吃法，小爺我都要試一試。這房子呢？要有客室，有書房，有卧室，最好還帶着廚房，當然了，肯定得有洗漱室。那樣的話，豈非是完美了？”
東方皓月竟然認真地聽着，他兩眼盯着傅雲霄，傅雲霄臉上的神情就好像是看到了那個小院，那個房子，還有那群等待他宰割的大白雞。
他兩眼神往地還在唠叨着，東方皓月卻是兩頰緋紅，他的眼也變得迷離起來，他把目光從傅雲霄臉上移開後，竟定定地看起了那塊他從四五歲就習劍提修為的地方。
傅雲霄頓了頓，吸拉了一下嘴，好像真的就用各種法子吃那些大白雞了，他看了看東方皓月，東方皓月正出神地看着這塊平地。
傅雲霄笑着說：“皓月，我純是說着玩的，我呢！就怕你再見我跟別的仙子走近，你又翻臉，所以，才想出了這個法子。要是真有這麽一個小院的話，那小爺我來你們皓月仙莊時，就用不着進你們仙莊了，直接住進這小院裏，你們家的那些仙子見不着我，我也見不着她們，這樣，你就不會翻臉了，是不是？”
東方皓月的臉又抽搐了一下。
傅雲霄看了看他，笑着說：“想什麽呢？別亂想了，小爺逗你玩的。總不成，我還天天來啊？哎！只有有事的時候，小爺才能再來你們皓月仙莊拜訪啊！要是無事，天南海北的，還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再來一次呢！所以啊！這房子的事，純屬瞎扯。”
東方皓月靜靜地站在那兒，傅雲霄的話就像是一枚小小的炸雷在他的身上炸開了，他覺得自己有點站不穩了，他把眼輕輕一閉，讓自己定了定神，這才又睜開眼，然後木然地向場地的中間走去。
傅雲霄看着東方皓月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還以為又怎麽了，笑着說：“皓月，你不會是以為我提個不合理的要求作為借口，然後再去招惹你們家的仙子吧？你放心好了！小爺我說到做到，在你們家，我絕不犯戒，就是憋死，也不會的。哈哈——因為，我怕極了你了！”
東方皓月站到他原先舞劍的地方，卻沒有再舞劍，而是又向旁邊走去，然後坐到了旁邊的一塊青石上。
傅雲霄急忙跑了過去，問：“你怎麽了？我說得都是真的，我絕不再做讓你翻臉的事，什麽小院什麽的，都是我胡謅的！”
東方皓月卻突然問：“你——何時回傅雲仙莊？”
傅雲霄一愣，他看了東方皓月一眼，笑着說：“應該快了吧！我在你家也呆了一個多月了，我大哥的婚期是在五月十八，眼瞅着就進五月了，東方先生和東方夫人大概也快讓我滾蛋了！”
東方皓月低下了頭，不再作聲。
傅雲霄卻又高興地說“皓月，我雖然快離開了，但你可以跟着我去我們家啊！那樣的話，我們豈不是又可以在一起玩上一段時日？”
東方皓月輕聲說：“也許——父親會讓大師兄去！”
傅雲霄笑着說：“你放心，我去跟東方先生說，讓你去，怎麽樣？”
東方皓月擡起頭，臉上現出了歡喜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