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月亮 “弄疼你了麽?”

江倚月避開他視線,輕哼一聲道,“我又不是因為你才臉紅的。”

霍辭低低笑了下,看着她道,“我有說是因為我?”

江倚月:“……”

她這是不是就叫做不打自招?

霍辭緩緩松開她,拿起吹風機,“在這兒,還是去你的卧室?”

她歪着腦袋思考了兩秒,道:“去我的卧室,讓你看看暖色調有多舒服。”

他目光凝着她,輕笑了下。

她帶着他去了自己的卧室。

這兩三米的距離,江倚月是被霍辭攥着手腕往前走的。

直到進了卧室,他才把她的手放開。

霍辭插好吹風機,努努下巴,低聲道:“坐床上。”

江倚月應聲,乖巧地坐到床邊。

他站在她身側,按下開關,開始幫她吹頭發。

江倚月忍不住眯起眼睛。

她能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她黑發上來回穿梭,但他的動作實在……

令人無法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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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不是也從側面印證了,他沒為別人做過這種事?

直到濕潤的黑色長發第三次打在她的眼角,江倚月才抓住他的手腕。

霍辭垂眸,抓她頭發的手微頓。

下一秒,他停掉吹風機。

他低聲問:“怎麽了?”

江倚月開口,聲音清清甜甜,“哥哥,你慢點。”

“剛才頭發都甩到我眼角上了。”

霍辭眉心輕蹙了下,擡手撩了把她眼角一側的長發,嗓音沉沉,“弄疼你了麽?”

她搖頭,“沒事的。”

霍辭視線落在她發頂,聲音低沉清隽,“抱歉,第一次,沒經驗。”

江倚月擡眸看向他,淡淡道:“你的确是頭一回幫我吹頭發。”

她沒有怨他的意思,他忙,平時只要她沒遇到什麽特別棘手的事情,基本都不會尋求他的幫助。

更別提這種七八歲小孩都會做的事情。

剛才,她只是突然想起來之前與喬老師閑談時她說的話……

自然而然地跟他提了句。

霍辭低聲道,“準确來說,我是第一次給別人吹頭發。”

江倚月撇撇唇,“我也是別人嗎?”

甫一出口,她方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

他也這麽問過她來着。

霍辭淺淺挑眉,“你上次不是說,別人只是代詞,指代的是除你之外的其他人麽?”

江倚月:“……”

果然,自己說過的話最終還是會報應到自己身上。

她輕咳一聲道:“我反悔了,不行嗎?”

他輕笑,“行。”

霍辭幫她吹幹頭發後,收好吹風機,放到她的抽屜裏。

同她道過晚安後,他邁腿走出她的卧室。

江倚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幾秒,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視野,卧室門也被他關上,她才收回視線。

她坐在床上看了半小時的書,覺得困了便直接躺下睡了。

沒有噩夢的纏擾,這個晚上她睡得還算不錯。

第二天,江倚月早早便起來了。

但她沒想到,霍辭比她起得更早。

她整理洗漱好,從主卧出去後,就看到了站在廚房忙碌的霍辭。

食物的香氣傳來,她忍不住嗅了嗅。

她走到廚房門口,安靜地看了他兩秒,而後走進去。

江倚月笑着道,“哥哥,早。”

霍辭回頭,唇角輕勾了下,回應她道,“早。”

她打量了眼他所用的廚具。

電餅铛。

電飯煲。

上次他在這裏給她做了頓飯,好像也是用的這兩樣電器。

她又忽然想到,他在仙月南庭的江景別墅裏的,那套無明火集成竈。

江倚月看向他,輕聲問,“哥哥,你怎麽不用天然氣啊?”

霍辭那雙琥珀色的桃花眼短暫而劇烈地收縮了一秒,而後低低道,“不喜歡。”

江倚月目光落在他身上,“真的只是不喜歡麽?”

為什麽她覺得……哪裏不太對。

但具體是什麽,她也說不上來。

只是直覺如此。

他低笑一聲,垂眼望着她,聲線一如既往的清冽低沉,“不然還能因為什麽?”

江倚月抿了下唇,解釋道,“我只是擔心你。”

霍辭徐徐開口,“我知道。”

早飯被擺上餐桌後,霍辭第一時間撥通了司機的電話。

一頓早飯吃完,江倚月簡單化了個淡妝,換上了一條素色的長裙。

她和霍辭一起乘電梯下樓。

一分鐘後,兩人并肩出了單元樓。

單元樓前的車,是他那輛黑色魅影。

霍辭為她打開後排車門。

年輕司機注意到他略帶服務性質的動作,讪讪笑了下,“霍總,這點小事我來就好了。”

霍辭瞧他一眼,聲音低低淡淡,“無礙。”

年輕司機扯扯嘴角,禮節性地朝他笑了下。

霍總都這麽說了,他哪兒還能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都說細節見人品,其實不止如此;細節也最能體現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重視程度。

比如霍總剛才那個帶有服務性質的開車門動作。

若說他不重視江小姐,恐怕沒有人會同意。

只要江小姐在的時候,霍總幾乎都會主動為她開車門。

江倚月和霍辭一起坐到了後排。

黑色魅影緩緩啓動。

霍辭淡聲開口,“先去仙月南庭。”

年輕司機禮貌地道,“好的霍總。”

江倚月側眸望向他,眨眨眼問:“哥哥,你不是說去溫泉山莊麽?”

他垂眸,對上她視線,低聲解釋:“泡溫泉穿的衣服,在別墅。”

她點點頭,“這樣啊。”

江倚月忍不住想,和他出去玩的确挺不錯的,他會提前把一切都準備好。

譬如現在。

司機載着他們到了仙月南庭,霍辭拿上提前整理好的東西,握住她手腕,直接往外走。

江倚月低頭看着他手裏的紙袋——

裏面的衣服疊放得整整齊齊的。

她說,“我還以為要找一下的。”

他低低笑了下,沉聲反問,“意外?”

江倚月點頭,安靜了兩秒,而後問,“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要和我一起泡溫泉了?”

霍辭低眸瞧着她,嗓音有條不紊,“如果我說是呢?”

江倚月清清嗓子,唇角抑制不住地勾起,“那……那我也不能說什麽呀。”

他原本攥着她手腕的手往下滑,修長手指輕輕撓了下她的手心。

江倚月手指微微蜷縮了下,擡眸問他:“怎麽了?”

霍辭擡手摸了下她的軟發,低低開口,“我給你準備的泳衣可能和你平時的穿衣風格差距略大。”

江倚月抿了下唇,“泳衣不都差不多麽?”

“待會穿上試試,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準備了多餘的襯衫。”

“你的?”

霍辭看她一眼,聲音低沉清冽,“不然還能是誰的,或者說,你希望是誰的?”

江倚月眨巴了下眼睛,輕輕開口,“哥哥,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什麽醋?”

“之前我在左岸名苑,穿了傅先生的襯衫,你是不是還記着這件事呢?”

霍辭眉心微不可察地皺了下,淡淡道,“沒有。”

安靜了半秒,他沉沉開口,“我早忘了。”

江倚月邁着小碎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攔住他不讓他再往前走,擡眸輕聲問:“真的?”

“真。”

她垂眼,悶聲道:“我怎麽覺得你沒忘。”

他邁腿上前,輕輕攥住她的手腕,聲線低低沉沉,“走了。”

霍辭把東西放進後備箱,兩人一起坐上後排。

早上九點一刻,江倚月和霍辭抵達溫泉山莊。

這裏的确是今天剛剛開業,山莊門口的紅色橫幅鮮豔得很。

客人們絡繹不絕。

霍辭似乎早就提前訂好了位置。

因為他甫一進門,大堂經理就笑着迎了上來。

當然……

也可能是因為他的身份。

他們在前臺經理的帶領下,走進一間明堂堂的溫泉池。

是很明亮來着——

溫泉池內外,布局都非常雅致講究,日光透過帶花璇兒的透明玻璃照射進來,先是折射到傳統中式屏風上,又透過屏風倒映在溫泉池水中。

波光粼粼,熠熠生輝。

全程,霍辭都握着她的手腕。

像是生怕她走丢了似的。

可她并不是路癡啊。

江倚月小指攀上他的拇指,輕輕碰了下,小聲道:“哥哥,你能把我松開了麽?”

霍辭垂眸看她一眼,緩緩松開她的手腕。

他低聲詢問,“換衣服?”

她點點頭,“好。”

霍辭側身,對那位大堂經理道:“這個房間,不許其他人進來。”

經理微微躬身,笑着道:“好的霍總。”

霍辭沉聲問:“浴巾都是幹淨的?”

經理道:“對,全是新的,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提前洗過又晾幹了。”

他的嗓音淡淡,“好,你可以出去了。”

經理始終保持着微笑,“好的,之後有什麽需要您可以随時找我。”

霍辭:“嗯。”

江倚月拿着純白色的浴巾、他為她提前準備好的泳衣,以及他的白色襯衫走進更衣室。

換上泳衣之後,她才明白霍辭那句“這件泳衣和她平時的穿衣風格差距略大”是什麽意思。

這件衣服……

性感倒是性感,就是露太多了。

她之前買的泳衣也沒有露出大半背部的。

江倚月拿起他的白色襯衫,随意地系在腰間。

話說回來,這件足夠性感的泳衣,完完全全是照着她的尺寸來的。

不像是店裏買的,倒更像是手工定制的非賣品。

她知道買來的泳衣是什麽樣兒的。

至于她身上這件淺藍色的連體碎花泳衣,半點兒線頭都瞧不見,穿上去很舒服,布料又軟又滑。

就連走針也很細密。

她轉過身,側眸朝鏡子裏看了看。

後背只有兩條交叉式的綁帶。

江倚月拿起浴巾裹上,深吸幾口氣又緩緩吐出,确定現在沒什麽暴露的地方,最後才走出更衣室。

出去後,她便看見了霍辭。

他穿了件黑色的沙灘褲,肩上是白色的浴巾。

但是,遮和不遮好像也沒什麽區別。

他立在溫泉池旁,一副寂靜清冷的模樣。

似乎站了有一會兒了。

江倚月朝他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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