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情話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想法?”……
霍辭掀了掀眼皮,薄唇輕扯了下,并未開口。
江倚月輕哼一聲,摸着香香的腦袋跟他講條件,“如果你肯抱它,我就抱你。”
他低低笑了下,嗓音淡淡的,“你覺得我需要?”
她眉心輕皺了下,深吸口氣,擠出勉強的微笑,擡眸看着他道,“不需要就算了,我……”
剛說一半的話被霍辭打斷——
“給我。”
江倚月眨眨眼,把香香遞到他懷裏,笑着道,“抱好了哦,摔了找你算賬。”
霍辭眉心輕蹙了下,嗓音低低淡淡,“你倒是疼它。”
聞言,她撇唇道,“我不疼你嗎?你是不是忘了你生病的時候是誰照顧的你了?”
霍辭低眸,薄削的唇輕輕抿成一條直線,并未言語。
香香在他懷裏待着,忽然轉了下腦袋,伸出爪子輕輕撓了下他的白色襯衫,“喵嗚”叫了一聲。
江倚月走上前,皺眉看着他懷裏的貓,冷聲道:“香香,你不乖了是不是,幹嘛撓哥哥?”
她擡眸看向霍辭,壓低聲音道,“抓疼你了嗎?要不你把它放下來吧。”
霍辭唇角扯出淺淡笑意,聲音低沉清隽,“讓我抱它的是你,讓我放它下來的還是你,小月亮,你怎麽回事?”
她抿了下唇,皺眉道:“我也沒想到香香會撓你。”
他俯身,居高臨下地瞧着她,低沉淡漠的嗓音裏匿着缱绻,“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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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倚月避開他視線,耳根瞬間攀上緋色。
她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哥哥,我給你和香香拍張合影吧。”
霍辭垂眸,淡淡睨她一眼,冷着面道,“不拍。”
江倚月擡眸看着他,“不拍?行啊,那我也不抱你了。”
他那雙清冷的桃花眼覆上零星笑意,嗓音沉沉,“長本事了啊,威脅我?”
江倚月對上他視線,眸光清清淡淡,“我本來就挺有本事的,你不是知道嗎?”
她眨眨眼,聲音軟甜,“再說了,畢竟我是被你養了五年,耳濡目染的呀。”
霍辭失笑,擡手揉了把她的軟發,“你倒是愈發伶牙俐齒了。”
她扁扁嘴,輕聲道:“所以,你到底讓不讓我給你拍照呢?”
“随你。”
江倚月拿出手機,打開拍照軟件,後退幾步,對着他接連拍了好幾張照。
照片上的男人身形颀長挺拔,一副清泠泠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周遭彌漫着不怒而威的上位者氣息。
不過,這張清隽俊美的臉上一丁點兒笑意都瞧不見,是不是有點兒暴殄天物……
江倚月舉着手機,“哥哥,你笑一下。”
霍辭朝她招了下手,淡淡道,“過來。”
她走過去,笑問:“怎麽啦?”
他的語調沒什麽波瀾,“一起拍。”
江倚月笑着應聲,朝他走過去。
她歪着腦袋,半靠在他身上,霍辭站在她旁邊,懷裏抱着香香,桃花眼底存着微末笑意。
“咔嚓”一聲落下,照片拍好。
霍辭把貓放下。
江倚月雙臂向上舉,伸了個懶腰。
她身上的明黃色衛衣被帶起,露出小半截白皙的腹部。
霍辭低眸的一瞬,不經意瞧見。
他避開視線,淡聲道:“不早了,去休息。”
她歪着腦袋思考了兩秒,開口道:“哥哥,我有件事想問你。”
“問。”
江倚月組織了下語言,眼底笑意消散殆盡,“之前把我叫到醫院去的,陪你去柏林出差的人,不是莊輕梨,而是莊輕雪,對嗎?”
清冷的單音節自他喉骨深處溢出,“嗯。”
江倚月手指微微收緊,眉心輕蹙了下,低聲問:“她說和你的關系不一般,你們很熟嗎?”
“算不上多熟,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
“不然?”
“你說你不喜歡她,是真的嗎?”
霍辭低笑一聲,視線落在她身上,“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騙你?”
她搖頭,安靜了片刻,又忍不住開口問:“那……莊醫生她喜不喜歡你?”
霍辭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嗓音淡淡,“怎麽,我身邊每出現一個女人你就覺得她喜歡我?”
江倚月低眸,磕磕盼盼道,“我……我只是猜測,你不想回答我也沒關系的。”
“小月亮。”
“怎麽了?”
霍辭單手抱臂,俯身看着她,嗓音涼薄到沒有溫度,“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想法,嗯?”
她心髒驀地一縮,随即扯唇笑笑,裝作沒聽懂的樣子,“我只是關心哥哥啊,能有什麽想法。”
霍辭那雙清冷眸似是融了墨,嗓音低低沉沉,“确定沒有?”
“嗯,沒有。”她避開他的視線,聲音很淡。
霍辭扯唇,嗓音淡到極致,“不早了,去休息。”
江倚月微微颔首,應聲道,“好,我運動會兒洗個澡就睡了,哥哥,你也早點睡,晚安。”
他冷冽的聲音落入空氣中,“晚安。”
江倚月練了半個多小時的瑜伽,挑好要換的睡衣後,走進與卧室連通的浴室,躺進浴缸,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洗完後,她扯下浴巾擦了擦身,赤着腳走出浴室。
她抽出毛巾,頗為随意地擦了擦頭發,黑色長發被她擦了兩遍,卻仍在滴水。
江倚月看着鏡子裏自己那頭亂糟糟的黑發,輕輕嘆了口氣。
她正準備擦第三遍的時候,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叮咚”響了一聲。
江倚月指尖輕點,打開q.q,發現一條新消息。
懸溺:【睡了嗎?】
她手指微動,敲下一行字:【還沒,怎麽了?】
懸溺:【在做什麽?】
小月亮:【擦頭發呢,長發就是麻煩,擦好幾遍了都不幹。】
小月亮:【你在幹嘛?】
【看報表。】
小月亮:【這麽晚了你還在工作啊,真夠辛苦的。】
她又敲下一行字,而後點了下發送鍵——
【不過既然是工作,那就專心一點吧,早弄完早休息。】
懸溺:【嗯。】
【晚安啦,我去吹頭發。】
對方回複她的,也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晚安。】
江倚月将手機放回原位,蹲下身去找吹風機。
她剛把吹風機拿出來,外頭就響起了敲門聲。
江倚月轉過頭,問了句,“誰啊?”
“我。”
霍辭沉沉的聲線透過門板傳到她耳朵裏。
江倚月愣了下,對着鏡子理了下頭發,而後轉身跑去開門,“哥哥,你怎麽還沒睡?”
他身上穿着深灰色睡袍,立在那裏,眸光深靜,“幫你吹頭發。”
江倚月搖頭,“不用的,我自己吹就可以了。”
霍辭:“你确定?”
江倚月:“……”
頓了兩秒,她淡聲道:“那你進來吧。”
他視線往下掃,瞧見她一雙腳赤着。
霍辭眉心當即蹙起。
他俯下身,手掌搭在她腰部,輕而易舉地将她打橫抱起來。
江倚月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雙腳突然騰空的滋味并不好受,哪怕是在他懷裏。
她低低“唔”了一聲,不過一瞬,心口處傳來的悸動明顯。
她窩在他懷裏,怕掉下去,左手不自在地抓住他衣領。
霍辭原本就微微敞開的領子被她扯得更大了。
他的頸項、喉結、鎖骨,無一處不精致漂亮。
她好想咬上一口。
江倚月別開視線,告訴自己不要亂想,深吸口氣,“你怎麽突然抱我,我都沒準備好呢……”
若是她哪天真的心律不齊了,那罪魁禍首一定是他。
霍辭低眸,眉心輕輕蹙着,冷聲道:“誰讓你光腳走路的?”
江倚月不動聲色地扯了下唇角,嗓音軟甜,“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霍辭抱着她走到床邊,彎身将她放下,全程并未開口。
自然,他也并未回答她的問題。
江倚月輕輕抿起唇,安靜地看着他拿起吹風機又把插頭插好。
霍辭把吹風機舉到她頭頂,正準備按下開關時,江倚月眼疾手快地擡手扶住他手腕,輕聲開口,“哥哥,你……你動作輕點兒。”
“嗯。”他低低應聲。
江倚月攥緊手指,眯了眯眸。
她能感覺到他的動作比第一次幫她吹頭發的時候柔緩了許多,他的修長手指穿過她發間,吹風機裏帶出來的暖風很舒服。
她閉上眼睛享受。
大概七八分鐘後,江倚月一襲黑色長發被吹幹。
霍辭将吹風機整理好,放進她的抽屜。
而後,他俯身拿起桌上的梳子,為她梳頭。
江倚月手向後伸,輕輕抓了下他的手指,“哥哥,我自己梳就好了。”
他俯下身,低沉聲音裹挾着啞意,“別動,我幫你。”
緊接着,一股清冽好聞的薄荷香鑽進她鼻尖。
江倚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她松開手指,眨眨眼睛問:“那你……你是特意過來幫我吹頭發的麽?”
“你覺得是就是。”
江倚月手指動了下,輕聲詢問:“可是,你怎麽知道我已經洗完澡了啊?”
霍辭面不改色,聲音低淡,“猜的。”
江倚月勾唇,輕輕笑開,聲音裏的小雀躍難掩,“猜那麽準,我們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他眸色微暗了一瞬,“我和你心有靈犀?”
她點點頭,擡眸望向他,“……不算麽?”
霍辭為她梳頭的動作停頓了下,聲音有條不紊,“心有靈犀,比喻戀愛中的情侶心意相通,我們不是。”
江倚月垂眸,眼底覆上層層失落。
他們的确不是情侶。
可就這麽從他口中說出來,她卻……
霍辭說的明明是實話,她為什麽要不高興。
江倚月捏了下手指,偏頭看他一眼,故作不經意地道:“這有什麽的,那些媒體不是都說我們兄妹勝似情侶麽,我現在才只是用個心有靈犀而已,你就不樂意了?”
霍辭放下梳子,居高臨下地瞧着她,聲音寡淡到極點,“別提這個。”
江倚月無聲掀了下唇,語氣帶着濃濃的自嘲,“說到底,你還是不想跟我扯上關系,對嗎?”
他垂眸,那雙桃花眼中覆滿了陰郁冷感,語調低沉薄冷,“如果我真不想跟你扯上關系,當初就不會把你帶回家。”
他低沉性感的嗓音鑽進她的耳朵裏。
江倚月心髒驀地瑟縮了下。
濃烈的酸脹感自心髒蔓延到全身。
江倚月手腳冰涼。
她眉眼冷凝着,任何詞語都形容不來她現在的感覺,手指被她捏得漸漸泛白,低低問:“你後悔了?”
霍辭放下梳子,全程并未看她一眼,嗓音薄冷到了極致,“你該睡了。”
話音未落,他轉身離開。
江倚月從床上下來,顧不得穿拖鞋,徑直朝他跑過去,從後面抱住他。
她的聲音很低,哭腔被她竭力壓制了下來,“你答應讓我抱你的,不可以反悔。”
霍辭身體驀地一僵,不過一瞬,他那雙蓄着冷感的桃花眼落下層層陰鸷。
緊跟着,他聽到她軟糯帶着哭腔的嗓音——
雖有努力克制,卻仍是無濟于事。
“哥哥。”
“你別丢下我,好不好?”
霍辭一點點掰開她的手指,轉過身,低眸對上她視線,聲音冷冰冰的,“你怎麽就知道一定是我丢下你?”
江倚月眼眶紅紅的,不懂他為什麽這麽問,“什麽意思?”
他的聲音比方才更冷更沉,“先離開的那個人,大概是你。”
說完,霍辭徑直走出她的卧室。
她光着腳在那裏站了許久,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江倚月也遲遲沒有收回視線。
腳底傳來的冰冷觸感一點一滴刺入骨髓,江倚月擰起眉。
她走到床邊,爬上床,掀開被子窩進去。
——卻還是冷,渾身都冷。
她将身上的睡衣往下扯了扯,縮成一團。
江倚月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将近兩個小時,才終于生出些許睡意。
兩個多小時後,淩晨一點三十九分,她終于睡着。
她又做噩夢了。
火災、父親、消防員叔叔,還有……
一個模糊的身影。
不止身影,連面容也是模糊的。
她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
但是,她能隐約判斷出他是個身材清瘦,長得很高的男孩子。
她眼睜睜看着昏迷的他被消防員叔叔們送上擔架,她想幫忙,可是,手就像透明果凍似的,剛碰到擔架把手就軟了。
一丁點兒的力氣都使不上。
那一刻,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是局外人。
夢中的她什麽都做不了。
江倚月半夜驚醒,後背滲出了層層冷汗。
她坐起身,打開床頭櫃上的小臺燈,深呼吸了幾下。
江倚月伸手拿杯子,想要喝水。
下一秒,“啪嗒”一聲響起,有什麽東西落在了地上。
她低頭瞧了眼,看到那把梳子。
大概五個小時前,他正拿它幫她梳頭發。
江倚月下床,撿起梳子放到抽屜裏。
她調整好心緒,躺下接着睡。
轉眼到了第二天,辭漪女士的生日。
早上八點鐘,江倚月整理好下樓。
她剛一走到客廳,就見到了霍阿姨忙碌的身影。
只有她一個人。
霍辭、霍叔叔和書姨都不在。
江倚月扯出笑容,跟她打招呼,“阿姨,早上好。”
辭漪女士朝她招招手,道:“早,月月快來吃飯。”
江倚月:“哥哥已經去上班了嗎?”
聞言,辭漪皺起眉,“是啊,連早飯都沒吃就走了,我說讓他在路上買點,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買。”
頓了下,她又問,“你今天課多不多,快點吃飯,吃完讓柯叔送你去學校。”
江倚月今天只有下午最後一節有課,倒不算忙。
她實話實說。
“那還好。”辭漪笑了笑。
“阿姨,早飯我想在路上吃。”
“不是沒課嗎,這麽着急做什麽?”
“我想給哥哥打包送一點過去。”
“算了,”辭漪女士微微搖頭,“公司路遠,你還是不要來回折騰的好。”
“沒關系的,我不覺得折騰。”江倚月掀了掀唇,道。
辭漪看着她一臉的笑模樣,倒也沒再堅持自己的想法,柔聲開口:“好吧,我找個飯盒幫你盛。”
江倚月看着她道,“謝謝阿姨,我上樓收拾下東西。”
“好,快去吧。”
她三步并作兩步,小跑着上了二樓。
江倚月走到與卧室連通的衣帽間,從裏面取了只淺白色腕表和一 個淺藍色的小挎包。
她把鑰匙之類的瑣碎東西放進包裏,推開卧室門走出去。
剛走出沒兩步,卻聽到了書姨的聲音。
“小姐,您等一下。”
江倚月回過頭,“書姨,怎麽了?”
書姨遞給她一個白色的藥瓶,壓低聲音道:“我在少爺的書房裏發現了這個,”她晃了晃藥瓶,嘩啦啦的聲音響起,“您聽,這裏面還有藥呢,上面的英文字母我看不明白,所以就想着拿給您看看。”
江倚月接過白色藥瓶,将聲音壓得很低,“書姨,您确定這瓶藥是在我哥哥書房撿到的嗎?”
“千真萬确。”
“那……您之前有沒有見過我哥哥吃藥啊?”
書姨想了下,道:“這個……好像沒有。”
江倚月将白色藥瓶放到包裏,看着她道,“這件事您先別跟霍阿姨和霍叔叔說,我來處理。”
書姨點點頭,“好的小姐,我知道了,不會說的。”
江倚月勉強扯出笑意,淡淡道,“謝謝您。”
書姨朝她笑了下,沒再多說什麽。
江倚月轉過身,直接下到客廳。
她整理收拾好辭漪女士剛剛蓋起來的飯盒,笑着向她道了聲謝,又說,“阿姨,祝您生日快樂,永遠年輕。”
說完,江倚月還伸手抱了抱她。
辭漪女士被她哄得笑逐顏開,“怪不得別人都說女兒貼心,我們月月簡直就是小棉襖嘛。”
江倚月歪了下頭,半開玩笑地道,“而且還是裏外都加絨的那種呢。”
辭漪笑着應道,“對對對。”
“阿姨,那我先走了,晚上見。”
“好,晚上見。”辭漪女士不怎麽放心,跟着她下到地下車庫,囑咐司機柯叔路上注意安全,別開太快。
南城早高峰的确堵得厲害,柯叔都已經繞路了,結果江倚月抵達東亞集團大廈時,距離早上九點還差四分鐘。
江倚月下車,直接跑進大廈。
她手裏提着早飯,肩上還挎着包,跑起來并不覺得輕快。
江倚月走到電梯前,按下上升按鈕。
這會兒站在電梯口等電梯的只有她一個人。
集團員工早九點準時上班,霍辭這個總裁往往八點半就到了,沒有人會掐着點來。
江倚月站在那裏,深深吸了口氣。
她一定要見到霍辭。
她想跟他一起吃早餐。
生日蛋糕她昨晚睡不着的時候已經在網上訂好了,沒訂太大太高的,但也着實不算小,總之,足夠他們一家人吃的。
電梯門從裏面打開,江倚月正準備擡腳進去,卻被人叫住。
“倚月妹妹。”
江倚月回過頭,而後便看到了穿着紅色薄款針織毛衣,下身黑色短褲,腳上蹬着一雙及膝長靴的女人。
她紅色薄款長毛衣裏面的白襯衫領露了出來,一紅一白,惹人注目。
她的身材本就高挑,這身搭配,更是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
最近南城氣溫極其不穩定,早晚溫差将近十幾攝氏度。
早上穿毛衣也完全不會覺得熱。
女人跟着她進了電梯。
“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呢。”
“聽荷姐姐,你怎麽……”
“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麽會來這裏?”
心思被猜透,江倚月扯了下唇,朝她笑笑,“好久不見,聽荷姐姐。”
她淡淡笑着,輕聲道:“的确是有點意外,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
薛聽荷輕輕晃了下手裏的紙袋兒,笑着回,“我來給人送早餐。”
她上下打量一眼江倚月,淡聲詢問:“你呢?”
江倚月低眸看了眼她的手裏的早餐,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聽荷姐姐這份早餐,也是給霍辭送的麽?
雙份早餐。
他又會選哪份?
她眼睫微垂,拽着淺藍色的小挎包帶子,将藍色帶子一點點捏扁。
江倚月聲音很輕,但在狹小的空間內顯得尤為清晰,“我……我也是。”
電梯門自動合上,江倚月按下數字“33”。
這座大廈總共33層,霍辭的辦公室在頂樓。
江倚月側眸看向她,輕輕開口:“聽荷姐姐,你去幾樓,我幫你按。”
如果也是33,那她手裏這份早餐,無疑是給霍辭帶的吧。
薛聽荷垂眸,随意地掃了眼電梯上面的數字,笑着道:“跟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