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見家長

車子在一家進口食品店門前停了下來,江梓琳迅速挑了兩樣東西便走到了收銀臺邊,江顧已經搶先了一步遞出了卡。

她擡手去攔,指尖相觸的一瞬還是收了回來。

算了……就先欠着吧,她也不知道搶着買單應該怎麽做。

江顧付了錢,轉身示意江梓琳往前,低聲開口道:“時間差不多了,你準備好了嗎?”

“沒有。”江梓琳不由自主地說了實話,“如果待會兒他們說話有什麽不禮貌的地方,我先給你道個歉。”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準備好了。”江顧将東西放進後座,開了門,笑意飛揚,“今天你負責沉默就好。”

江梓琳聳了聳肩,但是不得不承認心裏還是有一瞬的松動。

這種感覺她從未有過,陌生而驚喜,像被人小心翼翼地呵護照顧,又害怕面前這個替她遮風擋雨的肩頭會随時消失……

“別怕。”江顧關了車門,看了她一眼,再次道。

他似乎能将她看穿。

江梓琳伸手系上了安全帶,嘴裏默念了“別怕”兩個字,果然好了很多。

“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她開口。

“什麽?”

“關于我們結婚的……”

“我可不希望結婚第一天就辦離婚。”江顧打趣道。

江梓琳搖頭,認真道:“我知道你是好心為了我,我也不能耽誤你太久……協議結婚,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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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議?”

“兩年為期,但是中途如果你有需要的話,只是名義上的,需要應付的時候還得麻煩你,當然中間我不會幹擾你的任何東西,如果你有需要離婚,也是随時一句話的事。”

江顧一愣,眼神在她臉上一掃而過,答應地十分爽快:“好。”

江梓琳松了口氣。

還好……她本以為兩年太長,但是看起來江顧似乎沒有意見。

車子停了。

江顧拎了所有的東西,朝着江梓琳伸出手,眉眼一挑。

江梓琳看着自己面前那雙手,無意識地出了一整個後背的汗,嘴唇有些幹澀道:“沒有……沒有必要吧。”

江顧側頭笑着,江梓琳見他堅持,這才伸出手,匆匆放進了他的手中。

熱度剛剛叫我,身子就被人輕輕一拉,朝着他的方向靠近了些。

“自然點。”他提醒。

江梓琳說服自己将身子放輕松,但是眼神依舊是警備的狀态,手指的方向不斷傳來他的熱度,鼻息間也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很特別的香水,清泉般冷冽,又熱情得幾乎将人吞噬。

放輕松……放輕松……

她偷偷呼吸,被江顧瞄了一眼,于是不自在地轉了頭。

“姐姐那張臉還算是長得不錯吧,工作又是這麽不正經的,肯定少不了男人勾搭啊。所以也不算是她的錯啦,一個巴掌拍不響,以後等她成熟點說不定就不會了。”

“成熟點!成熟點就不會在外面随便和男人過夜了?”江國鴻氣喘籲籲地厲聲道,顯然已經聽說了昨晚的事,“都是我,這麽多年縱着她!看看,看看現在變成什麽樣……”

江梓琳臉色變了變,知道今天注定是一場羞辱。

光是羞辱她也就算了,但是……她擡頭看了江顧一眼。

江顧的手指突然緊了緊,擡起挂着禮品的那只手敲了敲門,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随後推門而入。

江可欣的笑臉首先出現在了門後,“是姐姐來了,姐,你……”她的眼神在江顧身上一定,笑容緩緩消失在了唇角。

真的假的,這男的居然來了?她本以為前兩次不過是碰巧,現在看來……他們不會真的在一起了吧?

江可欣臉色變化了一會兒,有些黑了。

“伯父伯母,這是一點心意。”江顧笑着上前,将東西一放,“不太清楚你們的喜好,希望不要嫌棄。”

江國鴻的眼神在接觸到江顧的時候突然變了變,有些猶豫起來,再次掃了一眼地上那些東西的品牌,眉眼之間的厲色頓時褪去了不少,表情也有了細微的變化。

“先坐吧。”

“好。”江顧說着,拉上了江梓琳一起落座,手指仍舊沒有松開。

江梓琳幾次想要抽手,都被更大力地握緊了。

這絕對是她人生中經歷的最尴尬的場面之一。

“很抱歉一直到現在才來見面,我工作比較忙,梓琳和我提過幾次,想着伯父伯母的脾氣好,待人也和善,本想找時間去關城拜訪,可以相處久一些。現在既然都來了南城,肯定是要出來見見的,梓琳害羞沒有告訴我,一直到昨晚才提起。來晚了十分抱歉。”

江梓琳看了他一眼平時倒沒看出來這張嘴還挺甜,兩聲抱歉,一句“和善”,讓江國鴻和沈佩珍想要發火也提不起氣來了。

江國鴻輕咳了一聲,看了沈佩珍一眼,沈佩珍也有些尴尬。對方實在讓人挑不出毛病,禮貌有加還一表人才……這種情況還能說什麽?

“昨天晚上,是你和梓琳在一起?”半晌,江國鴻才開口問道。

“是的。”江顧微笑。

江可欣咬了咬牙,眼神死死盯着兩人交握的手,想要看出什麽端倪,但是除了江梓琳的表情不如平時自然之外,其他看不出什麽。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江國鴻的語調漸漸平複下來,眼神也柔和了些,再次瞟了一眼江顧的西裝,在看見牌子之後更加滿意了。

“工作上有交集,我是經紀人。”江顧道。

“經紀人?”沈佩珍開口,神情略有不滿,像是終于抓住了一個缺點一般,但眼神和江顧交彙之後也沒再繼續說下去。

“對,經紀人。”江顧笑着,腔調和語氣都十分自信。

江梓琳在這一瞬間幾乎都江顧有些佩服了。如果有一天她能用這樣的語氣對着父母說出職業,她也能佩服自己的勇氣。本來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在這個家庭裏就顯得格外地低下……這麽多年來都一樣,沒有人告訴過沈佩珍和江國鴻應該用怎樣的态度去公平地對待每一種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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