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低沉的嗓音将白蓮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揚了揚眉，從衣櫃中取出幾套裙裝丢在床上。
今天要玩換裝游戲麽？
看着床上那幾套改良後很風騷的古代裙裝，晨霜轉眼看向白蓮：“你要做什麽？”
白蓮一手拿着數碼相機，一邊指着那幾條很風騷的古代裙子，微微昂起頭，說：“穿上，我要拍你穿女裝的樣子，罪證留用，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用那種不要臉的方法來對付我。”
晨霜盯着她，沉默許久，終于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換一個行不行？”
無論他心裏如何不承認都好，白蓮畢竟是他重生後的第一個見到的人，也是他一生中第一個女人，說沒有點感情，真的不太可能，如今知道這個女人，也許接近他是別有企圖，往日的融洽相處，偶爾一些溫柔的瞬間，或許都是別有預謀，不是說自己太玻璃心太天真不能接受，無論是誰遇到了這樣的情況，多少會煩悶并且孤獨的。
出乎晨霜預料之外的，白蓮居然很爽快的答應了：“行啊！”
嗯？這麽爽快？晨霜狐疑地看着她。
“你陪我去逛街，我就原諒你。”白蓮笑眯眯地道，“前兩天你剛發了工資，對不對？”
“……能不能再換一個？”給錢你自己去行麽？
“不要拉倒！”白蓮的臉瞬間黑了下來，翻臉比翻書還快。
“好了！什麽時候去？”
容忍女人的無理取鬧是男人的天職，晨霜這樣告訴自己。
“明天~~~”黑下的臉忽然又變成了甜美的笑容，白蓮轉身回房，沒關上門，晨霜走了進去，順手将門反鎖，一把脫下身上的黑色背心，丢在地上。
“啊！”才剛坐到床邊，白蓮就被身後的男人壓倒在床上，“急什麽呀你！滿身煙味，不洗澡不許碰我。”她掙紮着，卻被緊緊地抱着無法掙開。
“嗯，別動。”晨霜将臉埋在他的肩窩處，輕聲說，“我不想做什麽......只是想抱抱你，不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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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果然不動了，她微怔，沉默了會，然後手慢慢撫上他的短發，“怎麽了？”
發生什麽事了？
“……”他沒有說話，臉貼着她的頸子，輕嗅着她身上清新的香味，溫熱的男人氣息噴在她的皮膚上。
十分暧昧。
“蓮。”他忽然叫她。
“哦。”白蓮應了一聲。
“其實我覺得……”晨霜艱難地開頭，“你很好。”
“……然後？”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麽？”
“……”
“我是說，在魔帝他們回歸前。”
“……當然，”她說，“我……會一直陪着你。”
隔天，太陽很大，溫度相對很高
可當鋪裏某女人興致不減，很開心地換了漂亮裙子，打扮得光鮮無比要去逛街。
白蓮頂多算清秀吧，可渾身卻散發着成熟女人的氣息，舉手投足見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優雅與迷人的魅力。
按理來說，在這男多女少的年代，長得不醜有點魅力的女人出門，都該有個護花使者什麽的，
當然平時她也不例外，一般都是尤安或者有空的摩羅陪她出門的。
“走了。”在玄關處換上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白蓮拎着提包首先出門了。
鑒于白蓮的衣櫃暫時已經放不下新的衣服，她本次出門主要是為了買一些保養品
“你不是不買麽？”見白蓮興致高昂地要試一條連衣裙子，滿手提着紙袋的晨霜瞥了她一眼。
“不買就不能試一下嗎？”白蓮興致不減，朝試衣間走去了。
“女人就是麻煩。”晨霜嘀咕。
不買還試來幹什麽？純粹浪費時間，這是男人的看法，當然，他們永遠不會懂得女人們為什麽會對試漂亮衣服那麽熱衷。
“……”摩羅沒吭聲，瞟了他一眼。
兩個男人都不是話唠，平日裏沉默嚴謹得很，在此時也唯有無言以對。
大概出生在混戰年代的他們也從未想過，從未成年就開始浴血奮戰的自己，會有那麽一天，能站在太平盛世的商場裏，等着女人穿得漂漂亮亮地從試衣間裏走出來。
以晨霜對白姓女人的了解，她穿好衣服後鐵定要對着鏡子自我感覺良好一番，因此他從褲袋裏摸出了那張折得整齊的調查報告，遞給摩羅。
他們是戰友，亦是兄弟。
摩羅看了看晨霜，沒說話，接過了紙張，打開。
越看，摩羅的目光便又深沉一分，看完後，他将紙張還給了晨霜，毫無情緒一般說道：“我以前——包括現在，總感覺她對你十分特別。”
“怎樣？”晨霜挑挑眉。
“特別在哪裏，我說不上來。”摩羅道，“平日裏她與你總是不對頭，可是有時候我會撞見她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樣，不一樣在哪裏，我說不上來。”摩羅讀不懂那種東西，那種不一樣的眼神是他在過去的二十多年殺戮歲月裏未曾見過的，因此他無法為晨霜形容。
“……是麽。”
“她引導我們迷失的靈魂在這個世界上重生，為此我們不能忘懷，可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唯利益永恒，任何人也說不準，什麽時候她會為了達成她自己的目标而出賣我們。”
摩羅平靜地說着，像是在讨論今天的天氣。
“……“
“當初我們兩人，為何她就挑上了你？難道僅僅因為你來的比我早？晨霜，你心中是清明的。”
“……嗯。”
“要幫忙說一聲。”
“我自己處理。”如果自己的女人都搞定不了，他是不是得找堵牆來撞一撞？
摩羅難得微笑：“我只是告訴你，我們不是擺設罷了。”
沒一會兒，白蓮便從試衣間出來了，見兩人貌似聊得挺開心，便走了過來。
“聊什麽呢，那麽開心？”白蓮将長發撩至身後，一臉期待地問晨霜，“怎麽樣？這條裙子好看嗎？”
“嗯……還好。”晨霜敷衍道。
看了看她背後露出的一大片雪白膚色，又忍不住道，“就是太露了點。”
白蓮“切”了一聲，不理他了，徑自對着鏡子自戀。
忽然一道短信鈴聲傳來，白蓮習慣性轉過身去掏晨霜的褲袋，把自己的手機摸了出來，可同時地也摸出了一張紙.
“有我名字？那是什麽？”白蓮好奇地拿過那張折疊得整齊的紙。
晨霜一怔，然後趕緊伸手想拿回來：“沒什麽——”
白蓮卻一個轉身，将紙拆了開來。
“白蓮，女......”
晨霜見搶不回來了，也就呆立着沒動了，心裏到底有些不安。
“你調查我？”白蓮沒有回過頭，語氣卻是很平靜，平靜得讓人聽不出情緒。
“......”晨霜沒有說話，僅僅盯着白蓮的背影。
氣氛就那麽地僵了。
晨霜不認為自己有什麽錯，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陪伴的關系，談不上什麽十分信任，可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這種事被當事人知道了，總歸說不過去，畢竟是那麽親密的人
“以後你要知道什麽，直接問我就是了，”白蓮轉過頭來，表情平靜，她将紙張放回晨霜手裏，“我這邊不收費，不要把錢讓人家口袋裏送。”
“……”
白蓮若無其事地去更衣室換了衣服，她果然只是試試而已，沒打算要。
“裙子……挺好看的，喜歡的話就要回去吧，當睡衣也好。”
晨霜當真是不待見這條裙子的，雖然白蓮的衣服裏有比這個更加暴露的，可畢竟是在家裏穿，這條裙子可是在外面穿的……可再怎麽不喜歡，晨霜更不愛看到她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他直覺地就是知道白蓮在意，該死地在意。
“不了，衣櫃放不下。”就連晨霜房間裏的三個衣櫃都被她放滿了。
回去時一如來時一樣，兩個男人在後面面無表情，悶不吭聲，唯一不同的是，晨霜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
當鋪二樓
白蓮一言不發，拎着包包回房去了。
陰暗的房間內，氣氛沉悶，窗外夕陽的餘晖仿佛被粉色的窗簾擋在了外面，進不來。
‘除了讓你覺醒，已經毫無辦法了嗎？’
深深的失望揉碎在這疑問間，房間內的低泣漸漸消失，氣氛卻還是壓抑。
是夜，當鋪二樓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大概是最近吧，也許大家終于适應了忙碌的都市生活，時間漸漸調和在了一起，也終于開始進入大鍋飯階段。
摩羅是自由職業者，時間比較自由充足，負責大家的午飯，晨霜負責晚飯，早飯則由習慣早起的白蓮負責。
日裏最閑的白蓮果真沒有到位，摩羅看看晨霜，又看看裏邊緊閉的房間門，晨霜瞟了他一眼，低下長長的睫毛，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起身走進長廊。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