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陋的不能再簡陋,但就像魔法一樣,家裏滿滿都是節日氛圍。
貝克嘴裏咬着釘子,含含混混的哼着歌,扭腰擺胯的把紅葉彩帶固定在樹樁上,他們吃飯的地方平空多出一張用斷木拼起來的桌子,綠葉上擺着熟透了的小黑莓和堅果果仁,一大捧金色水生花擺在桌子當中,林薇揉着眼睛從樹洞裏出來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切怔住了。
昨天夜裏她不過串了幾串紅葉彩帶,今天一早貝克已經把這裏變成了節日會場。她已經驚呆了,竈上的火都升了起來,鍋裏炖着湯,石頭上烘着餅,還有酸果果醬跟野雞肉,這幾乎是他們全部的存貨了。
可林薇一點也沒生氣,她應該生氣的,貝克過的這個節把他們的家底都要掏空了,可她忍不住要笑,忍不住想要抱抱他,忍不住想要吻他……
貝克轉過身來,看見他的小甜酒小蜜糖,吹着口哨把一串花環套在她的脖子上,那是他穿了好久才穿好的,白色小花就當是珍珠,紅色的大花就當成是紅寶石。
林薇撲到他懷裏笑,像在辦家家,小女孩時的游戲,現在也可以讓她這麽高興,貝克把她抱起來吻,她熱情的回應他,貝克覺得頭頂一片星星,他要暈了,他趕緊讓林薇靠着樹杆,兩個人吻得難解難分。
貝克越吻越投入,他感覺林薇沒有喊停的意思,她柔順的扒着他的肩膀,身上還穿着他的大衛衣,只要往上一點就能摸到她了,貝克不由自主的試探,手碰到了腰再往上他就要忍不住了。
林薇趴着貝克的脖子喘氣,她覺得自己熱得都要燒起來了,貝克的大掌在她的腰背腿跟臀上游移,她覺得整個人又軟又虛,喉嚨口止不住的哼哼出聲,每一下都在挑戰貝克的神精,在他的腦子裏,他已經進去了。
貝克手在從沒觸碰過的地方停留,沖腦的熱血也沒讓他的動作變得粗魯,林是第一次,他得溫柔點兒。她才剛醒,還沒來得及穿上內衣,可她身上套着他的衛衣。
貝克聽見自己粗重的喘息,他着迷的看着林薇,好像什麽事都不能讓他分神,手指在腰渦上打了個圈兒,喘着脊背往上滑,林薇顫抖的都站不住腳了,她的腳踩在貝克的腳上,重量都壓在他身上,被他整個圈進懷裏。
舌頭在糾纏,手指也沒停下來,貝克不給林薇反應過來的機會,嘬着他的小甜酒一秒鐘都不肯放,指尖刮過蓓蕾的時候,林薇顫抖着身體往後仰,她又軟又虛根本沒力氣掙開,嘴裏發出嗚咽聲。
這是她從沒嘗過的滋味,貝克一點也不敢用力,他好像把技巧全忘了個精光,把頭埋在林薇的肩窩裏不住吻她,吸吮她的鎖骨。
他激動的差點就射了,林薇被他整個人抱起來放進樹屋的時候擡起一只手擋在身前,不能這麽快。貝克看着她暈紅的臉和柔軟粉嫩的雙唇,想像着她的蕊尖會不會也是這樣醉人的顏色,他撐着樹枝平複激動的心跳,這事兒要是再來幾回,他一定會忍不住的。
平靜下來的貝克跟發洩過一樣虛軟,他抱着林薇不肯撒手,把她抱在懷裏喂她吃薄餅配肉,一個感恩節他就差點本壘,接下來每一個節日都不能錯過,保持估計到華盛頓誕辰的時候,她就是他的了。或者再早一點,到林肯紀念日的時候。
☆、29
面前的霧氣沒有變淡,林薇拿木棍探路,四周圍都是柔軟的泥土,她卻突然戳到個堅硬的東西,本來以為是石頭,再往前探也還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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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克蹲下去用手撥開羊齒蕨,花草生長的方式非常奇怪,像是繞着什麽四四方方的東西在生長,貝克用手扒開軟土,露出下面藏着的石板。
有石板說明這裏有路,有路就有人煙!貝克用木棍刮掉石頭上的青苔,已經看不出石板原來平整光滑的樣子了,但這形狀卻絕對是人為鑿出來的。
他們用手裏的木棍當探測器,順着堅硬的那條路走過去,然而那路卻突然斷了。眼前是一面綠牆,藤蔓糾纏,遮蔽了頭頂的天空,明明是正午,卻讓人陰出一身冷汗來。
他們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要不要再繼續往前還真是大問題。
從臆想中的感恩節之後,林薇開始放慢腳步,原來她腦子裏塞滿了指令,每天必須完成。比如她給自己規定了一天剝多少個核桃,煮多少鹽,熬多少黑莓醬。上午要幹什麽,下午要幹什麽,規劃的清清楚楚。
可貝克告訴她生活還有另外一種方式,他們每天幹的活只是少了一些,卻快樂了很多,餘下的時間什麽也不做,只是到處游晃,貝克把這種休息的方式叫作“探險”。
他把七天劃成一周,每七天裏有一天是他們的休息日,林薇很爽快的答應了,幾天下來她發現休息能讓人更好的工作,就算是那種只有兩個小時的探險也能發現許多平時根本不會注意的東西。
前幾天他們發現了一片黑莓地,枝條上挂着的黑莓都熟透了,皮輕輕一碰就破開,流着酸甜的汁水,滾圓帶着黑條紋的黃蜂叮住破皮處吸着甜汁,怎麽趕都只是扭扭身體,換一顆黑莓繼續吃。林薇跟貝克也敞開肚皮吃了個飽,餘下的那些摘回家去,做成了好吃的黑莓果醬。
這些果子實在太熟了,林薇倒是想曬成果脯,這樣冬天也能有零嘴吃,可黑莓根本經不起曬,只要破一點兒皮就爛,流出來的汁水引來更多的蜜蜂小蟲,粘在莓子上不肯走,于是這些破皮的除了吃掉只能熬成果醬。
林薇把那塊黑莓叢當成了儲備地,時不時去摘一些回來,加了甜汁熬出滿滿五竹筒的黑莓醬,抹在薄餅上好吃極了。她漸漸喜歡上了這種玩樂跟工作融合在一起的身活,跟貝克在一起,永遠都不會無聊,他總有那麽多話可說,總有那多洋相好出。她每一天都過得滿足極了。
葉子已經完全變了顏色,一個星期前他們順利的獵到一頭鹿,為怎麽剝下鹿皮費了好大的功夫,林薇再強悍也幹不來這事兒,貝克挺身而出,他沒幹過這個,撕扯皮肉的那種感覺讓他整整一天都沒能吃下任何紅色的食物,甚至看見挂在那兒的鹿肉就惡心的想吐。
這東西不能久挂,林薇怕引來野獸,她用一把瑞士軍刀切完了整只鹿。貝克戰戰兢兢的看着她手起刀落,沿着這頭鹿的骨頭縫把肉切成一塊一塊,完整的就帶骨頭一起挂在樹枝上,那些細小的就用刀把肉刮下來做成鹿肉丸子。
鮮肉不容易保存,味道又太重,他們用了整整一天把切成大塊的鹿肉挂在樹枝上,用松樹枝燒起來的煙熏制鹿肉。誰也沒幹過這活,只好大約估計一下時間,每隔一段時間拿刀割一塊看看熟了沒有。
林薇存下來的幾罐頭鹽全用在這頭鹿上了,他們殺鹿放血的時候盡量把鹿血保存下來,在園子裏架起一個又一個的竹筒鍋,做成血豆腐,切成塊的血豆腐堆在竹筒裏,用蘆葦繩子紮緊吊在小溪裏,讓它們能保存的更久。
林薇又高興又擔心,高興他們總算有了肉類,又擔心這些血腥味會把野獸引過來。她不會忘記他們差一點遇上一頭熊。貝克卻覺得這不是問題,他總是樂觀的,他背着簡陋的弓箭當武器,手裏還拿着一根用磨掉凸起的釘子綁成的長矛,像個叢林獵手那樣作出兇悍的樣子:“我會保護你的。”好像之前一整天什麽東西都吃不下的人不是他。
光用鹽跟煙熏制的鹿肉又柴又幹并不可口,也不知道能保質多久,林薇打算每天都嘗上一點兒,看看味道會不會變。這東西真的除了鹹味什麽味道都沒有,新鮮的鹿排放在石頭上烤一烤倒是很香,油汪汪的,可她也沒能吃下多少,看過這東西鮮血淋漓的樣子根本送不進嘴裏。
那張鹿皮用水洗了又曬再洗再曬也還是帶着濃濃的腥臊味,他們沒有處理皮毛的藥水,除了用石頭刮掉那層絨毛好讓它不易被蟲蛀外,沒有別的辦法讓它更好了。
林薇覺得他們越來越像野人,等再得到幾張鹿皮做了衣服鞋子之後,哪怕是走在森林裏,也不會有人認為他們是文明人了。
那塊鹿皮除了鹿身體上的那塊,其它都零零碎碎,腿上的皮被貝克系在弓箭上,這個比尼龍繩的彈性更足,他自制的土箭能射得更遠,貝克還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自己跟自己比射得多遠,一般這種比賽都是在學校廁所裏舉行的。
拿着武器讓他感覺自己像個英雄,比如印第安納瓊斯,等鹿皮夠用了,他一定要再做一條鞭子再加一頂鹿皮帽,如果再有一匹馬,他就是最帥的叢林人。
此刻最帥的叢林人正捏着鹿骨做的弓箭,擡頭呆呆看着綠牆,他昨天在這裏發現了人類的蹤跡,确切來說,他撿到一個現成的獵物,一只滿身肥肉的兔子掉在了不是他挖的陷阱裏。
灰兔子的皮已經褪得半白了,就像秋天的森林也給自己換了一身金紅外衣一樣。比得到白送的獵物更讓他高興的是,這裏有人,或者說有人來過,他把這個消息告訴林薇,兩人決定今天到陷阱附近找找看有沒有人煙。
挖這個陷阱的人一定不會住得太遠,他們一大早就出發拜訪這個可能存在的鄰居,直到這片綠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越是往裏他們越是興奮,這裏有人,而且不止一個人,石磚不是光靠一個人的努力就能鋪出來的,就算用盡一生,也不可能。這裏有人!有村落!
貝克蹲□拿手抹掉石板上的青苔,那塊石板上有奇怪的花紋,好像是個圓形,當中有着一節節的圖案,林薇緊緊握着貝克的手:“這是個圖騰?”
貝克搖了搖頭,他覺得有些熟悉,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些石板天長日久的鋪在這裏,早就磨損得看不出原先的面貌了,除了說明這裏有過人煙,他們沒能從幾塊石板上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林薇有些猶豫要不要往前走,原來他們以為這裏有跟他們一樣的人,但剛才的發現無一不說明這塊土地可能有原住民,土著人!這個認知讓貝克跟林薇既喜又憂,如果是友好的土著人,也許會指點他們下山的路,他們就能順利回到文明世界裏去。大煙山裏就住着些土著,他們是經過開化的,只不過選擇了住在山地上,有許多迷途的旅人就是被他們帶出來的。
如果是未經過開化的,那麽他們說不定會被抓起來,貝克腦補出自己被綁在木頭架上的樣子,底下架着火,圍着皮毛的土著人正在他身邊跳舞。
這一片的樹長得尤其巨大,藤蔓叢生,像毯子一樣挂在樹上,藤蘿開着紫色白色的花朵,要不是氛圍有些陰冷,倒是片不錯的風景。
走了一上午,他們倆都累了,林薇扒拉塊草地坐下來,從背包裏拿出水壺,貝克坐在她身邊問:“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竹筒像是便當盒那樣好用,貝克拿出一筒烤球莖遞到林薇手上,她用樹枝削成的叉子叉起一個送進嘴裏,這裏根本就沒有人,就算曾經有過,看那些石板被埋在草堆裏就知道那些人已經離開很久了。
“那也許只是遺留下來的陷阱。”林薇嚼着鹿肉丸子:“你不是看見好多骨頭了嘛,說明很久都沒人去察看那個陷阱了。”
貝克有些沮喪,好不容易發現了人的蹤跡,他還以為他們過冬更有保障了呢。他把手搭在腦後往後靠去,那一整片綠牆肯定是巨樹的樹杆,林薇還沒來得及再說一句話,就聽見貝克的驚叫,他的腿露在綠葉外面,另一半身體被掩在層層疊疊的綠意後面。
林薇吓得扔掉了手上的竹筒,她兩只手緊緊抓住貝克的腿,使出全身的力氣往外拉他,大聲叫着貝克的名字:“你怎麽樣!”
貝克摸着腦袋撐起手肘,他坐的地方正好是個小空隙,往後一倒就躺在了地上,他聽見林薇焦急的聲音掀開綠葉天然生成的簾子:“林,別緊張,我沒事。”他伸手把林薇拉進來,這是一個天然的洞穴,被綠葉藤蘿填滿的洞穴。
爬藤和卷須藤爬滿了整個洞穴壁,一片又一片葉子層疊着繞出個橢圓形,中間這塊垂着螺旋形的藤條,好像寺廟裏上的寶塔香,上面開着大大小小的花,裏面不僅陰涼,而且非常香。
林薇跪直了用手拂開碰在她鼻尖的花朵,好奇的看着這些葉子成長的形狀,跟森林裏那些長得一樣。可樹葉不會憑空長成這樣的形狀,貝克試着站起來,他個子太高了,就連林薇都不能直起身,他只能半低着頭站着,試圖找出為什麽這裏的葉子會這樣長的原因。
林薇找到了另一個出口,其實也不能算是出口,用長矛往前一探,半根樹枝直接透過密葉戳了出去,林薇用手扒開了那塊綠葉往外看,眼前也是一片森林,這裏根本不是什麽洞穴。
他們從扒開的洞口鑽了出去,轉身才發現這只是兩棵長得粗壯的樹,他們以為的那面牆只是藤蔓,糾纏着生長,像一塊巨大的花毯子那樣蓋在兩棵樹中間,讓他們誤以為那是一片牆。
貝克伸手拉起像簾子一樣搭在綠牆上的花朵藤蔓,它的四面都是空的,只不過被綠葉遮了起來。年深日久,枯死的藤蘿上又抽條長出新來,一層層覆蓋重疊,形成天然的外膜,貝克割下一層,又有一層。
這些藤蔓糾來纏去,牽住一條就拉起一片,用手根本扯不下來,只能用刀割。貝克确信那聲悶響是金屬的敲擊聲,他想要伸手去摸,林薇拉着他不許,誰知道裏面有沒有什麽咬人的東西。
等他們費力的清理掉一片之後,才看到一條鏽條了的鋼條,用手一摸,就蹭下一片鏽斑來,看上去像是金屬制品的骨架。
光是露在外面的鋼條就有一米多長,貝克一臉驚恐:“難道我們發現了宇宙飛船!外星人!”
☆、30
原來想要離開,不止是她一個人。夏苒對詹姆斯的自私并不吃驚,但她沒想到詹姆斯會想甩掉所有人,卻偏偏要帶着她一起離開。過去的夏苒一定會把這理解成愛情,而現在的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詹姆斯缺一個充氣娃娃。
對詹姆斯來說,麗貝卡是舊的,玩壞了的,而她還全新未拆封。夏苒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怕被詹姆斯看出端倪,她像是驚喜那樣綻出一點點動人的微笑,接着又垂下了眼簾,猶疑的轉動着黑眼睛,語氣怯生生的:“只有,我們?”
詹姆斯的臉靠的那樣近,他說話時噴出來的熱氣讓夏苒作嘔,可她克制着自己不躲開他的親近,努力把自己僞裝成過去那個夏苒。
“你不高興嗎?親愛的?”詹姆斯的嘴唇印在夏苒的嘴角,她屏住呼吸,閉上眼睛。哪怕再看一秒鐘都會讓她忍不住拿叉子刺向詹姆斯的眼睛。
詹姆斯的舌尖刮過夏苒的嘴角,唾液濡濕的感覺讓夏苒忍不住想吐,她沒能忍住,睜開眼擡手捂住嘴,死死壓着喉嚨裏将要露餡的反胃聲。
麗貝卡出現的正好,她帶着一身水從池邊走過來,詹姆斯暫時分開神去看她。她不敢當着詹姆斯的面對夏苒表示不滿,支着腿站在那兒,兩只手背在腰後,長長的金發垂在胸前,正好遮住胸前的紅蕊,麗貝卡沒拿毛巾遮蓋身體,而是大大方方的擺着腰肢走到他們面前。
詹姆斯的眼睛滑過麗貝卡的胸腰,她察覺到詹姆斯的目光挺了挺胸,飛了媚眼給他,跟她比起來,夏苒就像是含苞的花骨朵兒,而她已經完全盛放了。
夏苒馬上抓住了機會,她好像真的為了詹姆斯争風吃醋那樣哼了一聲,扒住詹姆斯的胳膊,對麗貝卡無聲的宣示主權。
麗貝卡沖她微微聳肩,胸前的*随着她的動作輕輕顫動,水珠順着她蜜色的肌膚滾落在地上,她看着夏苒像看着無理取鬧的小姑娘,蜜糖色的濕發緊緊貼合着曲線,她擡手撩了撩發絲,夕陽的餘晖散在她身上,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塊沾滿了蜜汁的松餅,叫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咬上一口。
麗貝卡當然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看起來最美,她偏過頭拿手指繞着頭發,嘴角含着嘲諷的笑:“你也是來洗澡的?”她讨厭夏苒,從一開始就沒有掩飾過,夏苒能感覺得到。
在米奇跟普麗娅之前,她明裏暗裏都在欺負夏苒,把所有的活都推給夏苒,她幹的最多,吃得最差,別人吃肉的時候夏苒只有湯喝。那時候夏苒忍氣吞聲,現在她卻有了別的打算,她放開了詹姆斯的手,嘟起嘴,像是在麗貝卡的魅力下認輸似的說:“我要回去了。”
接着她轉身往營地去,詹姆斯看了看夏苒的背影,又看了看麗貝卡,兩只手叉進褲袋裏,擡腿追上夏苒。不光是夏苒,連麗貝卡都覺得意外,他可從沒有拒絕過送上門的歡愛,更別說是麗貝卡這樣的美人。
“別生氣,寶貝兒?”他勾住夏苒的肩膀,吻吻她的耳垂,舌尖刮過耳垂,挑動一下,在她耳邊急喘的像是呻-吟:“今天晚上,要不要,到我的帳蓬裏來。”
他們迎面遇上了托尼,夏苒氣哼哼的拒絕在詹姆斯聽來是撒嬌,他也不可能讓夏苒過來,已經是他盤子裏的肉了,他并不急着享用,起碼不能當着托尼的面。
而聽進托尼耳朵裏則成了夏苒拒絕詹姆斯的證據,托尼對着夏苒咽唾沫,她越是拒絕詹姆斯,他就越想要得到她,如果她在自己身下,詹姆斯會不會氣得發瘋。
托尼垂涎的目光沒能瞞過詹姆斯的眼睛,他緊了緊胳膊,把夏苒牢牢的圈在懷裏,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一只手撫摸她的肩膀。
托尼瞬間移開了目光,沖詹姆斯露出一種男人間心知肚明的表情,繼續往前走,就算吃不上鮮蛤,也還有烤肉可以吃。
可他一越過詹姆斯他就不笑了,心裏拱起無名火。他輕易就把米奇打倒在地,米奇甚至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詹姆斯也一樣單薄,他甚至不比米奇強壯,托尼抖着肌肉,如果那一拳打的是詹姆斯,現在他還敢不敢在他面前對女人表示出占有欲?
這種想像讓托尼快意,他是強大的,如果詹姆斯手裏沒槍,這裏就該由他來作主!
麗貝卡搭着浴巾看着托尼一臉兇相的走來,她沒能勾引到詹姆斯,卻等來了一肚子火氣的托尼,兩個人心裏都不痛快,一打照面就像發-情的動物那樣纏在一起,甚至沒有前戲,直通通的進去,快速又激動的運動起來,狠狠發洩了一場。
情-事過後麗貝卡懶洋洋的把腿架在托尼肚子上,像條美人蛇似的纏緊他,他們剛才已經說了太多詹姆斯的壞話,托尼問得很直接,他一只手架起麗貝卡的腿,一只手扣着她的喉嚨,一面沖刺一面問她誰更強。
快感讓麗貝卡差點暈眩過去,她一條腿撐在地上,兩只手往後扶住樹杆,被卡住的喉嚨讓她有一種被侵犯的顫栗,讓她不得不更柔順也更瘋狂,她翻着眼睛嘴裏不停的嗯啊,到現在才趴在托尼身上,一手撫摸他胳膊上的紋身,一手摸着他的腹部的肌肉,滿足的啞着聲音說:“當然是你更強。”
托尼身上油汪汪汗津津,他的手搭在麗貝卡腰上,眯着眼睛揉搓她充滿彈性的豐臀,他剛才扣着她的喉嚨就是不讓她說話,他想像着身下的人是夏苒,發洩了兩回還覺得不滿足,不知不覺越來越用力,麗貝卡痛叫出聲。
夏苒經過緩沖把事情想明白了,不管詹姆斯為了什麽原因想帶她一起走,對她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她一直在煩惱的問題有了解決的辦法,她可以打着詹姆斯的旗號扣留食物,直接把吃的藏在車箱裏。
經過麗貝卡的事,車子被詹姆斯名正言順的鎖上了,只要從他那裏拿到鑰匙,沒人會發現,還可以把車裏剩下的東西都打包。
只要在走的時候,把詹姆斯留下就行。
夏苒咽了口唾沫,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渴望離開,又一次問了剛才那個問題:“我們走了,他們要怎麽辦呢?”
如果她不問,詹姆斯反而會懷疑,現在夏苒的表現跟他熟悉的那一個一模一樣,他挑起半邊嘴角:“親愛的,我們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裏,駱駝天生就會尋找水源,帶上足夠的食物跟水,我們就能走出去找到人,到時候就能救援他們了。”
他在說謊,夏苒直覺的知道這個,他現在反而披上了僞善的皮。他根本不會去救援,哪怕他們真的遇到了人,向人求救也得有個人當向導再來一次綠洲。詹姆斯不可能冒這個險,對他來說,所有的人性命都不如他自己的安危重要。
夏苒心裏冷笑,表面上接受了這個說法,可還是表現的非常猶豫,她咬着嘴唇:“如果他們不同意怎麽辦呢?”
“他們不必知道。”詹姆斯碰碰夏苒的手,抓住她的手背握在手心裏,用食指去撓她的掌心:“我們悄悄的走,不要讓他們擔心。不會很久的,遠處就能看見山的影子。”
他們剛流落到沙漠的時候,曾經試着要求救,詹姆斯跟托尼兩個人往前走了半天,遠遠的能看到一點山影,他們想過要徒步過去,卻怕那是海市蜃樓。
夏苒的眼睛亮了起來,她去旅游的時候見識過許多種地貌,國內就有,沙漠的旁邊有江有河,還有高山。這裏的氣溫并不很高,還在人能夠忍受的範圍內,夏苒原來以為那是因為綠洲的植被,可也許是因為遠處的高山才讓這裏不那麽炎熱。
詹姆斯其實也不能缺少夏苒,三個女性當中,她最會幹活,飯都是她煮的,不經過她,根本沒辦法弄到食物,這是雙贏,詹姆斯這麽覺得。
他把夏苒送到帳蓬門口,拍拍她的屁股,攬住她的腰吻了她了一下:“晚安,我們明天見。”
米奇跟普麗娅把鍋裏的碎肉吃的幹幹淨淨,夏苒回帳蓬的時候,他們正在談話,看見她來了,默契的閉上了嘴。夏苒敏銳的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她沒有出聲,把扔在睡袋上的衣服拿起來折疊,米奇跟普麗娅相互對視一眼,扯出個輕松的笑容:“你,去看駱駝了?它沒逃走吧?”
夏苒一瞬間明白過來,她一點停頓都沒有,很自然的把衣服疊好放進包裏,慢慢轉過身沖米奇點點頭:“綁得很緊,麗貝卡跟托尼也在,它不會逃走的。”
聽到麗貝卡和托尼的名字,普麗娅的表情馬上變了,她緊張的看了米奇一眼,米奇沒受傷的那只手跟她的緊緊握在一起,夏苒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他們交握的手上,她垂下眼簾,假裝自己沒有發現他們的意圖,拉緊背包的拉鏈放回枕頭邊。
他們好像突然有了談話的興致,普麗娅先開了口:“謝謝你留的湯。”她對夏苒露出友善的微笑,然後接着開口:“明天,你能教我做飯嗎?”夏苒表現的太純良了,普麗娅連試探都沒有,她以為只要她開口,夏苒都會同意的。
她的确同意了,她比普麗娅笑的更甜更軟:“當然好,又要做飯又要喂駱駝,真有些忙不過來了。”什麽事都晚了,如果普麗娅跟米奇能早一點醒悟,或者早一點這樣對待夏苒,她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夏苒側身望着薄薄的帳蓬的壁,這頭駱駝是她的生機,也是每個人的機會,他們都會盯上它的,夏苒眼睛裏閃着光,她不會輸給任何人,她一定會騎着自由離開這裏,把這些虛假的,自私的,僞善的人遠遠抛在身後。
她知道在她身後,普麗娅跟米奇正親密的抱在一起,彼此依靠。她不由自主的伸出兩只手緊緊環抱住自己,露出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她現在,也是虛假,自私,僞善的人了。
夜幕降臨的時候托尼跟麗貝卡回到了帳蓬,詹姆斯擦着槍柄擡眼看看他們倆,不用說也知道是一場激戰,這是從前沒有過的,托尼從沒有跟麗貝卡單獨發生過關系,詹姆斯對這個女人一直抱着無所謂的态度,現在也依舊如此,可托尼不該打夏苒的主意。
托尼一眼就看出詹姆斯還沒得手,他撫着麗貝卡的後背拍拍她,麗貝卡睡在兩人中間。詹姆斯好像一下子對她興致全失,注意力全在槍上,用軟布仔細擦着槍上每一個零件,一直到他把每一處都擦幹淨了,才握着槍柄對麗貝卡挑了挑眉毛:“睡到那邊去。”
帳蓬裏剩下的兩個人猛的頓住了,麗貝卡的臉漲得通紅,她就好像垃圾破布一樣被甩在托尼的臉上,而托尼,他的手在睡袋裏緊緊握成了拳。
☆、31
貝克的驚恐只維持了一秒鐘,然後就綻開一個大笑:“啊哈,我們一定會出名的!”他們發現了宇宙飛船,這足夠登上時代雜志的封面了!
林薇白了他一眼,捏了捏手指上沾到的鏽斑,不知要過多久才會鏽得這麽厲害,就算這真的是外星人的宇宙飛船,這群外星人也一定早就離開了。
貝克還沉浸在自己的想像裏,他比剛才更有幹勁了,林薇在後面喝水休息,他一個人埋頭苦幹:“林,我覺得這裏肯定不是潘多拉星球,我們沒辦法穿過大氣層,所以呆會兒肯定不會有藍臉人出來,你放心吧。”接着他又說:“如果真是他們也不用擔心,他們愛好和平,不會傷害我們的。”
林薇簡直無法跟他溝通,她不明白貝克為什麽永遠都有辦法想些奇怪的事,而且這些奇怪的事還能讓他高興的跟剛學會吃糖的小孩子那樣。
她坐在大石頭上摸出松果,剝開一個送進嘴裏,這是她在來的路上撿到的,如果好吃,回去的時候就多撿點,也算不虛此行。他們現在已經很熟悉樹上有些什麽是能吃的了,一般大片生長的樹木結出來的果實都能食用,貝克深信他們的食物儲存樹洞是全森林的松鼠最觊觎的寶庫。
貝克一直幹個不停,等他再掀開一塊厚藤皮的時候,林薇停下了吃松果的動作,她站起來立到石頭上去,從遠處看,已經能知道那是個什麽了。
“飛機!”林薇不敢置信的叫了一聲。
貝克茫然的擡頭,把手搭在眉毛上四處尋找:“什麽?在哪兒?寶貝兒,快把火燃起來!”
就在他們的面前,這片被藤蘿跟密葉遮蔽起來的洞穴其實是架飛機,确切的說是飛機的殘骸,貝克離得近只看見眼前的鋼條,林薇卻看得清楚,他們剛才就是從飛機肚子裏爬出來的。
林薇跳下石頭朝他跑過去,伸出指頭往前:“看!”貝克撓着腦袋邁大步跨到她身邊,轉身一看馬上明白過來。他張開手舉過頭頂哇哦了一聲,好吧,他們發現了一架飛機,這可沒有宇宙飛船酷。
就算這樣也還是期待能在飛機上發現些什麽,他們倆對視一眼,林薇跟着貝克的腳步一起出力掀開藤蔓毯,這片藤蔓實在長得太密了,兩個人合力也只清理出一小塊。
林薇扶住鋼架,她的手掌上全是藤條磨出來的白印子,這些樹藤又硬又韌,表皮粗糙,她扯了兩下就搓搓手停下來,還不如把它們挖開。
這架飛機不知落在這裏多久,過了多少歲月,藤條密密的纏住貼在地面上的那塊鋼架,把飛機嵌進土地裏,落在地面上那一塊,鋼板都被雜草頂了起來。
貝克一個人搬都很吃力,林薇跟他一起用力都擡不起來,只能搬上一會兒坐下來喘一口氣。他們決定休息一會再幹,貝克坐着用手帕抹汗,他一口氣喝下來大半壺,快活的說:“他們還活着!”
“那可不一定。”林薇打開背包把拿吃的給他:“他們掉下來的時候,還活着。”可能是正巧被兩邊的參天大樹勾住了,有了緩沖才沒直接砸在地面上,怪不得這裏地勢低。庫機艙裏沒有骸骨,鋼板被拆掉大半,整個飛機大概只剩下一個骨架了,能幹這些事的,肯定是活下來的飛行員。
但看這樣子就知道這架飛機已經停在這兒很久很久了,他們有多少人,一個還是兩個還是一群?就算在森林裏活了下來,也不一定能活到現在。
貝克搭住林薇的肩:“別這麽消極,說不定他們會有後代的。”聯系起他們剛才發現的那些石板,說不定這就是他們生活過的痕跡。
林薇叉起肉卷遞給貝克,鹿肉條包着小塊球莖烤一烤非常香,冷掉的也依舊很香,貝克一口一個肉卷很快就吃掉了半竹筒。
飛機上幾乎所有的零件都被拆掉了,包括用來滑行的輪盤,這裏只留下一付空架子,貝克在藤蔓裏左翻右翻也沒能看出這是架什麽樣的飛機,他皺了半天眉頭,不得不承認那些家夥都是專業的。
連個釘子都沒留下,不過就算留下了也沒用處,肯定已經朽壞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