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程瑾失笑,忍不住用手戳戳歪着腦袋的毛團子,這蠢兔子怎麽這麽好忽悠!

吃完飯,程瑾帶着新寵,開車去了劉曉說的那家醫院。

停好車,手裏兜着小毛球,剛走到住院部,卻被咨詢臺一位眼尖的護士瞧見了,趕忙出來攔着程瑾,不讓帶寵物進去。

于是小毛團一臉血眼睜睜看着程瑾被護士數落了一通,那必須不能夠,因為在護士開啓說教模式的時候,程瑾只是抽了抽嘴角揣着毛團轉身離開了住院部。(好孩子不要學,也不要模仿,這只是小說,麽麽噠!)

毛團疑惑擡頭,不去了?

“先把你解決了再說。”程瑾點點小毛團。

毛團歪頭,要怎麽解決?

“馬上你就知道了。”

程瑾抱着小毛團,在醫院附近的一家水果店買了一個果籃,讓店員幫忙拆了包裝,拿出裏面的水果,将毛球放了進去,并囑咐毛球道:“等會不許動來動去,忍一會兒,等我們進了病房再把你弄出來。”

于是毛球委委屈屈團成一顆球,假裝自己是顆帶毛的水果。在毛團的配合下,程瑾很順利的用水果把他埋了起來。

店員目瞪口呆看着眼前帥氣男人的動作,再聯想到剛才那句話,心裏不住感嘆這人為了帶寵物進醫院也是蠻拼的!

付了錢,程瑾面無表情的帶着果籃再次來到了住院部,剛才的護士顯然還記得這個不懂規矩的男人,雷達一樣掃射了一下男人,發現沒有兔子,眼尖的看到男人右手提了一個開過的果籃,于是立刻小碎步上前,假裝只是路過,朝果籃看了一眼,居然只有水果!

程瑾似有若無朝護士看了一眼,護士尴尬的沖他點點頭。

于是程瑾就在衆目睽睽的之下将他家侏侏帶進了住院部。

到了六樓,詢問了一下志願者,找到了重症監護病房。這層沒有多少人,很快就找到了何一凡的銘牌,隔着玻璃,看着青年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了好幾根管子,床邊幾臺儀器指示燈忽閃忽閃證明床上的人還活着。

程瑾把小家夥扒拉出來抱在懷裏,随手将果籃放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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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兔子借着腿上的力道,兩只前爪爪按在玻璃牆上,毛臉貼着窗戶一眨不眨的盯着病床上的人,幾不可聞的咕嚕了一聲。

程瑾安撫的拍了拍小家夥緊繃的背脊:“你大難不死,肯定還能變回去的。”

等小家夥又看了一會兒,程瑾這才帶着他去找主治醫生。

醫生看了一眼程瑾手裏的毛團子,不贊同的搖了搖頭,手上翻着何一凡的病例:“車禍導致腦水腫,顱壓較高,身體局部組織有些損傷,目前還在昏迷中。”

“那什麽時候能醒?”

“腦部受傷比不得別的地方,能不能醒得靠他自己的意志。等他出了監護病房你們可以多和他說說話。”醫生建議道。

“以後會有什麽後遺症嗎?”程瑾問。

“這要看病人的身體素質和恢複狀況。”醫生回答。

程瑾點點頭,突然想到何一凡身上插着的管子,複而又問道,“他還沒有過危險期麽?”

“明天再觀察一天,要是沒什麽狀況,就可以移到普通病房了。”

程瑾點頭,低頭看到蹲在自己腿上發愣的毛球,突然問道:“醫生,這兩天除了我還有誰來看過他麽?”

醫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一板一眼的回答:“有一個,說是他弟弟。”

程瑾想起昨晚小家夥的話,不免啧啧,這對父母還真是。

醫生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是他的?”

“我是他哥。”程瑾回答。

醫生點點頭,雖然這些年這些事時有發生,可想到床上躺着的青年終是有些不忍,她也是做媽的人,孩子出事哪能看都不看一下的。聽小護士們說,這何一凡住院,連住院費都是他弟弟來交的,說是父母太忙,在外地開會沒空回來。那小孩也就十六七歲,當時要不是人命關天,哪能讓一個小孩簽字畫押。這父母的也做的太不合格了!

看着面前衣着考究的男人,想了想了終是忍不住開口道:“這父母賺錢還不是為了孩子,要是孩子沒了要那錢有什麽用。你回去也好好跟家裏人說說,你弟弟出了這麽大的事,也該回來看看,錢哪是掙得完的。”

程瑾輕輕撫着腿上的繃得跟棍子似的小毛球,點頭應是:“醫生,到時候安排病房的時候麻煩安排個套間。”

醫生點頭,在病例表上劃了幾下。

“我弟就麻煩你了,謝謝醫生。”程瑾抱起毛團站起身準備離開。

醫生再次看到毛團,立刻出聲提醒:“先生,下次來醫院不能帶寵物。”

程瑾有些為難:“這是我弟養的,我們家就這小家夥和他關系最親,他現在昏迷着我想着帶着小家夥來說不定我弟就能清醒了。”

謊話說的一套一套的,特別順溜!

醫生被這話一噎,卻依舊堅持的勸導:“病人的心情固然重要,可這裏是醫院,這裏住了許多病人。”

程瑾聞言只好作罷。再次跟醫生說了聲謝謝,出了門特別沒有氣質将焉了吧唧的兔子藏到衣服裏,到一樓給他家侏侏交了一筆住院費,等出了住院部,這才把埋在衣服的小家夥提溜出來抱在懷裏。

“前面的先生,你等一下。”

“抱着兔子的先生,你等一下!!!”

程瑾看着懷裏焉了吧唧的兔子挑眉,這是在叫他?轉身就看到朝着自己跑過來的少年。

何兔子看着越跑越近的少年,朝着男人咕嚕了一聲,雖然知道男人聽不懂,可還是忍不住介紹了一下,這是我家蠢弟弟!

從住院部出來,程瑾就時刻關注着他家侏侏,一看小兔子開口,立刻會意:“認識?”

何兔子點頭。

少年跑到程瑾跟前,大喘着粗氣,斷斷續續說道:“等…等我一下先…”說完立刻深呼吸。

等調整好了,少年開口:“你好,我是我哥哥的弟弟。”

聽完蠢弟弟的自我介紹,何兔子摸摸扭臉,這麽蠢的人他根本不認識。

程瑾隐約猜出少年的身份,可還是疑惑說道:“你哥哥?”

少年明顯沒有反應過來,立刻解釋:“何一凡啊,你不還說是我哥哥的哥哥嘛。”

“恩。”程瑾點頭,覺得這種站着‘認親’的場景的略詭異,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提議道,“不如換個地方,我們慢慢談?”順便套一下話。

弟弟連一點猶豫都沒有,爽快點頭。

于是弟弟就跟着才認識的哥哥的哥哥來到了一家中餐廳。

這家中餐廳程瑾常來,老板也是認識的,一進門立刻就有服務員上來領着他們去了包間。

弟弟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心裏啧啧,有錢人就是這麽任性。

程瑾坐下後,立刻招呼弟弟點菜,弟弟也沒有客氣,拿着菜單點了一通。程瑾也不在意,只對服務員說道:“拿一杯溫水過來,還有吸管,順便再多拿一個空盤子。”

服務員點頭,拿着菜單退了出去。

弟弟看着溫柔撫摸小兔子的男人疑惑問道:“這是你養的?”

程瑾戳戳小家夥的屁股:“你哥養的。”

得知是哥哥養的,立馬來了興趣:“小毛球叫啥啊?”

程瑾勾唇:“叫侏侏,侏儒的侏。”

“挺好聽的…”弟弟誇到,“我哥給取的?”

毛球伸爪爪拍了男人一把,要點臉啊!

程瑾會意,從善如流:“我取的。”

弟弟若有所思,信息量略大啊。

哥哥養的兔子,是卻是這個男人取的名兒,關鍵自己還不認識他。唔…這個人真的只是哥哥的哥哥而已?

想了沒多久就被另一邊的用爪爪踢男人的小兔子吸引了注意力:“侏侏,來哥哥這裏…”

程瑾忍笑。

何兔子更是一臉血,狠狠用爪子拍了蠢弟弟一把,咕嚕教訓道:說他媽是你弟弟,蠢貨,快叫哥哥!

弟弟不甘心被兔子這麽‘欺負’,伸手要戳了戳毛團子的屁股,不滿評價道:“哥哥養的兔子跟他一個德行,脾氣都這麽暴躁。”

毛團一聽更氣了,居然還以下犯上,戳他屁股,用爪爪狠狠拍了一下蠢弟弟,覺得不解氣,用使勁拍了兩下,還說他脾氣暴躁,他可溫柔了好麽!

程瑾更是被眼前的兩‘人’逗樂了,眼看着弟弟又要去戳毛團,連忙一把撈起毛團,在懷裏揉了揉,解釋道:“侏侏除了我跟你哥,平時不喜別人碰他。”

何兔子點頭,現在男人是他飯票,讓他摸兩把也不會少塊肉,而且還有肉吃,但是弟弟什麽的戳哥哥屁股那必須不能忍好麽!

弟弟聽了程瑾的話,覺得信息量更大了。

去醫院看哥哥,給哥哥交醫療費用,給哥哥安排套間病房,哥哥生病了就替哥哥照顧小寵物,哥哥的寵物是他取的名兒,哥哥的小兔子除了哥哥只給他一個人摸。這些信息加起來,哥哥的哥哥的身份呼之欲出!哥哥沒有多少朋友自己是知道的,眼前這人除了哥哥的男朋友,弟弟覺得自己想不到其他身份。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弟弟委婉開口:“哥哥,你跟我哥多久了?”

程瑾挑眉,弟弟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戳了戳捂臉的兔子,含糊到:“有段時間了。”

何兔子聽了男人的回答,覺得特別心塞,蠢弟弟腦回路不正常,胡鬧也就算了,禽獸兄,你不要瞎參和好麽!

弟弟感慨:“我哥居然都沒告訴我,要不是這次…他肯定還要瞞着我。”

程瑾接話:“他只是覺得你還小,這些事情畢竟…”

何兔子真心要給男人跪了,不滿撓男人手掌,快住嘴!說的好像真的跟你有什麽似得,還有你說話能不挖坑麽!

弟弟一聽果然特別憤怒:“哥哥就是覺得我小,我明明都已經十六歲了,哪裏小了,媽媽和爸爸因為哥哥出櫃的事斷絕和哥哥的關系,這些我老早就知道了,而且現在什麽年代了,我才會看不起哥哥,哥哥總是這樣,覺得我小,就什麽也不告訴我,連有男朋友了也瞞着我…”

弟弟越說越傷心,越說越委屈,難後就很沒有骨氣的哭了起來。

程瑾抽了一張紙遞給弟弟,将弟弟字裏行間透露的信息記了下來。

何兔子拍了拍蠢弟弟的手臂,他知道蠢弟弟關心自己,心裏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被男人下套還不自知,居然還委屈的哭了起來,你确定自己不是小孩子麽?

兩人說話見菜已經上齊了,程瑾的水也端了上來。熟練的将吸管放入水中,推到兔子跟前,叮囑道:“少喝一點。”

何兔子吸了一口水,掃了一眼桌上的菜,然後跳到一盤糖醋魚跟前,用毛爪子戳了戳盤子邊沿,要吃這個。

程瑾會意,用筷子夾了魚肚皮上面的肉,剃了刺,再放到盤子裏搗碎,放到自己旁邊。

弟弟看着一人一寵的互動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嘴裏嚼着炒龍蝦含糊說道:“哥哥這麽蠢,居然養了只這麽聰明的兔子。”

何兔子瞬間就暴躁了,覺得今天的蠢弟弟特別神煩!怎麽有這麽讨厭的蠢弟弟!

程瑾好笑的拍了拍兔子算是安撫,心裏感慨:當真是親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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