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同安伯就是京城勳貴裏的小透明,既不是大富大貴也不是極品成群,也就成了透明。讓葉老太太說,彭家的姑娘也不錯。至少比駱家強,想到駱家那一團爛帳,以及葉芙與駱七爺的親事,葉老太太就頭疼,想退都退不掉。

葉二老太太聽葉老太太也如此說,最起碼會是個溫柔的姑娘,既然是葉景熙的心意,便笑着道:「我想去景陽之前,把着熙哥兒的婚事定下來,也就這幾天,還想勞煩嫂子跟我一起上門去。」

葉老太太笑着道:「這種喜事我是巴不得去湊熱鬧。」

同安伯府再是小透明,總是勳貴人家,長二房是皇商,身份不太配的上。葉菱是王妃,這點能給葉景熙加成,理國公府再出面,憑着彭家太太的脾氣,不會拿喬。

如此說定章雨柔帶隊起身,楊婉真,宋氏和四個姑娘都起身向葉二老太太道喜。葉茜和葉荞還格外驚訝,她們跟彭秀娟交情不錯,沒想到機緣巧合結成親事。彭家那樣的家境,彭秀娟嫁給葉景熙挺不錯的。

閑話一通,後花大廳裏戲臺和席面也準備好,衆人轉駕過去。一樣男女客一起坐,男左女右,中間用屏風隔開。女眷這邊是按輩份排的,也沒把媳婦和姑娘分開,年輕的都是圍桌而坐,總共坐了四、五席,末席是葉茜,葉荞,穆元娘,楚靜言。

葉茜許久沒見過楚靜言,姑娘家不好去找妾室,至于去找葉景祀,公主府進去一趟也太麻煩。葉景祀可以無法無天傳她過去說話,她這個妹妹就不好沒事出入公主府,今天正好相遇了,自然也有一番話說。

「我還沒謝謝茜姑娘,虧得你的方子,我師傅的身體也輕松了許多。」楚靜言說着,明惠師太就是在拖日子,最後一段時光裏能相對輕松一點,她很感激葉茜。

葉茜道:「你也別謝我,只是正巧而己。」

她治病的手藝并不是比大夫們強多少,但有時候病人跟大夫也要講緣份,明惠師太吃了她的藥見好,醫術是一方面,運氣也是一方面。

一直沒吭聲的穆元娘突然插嘴道:「姑娘會醫病?」

葉茜馬上笑着道:「我哪裏會這些,是翻書尋到的方子,并不懂醫。」

穆元娘嘆口氣,臉上雖然沒有帶出來,眉宇之間卻掩不住失望。鳳曜是個溫和的好男人,既然他真愛着葉菱,對她也不壞,她并沒有想過跟葉菱争,有個兒子得爵位,這輩子也就過去了,偏偏連個孩子都不能有。

沒有孩子,沒有位份,要是連寵愛都沒有,她算什麽,她要怎麽活下去。堂堂侯府嫡長女,落得如此下場,她不要知道怪誰,她只是知道她不能繼續凄慘下去。

葉老太太年齡不小了,葉家還有兩個孕婦在,中午飯後聽了兩場戲葉老太爺便提議要回去。禮親王府的事也不多,搬遷整理東西不說,這些天招呼賓客也是累的很。該說的話說了,送君千裏終需一別,也該散了。

衆人出門走時,男人們沒啥反應,女着們就顯得十分舍不得,在京城的親王郡王沒有旨意不得離京,同樣的在藩地王爺沒有旨意也不得私自離開。國公府勳貴人家,結親外官,藩王也不大妥當,這回分開之後,葉二老太太和葉景熙還好,他們只是世子妃家人,可以跟着世子妃住,也可以去別處,葉菱就這個世子就是相見無期了。

葉菱顯得格外傷感些,嫁入王府之後她就覺得日子像坐牢,王府的空氣中好像就迷蔓着一股說不清的霧氣。日子迷茫的讓她看不到未來。軟弱的夫婿,侯府嫡長女出身的妾室,禮親王妃的親戚,想做側妃的表妹。

有好幾次她都想抱着葉二老太太哭,為什麽會這樣,這種無法喘息的壓抑到底從何而來。因為禮親王府被萬啓皇帝虐了二十幾年了嗎,明明被釋放出來了,為什麽還是這樣子。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到了景陽之後,京城所有的郁悶都會一掃而空。

十月底章雨柔生子,葉景怡的嫡長子出世,讓葉家上下頓時陷入一片歡騰之中,葉老太爺高興壞了,國公府大辦了洗三,兩宮太後也另有賞賜送來,滿月更是不必說,要大擺一百桌,賓客都得宴兩天,對下之下前頭楊婉真生的兒子真像半路撿的。

章雨柔也是大松口氣,她知道她的地位很穩,就是葉景怡也不會給她壓力,但是直到兒子落到,她才能大松口氣。葉景怡是長房長孫,從宗族上說他對兒子的需要最急切,這是對家族傳承的交代。

就在葉家上下要大辦滿月酒時,葉景祀出妖蛾子了,只能用妖蛾子來形容,其他的詞彙都形容不上來。葉景祀要在京城最大的官伎院青華樓擺酒,當初長興侯府被抄家時,其中一對雙胞胎兄妹就落到葉景祀手裏,在教坊裏教了幾年,雖然還沒有完全成人,但己經可以享用了。

考慮至這對兄妹也曾經是侯府出身,葉景祀便決定正式一點,這種教坊裏出來的,在家裏擺酒肯定不行,那便把酒擺到青樓,據說以後還要接到府裏。

葉景祀再次向京城人民證明,男人的下限就是用來刷新的。梳攏勾欄裏的姐兒,擺酒請幾個朋友是常事,也是個人私事,根本就不用知會家裏人。

葉景祀不會無故回家說這個找罵,葉老太爺早過了喝花酒的年齡,葉景怡則是自小家教嚴格,很少出入風月場合。等到葉景怡聽到消息時,整個人都被驚呆了,當時就一種想法,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所謂梳攏也就是喝頭湯,跟平常女子出嫁一樣,男方也擺酒宴客,知會朋友,洞房之後男人也會在勾欄裏住上一段時間,與伎女關系親密如夫妻。等到男人玩夠,關系結束之後,伎女也開始正常接客。也有勾欄裏玩完覺得爽,直接帶回家裏的。這種事情在中等偏上的人家是極平常的事,但高門大戶的男人幾乎沒這麽幹的。

不是男人不好色,而是身為一個世家公子要注意自己的品行舉止,勾欄裏的姐兒身子是髒的,男人可以去喝個花酒,調調情,公然過夜都會被說,就像杜俊就是要幹事也是白天幹完提了褲子就走。真要是對這種藝伎類的人物有興趣,那采買一班歌伎,伶人,有教習教導,再不然看中別人家的歌伎了,那就直接要過來,或者睡一睡都是風流事。

「老四,你到底怎麽想的,你要是真中意那對雙胎胞,從教坊裏弄出來,直接圈在家裏不就完事了嗎,你折騰什麽呢。」葉景怡有幾分氣急敗壞的質問着葉景祀。

好幾年前葉景祀還不懂人事時就盤算過這對雙胞胎,當時就以為葉景祀是放到教坊裏教養,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到家裏來,關上房門怎麽玩都不會有人管他。現在是搞人盡皆知,公然在勾欄裏擺酒,與葉家雖然沒有妨礙,但葉景祀的名聲就不好聽了,尤其是他連正室都沒娶。

葉景祀頓時委屈了,道:「去年我納個妾室,大哥說了我一頓。這回我聽話了,不在家裏鬧,我在外頭梳攏個姐兒,酒席擺在外頭,大哥還說我不對。行,我現在聽大哥的,我這就把那對雙胎胞接到家裏,我在家裏擺酒,這樣總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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