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出現的越澤
第26章 出現的越澤
熟悉的洞穴和石床，楊擎宇在看到眼前的景色的時候，一種油然而生的親切感讓他毫不猶豫游進了那個自己剛變成人魚後住進的地方。
空蕩蕩的石穴透出冷清的氣息，原本被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五彩石子卻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灑的一地都是，簡直就像這個洞穴剛剛經歷過一次什麽激烈的打鬥。
“越澤……”沒有看到黑魚的身影讓楊擎宇心中一緊，他看了看石床和灑在地上的石子，有種不好的猜測如野草一般在頭腦裏瘋長起來——越澤會不會因為他的原因也被人類抓住了？？越澤會不會和自己一樣經歷了那些事？？如果越澤被抓住會有自己這麽好的運氣再逃回來？？！！
越想越覺的心驚肉跳，楊擎宇看了看自己頭頂上漆黑一片的海水，和身下深不見底的海溝，一咬牙，朝上方游去。
“你又要去哪？”冷冷的語氣透出說話主人的心情到底有多不好。
楊擎宇驚訝的一扭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由遠及近，從海溝下緩緩朝自己游了過來。
“越澤你沒事？！！”楊擎宇又驚又喜，看着突然出現的越澤居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喲。”越澤游到了楊擎宇對面，冷漠的看着楊擎宇：“你還回來幹什麽？”
“……我。”大概猜出了面癱魚是因為自己的不告而別而生氣，楊擎宇讪讪道：“我這不是，想你了麽？”
“想我？”越澤一挑眉，語氣嘲諷：“是沒地方去了才來我這個爛窩的吧。”
“……”知道越澤肯定不會輕易的原諒自己，楊擎宇尴尬一笑：“這不是……想給你去其他地方找點新口味的魚吃嘛。”
“那人類那裏的魚好吃麽？”越澤似笑非笑：“吃夠了麽？要不要再去吃點？”
“你知道我被人類抓了？！！”楊擎宇大驚。
“你……”越澤聞言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他一字一頓道：“你真的被人類抓了？！”
“……啊。”楊擎宇自覺失語馬上補救：“啊，我……”
“你也聰明啊。”越澤面無表情的看着楊擎宇：“被人類抓了居然還能逃出來……怎麽，這次是準備帶人類來抓我了麽？”
“……”完全沒有料到越澤會說出這樣的話，楊擎宇一時間呆住了。
“你知道自己是什麽？”見到楊擎宇毫無反應的模樣，越澤似乎更氣了，他盯着楊擎宇冷笑道：“你是人魚，你可不是人。你以為人類會怎麽善待你麽？嗯？”
“……”楊擎宇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你看看你的爪子。”注意到了楊擎宇被剪斷的指甲，越澤一把抓住楊擎宇的手，臉色更黑了：“這麽重要的東西居然被剪掉了……還有……”伸手用力的捏住了楊擎宇的下巴，越澤看着楊擎宇被磨平的牙齒手在發抖：“你的牙齒……”
“我……”楊擎宇知道越澤是在擔心他，可是不知為何，他現在居然有些怕眼前這只生氣的面癱魚。
“你很厲害嘛。”怒極反笑，越澤道：“也虧得你能從人類那裏逃掉，不是一向伶牙利嘴麽？怎麽不說話了？”
“……對不起。”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導致越澤生了則麽大的氣，楊擎宇低下了頭：“對不起……”
“……”放開了鉗制着楊擎宇下巴的手，越澤微微的嘆了口氣：“他們……沒對你做其他事吧？”
“……沒有。”楊擎宇回答的很沒有底氣。
“……”沉默了片刻，越澤沒有在理會楊擎宇，轉身游向了自己的住所。
“哎，越澤，你怎麽不理我了？？”被越澤突如其來的沉默驚了一下，楊擎宇連忙跟在了他身後：“你別不理我啊……我知道錯了……喂，喂！！”
接下來楊擎宇被越澤無情的無視了，無論他在後面說什麽越澤都沒有理這只在自己身後不停聒噪的魚，開始慢慢的整理看上去亂七八糟的洞穴。
“喂，越澤……”楊擎宇看着越澤的動作，輕聲問道：“你的洞穴怎麽了？怎麽那麽亂……害得我以為……”
“以為什麽。”把手上的石子随意抛到石床上，越澤看向楊擎宇：“以為我也和你一樣被人類抓了？”
“……哈哈。”幹笑兩聲，楊擎宇很是尴尬：“我這不是……關心你麽。”
“謝謝你的關心。”越澤的表情很是不屑：“不過真是不好意思，我的腦袋和你的不一樣，知道什麽事做得什麽事做不得。”
“……”楊擎宇決定自己在越澤沒有氣消之前自己還是乖乖的閉嘴吧。
整理完了洞穴內部，越澤依舊沒有搭理身後苦着一張臉的楊擎宇的打算，朝洞外緩緩的游去。
“喂，越澤，你這是去幹什麽？”楊擎宇看見越澤朝深海游去，小聲的問道。
“幹什麽？”越澤聞言一下子頓住了身形，面無表情的看向一臉好奇的楊擎宇：“你說我是去幹什麽？”
被越澤突然湧出的氣勢壓制的居然有點喘不過氣，楊擎宇不明白自己又哪裏惹到越澤了。
“你知道我在這裏等了你多久麽？”看着楊擎宇迷惑不解的模樣越來越生氣，越澤聲音變得尖銳起來：“你以為我是閑着沒事麽？！！如果想找死請用直接一點的方法，別讓我心煩那麽久。”
“……越澤。”楊擎宇愣了。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自嘲似的一笑，越澤冷冷的看着楊擎宇：“你以後去哪裏我都不會再幹涉，請便吧。”
“……啊？！等等！！”被越澤突然尖銳的态度刺激的有些發懵，楊擎宇急忙上前拉住越澤的手：“你怎麽突然就生氣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只是想出去曬曬太陽……而已。”
“曬曬太陽？”越澤幾乎是在咬牙切齒：“把你的指甲和牙齒都曬沒了？”
“……呵呵。”楊擎宇幹笑：“這不是不小心麽……”
“笑個屁。”出乎意料的罵出了一句髒話，越澤好像心情更不好了。
“……我只是有點不習慣麽。”楊擎宇小心翼翼道：“……一個人呆在海裏，太寂寞了啊。”
“……”聞言，越澤似乎想到了什麽，原本冷如冰霜的表情稍微緩解了下來，他看着楊擎宇故意示弱的樣子，心中的怒火稍微熄滅了那麽一點。
“算了……”兩個人對視良久之後，越澤重重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摸了摸楊擎宇的頭：“我跟你個沒長大的孩子計較什麽。”
“……”我已經成年了，楊擎宇把心中的吐槽咽了下去。
“走吧，先找點吃的去。”看着楊擎宇因為趕路變得有些消瘦的臉，越澤道：“別忘了你還欠我魚。”
……他就知道這條小氣的面癱魚不會忘了這茬，楊擎宇滿含血淚的想。
現在吃的這一頓大概是楊擎宇回到海裏吃的最好的一頓了，沒有音波攻擊的楊擎宇對于一些深海魚類根本就束手無策，現在有了越澤，他倒可以占點便宜了……
越澤雖然嘴上說着楊擎宇欠他的魚，卻在捕到魚類的第一時間就把食物扔給了腆着臉游在他身後的楊擎宇，也沒去問楊擎宇他的聲音到底怎麽了，似乎早就知道被人類捉住的楊擎宇會遭受怎樣的待遇。
楊擎宇也沒去跟越澤客氣，他已經很久沒有吃到合胃口的食物了，一路上為了保持速度簡直就是抓到什麽吃什麽，沒能力也沒心思去尋找符合自己口味的食物。
在把楊擎宇喂飽之後越澤才開始了自己的進食，他似乎也餓了許久了，撕扯食物的動作絲毫不見平時的優雅和鎮定。
“越澤……你不見的時候，都是去哪啊？”想了很久，楊擎宇還是問出了自己憋在心裏的問題。
“……”越澤沉默了一會，還是回答了楊擎宇的問題：“我在找一條路。”
“什麽路？”楊擎宇繼續追問。
“每條人魚成年的時候都需要吃到一種深海的魚，如果不吃的話可能永遠都會保持幼年的身體。”越澤看了楊擎宇一眼：“但是現在這種魚已經非常的稀少了。”
“所以你一直在……幫我找……？”楊擎宇傻傻的問。
“……你說呢。”越澤的語氣很不好。
“那找到了？”楊擎宇問道。
“找到了。”越澤面無表情：“可就在我回來準備帶某只蠢魚去的時候，發現他已經上陸地去曬太陽了。”
“呵呵……”楊擎宇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表情。
“準備一下吧。”越澤将手中吃剩下的魚的骨頭随手一扔：“我們要有一場長途的旅行了。”
“啊。”楊擎宇一愣：“這就出發？”
“你還在等什麽？”越澤面無表情：“要不然等你再曬一次太陽，我們再走？”
“……”得了，您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吧，楊擎宇一臉血淚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