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路漫漫一口氣睡到七點半才醒
路漫漫一口氣睡到七點半才醒。
房間裏昏暗一片, 落地窗折射到外面路燈的點點星光是唯一的亮度。
沈顧北并沒有在房間裏。
她起身摸索到開關點亮光芒，悄悄開門探出去一點腦袋，繞着長廊望了一眼并沒有一個人的身影。
路漫漫回屋給沈顧北發消息：【你在哪裏？我醒了沒看見你人。】
不過一會兒沈顧北回她：【我在書房, 等我。】
路漫漫關了手機坐在床上等他, 真奇怪, 今天她哥居然沒催她。
她想了想，應該沈顧北和他說過了。
她拍了拍腦袋，吐槽自己的迷糊：明明讓她照顧喝醉的人, 結果自己睡得比什麽還死。
不過她确實低估了沈顧北的酒量，換成路修遠這下肚不睡到明天根本不可能。
酒量不是平白無故來的，路漫漫在想，以前無數個睡不着的夜晚是不是沈顧北都要喝酒入眠。
她正想着, 沈顧北推開門進來，把手裏一個藕荷色紙質包放在床上。
眉夾動了動：“總是穿着禮服太不方便了，我剛才讓朱琳去買的, 你試試合不合身。我和你哥哥說過，明天送你回去。”
路漫漫哦了一聲，拽過紙袋在手：“謝謝，我回頭把錢給你。”
沈顧北沒有接她的話, 又說了一遍：“去換上吧。”
路漫漫點頭, 帶着衣服去了浴室。
長長的禮服确實格外不方便，沈顧北總能想到這些小細節讓她的心怦然。
她褪去禮服，一個軟趴趴的東西貼在胸前。路漫漫感覺有點難受随手揭了下來，拿在手上才發現是隐形乳//貼。
因為禮服背後有微微透視，所以導購員送了她一副，她為了效果好看便用了，只是她幾乎沒穿過禮服, 把這事給忘了。
她想貼回去，結果根本沒了粘性。
路漫漫把衣服整理出來，是一件藕荷色的連衣裙，并沒有很寬松，上身不穿內衣肯定漏點！
老天爺！為什麽要這麽對她！路漫漫真想一拳頭捶在胸口。
她在浴室裏掙紮，想把東西再貼回去。
路漫漫折騰的時候太久，時間的異常引起沈顧北的注意，他隔着門詢問道：“衣服不合身嗎？”
“合身……”路漫漫回他。
“哦。那就好。”沈顧北欲言又止。
路漫漫比剛才更急了，沈顧北浴室裏除了浴巾只有幾瓶洗護用品，連個衛生紙都沒有。
現在哪怕把禮服重新穿回去也不行。
欲哭無淚的絕望攀上心頭，路漫漫終于認命似的扣了扣門。
站在門口的沈顧北聽見，低垂了些眉眼：“怎麽了？”
“我……那個。”路漫漫欲言又止，試圖想把這句話說的不那麽尴尬，“我缺了裏面的那件衣服。”
沈顧北微微皺眉，迷茫在眼底泛開。什麽叫裏面那件衣服？
現在這個天氣裏面不需要穿毛衣吧。
他沒想明白，幾乎條件反射似的問了回去：“什麽衣服？”
路漫漫一邊抓狂一邊小聲地道：“就是女孩子……女孩子那個……那個衣服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怎麽是個榆木腦袋啊！這還不夠清晰嗎！
路漫漫這番話就是沈顧北再清純也聽懂了，他喉嚨緊了緊：“那你等等我。”
他出門給朱琳發去微信：【再去買一套女士衣服回來要多久？】
朱琳沒一會回他：【最起碼要一個小時。】
沈顧北無奈，只好又回去隔着門僵硬地問路漫漫：“介意穿一下我姐的嘛？”
路漫漫大聲喊到：“不介意！”
沈顧北稍稍松氣，飛快地出門去找沈子安。
幸虧今天沈子安也留在了老宅裏。
沈子安來開門的時候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沈顧北，大房向來和二房不怎麽聯絡，尤其是沈顧北父親去世以後更加不怎麽說話。
對于沈顧北的到來她還是挺驚訝的。
“有什麽事？”沈子安平靜地問。
沈顧北內心掙紮幾下最後妥協地支吾道：“你有那個……內衣嗎？我朋友她，她忘記帶了。”
沈子安愣了兩秒，憋住從心裏滿溢上來的笑意，邊向房間裏走去邊故意逗他：“就是白天那個女生嘛？”
沈顧北漲紅着臉點頭，整個身形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那她穿什麽尺碼的？不合适可穿不上。”
沈顧北更不清楚這個問題，忙着退出去給路漫漫發消息。
可路漫漫現在還坐在馬桶上懊惱，手機根本沒帶在身上。
“先……先拿一件吧。”
“哦——”沈子安長長的拖了一句尾音，翻出兩件沒穿過的內衣拿出來，“一件比較薄，穿着很舒服，一件比較薄，穿着不舒服但很安全，你自己選吧。”
沈顧北盯着沈子安手上一黑一白兩件衣服，身子僵住。
最後緩緩開口：“要那件穿着舒服的。”
沈子安挑挑眉，男人果然沒辦法拒絕黑//色/蕾絲。
她扯了一個防塵袋過來塞進去遞給他：“希望你們倆都能喜歡。”
沈顧北飛快地接過來：“謝謝你。我……”
回頭還給你。
話到嘴邊他覺得太不對勁了，又硬生生憋回去。
大腦轉了轉不知道該怎麽說，只能笑笑拔腿就走。
他這輩子從來沒這麽凝噎過！！！！！
沈顧北隔着門縫把防塵袋遞進去：“你試試能不能穿。”
路漫漫得到救命稻草，打開防塵袋拿出內衣。
怎麽這麽薄？
還是黑色//蕾絲的？
她心中一動，翻過背面的提示扣，上面寫着：情////Q//內衣。
！！！！！
這……
路漫漫咽了咽口水，她堅信沈顧北不知道這裏面裝的是什麽。
有總比沒有強！
她掙紮兩下還上穿上，套上沈顧北買的那件衣服走出去。
沈顧北低垂眼眸兩秒才望過去，目光下意識地先掃向她的xx，迅速飛到她的臉上。
“挺合身的。”
“……”
“朱琳給買的，我還擔心會不好看。”
“……沒有，好看的很。”
“是很好看！”
兩個人之間氣氛凝結住，沈顧北頓了頓先打破局面：“睡了那麽久餓了吧？去吃飯吧！不能把你餓着。”
路漫漫只想結束這場尴尬，連忙點了點頭。
這事擱誰誰都招架不住。
沈正堂白天吃的飽，晚飯沒吃在書房下棋，方才覺得餓了才下樓吃飯，整個大廳只有他一個在，安靜得可怕。
沈顧北和路漫漫就這樣闖進了他的氛圍。
“爺爺。”
沈正堂笑着擡眸，手中的筷子并沒有停下來：“現在才餓呀。”
沈顧北點點頭。
“過來一塊吃吧！這幾個菜應該夠吃了。”
沈顧北和路漫漫順應坐下。
白天人多沈正堂沒來得及問，現在單獨看路漫漫才更覺得不錯。
“你叫什麽來着？丫頭。”
“我叫路漫漫，路漫漫其修遠兮那個。”
沈正堂恍然大悟地哦了一下，點着頭回憶道：“你是不是有個哥哥啊？”他望向沈顧北：“依稀記得你和我說過那個過命的朋友。”
沈顧北還是點點頭。
“好，你們兄妹倆名字好。”沈正堂頓了頓，“只是這名字湊巧了，你奶奶也叫漫漫，我叫你漫漫總覺得在喊旁人，可有小名啊？”
“叫我乖乖吧！”路漫漫驚訝，“奶奶也叫漫漫，也太有緣了。”
“是啊。以後你成為我們家的人就更有緣份了。”
沈顧北夾菜的筷子一頓，目光從路漫漫臉上掃過去。
路漫漫不知道怎麽接話，同樣漠然。
偏偏沈正堂愛熱鬧不嫌事大，轉頭道：“是吧乖乖？”還沒等路漫漫回答，又逼問沈顧北：“是吧顧北？”
兩個人都沒來得及回答，沈正堂又補了一句：“是吧，啊？”
沈顧北：……
路漫漫：……
沈正堂抿了一口小酒，夾了一道菜放在路漫漫碗中。“爺爺愛說話，乖乖別生氣。”
路漫漫搖搖頭：“怎麽會呢！”
沈正堂點點頭，同樣夾了一道菜放在沈顧北碗中，“你生氣也沒用，吃吧。孫子。”
沈顧北：……！！！啊啊啊啊啊！這是親爺爺嗎？
是的。
路漫漫沒忍住嗝嗝笑了兩聲，“你和我爺爺性格真像。”
“這不巧了。緣分。”
“我記得你說你爺爺做生意來着？”
“嗯！賣早點！油條，包子，蔥油餅啥的。”
沈正堂立馬來了精神，連音量都提高了幾個調：“蔥油餅？”
“那我更要巴結巴結我們乖乖了。”
路漫漫一臉懵。
沈顧北怕她吓着給她補充道：“當年爺爺逃難的時候差點餓死，是一個炊事班當兵的人給救的，那個人最拿手的就是蔥油餅，後來兵跟着部隊走了，爺爺沒來得及留姓名，成了遺憾，所以特別喜歡吃蔥油餅，一提到就興奮。”
沈正堂哼了一句，瞥了瞥沈顧北沒好氣：“你沒有臺詞嗎？把我的臺詞說完了我說什麽？”他頓了頓，切換成笑臉對着路漫漫，“所以乖乖啊，等我有空一定要去吃你爺爺的蔥油餅，還勞煩你帶我一下啊！”
路漫漫沒想到沈正堂不僅不嫌棄她爺爺的職業，還有這樣一段故事，連連點頭答允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