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深入敵營

傅子虛摘下眼罩,下了車,向周圍看去。

這明顯已經到了一個建築裏面,四周都是銅牆鐵壁,像是一個空曠的停車場。

看了一眼剛下車的敖幽,傅子虛伸手牽住對方,“在哪選?”

“兩位別着急,跟我來。”

姚淺文在前面領路,傅子虛和敖幽跟在後面,從那個空曠的停車場裏上了電梯,電梯裏已經有個穿着白色防護服的人在等着。

電梯上的數字全是負數,從零到負六層,卻沒有通向上面的。

傅子虛在心裏默默記下,看着那個穿白色防護服的人摁下了負二層,而這裏是負一層。

電梯的門再次打開,面前就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長廊,電梯門口站着個穿白大褂的人,看見傅子虛稍顯熱情地迎了上來。

傅子虛擡手,松松掀起眼皮,阻止了那個人的寒暄客套,“我只是來挑貨,其他的少說廢話,貨在哪?”

那人臉上的笑容一僵,接着看了一眼姚淺文,換上更客氣一點的笑意,“兩位貴客直爽,請跟我來。”

等出了電梯,傅子虛這才發現走廊兩邊都是一個又一個緊閉着的白色房門,但是沒有窗戶,完全看不見裏面是什麽。

走過走廊,在盡頭有一條路,應該是通往另一個地方,不過燈光昏暗,看不太清楚盡頭是什麽。

傅子虛看不清楚,但是敖幽卻是能看見周圍沖天的怨氣和哀嚎,握着傅子虛的手一緊,卻被傅子虛用同樣的力道回握。

敖幽對上傅子虛稍安勿躁的眼神,微低下頭,将眼中的暴躁壓了下去。

“馬上就到了,兩位貴客請看。”

走過通道,眼前的光線驟然明亮。

傅子虛就看見了一個巨大的圓拱形水族館,而自己這幾個人就站在這個巨大水族館的中間,對于周圍水裏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

泛着藍色的清澈水中,只有幾條常見的海魚,還有一些裝飾用的珊瑚海藻,以及海底白沙。

“怎麽?就讓我看這幾條破魚啊?”

傅子虛語氣淡淡,對對方這故弄玄虛的把戲并不怎麽買賬。

白大褂卻并不着急,擡手示意傅子虛繼續看,“傅小姐,好飯不怕晚嘛,接下來可是一場好戲,您請看。”

只聽一聲哐當巨響,像是閘門落下的聲音,緊接着,十幾條顏色各異的鲛人從遠處如同利劍般直接飛速游了過來,不等傅子虛看清,就看見那些條人魚瘋狂追捕之前的那幾條海魚,水裏亂作一團。

鲛人們抓住海魚,根本等也不等,直接撕咬起來,本來清澈的水中冒出一團一團的血水,場面血腥可怖。

傅子虛冷眼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倒是讓姚淺文和那個白大褂有些驚訝。

傅子虛感覺到要把自己骨頭捏碎的力量,擡手的功夫把已經處于暴怒邊緣的敖幽往身後藏了藏。

“就這?毫無新意。”

傅子虛臉上露出些嘲弄,指着水中發生的一切,頗為不屑。

白大褂臉上露出些尴尬,“是是是,傅小姐見多識廣,倒是我們班門弄斧,丢人現眼了。”

“算了,”十分大度地擺擺手,傅子虛看着水中餓得兩眼發綠的鲛人們,“多給他們點吃的,一個個跟餓死鬼似的,醜死了。”

“這……”那白大褂有些為難,“傅小姐有所不知,這些東西吃飽了就不聽話了,特別喜歡鬧事,就得餓着。”

拉了一把幾乎要出手的敖幽,傅子虛看着白大褂作勢不耐煩地一皺眉,“怎麽?就讓我挑這些餓得跟鬼一樣的東西啊?一個個半死不活的,看着都影響我心情啊,再說了,就一頓而已,我挑完之後,你們餓死他們又關我屁事?”

白大褂看了一眼姚淺文,再次确認傅子虛值不值得他們這麽禮遇。

姚淺文毫不猶豫地對白大褂點了下頭,白大褂臉上的為難頓時煙消雲散,“傅小姐說得是,我馬上安排,您先稍坐一會,馬上就好。”

傅子虛也不客氣,拉着敖幽直接在旁邊的弧形沙發上坐下,看着白大褂準備讓那些鲛人回去進食,高跟鞋的鞋跟又敲了敲地面。

“用得着那麽麻煩?像之前一樣,直接丢一些活魚進去,讓他們搶着吃啊,說真的,我看過不少活人跟狗一樣在角鬥場裏追着些牲口咬,從老虎獅子狼嘴裏奪食,但還是頭一次見這麽多人魚奪食,放點大的進去,我倒要看看這些玩意能吃多少。”

一手摟着敖幽,傅子虛翹着二郎腿,嘴角帶笑,輕飄飄地說着極其殘忍的話,像極了那種有惡趣味,整天無惡不作的纨绔子弟。

姚淺文在傅子虛身邊坐下,殷勤地倒上茶水,對白大褂使了個眼色,“還不按傅小姐說的去做?”

白大褂急忙點頭,很快,一些新鮮的大海魚被再次投放進了水裏,水中的鲛人再次躁動起來。

“傅小姐,沒想到您還有這種愛好啊。”

姚淺文看着将臉埋在傅子虛肩膀上的敖幽,并不意外,像傅子虛這種能面不改色地看這種東西的人才是不正常。

把杯子放在手裏晃了晃但沒喝,傅子虛眼睛沒離開過那些血腥的場面,似乎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放下杯子,傅子虛轉頭看着姚淺文,眼中的光和笑意讓姚淺文背後發寒,“我也是今天才發現的,姚少爺,你不覺得那些鮮血在水裏綻放的時候很美嗎?多有藝術感啊,這才是血的歸宿,在泥土裏,牆壁上,都髒了,一點也不美,我以前都浪費了什麽啊。”

默默咽了咽口水,姚淺文瞪大眼睛看着傅子虛,身體後仰恨不得離這個瘋子遠一點。

“姚少爺,你好像在害怕?”

故意裝作看不懂姚淺文的神情,傅子虛十分惡劣地問了一句。

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姚淺文壓下心裏對上傅子虛的恐懼,“沒有,只是……只是我見識淺薄,人也愚鈍,很難理解傅小姐的境界,是我沒用。”

“姚少爺不必妄自菲薄,”傅子虛撐着下巴,眼角似笑非笑得看着姚淺文,“這世界上還是凡夫俗子的多,不出挑也沒關系,反正大部分人如此。”

姚淺文險些被一口氣憋死,這傅子虛這麽說,不就是赤-裸-裸地打他的臉,說他就是個庸碌之輩嗎?

暗自咬了咬牙,姚淺文這次沒接傅子虛的話。

不過這麽一會的功夫,裏面的鲛人似乎都吃飽了,本來清澈的水都已經被血蒙上了一層陰影,有些看不分明。

這次不用傅子虛開口,白大褂就開啓了換水系統,很快裏面的水重新清澈起來,只剩下一群戒備着,如驚弓之鳥般的鲛人。

“傅小姐,您看這樣您滿意了嗎?”

白大褂重新走進來,看着姚淺文有些難看的臉,也沒多想,只當他血腥看多了不太适應。

傅子虛從沙發上站起來,點點頭,“非常滿意,不過你還是讓他們都站成一排,要不然的話,我看不清啊。”

白大褂聽話地點頭過去,從旁邊拿出個通訊器,對裏面的鲛人發出命令。

鲛人雖然不情願,但是迫于對方的淫威,還是在玻璃前排成了一隊。

一共十七條鲛人,有男有女,基本上都很年輕,身體健康,相貌來說,鲛人就沒有幾個長得醜的。

傅子虛一個個看過去,兩個明顯小一點的鲛人被護在最後,傅子虛還沒說什麽,那個白大褂就從口袋裏掏出個遙控器一樣的東西,惡狠狠地摁下了按鍵,裏面的鲛人頓時被一道電流擊中,痛苦扭曲的表情十分駭人。

“夠了!”

一直被傅子虛壓制着的敖幽看着自己的臣民遭受這樣的痛苦,再也忍不下去了,厲喝一聲,就要動手。

站在前面的姚淺文和白大褂被吓了一跳,轉過身,卻發現敖幽正在被傅子虛并不留情地捏着下巴,而敖幽正怒視着傅子虛,那張精致絕倫的臉上分明滿是怒氣。

“哎呀!傅小姐和敖幽小姐你們這是怎麽了?”

姚淺文和白大褂理所當然地以為是兩個人鬧矛盾了,對于剛才那一聲也沒起疑。

在姚淺文和白大褂轉身前一瞬,傅子虛拉回了要動手的敖幽,情急之下捏住了敖幽的下巴。

現在那兩個人還在看着,這戲當然得演下去。

傅子虛捏着敖幽的下巴靠近,嘴角帶着讓姚淺文熟悉又膽寒的笑意,輕輕吻了一下敖幽的唇,“乖,別鬧,懂嗎?”

任誰都聽得出來傅子虛話裏的警告和寒意,也同樣為敖幽捏了把汗。

敖幽被傅子虛拉住以後,頭腦也暫時清醒了點,但餘怒未消,身上甚至在氣得發抖,對上傅子虛的眼神,只是垂下眼睫,默不作聲。

感覺到唇上一觸即分到溫度,敖幽整個人仿佛石化一般,徹底愣在原地。

傅子虛本來也不需要敖幽做些什麽,親完之後,親昵地将人抱在了懷裏,一下一下安撫般拍着敖幽的後背,同時也不忘借機解釋一下“前因後果”。

“乖一點,對于你這張臉,我可以多一點耐心,但是你得認清自己的位置,我不可能只養你這一個小玩意的,不過我保證這個不會威脅到你的位置,所以,別鬧了,好嗎?”

敖幽懂沒懂不重要,反正姚淺文和白大褂是懂了。

好家夥,虧他們之前還以為敖幽是傅子虛正兒八經的女朋友,還納悶傅子虛怎麽會領女朋友來這種地方,畢竟養人魚的都知道是個什麽意思,這和在老婆面前光明正大領小三沒什麽區別。

到現在總算明白了,這位不是什麽正宮娘娘,而是傅子虛的小情人,雖說領着小情人來找“小情人”挺奇葩的,但是跟一個瘋子講什麽邏輯呢?

這不現在身邊的小情人就忍不住吃醋了,鬧了,這也實屬正常。

姚淺文看向敖幽的眼神又有了些變化,但到底不敢多看。

敖幽在傅子虛懷裏不動了,傅子虛也不再多做什麽,維持着這個姿勢看向那些鲛人,眼中有些不滿,“就這些?你們不會是在敷衍我吧?還沒我懷裏的長得好看,我要來有什麽用?”

敖幽就在跟前,姚淺文和白大褂也屬實無法反駁,對視一眼,臉上都有些為難。

看兩人為難,傅子虛接着往下說,“我在無融那啊,可是見過那條人魚的,啧,那種的才配我動心思,就這?呵,你們覺得我好糊弄啊?”

根據小鲛人說,他們一共有三四十條,但是現在就只有十七條,還遠遠不夠,現在得知道剩下的在哪。

傅子虛故意把姬無融搬出來,進一步擡高自己在對方心中的重量,同時也想知道另一批人魚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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