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黃花大閨女 她本就豔麗,此時動情,更……

許連琅顧不得追路介明,容嫔喊的不成樣子,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嚴重。

容嫔的瘋病不能不找大夫來看,這一日一日放縱下去,就怕容嫔早晚沒了什麽神智。

前些日子,她找李日公公打聽過,李日公公束手無策。

他可以從行宮外往裏面帶吃的、玩的、用的,但一個大夫,一個大活人是帶不進來的,更何況,容嫔是聖上妃嫔,身份本就特殊至極,哪裏可以随随便便給外男瞧了去。

他猶豫再三,只說了一個法子,“容嫔再次入了皇帝的眼,皇帝定會親自指認太醫過來照料。”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了。

許連琅蹲坐在他身邊,想學着他的樣子嘗一口酒,他沒攔着,烈酒香濃,就是入喉太辣。

她被嗆的嗓子發緊,舌尖發麻,含混吐字,“咳咳……與其這樣,還不如指望聖上重新念起七皇子。”

“皇帝妃子太多,皇子太多,興許再見一回就記着了。”許連琅雖驚豔于容嫔的相貌,但這樣的病着實讓美人不再動人,她不認為容嫔還能挽回皇帝的心,但七皇子與皇帝血濃于水,親情該是割舍不下。

李日斜了她一眼,暗自搖頭,“小丫頭還是太小了,自古帝王無情家,天家父子最寡淡,七皇子不過是衆位皇子之一,既不是長子也不是嫡出,更不是皇帝登基後的第一位貴子。七皇子平平無奇,就是有位好母妃。”

許連琅被他這話裏有話勾起了興趣,她目光中透着狡黠,引着李日的話,“可就是因為容嫔娘娘犯了錯,才連累了七皇子啊,容嫔娘娘哪裏算得上位好母妃。公公,你還說我小,你這話自相矛盾。聖上無情,都對自己的兒子無情了,又怎麽會對身邊的女人有意。”

激将法激的對了地方,李日懶懶的躺靠着,眯着眼睛瞧她,“男人啊,他不用走心,下·半·身支棱起來,管他什麽恩恩怨怨,只要爽了便能一筆勾銷。”

“再說了,皇帝根本放不下容嫔。那樣的好顏色,怕是天底下的男人都放不下。”

許連琅已經及笄,對于男女□□雖一知半解,但也能大概參透李日話裏的意思,她撇嘴。

她倏地站起來,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才不想跟李日公公讨論這些東西。

那天,許連琅能感覺到李日有話沒有說盡,她沒有問完,覺得無關緊要,卻沒成想,今日一語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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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許連琅推開正殿朱紅掉漆大門的時候,那歇斯底裏的喊叫聲突然就嘎然而止,像是在躲要進門的人。

她沒有在床榻上找到容嫔,她喚了幾聲“娘娘”,又側身聽着動靜,最後聽到幾聲微弱的踩踏床板的聲響。

她尋聲而往,在衣櫃前駐足,容嫔衣裳很少,整個衣櫃空空蕩蕩,完全可以承納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

果不其然,容嫔就在裏面。

她緊緊抱着自己的膝蓋,下巴磕在手背上,低聲念着什麽,聲音太低,許連琅根本聽不到。

但容嫔在害怕,不住顫抖,抖若糠曬,唇上剎那間沒了血色。

許連琅暗嘆,這次發病比以往來的還要迅猛些。

她柔聲勸道:“娘娘,櫃子裏又潮又濕,您先出來。”

容嫔尚且還認能辨認出人,認出是許連琅,一把就将她往櫃子裏拖。

容嫔性子綿軟,發起病來卻很是瘆人,她的手從背後伸出,緊緊的捂住許連琅的嘴巴,許連琅掙紮了幾下,換來她更大的力道。

許連琅索性放棄掙紮,還好容嫔手小,沒有捂到她的鼻子,呼吸順暢,沒有窒息感。

“十五了,那個人他肯定會來,”她睜着兩雙渙散的大眼,低聲癫笑,“今日是我第一次見他的日子。”

容嫔之前就跟她提到過“那個人”,她說那個人來的時候,一定要帶路介明出去,但從始至終,她一直沒有說過“那個人”到底是誰。

“娘娘,那個人是誰?”

這句話像是觸到了雷區,容嫔像是突然喘不過氣,她松開對許連琅的束縛,雙手緊緊扒着自己的脖子和衣領,讓衣領緊貼着脖子,直至密不透風才罷休。

但也不過片刻,她的另一只手又開始去解自己的裙衫,裙擺淩然,已然半褪。

她做着前後矛盾的動作,一邊死守自己衣物的完整,不叫人窺看半寸。但另一邊又主動脫下自己身上的束縛。

她發瘋發癫精神上難以抑制,腦子裏天人交戰。

她呼吸慢慢變得急促,聲音柔媚到要酥掉人的半身骨頭,說不清是痛苦還是快樂。

她佝偻着身子仰躺在衣櫃裏,上半身衣物還完好,緊緊貼合着身體,但裙衫已經被揉成一圖,不知道扔到哪裏去,暴露在外面的肌膚,在陰暗的衣櫃中如明珠般柔膩。

她本就豔麗,此時情動,更是明豔不可方物,許連琅突然就明白了李日公公所說的,的确是哪怕容嫔真的瘋了,但她的皮囊始終是男人念念不忘的存在。

許連琅連連後退,她被吓壞了,她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容嫔竟然在自己面前……

容嫔擡高下巴,秀而長的天鵝頸拉出優美且脆弱的弧度,她恍若無意識般脫口而出,“陛下……我愛你,但也恨毒了你。”

随着她的出聲,許連琅踉跄一步,後知後覺想明白,那個人就是聖上。

容嫔說那個人常來,也就是聖上常來。

這!這麽可能!

她不可置信往後退着,膝蓋一軟,整個身子向旁邊歪去,快要倒地的時候,一雙手從背後撈起了她。

什麽時候她背後站了人?

她全身毛孔都在迅速收縮,一扭頭,對上一張陰沉的臉,那臉的主人擠出三分笑意,皮笑肉不笑,“小姑娘,快些出去吧。”

那聲音沙啞帶着女氣,利而不尖,是個太監。

許連琅僵硬轉過身子,只見身後還有一人,此時天已全黑,那人生的高大,肩寬背闊,負手而立,身姿卓絕。

他隐在黑暗處,完全看不見面貌,但許連琅卻感覺,他的目光正緊緊盯着衣衫不整的容嫔,像是一只蓄勢待發的花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将獵物拆吃入腹。

不知道何時天陰了,突然間就打起來閃電,閃光一瞬,許連琅只看清了他的眼睛。

鳳眸,狹長,眼尾上揚。

與路介明的眼睛一摸一樣。

許連琅幾乎是絕望的試圖想要擋住這般狀态的容嫔。

但她剛擡腳,那太監就截住了她的動作,幾乎是用拽的,将她往門外拽。

他聲音低了低,微微彎了腰,道“陛下,奴才兩個時辰後來接您。”

許連琅拼命扭動身體,試圖做最後的掙紮,那太監湊近她的耳畔,細聲細語說:“姑娘,容嫔娘娘做這幅樣子,不也是想皇上想的打緊。容嫔娘娘是皇上的妃子,做這種事天經地義,你這麽有空不自量力阻攔聖上,不如去看看外面的小皇子。皇子都十歲了,哭成那樣,一點兒都沒随了聖上的持穩。”

他其實聲音放的很低,但傳進耳朵,卻如雷霆炸開,許連琅停止動作,甚至腳步快了起來。

七皇子不是出去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經過皇帝身邊的時候,許連琅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酒氣重到引得許連琅連連皺鼻。

容嫔說今日是她與皇帝第一次見面的日子,皇帝喝了那麽多酒,夜訪熱河行宮,難道真如李日公公所說,僅僅只是為了一晚貪歡,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情嗎?

她心中疑問頗多,但她根本顧不及再思考,因為一開門,就正面迎上了手裏攥着菜刀的路介明。

就如同太監告訴她的一樣,他哭的很慘。

眼淚順着洇紅的眼尾不止息的流,天際間雷電聲不斷,他渾若未覺,戾氣地望着他身邊的太監,刀片在黑夜中閃着光。

“七殿下,老奴日久不見您,您又長高了。”

那老太監矮了身,行了個最為規矩的禮。

他聲音不高不低,既不輕蔑更不奉承,“七殿下,夜深了,讓您的婢子伺候您入睡吧。”

路介明提刀剛邁出半步,就被黑衣暗衛攔住,成年男子要比他高上許多,他揮舞一通,暗衛不敢傷他,意欲要躲,他們沒将十歲少年放在心上,卻沒成想他的刀揮的那樣快,當即三人的手臂都見了血。

“殿下”,太監加重了聲音,“你太頑劣了。”

他一擡手,黑衣暗衛便不再客氣,四五個人将他架了起來。

太監轉頭看向許連琅,“去吧,該哄殿下睡覺了。”

許連琅根本不想再待下去,殿內已經有了羞人的聲音,在做什麽心知肚明,她跑過去跪在路介明面前,用了全身的力氣讓自己變得柔軟溫和,“姐姐帶你去睡覺,好嗎?一會兒要打雷了,我陪着你,就不會怕了。”

乖,就當作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許連琅的眸子裏藏的是哀婉與愛憐,她慢慢張開懷抱,路介明目光幽暗,本能的看向她,仿佛抱上去,真的就可以遺忘掉這一切。

鬼使神差地,不知道是什麽驅使着他,他真的投身于那個懷抱。

一如所料,溫暖如斯。

和那記憶中的那晚一樣。

他被許連琅抱了起來,他安靜乖巧的伏在她的肩頭,用力的閉上了眼睛。

他的母妃,在父皇身下承·歡,幾分強迫,幾分趁虛而入,又有幾分情愛。

母妃成了這幅癡傻瘋癫模樣,他的父皇,是完完全全的劊子手。

如果他死去,可以結束這荒唐的一切,那他願意即刻去死。

要不,他死了好了,一了百了,母妃不用管,妹妹……他那個同母異父的妹妹也不管了……

“乖,把耳朵也捂上。”

她聲音甜美柔膩,唇息掠過他的耳蝸。

他聽見她說,“姐姐今晚抱着你睡,可好?”

我被皇帝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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