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身側懲刁奴

溫未瑤低了低頭,眼睛低垂着,嘆了一口氣道:“許是女兒哪裏沒做好,才教母親這般吧。”溫賦瞧着自己女兒這般善解人意,與那喬氏所做之事一比對,更是讓她對溫未瑤充滿了歉意。

“是父親疏忽了你……”

溫未瑤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下顫顫發抖的劉陽道:“爹爹,依女兒看,如今這種局面。把事情攤開來說總是不好的,劉陽雖栽贓了女兒,說到底也是為錢辦事。”

溫賦本是想把罪名歸罪在劉陽身上,畢竟喬氏背後的家族也不允許喬氏發生這種事情。

“那瑤兒是有辦法了?”溫賦瞧着溫未瑤的模樣,像極了曾經的那個人。

也是這般眉眼彎彎笑着對他說,夫君,我有辦法了!

溫未瑤不知曉溫賦在想什麽,瞧着溫賦一臉柔情,扭過頭說道:“劉陽也說了,自己母親病重。如今荷包之事不如推給母親身邊的侍女翠兒。可說翠兒定情拿了母親的荷包,在外頭假稱自己是大小姐,以至于劉陽誤以為。”

溫賦仔細一想,這樣子倒是不錯,溫未瑤打量着他的臉色,繼續道:“這翠兒也已是出嫁的年紀了,不如父親到時候直接将翠兒嫁過去……”

底下的劉陽詫異的擡起頭來,沒想到自己的命也保住了,還撈着一個媳婦。

溫賦思索着,覺得倒是也是穩妥,一來讓将軍府裏的人都知曉事情的處理,二來保全了衆人顏面,以至于不讓事情嚴重化。

而這翠兒又是大夫人的底下的貼身婢女,也算給喬氏一個警告。

于是事情也傳了出去了,這深宅之中人聽說是翠兒與那劉陽私相授受,這翠兒怎麽說也是大夫人的心腹。大家心知肚明,到底是誰在陷害溫未瑤。

喬氏吃了啞巴虧,也無話可說,那翠兒不知曉這事怎會牽扯到自己,去求喬氏,喬氏又正好找到她這個替罪羊,實在沒辦法為她開脫。

這溫賦怕夜長夢多,直接勒令當天就嫁過去。

溫未瑤依靠在窗邊,任由微風吹拂在她臉上,她抿了抿嘴道:“翠兒可出府了?”剛進來送點心的紅袖點了點頭,眼眸中似有些疑惑。

這之所以她明确要這翠兒做替罪羊,一來打的是大夫人的臉面,二來是這翠兒雖與自己無正面沖突,前世她趁着自己出征陷害春桃,讓春桃被重責二十大板,半條命搭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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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後來春桃患上病,因為體質太過虛弱,沒能熬過去。

當初她本以為是大夫人的指示,後查明緣由盡是那翠兒惦記上了蘇家的管家兒子,可那管家兒子偏偏興許春桃。她懷恨在心,于是使了這麽個絆子。

這一生,她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如此,不如先給這翠兒許個姻緣。

溫未瑤看着院子裏,忙活的丫鬟們,眼眸微微一冷,對着身邊的紅袖:“讓我們院裏所有人都去我正院候着。”

衆人排成一排,右邊的是将軍府的兩個婆子和一個小厮,春桃和紅袖立于溫未瑤身邊,另一邊則是喬氏差遣過來的丫鬟們。

如今一樁樁事情都做完了,只剩下這一樁了。

溫未瑤坐在太師椅上,輕聲道:“趙媽媽,十六日那天你是生了病嗎?”趙媽媽上前一步,微微思索點了點頭道:“回禀小姐,确實。老奴那日傍晚後一直腹瀉,所以早早的休息了。”

“還記得那天吃了什麽東西嗎?”溫未瑤接着道。

趙媽媽雖不知道這溫未瑤是何意,也老老實實的回答着:“老奴那天去浣洗坊拿衣服,去那邊喝了一盞茶,吃了一些點心。後來的時候底下的丫鬟把晚飯直接端我屋子裏了。就吃了這些。”

溫未瑤看向丫鬟們語氣不緊不慢道:“誰端的?”

丫鬟中走出一個面容清秀的,瘦小的身子,低着頭小聲道:“是奴婢。”

溫未瑤看着她不說話,緊接着目光繞過那個小丫鬟朝着她後面看過去,定定的看中一個人冷聲道:“你出來。”與溫未瑤對上視線的丫鬟上前一步,衆人覺得太師椅上那個嬌小的女子散發着讓他們十分壓抑的氣場。

“拿藤條來,阿福。”溫未瑤冷冷的一句,落在衆人心中。阿福遲疑了一下,卻也跑去了自己屋子裏拿藤條。這藤條是小姐早三日就叫他準備好的。

阿福将藤條遞上,溫未瑤擺了擺手道:“阿福你來吧。”阿福一愣,似是不解。就聽溫未瑤繼續說着話道:“兩人盜竊行兇,不守規矩,各領三十下。”

那倆丫鬟驚恐的看向溫未瑤,皆是噗通一下跪了一下,磕着頭求饒:“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溫未瑤面無表情,那被她喊出來的丫鬟似是想起什麽,道:“小姐,你平白無故就這麽給奴婢栽個罪名,奴婢心有不服啊!”溫未瑤聞言一聲譏笑,讓衆人聽得有些膽寒。

“趙媽媽那日生病,可不就是你上趕着要來替我沐浴?”溫未瑤臉色的笑意更濃了,那丫鬟面色一僵,随即哭着道:“這這…這也是奴婢的一片忠心啊!”

“忠心,哼!”一旁的春桃冷聲哼了一下,這一來一去她可算是看明白了。

“那日小姐就料到你要來偷荷包,提前教我換了荷包,如今那荷包在劉陽手裏,你還說你不知曉怎麽一回事?”

這話一落那丫鬟攥緊了衣袖,她本覺得小姐肯定栽在裏面了,沒想到這溫未瑤竟全身而退,如今來追究她的事情了。

阿福知曉那事情居然是這丫鬟從中做的,護主心燃起,将那藤鞭直接抽了下去,阿福是習武之人,一鞭下去那衣服都裂開了一道,這疼的那丫鬟頓時面色慘白,一聲尖叫刺耳至極。

溫未瑤贊許的看向阿福,示意他繼續下去,那丫鬟躲開哭着道:“我是大夫人的人,小姐你不能濫用私刑!”

“大夫人的人?只要你能走出這個院子,一切既往不咎。我呢再把你遣回大夫人那,讓你好好做大夫人的狗。”她笑得一臉明媚,衆人卻十分膽寒這笑意。

那丫鬟遲疑了幾秒鐘,轉身就朝着門口走去,可哪裏比得上紅袖的輕功,直接将她抓住摔在了地上。阿福快步上前,一藤鞭下去,厲聲道:“連府上最基本的規矩都不知曉了嗎?你已是這院子裏的人,竟心中還認別人做主。”

兩藤鞭下去,那丫鬟疼的眼淚直流,卻還嘴巴十分硬的說道:“大夫人絕對不會放過你,你不會好過的!”

之所以這丫鬟如此篤定的認為大夫人會給她撐腰,是因為這丫鬟是大夫人的奶娘家的侄女。嘴甜人又機靈,前世可騙了自己很多次,直到後來她才查出這丫鬟的底細。直到前世她也沒能将這丫鬟怎麽樣。

紅袖直接将那丫鬟拎了起來,摔在了地上,溫未瑤笑道:“繼續打吧,我身為将軍府堂堂嫡女大小姐,打一個下人能出什麽事情。”

藤鞭還未抽到十下,那丫鬟就痛昏過去了,“等她醒了,再打十鞭。”溫未瑤起身瞥了一眼底下皺着眉頭躺在地上的丫鬟,另外一邊蒼白臉的丫鬟則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溫未瑤。

溫未瑤轉過身看着另外一邊跪在地上的的丫鬟。眼睛都哭紅了,想來是害怕極了這藤鞭。那清秀面容的丫鬟見溫未瑤看向自己,磕着頭道:“奴婢再也不敢……”

“不敢什麽?”含笑的聲音帶着無比的寒意。

那丫鬟惶恐搖着頭道:“奴婢奴婢不應該在趙媽媽的飯菜裏下藥。”趙媽媽猛地一驚,她原以為是自己吃錯了什麽東西,未曾想居然是有人動了手腳!

怪不得小姐方才問自己身體的事情!想到這裏越發對這大小姐贊許,原本老将軍疼愛大小姐,想來自然是有大小姐過人之處。

大小姐早年雖對老将軍府中的長輩還算禮貌,但是在府上大多都是驕橫的性子。

所以在府上都說這溫未瑤就是頭腦簡單,又驕縱難搞的大小姐。而那溫宛顏卻是溫柔賢淑,聰穎之輩。趙媽媽如今看來,這大小姐是深藏不露的。想來也是那女子的親生女兒,定然是差不到哪裏去的。

“既然知錯,就要受罰。不然如何長記性呢?”溫未瑤冰冷的話語,“就交給趙媽媽處置吧。”趙媽媽也不是心慈手軟之輩,那拉肚子也害的她食欲不振好些日子,拿過藤條狠勁抽了五下,鞭鞭見血。

“不論你們從哪裏來,進了我的院子,就不要在想着做任何人的狗了。”溫未瑤的聲音清脆,敲擊在每個人身上。

院子裏一片寂靜,衆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衆人皆是如臨冰窖,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她們大多都是大夫人的人,如今看到前面那兩個滿身傷痕,半死不活的模樣,着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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