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起禍端

“小姐,今日得早些起來,得去上山祈福了。”天色未亮春桃就推門喚着屋子裏的溫未瑤,溫未瑤微微皺眉,昨日想事情想得有些晚,倒是沒有睡好,如今又要她這麽早起來着實傷神。

溫未瑤擡起眼瞧了一眼自己牆上挂着的年歷,道:“這不還是初六嗎?”

春桃瞧着自家主子黑着臉,小心翼翼的弄着,一邊輕聲道:“小姐你莫不是又忘記了,前幾天那四小姐,五少爺和六小姐都生了病。大夫人說要早些去祈福,希望小姐少爺身體能早些安康。”

這事她有些記憶,但倒是沒放心上。溫未瑤清了清嗓子對着春桃道:“今日祈福春桃你留在院子裏吧,你讓紅袖和阿福陪我去。”

春桃聞言一驚,随即一臉委屈起來道:“小姐,春桃是哪裏做錯嗎…”溫未瑤一愣,瞧着春桃模樣估計是想差了,擺了擺手道:“不是,我是覺得我上次都擺了喬氏一道,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應該。”

“小姐的意思是?”

“這外出總是兇多吉少的,小心為妙。春桃你不會武功,不如留在院子裏,若是她趁着我不在府中遣人在我院子裏動手腳,你也好照看着。”溫未瑤這般說着,春桃了然的點了點頭,心中對自家小姐的崇敬之心又多了幾分。

馬車平穩的行駛着,溫未瑤雖任由困意卻也只是閉目養神不敢入眠。溫未瑤只覺得這馬車行駛的太過平穩了,撩開一旁的小簾子,探出頭發現自己的馬車周圍已不見別的馬車了。

“怎麽回事?”溫未瑤撩開簾子,車夫見狀回答道:“回禀大小姐,這馬也不知怎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溫未瑤眯起眼,冷冽的目光刺向車夫。“你為何不早些禀報與我?”

車夫低着頭,聞言忽的擡起眼皮,眼眸中竟是殺氣,語氣冷冽:“若是告訴了小姐,那可就不好下手了!”

緊接着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溫未瑤刺去,溫未瑤閃身躲開,沒想到這喬氏是真的動了殺機!

另一邊馬車上的喬氏,拉着一邊面色蒼白的溫宛顏道:“哼,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次溫未瑤就是有十條命也難逃此劫了。”溫宛顏驚訝道:“母親莫不是……”

喬氏嘴角勾起,眼眸中一陣得意,拍了拍溫宛顏的手道:“她這般毀我聲譽,害的我與你父親的感情生隙。還差點想要壞你名聲,你說說這該不該死。”

溫宛顏想起前些日子底下下人流傳的話,自從那溫未瑤回府後自己在這府中的地位越發低下,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

喬氏瞧着自己女兒思索的模樣,又緊接着道:“再過幾日公主就應當設宴了,如今溫未瑤回府,到時候她的身份只會蓋住你的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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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琴棋書畫皆是不入流的,我何時怕過她!”溫宛顏反駁道。

喬氏搖了搖頭道:“傻孩子,母親不是說你這些。且不論她那些琴棋書畫如何,可單單她的身份就着實壓你一層,日後說媒恐怕都會低她一等。”

溫宛顏心中不悅,喬氏冷笑道:“母親可不願意你前方的道路有這種禍害。所以,這種禍害就應該早日除去。”溫宛顏也一改方才的态度,惡狠狠道:“對!她就是該死!”

而兩人怎知曉,在馬車上的溫未瑤早就将那車夫傷的滿身血痕,那原本的匕首已經在溫宛顏手中,車夫躺在地上驚恐的如同閻羅般渾身散發着死亡氣息的溫未瑤。

這氣勢像是統領千軍,馳騁沙場的大将軍,威嚴的氣勢壓迫着那車夫。車夫怎也沒想到方才溫未瑤出手之快,以至于自己躲閃不得。

冰涼的匕首上還瀝着血,溫未瑤一雙鳳眸含着無比的殺氣,面含譏笑道:“就這點功夫還學人出來做刺客?”那車夫吞了吞口水道:“我也是受人所托,拿錢消災的……女俠繞我一命吧!”

“是誰?”

那車夫吞了吞口水道:“是是将軍府的大少爺…”溫未瑤一陣冷笑,好一個溫博弈,我不去找你麻煩居然自己找上門了。車夫趁着溫未瑤愣神之際,伸腿朝着溫未瑤踹過去,溫未瑤閃身躲開一刀刺向車夫大腿。

“很好。”溫未瑤笑得如同鬼魅,車夫捂着不斷湧動鮮血的傷口,一邊連連撐着身子往後退。

手起刀落,她溫未瑤絕不會再心慈手軟,對任何人!

遠處行駛過來一輛馬車,紅袖着急的趕着馬車,衆人趕到之時已不見溫未瑤,瞧着底下一灘血跡和插着匕首的車夫屍體,阿福上前探了探,已無氣息。

“小姐也不在車裏”阿福打開轎子的簾子着急的說着。

車子裏的丫鬟紛紛驚慌,紅袖冷冷的掃視過去道:“若不是你們攔着我!”

紅袖話未落,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紅袖,我在這裏!”尋聲望去正是溫未瑤,溫未瑤從一旁樹林跑了過來,額間沁着汗水,面色帶着一些慌張。

“小姐你沒事吧!”紅袖迎上前去,溫未瑤擺了擺手,嘆了口氣道:“偶遇山賊,車夫掩護我躲了起來……”接着似是剛瞧見車夫一般,惶恐到:“沒想到……沒想到他竟死在歹人手中!”

“還好小姐沒事!”紅袖一臉欣喜,溫未瑤柔聲道:“你們的轎子怎會走在前頭?”紅袖冷冷的瞥了一眼轎子裏的丫鬟道:“車夫說小姐的馬車有些勞累讓我們先去前面,我本是不願意的,後來那喜兒肚子突然疼,非要我們快點趕車。”

溫未瑤點了點頭,充滿深意的眼神瞧向喜兒的丫鬟,那喜兒心中一陣驚慌,瞧着溫未瑤那雙漆黑的雙眸,深不見底,卻莫名的讓她打了一個顫。

“喜兒?哪個院子裏的丫鬟。”溫未瑤似笑非笑的望着喜兒。

喜兒吓得身形一顫,連話都說的不利索了:“我是北司院的。”溫未瑤了然的點了點頭,這北司院皆是負責府中上下雜事的。

“是二弟院子的婢女啊。”

那喜兒似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随後猛然想起什麽連連搖頭道:“不是不是。”

“我不過是随口問一句,喜兒你別緊張呀。”溫未瑤似笑非笑的眼神讓衆人莫名的心生懼意。

喜兒唯唯諾諾的應着,她不知道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大小姐為何讓她如同身臨冰窖一般感覺刺骨冰冷。

“跪下!”忽的溫未瑤聲音提高了,在這安靜空曠的周圍顯得尤為響亮。

喜兒頓時吓得直接跪在了地面,含着哭腔道:“大小姐饒命,不知奴婢犯了什麽錯。”

溫未瑤輕笑一聲,一雙鳳眸深不可測:“既然不知曉便跪在這裏想清楚吧。”

“時間也差不多了。”溫未瑤說着緩緩的瞥向身後那沾滿了血跡的馬車,紅袖立刻會意道:“如今馬車染了髒污,你們還不快把馬車給小姐坐。”

原本的那些丫鬟婢女皆是被溫未瑤這副做派吓壞了,皆是點着頭朝着另外一輛馬車走過去,看着車夫死的面目猙獰,皆是渾身顫抖着不知所措。

紅袖扶着溫未瑤朝着那馬車走去,那喜兒依舊跪在這地上哆哆嗦嗦。

“這喜兒嘛,既然你不知曉自己錯在哪裏,便将功補過吧,去把那車夫的屍體好好安葬了,清洗一下馬車,也省的你們幾個小丫頭見了這血害怕。”

溫未瑤扔下這一句話便上了馬車,朝着那山上繼續出發。

留下的衆個婢女見着遠處的馬車似是松了一口氣,又瞧見一旁的那攤血跡實在無法忍受的哭了出來,衆人哭着哭着便皆是瞧向那喜兒。

喜兒驚慌道:“你們望着我做什麽。”

衆丫鬟冷聲道:“大小姐可是吩咐過你了,要讓你将這屍體與血跡弄幹淨。”

那喜兒不願意,衆丫鬟便上前打罵了起來,其實誰心裏都有數,這車夫到底是為何死的,所有人都不願意提及這個話題。

更不敢怨恨這大小姐溫未瑤,只不過是因為他們都心知肚明這是怎麽一回事。

于是把怨氣怒氣轉到了這喜兒身上,更教這喜兒無可奈何。

“這大小姐到底去哪裏了?”喬氏面色焦急,詢問着底下衆人。那溫宛顏似是十分擔心的模樣,小聲詢問道:“會不會姐姐是出了什麽意外?”

轉過身來拉着喬氏的手道:“母親還不快些派人去尋姐姐,莫要晚了出了什麽閃失。”

母女兩的一番做派落在那蘇姨娘眼裏,蘇姨娘也唯有端着茶,心思飄到了自己那兩個雙生子身上了。

顯然這大小姐的失蹤與這喬氏脫不了幹系,自己唯有再忍着才能保全自己的一對兒女免受這喬氏的在意。

那小厮應聲打開門正準備前往去尋那溫未瑤,剛打開門便愣在原地,急忙急忙讓開一條道靠邊低頭行禮道:“大小姐。”

喬氏猛地一驚,起身望了過去,只見那溫未瑤竟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含着充滿深意的笑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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