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特地送的小禮物?
說到這,紅袖的臉更紅了,紅袖知道賀魁定是故意的,她偷偷到這屋頂來并不是為了賞月,而是為了偷偷看看賀魁到底是在幹什麽?到底是什麽人,如今被抓個正着,心裏十分心虛。
她輕輕地心虛地道:“北疆的風光,确實很好。”
“紅袖姑娘怎麽會只身來到北疆呢?難道是因為邊疆的好風光?”賀魁的目光從月亮轉移到紅袖臉上,直勾勾的盯着她問。
“将軍此話何意?難不成我一個女子就不能來北疆了?”紅袖異常冷靜,毫不躲閃賀魁的眼睛。
“哈哈哈…紅袖姑娘行走江湖,便不要再叫我将軍了,現在我一身普通穿着,我們都是普通人,你直呼我的名字就是了。放心,我也并不是以将軍身份拷問你,只是好奇罷了。”
紅袖笑了笑,奪過賀魁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口,然後道:“我到北疆來,自有我的目的。我本是普通人,你帶領這麽多士兵,應當是朝中的官臣吧,你我二人萍水相逢一場,不打不相識,明日,就各有各的了。”
說罷,紅袖将酒壺遞給了賀魁。
賀魁也笑了笑,這一次不是豪爽的,也不是粗放的,而是正經地微笑着,他接過酒壺,一口将壺中的酒飲盡。
兩人對對方來北疆的目的都不知情,只當一場萍水相逢,他們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月光微弱,但是纏綿不已,賀魁與紅袖談天闊地的說着,從武功招式到天涯海角,從美食美酒到西域風情,偏就是不提此行目的。
到了傍晚一些時候,宋安來到溫未瑤的院子裏告知說今天皇上今天将和張丞相商讨要事,就不來和溫未瑤吃晚飯了。
還順便帶過來一個琉璃彩玉做成的小巧玲珑的小舟,剛好放在手心裏,冰冰涼涼的很是舒适。
只是,這樣的小玩意?溫未瑤擡頭看着宋安,眼裏盡是疑惑。宋安無奈的撓撓頭解釋說:“皇上今日看見這小東西很是可愛,就想送過來姑娘把玩,誰知道被張丞相等人纏住,實在脫不開身來。”
宋安想着溫未瑤那高興的模樣,也不由得替皇上一起高興。
溫未瑤聽見這句話,不由得低頭笑出來,她忽然想到南沂柏拿着這小東西,着急的站在張丞相等人身前的樣子,眼底盡是笑意。
宋安看溫未瑤笑的開心,也知道自己家主子的心思沒白費,拱手告辭準備複命去了。
溫未瑤看他似乎還有其他要忙的事情,也不多留,秋水看到這小東西玲珑可愛不住的在嘴裏念叨:“要說皇上是真心喜歡姑娘呢,什麽好玩的東西都想着往姑娘這裏送過來。”
溫未瑤臉上一紅,彈了一下秋水的額頭,然後将這小東西遞給她玩。秋水揉揉自己額頭,癟嘴說:“奴婢可不敢玩,要是我粗手粗腳的弄壞了,皇上說定就把我……”她沒說完,但是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溫未瑤笑着搖頭,南沂柏不會如此狠戾的,可是看見了秋水臉上提到皇上時的敬畏。忽然想起來,不管怎麽樣,現在的南沂柏的确是皇上了,說一不二,統治一方的帝王。
手中的小舟握着,突出的棱角刺得手心有點疼。
秋水看今天天氣還好,傍晚時候正好日頭落下去,霞光潋滟,紅雲纏綿,涼風習習,格外好看,問溫未瑤要不要去後花園逛一逛再回來吃飯。溫宛顏沒什麽興致,一個人在房裏坐了許久。
晚飯依舊很豐盛,溫未瑤吃了一點就再也吃不下了,秋水不說話默默的撤走了。溫未瑤合衣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她斜眼看過去,就在不遠的梳妝臺上,那個琉璃小舟放在那裏,在夜明珠的光之下,很是乖巧可愛。
她側身躺着,想南沂柏現在在做什麽,已經半夜了,是還在案牍前批閱還是和朝臣周旋。他的行事已經越發霸道,時而皺眉苦思的模樣,也是霸氣外露。
自入宮之後,溫未瑤就很少有機會安靜下來細細沉思,以往發生過的事情,此時此刻就如同是旋轉的水車,一刻不停的轉動,一幕幕又又這樣出現眼前。等到外面有了響動,打破了溫未瑤的思考,她剛想坐起來,就隐約看見了屋子裏似乎有一個人影在晃動。
“未瑤,是我。”說話裏,盡是倦意。南沂柏雙手伏膝,夜明珠映照下,溫未瑤看不清楚他的臉龐。
溫未瑤坐起來,從他身後環抱住他的腰身,他衣服上的刺繡紮在臉上,有一些難受。南沂柏微微嘆氣,然後說:“今天和張丞相讨論了關于北狄戰後的具體事宜,朝中還有不少人站在南餘一邊,懷疑那天先皇的遺诏,我也派人開始調查了那一批兵馬,再過一段時間……”
溫未瑤拉過他的手,指尖輕輕在他厚重的掌心一筆一劃的寫下:發生什麽了?南沂柏默不作聲,将她抱在懷裏,沉悶的說:“我今天找到了先皇的手劄。”
手劄?過了一會,南沂柏又說:“手劄寫了先皇對我和南餘的各種考察,期間甚至好幾次都懷疑我與南餘之間的鬥争會互相殘殺。”
他越是說到了後面,話語間冷意更盛,溫未瑤呆呆的聽着他繼續說:“先皇那一份遺诏,是在我去北狄的時候就已經寫好了。”
那個時候?溫未瑤仔細想來,那個時候先皇身體還很好,而且去北狄的事情也很突然。先皇是如何決定的這件事情,溫未瑤的疑惑南沂柏也看在眼裏。
南沂柏冷冷的說:“先皇在手劄上寫着要是我沒能從北狄回來,世人見到的就是寫着南餘名字的遺诏。
上面還寫了要是南餘提前來到宮裏就将禦林軍交給他,阻止我回京。那份遺诏,只不過是為了拖延我都緩兵之計。”
溫未瑤心中一涼,沒想到先皇竟然會做這樣的打算。南沂柏不再說話,溫未瑤拉過他的手心,慢慢的寫着:不管怎樣,如今你大權在握,誰也不能輕易撼動你的地位,這份手劄,燒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