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關于未來的構想

蘇藹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話筒,有些結巴地唱完一首歌,看到楚唯一推開門進來,趕緊把話題塞到忘機子手中。

昭昭等一群女孩子在玩點兵點将,蒙着眼睛擊鼓傳花,被充作花的頭花遞到誰手裏,誰就要唱歌。

剛才一輪輪到蘇藹,勉強唱完了歌,蘇藹看到楚唯一進門,心裏多少有些慶幸。一首歌唱跑調四次,實在有些尴尬啊。

楚唯一走進房間,就看到和剛才那間房間裏截然不同的一群人。同樣是年輕人,這裏的人充滿了激情、熱情、善意。每個人眼睛就和心裏一樣,充滿了愛和善意。就連玩鬧,都不會過分。

“你們在玩什麽?”

楚唯一很自然地走到沙發邊,看了兩眼,坐在蘇藹身邊,身子微微一彎,伸手拿了杯啤酒,喝了一口。

“我們在點兵點将,花到誰手裏誰就唱歌,一劍你來了更好!來來來我們繼續。”昭昭戴着眼罩歡呼,一行人叫好着,葉晖或許是喝得有點多,臉頰緋紅,眼神有點迷離,完全忘記自己很讨厭楚唯一這件事,只連連點頭,蘇藹坐在楚唯一身邊,不知道想到什麽,一臉忍笑。

“來。”楚唯一将手機關機,幹脆道,昭昭和明廉“噢”了一聲,繼續點起名來。

楚唯一面上帶笑,一口接一口喝着啤酒,昭昭蒙着眼睛,明廉拍着塑料手,停下來的時候,頭花落在楚唯一手中。

衆人安靜了一會,繼而嗷嗷叫了起來。

“不要聽一劍唱歌啊!”

“救命快打110!”

“蠢貨,是120!”

楚唯一低笑出聲,伸手拿過忘機子手裏的話筒,咳了一聲:“安靜點安靜點,沒準我會給你們一個驚喜呢。”

明廉捂着耳朵往沙發上一滾,小裙子掀了起來,被不忍直視地若葉丢了件外套蓋住穿着打底褲的屁股。

明廉一骨碌爬起來,小臉緋紅:“哎呦你看,被吓呆了我形象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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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今晚肯定不會讓你們吐血。”楚唯一大踏步走到點歌臺前,戳了幾下,老練的動作,一臉自信,倒是讓在座的人有些遲疑。

萬一呢?

然後,一群人被暴擊吐了血,忘機子在楚唯一拔高的長音中,艱難地伸出手抓住捂着耳朵笑的蘇藹,竭力咆哮道:“快!搶了他的麥——為了革命!”

肩負着重任的蘇藹站起身來,笑着伸手去拿楚唯一手裏的麥。楚唯一微微後仰,躲開蘇藹的手,借着對方靠近的動作,楚唯一看着蘇藹主動靠近自己,兩人面對面,當着很多人的面,靠在一起,手和手握着,面對面近在彼此眼前。

蘇藹一抽手,楚唯一輕輕松開麥,含笑看着對方,悠揚的背景音下,彼此眼裏透着只有對方才懂的那一抹柔情。

葉晖有點暈乎,一看楚唯一沒有繼續釋放魔音,一躍而起,沖到蘇藹身邊,一手搭在蘇藹肩頭,一手接過麥克。

“音樂!伴奏!music!”搶過麥克風,葉晖歡樂地唱起了嘻唰唰,一屋子癱在沙發上的大齡兒童們瞬間滿血複活,舉着啤酒罐子、吃空的塑料盤子,排隊轉圈手舞足蹈着,一時間群魔亂舞,看得悄悄推開門的民警一陣無語。

走廊裏,混血青年陸沉笑眯眯探頭,看一眼屋子裏右手拿麥左手大張氣勢豪邁的葉晖。

葉晖嚎了兩聲,察覺到門口有人,一扭頭,就看到民警站在門口,一時間脫口而出:“不是吧,我們唱得這麽難聽?被人報警了?”

排查的民警沒忍住,笑了一聲,大模大樣走進屋子,陸沉趁機跟着走進來,就站在葉晖面前,對方看了他兩眼,目光停留在民警身上。

“大過年的,大家玩歸玩,注意安全啊。”民警環視了下室內,一群幹幹淨淨的青年,态度大方自然,有幾個還帶着點稚氣。

“好的,謝謝警察叔叔提醒。”昭昭歡樂道,也沒在意。冬季年前,消防民警到處排查突檢正常得很,一屋子人都沒往深處想,除了和楚唯一對視一笑的陸沉,大家夥送走民警,繼續開心地玩耍起來。

他們不知道,就在不遠處,警察帶走了好幾個膽大妄為,肥着膽子再ktv嗑藥糜亂的。

玩到十點半,月霓裳開始喊人離開去吃夜宵,因為楚唯一喝了幾杯啤酒,換來若葉開車。

吃飽喝足到最後,将團員送到賓館門口,楚唯一讓若葉把自己的車也停在了停車場。

“葉麻麻,快送霓裳回家。”楚唯一看着蘇藹将葉晖送上葉家的小車,轉身沖着若葉笑容可掬,看得對方忍不住白眼翻了又翻。

月霓裳也喝了幾杯,看起來臉色如常,面帶微笑,一問話就答非所問,意識倒還算清楚,就是反應變得遲鈍。此時她扶着賓館大門,高貴冷豔地撩了下耳邊的頭發,張嘴似乎要說什麽,最後只笑了兩聲。

若葉無奈地上前,将人扶住:“不能喝就別喝啊,哎……”

月霓裳瞪了若葉一眼,手扶着額頭:“送我一下吧,其實也沒喝多少啊,怎麽暈了……”

若葉伸手扶着月霓裳,回頭不放心地看了眼楚唯一和蘇藹,臉上帶了點擔憂:“你們兩個……注意點。”

“好好,新年好,再見。”楚唯一擡手示意,回頭看到蘇藹有些擔心地看着自己,楚唯一看一眼四周,伸手拉住蘇藹往路邊走去打車。

“我們回家。”

蘇藹跟在楚唯一攔車回家,臉上止不住的擔心。

兩人狀若無事上電梯,進房間,蘇藹關上門後,伸手扶着楚唯一很是擔心:“沒事吧?”

楚唯一眯了下眼睛,低頭,手放在蘇藹肩上,順勢扶着對方臉頰,頭往下一低,強勢地親在蘇藹唇上。

被親到的瞬間,蘇藹下意識想往後退,猝不及防的溫度,近到不能再近的溫度,還有人體相觸的觸感。

楚唯一的手像鉗子,溫柔又執着地将蘇藹後腦按住,霸道得讓人無處可退,只能接受來自他的主動和強勢。

楚唯一知道自己在借酒裝瘋,他酒量很好,幾杯啤酒混啤酒除了讓他呼吸間帶了點酒氣,并沒有其他影響。但是他只想賴皮一點,假裝沉醉不能自已,才能讓對方放下戒備。

洗手間聽到兩個醉鬼讨論的時候,楚唯一氣憤到了極點,人也冷靜到了極點。

貪婪又小心地親吻着蘇藹,楚唯一心裏帶着滿腔柔情、還有濃濃的心疼。

沒有人比他自己更能體會來自“無辜的旁人”帶給人的惡意。就如一般人對“第三性”的看法。變态,玩物,怪物。簡單粗暴的标簽之後,是最深重的排斥。

就像自己,得到了鄰居長輩們的寬帶,也得到了更多的惡意。克母,白眼狼,讨債鬼,是屬于楚唯一的标簽。

因為你和別人不同,哪怕你無辜,也是一種罪過。因為你和大流不同,所以你就是異類,哪怕并不是你的原因造成的不同。

楚唯一親吻着蘇藹,直到內心終于平靜下來,直到感覺到對方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小,瞪圓的眼睛慢慢因為羞澀而閉上,開始溫柔地、令自己心疼地迎合自己。

“我喜歡你。”楚唯一低聲呢喃着,用力抱緊蘇藹,不讓對方看到自己赫然紅了的雙眼,直到自己能平靜下來。

“和我在一起吧,我會把自己的所有都給你。”

“你醉啦……”蘇藹悶悶道,聲音裏聽不出什麽感情。

“我是真心的啊。”楚唯一唉聲嘆氣道,有些賭氣地直接環抱着蘇藹,猶如抱着一個大娃娃,将人帶到沙發上。

因為養着兩只貓,房間供暖不斷,沙發上都是軟墊和小毯子,楚唯一帶着蘇藹往沙發上一坐,兩人兩貓大眼瞪小眼。

蘇藹臉有點紅,被楚唯一抱着走了半間屋子也不生氣,現在坐在楚唯一腿上,以一種及其溫柔寵溺的态度,低聲詢問:“我去給你倒點水?早點休息?”

楚唯一搖頭,直接蠻橫地把蘇藹抱在自己懷裏,順便給對方蓋上小毯子,哄貓咪一般,用手輕輕拍着對方的後背和肩頸:“我是認真的啊。”

“好好,我也喜歡你呀。”蘇藹聲音裏有點哭笑不得的意味。

“今年和我一起過年吧。”楚唯一大貓一樣,眯着眼睛,手下輕拍動作不停:“我爸有新對象了,之前那麽多年,不是在醫院,就是我一個人在外婆家。很久很久,我也是一個人過年。人很多很熱鬧,但跟我有關的沒有多少。我知道他們都在想什麽,我只是一個可憐的‘客人’,小藹,我們自己過好不好?”

蘇藹安靜地靠在楚唯一身前,好久好久,才低低地應了一聲:“好。”

楚唯一輕笑起來,開始跟一個醉酒的人一樣,固執又開心地說起新年計劃來。

諸如過年一定要吃魚,還要自己學着包餃子,因為好玩。曾經他看到過的,別人家一起做的一些事情,今年他也要做。再然後,就是去拜年的安排。三十去哪裏,初一去哪裏,順便,過年的時候,晚上還可以坐在一間房子裏,一起打副本。

蘇藹輕輕聽着,一邊應着好,直到楚唯一漸漸安靜下來,才慢慢起身。

橫躺在沙發的楚唯一外套也沒脫,安靜閉眼的樣子美好又溫柔,就像一只無害的大貓。蘇藹靜靜看着楚唯一,看了好一會,緩緩擡起手,小心地落在對方額頭上,輕柔地順着臉頰往下,指尖戀戀不舍地離開。

空間裏,響起一聲輕嘆。

楚唯一閉着眼睛裝睡,直到蘇藹小心起身,開大空調,努力輕柔地幫自己脫掉外套,拿出被子替自己蓋好。

他原本以為對方很快要走,豈料對方坐在自己身邊,坐了好一會。

因為裝睡,楚唯一不敢也不能亂動,即使蘇藹已經努力幫他調整了姿勢,但維持一個姿勢久了,楚唯一感覺到自己右手漸漸有些發麻。

在他忍不住要動彈一下的時候,楚唯一感覺到蘇藹動了——一只手穿過自己臉頰,掖了掖被子。

“如果我腿沒問題,或許就可以把你抱進睡房了。”

蘇藹低聲道,話裏帶着一點愧疚和不安,讓裝睡的楚唯一再也忍不住,直接睜開眼,眼神晶亮看着蘇藹。

“一起睡吧。”

自認為臉皮很厚的楚唯一最終借着酒,說出他想了很久,但沒勇氣說出口的那句話。

即使,這話真的只是字面上的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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