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

楚唯一六點到了動車站,和自己導師還有同學一起吃了個晚飯,中途無意中遇到了滬大的幾個教授,也是帶着學生做課題回來。兩校名師高徒相逢,有意無意地,就往某種方面的比拼上跑題了。

從飯桌上下來,楚唯一喝得最多,但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他同學不敢大意,死活不讓楚唯一送邬教授,喊了臺車問了地址,把楚唯一塞回家。

楚唯一喝了半斤酒,意識還很清楚,眼看着的士快到家裏了,楚唯一喊停。

“哎,小哥,你同學他們可是拜托我一定把你安全送到你家裏的。錢我都收了,肯定不能半路放你下車。”

開車的師傅透過後視鏡看看後座上的青年,搖頭道:“別說自己沒醉,喝醉了的人就愛說這句。”

楚唯一臉有點紅:“那我去藥店買點東西,您等我一下?”

司機猶豫了一下,轉了下方向盤,靠在路邊:“行,你要幫忙嗎?”

“不用。”楚唯一眯起眼睛,笑容可掬。穩穩地下車,穩穩地走在地上,只有他自己清楚,酒桌上和人拼酒,是為了在氣勢上壓倒對方,早放倒,早回家。

走進藥店,看店的是個小姑娘,快十點了,正準備關門。

“您需要買什麽?”小姑娘隔着段距離問楚唯一,就看到這個帥氣青年輕車熟路走到藥櫃前,左顧右盼找了一會,挑了幾樣東西。

小姑娘看着青年落落大方将避/孕/套和馬應龍放在自己面前,臉皮一燙。

一邊收銀,小姑娘一邊忍不住去瞅轉身又去拿東西的楚唯一,看到消炎藥,小姑娘腦內又翻騰了。

看青年帶着滿身淡淡的酒氣拿好東西走出門,小姑娘原地站了好一會,一跺腳,晃了晃頭,趕緊關門。

的士司機将全程微笑的楚唯一送到小區,看着對方下車進門,往小區裏頭走,消失在小路那頭,燈一打,方向盤一轉開車走了。

蘇藹聽到門聲,走去開門,直接就被一身酒氣的楚唯一抱在懷裏。

悶頭悶腦被抱着,蘇藹第一反應是——還好關了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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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反應——門關上沒?貓別跑了!

輕輕推了下楚唯一,蘇藹從對方懷裏掙紮出來:“門——貓別跑了。”

楚唯一稍微松了下手,一彎腿用腳把門一勾,“哐”一下,房門被關上,地板抖了兩下。

跑到客廳的小黑看着鏟屎官一邊抱着另外一個鏟屎官,一邊用腳丫子關門,抖了一下,灰溜溜跑回貓窩。

被楚唯一抱在懷裏,倚在牆邊親着,蘇藹身體忍不住發抖。唇齒交融,氣息交纏,早已經重複過無數次。也許是對方口中身上還帶着酒氣,熏醉了蘇藹,讓他不由自主地暈眩起來。

又或者,是他內心深處的渴望,壓抑了多年,猶如春日裏奮發的種子,突破了黑暗的禁锢,破土而出,泛濫成災。腦子暈成一團,蘇藹喘息着想到:再深切一點,再……深入一點。就這樣成為一團燃燒的火焰,融化然後不分你我。

他從被動到主動環着楚唯一,從遲疑到激烈,回吻着對方。

一直到被抱着溫柔地放在床鋪上,蘇藹才慢慢回過神來,繼而忍不住火燒耳朵,滿臉通紅。

楚唯一斜斜坐在床邊,一手撐在蘇藹腰邊,一手擱在他腦袋邊,嘴角微揚,眼睛眯成一條縫。

“你洗澡了嗎?”

“洗了。”蘇藹心撲通撲通跳着,結巴道,對于即将發生的事情,有些期待,又有些惶恐。

“再等我一下。”楚唯一低頭啾了一下蘇藹額頭,站起身邊走邊脫衣服,一骨碌坐起的蘇藹“哎”了一聲,将地上的衣服收到一邊。

“喝酒了啊。”蘇藹摸了摸嘴,轉身走去客廳,将房門看了看,反鎖好。

兩只貓咪團在窩裏,睡得安逸,蘇藹摸了摸貓頭,蹲在地上深呼吸了一會,起身往卧室走。

一進房間,蘇藹就看到床上躺着一個人——大冬天,露着膀子側身躺着,只蓋着屁股,露出精壯的胸膛,天藍條紋外套的被子比較厚,并沒有襯托出對方勁瘦的腰部。

楚唯一光着膀子露胸膛,姿勢妖嬈躺倒在床,笑吟吟看着進門的蘇藹。

蘇藹哭笑不得,擡手感受下卧室裏的溫度,雖然暖和,也還不到可以光着身子亂竄的地步。

他只是去關了個門,順便小小地呆了一下,眼前這個就是洗好澡脫幹淨裝好盤可以吃了?

“我有點冷。”楚唯一低聲道,手捂在胸前,柔柔地看了蘇藹一眼。

“你不要跟若葉學!”蘇藹再也忍不住,幾步上前就要給楚唯一蓋上被子,他一伸手,被原地張網的獵人擒住——

楚唯一伸手把蘇藹抱住,用自己的胸接住人,和以往一樣,快速、堅定地脫掉蘇藹穿着的珊瑚絨睡衣。

蘇藹抖了一下,剛要擡手,對上了楚唯一的雙眼。

和平常冷靜、溫柔的他不同,也許是酒精助興,也許是情到濃時不能自已,楚唯一眼中幾乎冒出光來,亮得瘆人。

蘇藹想要推拒的手就這麽抵在對方胸前停了下來,楚唯一輕笑着,長腿一縮,臀部用力,帶着蘇藹就這麽坐直了身子。

睡衣被脫掉,跟着,就是睡褲、襪子,蘇藹被輕輕地放平,仿佛枕着白雲,被子厚厚地蓋在身上,楚唯一慢慢摸着他的腳,給他脫下襪子。

楚唯一手心和手指有繭子,摸在蘇藹腳踝上帶着一點刺癢。

感受着對方的手在自己右腳踝處移動,蘇藹不自覺地動了下。

一個吻,落在蘇藹腳上,似乎帶着某種力量,補上了缺失的一些東西。

“我今天,做足了準備。”

楚唯一手慢慢向上,沿着小腿、到膝蓋、再向上,到大腿深處。

“晚上遇到你們學校的幾個老師。”輕柔地扯掉蘇藹的內褲,楚唯一已不去掀那個用被子蓋着腦袋裝鴕鳥的人。

好害羞啊……正配自己這樣沒皮沒臉的人。

楚唯一這樣想,手上動作愈發溫柔,隔着被子,他似乎都能看到蘇藹因為羞澀而顫抖。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做度日如年……”

楚唯一呓語,身子向下,整個人往蘇藹懷裏一紮,厚實的被子蓋上兩人的身子,溫柔旖旎的氣息在交纏中發酵,漸變成濃烈的春光,客廳中不知何處而來的微風,吹動綠蘿瑟瑟抖動。

一夜癡纏,蘇藹到最後只有模糊的印象,昏沉中,又是零碎的夢境。

養母抱着他走過小溪,青山綠水間,夜幕星河浩瀚。

蘇藹伸出小小的手,指着天上的星星大喊,被養父溫柔地咬了下手背。

不要張嘴喊星星,不然,星星會鑽到你肚子裏,你肚子會痛的……

恍惚中,蘇藹聽養父母笑着哄自己,只恐小小的孩子不經意間,張嘴吃進夜晚鄉間的小蟲肚子痛。

星星啊……

蘇藹嘿嘿笑了下,感覺溫熱的氣息噴在脖子邊,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唇印在嘴角邊。

“你夢到了什麽?笑得好開心……”

吃飽喝足的楚唯一抱着蘇藹睡得香甜,一睜眼醒來,就看到偎依在自己懷裏的人,難得露出帶了點孩子氣的笑容,還發出嘿嘿的聲音。

蘇藹睜開眼睛,只看到待自己如珠如寶的人寵溺地看着自己,美好得像夢境一樣的畫面,讓他忍不住伸手,捧着楚唯一,确認是否真實。

“我做了個夢,我在鄉下看星星,養父母背着我走親戚。還給我抓了蛐蛐。”

蘇藹輕輕摩挲着楚唯一的臉頰,百看不厭:“我現在不是在做夢吧?有人喜歡我,我也喜歡他,然後我們終于完整徹底的在一起……”

楚唯一不說話,低眉一笑,擡手抓住蘇藹的手,在對方手背上輕輕咬一口,一個翻身,将人抵在身下。

“是不是夢,我們可以身體力行再确認一下。”

蘇藹來不及說的話破碎在溫柔又堅定的撞擊中,他只能緊緊地抱緊身前的人,用身體感受對方的熱情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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