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舔了舔席真額頭,祁渡的親吻逐漸變了質,嘴唇移到席真後頸,犬齒先在腺體上磨了磨,然後緩慢地刺入,席真悶哼一聲,抵着祁渡肩膀想将他推開,一根觸手滑進席真袖管,順着小臂蜿蜒,纏住了他的手腕,然後稍稍用力,将他綿軟無力的手臂拽向身後。
席真反手抓緊料理臺,勉強和觸手對抗,Alpha的信息素包裹下,他全身都沒有力氣。
很快另一邊胳膊也被觸手拉到了身後,中門大開,他感到非常沒有安全感。
祁渡扣住他的後背,将他壓在料理臺上,深深地标記了一遍又一遍。中間有一下實在太刺激,席真蹬了下腿,下一秒腿也被祁渡壓住。兩人緊緊擁抱,幾乎能聽到彼此血管贲張流動,靜靜地抱了一會兒,才從沖動中平靜。
祁渡輕輕撫摸席真戰栗不止的後背,低聲說:“好了,結束了。”
席真面無表情說:“你先把觸手收回去。”
“……”祁渡,“好的。”
觸手慢慢抽走,滑過皮膚時有種心理上的黏膩感,席真全身起了層雞皮疙瘩,推開祁渡直起身。
祁渡退後一步,垂眉低目地主動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席真摸了摸手背立起的汗毛,拿他沒辦法:“下次不要這樣了。”
祁渡答應得很爽快:“好。”
空氣靜默,天色變暗。
“要不要去我房間。”一時無事可做,祁渡就提議道。
席真點點頭:“去看看吧。”
兩人一起走出廚房,祁渡帶着席真去房間,席真目光先落在兩米大床上,頓了頓轉頭看衣櫃,書桌,書架,四處整整齊齊,井井有條。
除此之外也沒什麽好看的,祁渡的愛好是數學和物理,房間裏堆滿了題目都看不懂的專業書,席真扶了扶額頭,不行了,他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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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渡拍拍床:“要不要躺一會兒?”
“終于困了?”席真在他身旁坐下,兩人蹬掉拖鞋,一起躺到床上,席真側躺着拍拍祁渡胳膊,“睡吧。”
飛機上肯定睡不好,虧他還能撐到現在。
要是知道祁渡在想什麽,席真就會發現他這擔心純屬多餘。
躺在床上,看着席真溫柔的表情,祁渡一點困意都沒有,他想翻身将席真按住……然後用觸手将他圈住,一根又一根地纏繞……再用膝蓋抵着膝蓋,小腿疊着小腿……剛剛才答應過席真不會再用觸手……但是已經嘗過甜頭,怎麽可能不用。
令人無法把持的香甜氣味源源不斷地鑽進鼻翼,祁渡幾乎就要行動了。
席真手移到他後背,邊拍邊輕輕地哼歌,看他的目光柔軟又單純。
祁渡感到一陣愧疚。
把那些狂野的原始的混亂的情緒壓下去,他閉上眼睛,應道:“我睡了。”
“好。”
看祁渡真的困了,哄小孩似的,席真繼續輕拍他後背,他們離得那麽近,席真可以看到他濃密的睫毛,白皙的皮膚,薄薄的嘴唇。
好像是第一次這麽仔細地觀察他的臉,以前沒有意識到這張臉這麽英俊,正常人能長得這麽完美嗎?只有他的男朋友可以吧。
他彎起嘴角,心情輕松愉悅,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拍打,還沒把祁渡哄睡着,先把自己拍困了,他眼皮沉沉地墜下,很快上眼皮下眼皮黏在一起,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睡着前他還有點擔心,不會再穿越吧?之前在祁渡身邊一睡着就會穿,雖然那幾次都是坐着,但也沒人跟他說躺着就沒事,穿越的規律到底是什麽……
他稀裏糊塗地思考,睡夢中皺起眉,然後被涼涼的帶着海鹽氣息的手指輕輕撫了一下,Alpha的信息素在他皮膚表面流淌,撫平他躁動的情緒,他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了。
席真手從祁渡後背滑了下去,頭一歪滾進祁渡的懷裏。
祁渡低頭看着他,觸手輕輕搭在他肚子上,給他當被子蓋,然後祁渡自己失笑搖頭,這樣可擋不住風。
他輕手輕腳起身,拉起被子一角,搭在席真身上,防止他吹到風着涼,席真卻嫌熱,一腳蹬開,翻了個身,下意識把腿架在他的腰上。
這個姿勢可以清楚地看到漂亮的曲線,祁渡看了一會兒,別開眼,再次閉上眼睛,心平氣和地想,睡吧,睡着了就好了。
大概半個小時後,他睜開越發黑沉的眼,輕輕把席真大腿從腰上搬走,蹑手蹑腳起身,去浴室沖了個涼水澡。
……
一覺無夢,席真美美地伸了個懶腰,起身看到房間陌生的陳設,猛然想起他在祁渡家,他是為了哄祁渡睡覺才躺下的。
“……”
旁邊響起祁渡聲音:“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席真轉頭,看到祁渡靠在床頭,一條腿屈起,胳膊肘架在膝蓋上,拿着本英文标題的書在讀,手邊放着一杯白水。
用力眨了眨眼睛,席真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我這是睡了多久……你怎麽沒睡?”
“睡不着。”祁渡屈起的腿一直沒放下,為了擋住還有一點凸起的地方,他只能維持這個姿勢不變,席真看了他一眼,沒注意這個細節,只發現他頭發微濕,好像剛洗過澡。
差點忘了,飛機上沒辦法洗澡。
席真道:“要不要吹頭發?我幫你。”
祁渡搖頭:“不用。”他放下書,屈起的腿慢慢交疊到另一條腿上,順利地蓋住了因為席真的起身更加膨脹的部位,他喝了口水,喉結上下滾動,然後聲音很低地問席真,“你一般幾點回家?到點了我送你回去。”
“沒事,我爸加班,我可以晚點回。”席真頓一頓,“難道你媽快回來了?”
“沒。”祁渡說,“她也忙,今晚都不回。”
為了給兒子騰地方,跑到另一套房子過夜的霜雪老師突然打了個噴嚏:“……”
席真起身洗了把臉,清醒了點,從衛生間出來,看到祁渡在開電視,跳過去問:“找部電影看看?”
“嗯。”祁渡說,“看完差不多十點,正好坐末班車送你回家。”
“那你又怎麽回來呢?”
祁渡沉吟:“不可以不回嗎?”
“可以啊。”席真以為祁渡在開玩笑,笑了兩聲,在沙發上坐下,發現祁渡不知什麽時候換了條褲子,心中的疑惑一閃而過。下一秒他聽到陽臺傳來隆隆的滾筒轉動聲,一下明白了,褲子髒了,當然要換掉。
他并不知道褲子是被什麽弄髒的,祁渡當然也不會主動說。
席真看了眼祁渡選的電影,想起來說:“上個月我們還在丁淮家看電影來着,他家特別大,有間單獨的放映廳,我們就在那個廳裏吃火鍋,還聊了人生和理想……”想到丁淮分享的那則八卦,席真停了一下。
那位路先生會是祁渡的爸爸嗎?祁渡家裏并沒有第三個人生活的痕跡,也許他爸媽已經分開,又或者有別的理由不能住在一起。
席真覺得要等祁渡自己想說的時候再說,他就不多問了。
祁渡在席真身旁坐下,像是一點也不在意地問:“你跟丁淮他們聊人生和理想?”
還沒跟我聊過呢,小章魚替祁渡說出心裏話。
當然席真聽不到,他想了想道:“聊了一些……我是不是跟你說過為什麽會去首都?”
祁渡先點點頭:“羲和組織了夏令營,你去參觀。”
然後又道:“順便看我一下。”
“不不,主要目的是看你。”席真說,“其次才是去參加羲和夏令營……那邊正好在校內比武,我也嘗試了幾個項目,感覺還挺适合我的……”他沉吟,“你說我是不是考慮走體育特長生、或者軍校提前批的路子?”
他想每個人都應該挖掘自己的長處,既然身體素質有優勢,為什麽不多加利用呢?
祁渡愣了一下,非常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才道:“我覺得軍校提前批可以,體育特長生應該只是你潛意識不想打破以前的‘不上軍校’的決定才提供的備選方案,雖然你父親常年不在家給你造成了陰影,但也因為他是一名偉大的宇航員讓你對這份職業有所向往,你覺得去軍校可以實現你的人生價值。”
自己從來沒深想過的東西被祁渡分析得這麽透徹,席真呆了一會兒:“你說的有道理,那我要準備起來了,可以問問羅叔叔他們有什麽要注意的,再看看會不會卡性別……”
“和羅叔叔吃完飯我就了解過羲和,這所學校之所以是全A軍校,主要原因還是對體能要求高,如果Omega可以達到标準,也是完全可以進的,只不過可能在軍校就要注射中長期抑制劑,對生育能力有影響……這對你而言是無所謂的。”祁渡笑道,“想去就去,你完全可以。”
席真抱住祁渡:“就是會聯系時間變少,軍校管理很嚴格……”
“我封閉式訓練的時候你也沒有抱怨呀。”祁渡回抱住席真,他當然希望長長久久地和席真膩在一起,他甚至有那麽多說出口就會被罵變态的想法,想對席真做這樣那樣的事,但,“我不會讓你做繞着我轉的行星,我們都要做發光發熱的恒星,做喜歡的事,成為想要成為的人,在各自的領域照亮一小段前進的路。”
席真想象了一下,神往地說:“那就各自努力吧。”
祁渡撫了撫他的後腦勺:“嗯,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