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荊軻刺秦》的導演是韋導,年紀已過四十正在朝着五十邁進,肚子有些大,站起來估計不怎麽能看到腳,他整日也笑嘻嘻的,因此人送外號:韋勒佛,但是如果在他手底下拍過戲的一般都知道。韋勒佛基本上有點神經分裂,哪怕前一秒還是笑臉迎人,只要一開機,馬上臉色就下沉了。至于罵演員這種事情,只要在他手下拍戲,不管你是大神、新人,總會罵的你想回家看看媽媽,聽聽粉絲誇張,确定下自己還是個人的存在。
劇組的面試是在韋導的家裏,他自己一個人是導演,也是投資人,所以基本上他不會看什麽人的眼色,需要在他的劇組塞一個人,簡直比登天還難。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韋導被稱為鬼才導演,他的拍戲風格不一,從玄幻、破案、言情、喜劇,他選角風格不一,有帥到沒天理的加油站小工,也有一早在電視圈混的很差的藝人,總之,似乎在韋導的電影裏面,這些人天生就該在這個位置,每個人都很出彩。
“韋導。”張奇瑞跟着胡定來到了韋導的家中,韋導坐在大紅木椅子上,臉上推滿了笑,說道,“我看過你拍了電視劇,還不錯。”
上次張奇瑞在央視拍的電視劇已經上映了,反響還是不錯的。只是死的還是早了些,角色和張奇瑞的形象還是比較接近的。
“謝謝韋導。”張奇瑞說道。
“如果給你機會,秦始皇、荊軻、太子丹,你想演誰?”韋導問道。
“如果有機會,我當然想演刺客荊軻,我覺得他是個具有英雄傳奇色彩的人。”張奇瑞說道,本來胡定那個時候跟他說的就是面試荊軻的角色,他自然覺得導演也是這個意圖。
“荊軻?”韋導摸了摸胡子,說道,“我知道了,你可以演奸詐狡猾武功高強的軍醫夏無且。”
張奇瑞真想把韋導的耳朵掏幹淨,明明想演的是個大英雄荊軻,為啥演的是奸詐狡猾的夏無且,夏無且是個什麽人啊,請恕我文化水平低,在下真的沒有聽過,好不好?
“放心啊,這個角色不錯。”不管張奇瑞心理是怎麽想的,韋導拍了拍張奇瑞的肩膀說道,“我們就這麽定了。”
“謝謝韋導。”張奇瑞嘴裏這麽說着,心裏面卻在掀桌(╯‵□′)╯︵┻━┻,這個角色到底是個什麽鬼,誰來救救我淺薄的歷史知識。
“行,我拍戲向來沒有多少劇本的。”韋導說道,“這是暫時初定了大綱內容,你先看看。”韋導拿出了幾張紙交給了張奇瑞。
張奇瑞接過紙來,心理真想滴血。真的是大綱啊。人物,大體事件,就這樣一來,沒有對話,沒有其他的動作啥的,真想摔在導演臉上,劇本到底是什麽樣子,請導演搜索下說明啊,這種不負責任的東西真的可以拿出來嗎?
“放心,拍戲前一天,我會把明天要拍戲的劇本交給你們的。”也許是張奇瑞的臉色真的不好,韋導又加了一句。
“好。”張奇瑞答應了下來,韋導對于他的态度倒沒有什麽想法,他依舊笑眯眯的把張奇瑞送出了家門。
“哦,下個星期就入場拍戲,拍戲期間不得與外界聯系。”韋導臨出門的時候又加了一句。
“好。”張奇瑞對于韋導的話語已經升起來,逢問必答模式,不管說什麽,我都答應下來就好。至于能不能愉快相處,就是下次見面的事情了。
“奇瑞,韋導就是這樣的人。”胡定說道。
“嗯,我知道。”張奇瑞回答道,能人總有自己的個性,不若這樣,似乎都不能稱為能人了,我才不羨慕嫉妒這種自由的性格釋放。
“不過,你既然能接下韋導戲,今年的最佳新人之類,估計有門。”胡定說道。
“不想這麽多。”張奇瑞看着手中的大綱,有些欲哭無淚,至于什麽拍戲期間不得與外界聯系,導演你确定你是在拍戲,而不是在準備監獄留人。
不過韋導的戲還在下周,本周卻是楊政啓爺爺的壽辰,張奇瑞除了那天出門面試之外,整個禮拜都在廚房裏面搗鼓。
楊政啓這幾日白天都在公司,因此也沒有特別在意張奇瑞的事情,至于晚上除了看星星看月亮,聊詩詞歌賦以外,兩個人自然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至于這重要的事情羞紅了月老的臉,那就不光他們兩個的事情了。張奇瑞的個性很直接,爽就是爽,重一點輕一點什麽的,他都說慣了,也就不在意需要臉紅啥的,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何必呢,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楊老爺子這次辦的是個小宴會,所邀請的都是自家人,楊政啓的父親楊正天,還有兩個叔叔楊正方、楊正鋒,一個姑姑楊正麗,還有下面楊政啓的同代人,不得不說,不算不知道,算下來楊家算是一個大家族。
楊老爺子也有一個哥哥,不過老早就移居國外了,因此和下面的兄弟姐妹也沒有多少往來,單就楊老爺子自己一脈已經算是個大家族。
楊正天有兩個兒子楊政啓、楊政宇,楊正方有一個女兒,楊政穎,楊正鋒有一個兒子叫楊政江,一個女兒叫楊政馨,姑姑楊正麗有一個兒子曹政清,雖然不是楊家之人,取名之時姓字按照父親來的,名字确是按照楊家這邊的家譜來的。
這樣加上親眷,一家人在楊家大宅子裏面,光是叔叔姑姑,哥哥姐姐就要叫上很多時候,楊老爺子喜歡熱鬧,因此每年過年,基本上也就這些人相互聚着,不管內心的感情如何,至少外表看上去覺得是親和一家的人。
“你們家人絕對可以拿奧斯卡。”看着一群人笑着的模樣,張奇瑞只覺得要起雞皮疙瘩。
“你呀。”楊政啓只是刮了刮拉着的手,沒有絲毫的怨怼,是啊,這一大家子,表面比誰都幹淨,內底裏有誰是幹淨的。這裏面的面孔,他一個個似乎都熟悉,一個個人又都陌生,
“怎麽了?”張奇瑞突然覺得楊政啓拉着他的手變重了,有些疼,急忙搖了搖楊政啓的手問道。
“沒事。”楊政啓看着張奇瑞擔憂的面容,心頭一暖,是啊,已經和上輩子再也不同了,這輩子,他不會主動一個個讨回來,但如果有人要主動惹他,他不介意一個個的加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