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1)

籃球一直是風靡全美的運動之一,每年固定舉辦的大學盃籃球賽可以說是全國性的重大賽事,不只院校間競争激烈,許多球探也會出沒在賽場上尋找明日之星,所以熱門程度絲毫不亞于職業球賽。

蘇麗坐在人聲鼎沸的C大體育館裏,從震耳欲聾的加油聲中,完全可以感受得到美國人對這項比賽的狂熱。

她也是美國人,不過是假的,而且對籃球賽一竅不通,越看越想睡覺,只有靠吃吃喝喝來提神。

「你,真的是我認識的蘇麗嗎?」蘇麗身旁忽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害她一顆爆米花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差點噎死了,趕緊抓過可樂咕嚕咕嚕灌了 一大口。

「我不是你認識的蘇麗還會是誰?」她佯怒地對說話的人丢去一記白眼。

收到白眼的是個長得像經典小說《清秀佳人》的主人翁一樣的女孩,她梳着兩條長長的紅發辮,白皙的臉頰上有着雀斑,深褐色的陣子正無辜地看着蘇麗。

她跟小說女主角一樣也叫安妮,是青森蘇麗在高中唯一的好朋友,青森蘇麗車禍昏迷之後,也只有她定期到醫院拜訪她,知道她清醒了,還買了美味的杯子蛋糕來幫她慶祝。從那時候起,重生的蘇麗就決定跟她當朋友了。

安妮一樣是O大的學生,念的是心理系,平常課業繁忙,所以她們都靠電話聯系比較多,現在正值大學盃的賽季,蘇麗的身體也恢複得不錯,她就約了蘇麗一起共襄盛舉。

「我的意思是,以前高中的時候,只要球場上有傑森在,你可是看得比誰都還要專心,可是現在他竟然比不上一個爆米花桶?」

「傑森是誰?」她一臉奇怪地再塞進一 口爆米花。

「喔,我忘了你失憶了。」安妮恍然大悟,然後手指着球場內一個高高壯壯的男孩。「就是C大的七號球員。要不是他,你根本不想念O大,沒想到你現在全忘了,也不把他當一回事了。傑森知道一定傷心死了!」

安妮作勢抹着眼角,蘇麗看得心髒蔔通蔔通地跳,琥珀色的眼珠子倏地瞠大。

「你不會是要說青……呃,我,以前跟那個傑森交往過吧?」蘇麗驚吓地瞪着某個正在球場上奔跑的高壯男孩。

他該不會就是青森蘇麗的感情債?那她要怎麽還啊?

安妮看她認真的樣子就知道她誤會了,連忙擺擺手,澄清道:「沒有沒有,你跟傑森還不是那種關系啦!」

「那是?」蘇麗的神經還是很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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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應該要說是你暗戀他吧。」

「暗戀?這件事還有誰知道?」拜托!千萬只有她們兩個人知道就好!

「傑森知道啊!你跟他告白過,不過被拒絕了,你還請假在家哭了三天呢。」安妮有點同情地看着她。

不過蘇麗卻是大大松了 一 口氣,渾身癱軟在自己的位子上,拍着自己終于恢複正常律動的胸口。

「幸好,差點被你吓死了!」

「你也太誇張了吧?喏,你看傑森一樣是又高又帥啊,搞不好多看他幾眼,你就會對他燃起熊熊的愛火!」

「不可能。」她斬釘截鐵地搖搖頭。

「這麽堅決?難道……你現在心裏有人了?誰啊?」安妮用手肘推了推她,笑得好暧昧。

「哪有誰?別亂說!」蘇麗紅着臉否認。

「少來!讓我猜猜……」安妮說着說着,就開始用她那雙深褐色眼賊兮兮地在蘇麗身上打轉。

「你幹嘛啦?」蘇麗無奈地瞪着她,第一次後悔跟這個青少女交朋友,青少女最八卦了呀!

「我想我知道是誰了!是你說的那個日本人對吧?」安妮眼睜睜地看着蘇麗,蘇麗也眼睜睜地看着她。

一秒鐘而已,蘇麗的臉就紅得跟番茄一樣了。

「賓果!」安妮打了個響指,簡直比看到有人灌籃還高興。「聽你在電話裏不停在說着他的事情,我就知道了!」

「我哪有不停說他的事?」蘇麗搗着臉反駁。

天啊!她覺得她的臉快炸掉了!居然連安妮都猜得出來,那每天跟她朝夕相處的他不就……

「你就是有!我可是聽的人耶!」安妮翻了個白眼。

「随便啦!」蘇麗大大舒口氣。

她放棄争辯了。

「你不是說他今天也要來?怎麽沒有?」安妮對蓮誠一的興趣明顯大幅提升了不少。

蘇麗一聽她這麽說,又差點跳了起來。

「欸,你等會兒見了他可別亂說話喔!」她光是用想的就快昏倒了。

安妮約她的時候,本來她是盤算着要是蓮誠一不放行就算了,沒想到他一口就答應讓她來,附加條件就是買一送一,他也要來。

本來她是很高興他會一起來,可是現在她後悔死了。

「知道啦!他等一下才會到場嗎?為什麽?」

「我不知道,他說他有事情要先去辦,大概下半場才會到……我看我還是叫他待在醫院好好休息好了。」蘇麗說着就想從袋子裏拿出手機,立刻被安妮的手給阻止了。

「這麽怕我看幹什麽?放心吧,就算你愛上一個又老又矮又醜的男人,姊妹我也還是支持你的啊!」安妮拍拍她的肩膀,彷佛她真的愛上一個又老又矮又醜的男人一樣。

「他才不老不醜咧!而且身高也有一百八十公分,很剛好啦!」蘇麗忍不住扞衛心愛的男人。

「那他有傑森這麽帥嗎?!」安妮狐疑道,彷佛傑森就是帥哥的指标。

蘇麗完全可以理解,因為以青少女的眼光來看,那個又高又壯還是籃球隊長的傑森是很帥沒錯,可惜她「失憶」了,對他沒有興趣。

「他跟傑森是不同類型啦。」蘇麗聳聳肩,只能這麽解釋。

或許現在邋遢頹廢的蓮誠一在衆人眼中看來平凡無奇,可是在她心目中,他永遠是最帥氣的男人。

「沒想到失憶會改變這麽多事,你之前為了傑森要死要活的,沒想到轉眼間移情別戀,愛上一個大我們十多歲的老男人,真是事事難料。」安妮戲劇性地大搖着頭。

「你演夠了沒啊?」蘇麗無奈地直翻白眼。

這時候,場上吹來口哨聲,上半場結束,進入中場休息時間。

蘇麗跟安妮就坐在O大球員休息區正後方的看臺上,一看O大球員回到自己的位子,安妮一聲不響就拉着蘇麗往前走。

「嗨,傑森!」安妮走到七號球員的面前,大方地打招呼。

蘇麗聽安妮說過,安妮跟傑森是鄰居,而且從幼稚圜開始就是同學,所以也算是老朋友了,青森蘇麗過去靠着這層關系比任何女孩都更容易接近這個校園王子,可惜高中畢業前夕鼓起勇氣告白依然铩羽而歸。

不,應該是要慶幸她沒成功才對!

蘇麗暗自松口氣,這才擡眼仔細打量傑森。

這個金發藍眼的大男孩的确又高又帥氣,而且氣質爽朗,發現是她們來了,還沖着她們露出一 口白牙。

她還以為像他這麽受歡迎的人,都會像美國電影演的一樣,眼睛長在頭頂上惹人厭呢!

「怎麽了?」傑森回視着蘇麗的打量,他的笑容有點尴尬,八成是想起了「蘇麗」對他的愛慕。

「沒事。」蘇麗乾笑兩聲,趕緊把視線轉向地板。

「傑森,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蘇麗她失憶了,第一次看到你當然好奇啊!」安妮笑笑地打圓場。

「喔,原來是這樣。那你身體現在怎麽樣了?」傑森的藍眼睛裏閃着真誠的關心。

「我很好,謝謝。」蘇麗仰着脖子對他露出一記笑容。

幸好她不是他的菜,拒絕了當時的告白,不然可有得解釋了。

蘇麗又一次偷偷松了 一 口氣。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傑森過去不喜歡青森蘇麗,是因為她一絲不茍的個性總給人一種孤傲的感覺,加上一頭及腰長發披散在她瘦小的身上,讓她顯得病态又暗沉,自然吸引不了男孩的目光。

可是現在她把長發剪掉了,長度約莫到肩膀,今天來看球賽就紮着一個小馬尾,雖然身上穿的是再簡單不過的白色丁恤跟牛仔褲,卻已經把她重生後的活潑朝氣展露無遺,她這樣一笑,露出臉頰上淺淺的酒窩,竟然意外擊中傑森的心。

「你們等一下要不要跟我們球隊一起去吃飯?」傑森忽然開口邀約,他的目光在安妮跟蘇麗身上流轉,不過停在後者臉上的時間明顯多一些。

安妮意會地竊笑,點點頭,說:「我沒事,蘇麗應該……」

「蘇麗。」忽然一道陌生的聲音介入三人之間。

三個人齊齊轉頭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就看到一個明顯成熟許多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

男人一看就是亞洲人,他比身高一米九的傑森矮,也沒那麽強壯,不過他身上穿的那件淺灰色襯衫淺淺勾勒出他胸前跟手臂的肌肉線條,顯示他一點也不瘦弱。他的襯衫外面搭着一件黑色背心,一雙長腿包裹在寬窄适中的黑色西裝褲裏,整體造型看起來成熟又優雅。

最叫人驚豔的是他的臉。對東方人來說,他的五官是難得的深邃突出,除了高挺的鼻梁跟厚薄适中的嘴唇之外,墨黑色的眼神沉穩內斂,令他看上去相當溫和爾雅。

「他是……」安妮的臉上全是懷疑,她的視線在男人跟蘇麗之間轉來轉去,傑森也是一樣的表情動作,只除了蘇麗,她的表情可以說是千變萬化,糾結得要命。

「你你你怎麽……」蘇麗指着來人,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她當然認得這人是誰,可是他怎麽才一兩個鐘頭就變了 一個人?

「我怎麽了?不介紹我給你朋友認識嗎?」蓮誠一走到蘇麗身邊,嘴角輕勾,黑眸裏閃着詭計得逞的得意。

被他的大變身吓得合不攏嘴的蘇麗這才甩甩頭,讓腦袋清醒一點。

「這位是安妮,這個是傑森……這位是蓮誠一先生,是我在醫院認識的朋友。」說完,她的視線又回到蓮誠一身上。

他半長不短的頭發已經理成一寸不到的長度,簡單抓了個雞冠般的發型,五官竟更加突出俊美,讓他除了重拾過去的清爽宜人之外,還多了 一股前所未見的氣質,有點痞又有點邪氣,看了直叫人臉紅心跳。

他這種造型蘇麗也是第一次看到,每看一眼她就覺得心髒快要跳出喉嚨了,她想她現在的臉頰絕對熱得都可以煎蛋了。

「蓮先生你好,久仰大名。」安妮說着就丢給蘇麗一記「幹得好」的眼神,讓後者羞得只想當場挖洞鑽進去。

「蓮先生看上去不像還在念書的樣子,怎麽會對大學生的比賽有興趣?」傑森的反應冷淡許多,甚至是有點苛刻。

「我只是陪着蘇麗來看看。」蓮誠一黑眸平靜無波,陣光輕輕掃過閃着焦急的藍眼睛,一下子就對眼前人的心思無比了然。

「那等會兒看完比賽,蓮先生就可以回醫院休息,晚一點我會送蘇麗回去的。」傑森顯然沒打算邀請蓮誠一同行。

「你們要去哪裏?」黑眼珠沉了沉,蓮誠一的口氣還是清清淡淡的。

「傑森邀我們跟球隊一起吃飯。」蘇麗一五一十地回答。

「哦,你要去嗎?我以為你會比較想吃俪池酒店的法國料理,我已經訂位了,看來只好取消了。」蓮誠一嘴上說得如此随和,眼裏卻是恰恰相反的志在必得。

「真的嗎?你要帶我去吃那個?」蘇麗大喜過望。

那可是她在紐約最喜歡的一家餐廳哪!可是……

「你怎麽忽然想去那裏吃飯?」

「我也很喜歡那家的菜。另外,我想鄭重答謝你這段時間的鼓勵跟陪伴。」溫柔笑着的他是她最喜歡的。

「哎呀!我又沒做什麽!那家餐廳好貴的,我平常吃了你那麽多的便當,不用了啦!不要這麽破費。」蘇麗不好意思地摸摸發燙的臉頰。

「對我來說很值得。」蓮誠一只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看蘇麗,你就跟蓮先生一起去吃飯吧。」安妮忽地插嘴道。

蘇麗心知安妮一定是想順水推舟湊合他們兩個人,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

「喂!我應該還是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吃飯吧?」安妮用手肘推了推傑森,後者才趕緊将失望的表情收起來。

「當然。」傑森對安妮聳聳肩。

這時候休息時間已經結束,傑森跟着隊友回到球場上,安妮也率先走回看臺區。

蘇麗跟蓮誠一并肩走在安妮身後,滿心期待着晚餐的她完全沒注意到身旁男人異于平常的眼光。

整個下半場,蓮誠一的目光多半停留在蘇麗身上,看着她不時為傑森的精采表現喝采,一股睽違已久的酸意慢慢開始腐蝕他的心口。

看來這一次他動作可得快一點了。

【笫七章】

「蓮先生,今天真謝謝你請我吃飯。」這麽說着的蘇麗的小臉紅撲撲的,大大的眼睛水亮亮的,明顯是有些醉了。

她對着坐在對面的蓮誠一高舉酒杯,随後又啜了 一大口淡金色的液體。

「這酒真好喝,像汽水一樣。」她甜甜地笑着。

「別喝太急,香槟也是會醉人的。」蓮誠一知道自己這話說得有點晚了,不過這一切都在他的計畫之中,他很滿意。

他帶她來這家酒店,坐在小包廂裏點她愛吃的菜,看她吃得不亦樂乎,他就覺得好滿足,這跟過去一模一樣,而他也十分肯定,他絕對不會讓這一幕情景成為追憶。

這樣想的同時,他感覺到身體裏的那股慾望越來越濃烈,今晚他就要讓她徹底成為他的人。

他原來是想再等一段時間,可是那個美國男孩的眼神敲響了他心頭上的警鐘。

她在這裏有新朋友,新的生活圈,她的甜美可以打動一個男孩,就可以再打動更多的男孩,他的競争者只會不斷地出現。再說,她對他還存有疑慮,難保不會給其他人機會。

他絕對不允許!他好不容易再把她找回來,不能再忍受有一絲一毫的意外發生。

「可是這個真的好好喝喔!」說完這句話,她那一杯香槟就見底了。

蓮誠一搖搖頭,起身走過去,從她手裏抽起酒杯放到桌上,這個舉動讓微醺的小人兒發出不滿的呻吟。

他輕笑出聲,大手揉揉柔軟的褐發,然後摸上她的下巴,紅撲撲的小睑順勢仰了起來,臉上的迷茫懵懂竟是讓他嘴唇發乾,慾望更加澎湃。

他簡直等不及看她躺在他身下嬌吟喘息,徹徹底底成為他的人的那一刻到來!

「蓮先生?」蘇麗現在不但覺得渾身熱呼呼的,被他碰着的皮膚還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忍不住拿着臉頰磨蹭他溫熱的掌心,就像只撒嬌的小貓。

「我的小貓。」他情不自禁低下頭,含住那對水潤的唇瓣。

「嗯……」她呻吟了 一聲,渾身一下子沒了力氣,只剩小手在他的衣襟上收成拳頭。

他吸吮着她的下唇,隐約還聞得到她嘴裏的甜酒香,嚐到甜頭的舌尖饑渴地竄入喘着氣的小嘴裏汲取更多甜蜜的滋味。

他知道這個身體不是她的,可是這個人就是他的蘇麗,他最心愛的女人,她的每個反應都是他熟悉的,又或者是他喜愛的,所以此時此刻的他依然感到十分滿足。

他一手扶在蘇麗的背後将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這其間他們的嘴唇沒有絲毫的分開,一樣是吻得難分難舍,兩張嘴裏發出的呻吟是包廂裏唯一的聲響。

一吻方休,他的額頭抵着她的,他的手放在她的腰後将她整個人圈在他的懷裏。

「蓮先生……」蘇麗彷佛如夢初醒,又羞又慌地瞪着他。

他為什麽要吻她?

「我愛你。」他不假思索地把這三個字說了出來,孰料換來的卻是懷中人全然不信任的表情。

「不、不可能……你怎麽會愛我……」她覺得自己就像快要心髒病發,呼吸都要停了!

「我怎麽不會愛你?」他忍不住要嘆息。

「因為……」因為二十多年來你從來沒說過,因為我從來都沒感覺過,因為我以為我在你心裏根本一點也不重要……她想這麽跟他說,但是卻不行。

她及時想起了他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分,于是緊緊閉上嘴巴。

「因為什麽?」他将她抱得更緊。

「因為沒有道理……你怎麽會……喜歡我?我們才認識沒多久。」她真的不懂。

「愛情本來就沒有道理可言。更何況,我覺得我們認識很久了。」他試探着她究竟肯不肯坦白。

「是、是嗎?我們好像才認識兩個月……」她逃避着他的注視,沒看見他失望的表情。

她還是不肯輕易相信他。其實倒也沒關系,就算她想要瞞他一輩子他也沒意見,只要她一直待在他身邊就好了。

「雖然是這樣說沒錯,不過我覺得……」

「覺得什麽?」她看着他,心髒還是跳個不停。

「我覺得,我愛你已經很久很久了。」蓮誠一捧着她的臉,愛憐地在她的鼻尖上落下一吻。

「真的嗎?丄金褐色的長睫毛輕輕眨了眨。

他愛她很久?是說打從一見面就喜歡她了嗎?他對她一見锺情嗎?

好多個問號在她腦海中冒泡,可是一記強勢的吻卻把這些泡泡全都戳破了,讓她再次暈得找不到東南西北。

「我一定沒說過,我愛死你迷糊的樣子了!」他含着她的小嘴,熾熱的氣息就快将她所有的理智融化掉。

「我?」她不敢相信地瞠大眼睛。

她怎麽不知道他喜歡女人迷糊的樣子?尹芳看上去就一點都不迷糊啊!還是說他現在口味換了?難道,她現在裏裏外外的樣子才是他的菜?難怪她以前怎麽樣都吸引不了他。

「就是你!不可以嗎?」他說着又啄了她的小嘴好幾下,笑看她驚疑不定的表情。

蘇麗的心情不曉得該說是驚喜多一些還是惆悵多一些?她一直深愛的人竟是要到她換了個身體才會愛上她,可身體裏的靈魂依然是她呀!

她是不是不該想這麽多,好好把握住現在才是正确的?

「你不想要我嗎?」蓮誠一将兩人的距離拉開一些,黑眸緊緊鎖住盛滿迷惑的貓瞳。

他多麽希望他能一 口氣将她心裏所有的疑慮都解釋清楚,告訴她,他愛的從來就只有她一個人。可是她如果堅持不願意自白,他便不能說,倘若說他早已經知道她是誰,她只會以為他是為了責任才跟她在一起,恐怕又要誤會了。

「我……」

「我以為你也愛我。」他輕嘆一 口氣,墨黑色的眼珠子抹上受傷的顏色。

噢!她現在才知道他也會這種小狗眼神。

「你現在喜歡外國人?以前怎麽沒聽說過?」蘇麗覺得自己好像問了個很笨的問題,特別是看到他笑出來的時候。

「我不是喜歡外國人,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我們可以不談過去,只要在乎現在跟未來,不行嗎?」他輕笑着捏住她的下巴,忍不住在微噘的小嘴上親上一記。

這丫頭恐怕又糾結了吧?真是傻瓜。

他的小傻瓜!

「還是不要我?」蓮誠一小狗眼又出現了。

蘇麗緊張地咬咬嘴,他剛剛說的話似乎一下子解開了她心頭上的伽鎖。

不談過去,只談現在跟未來……蘇麗愣愣地想着,渾然不覺等她回應的蓮誠一心裏會有多焦急。

這個小笨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叫他如何是好?若不是還有理智,他一定把她鎖在屋裏,讓她想跑也跑不了。

想着這些的蓮誠一忽地感覺到有一雙細瘦的手臂環住他的頸後,一個嬌小溫熱的身軀随即貼上來,最後就是一張甜香的小嘴生硬地壓在他的嘴上。

也!

如?

在蓮誠一驚喜的眼神下,蘇麗一下子就結束了這個大膽的舉動。

「我也……愛你……」她怯怯地道出最深刻的愛戀。

她的羞澀告白讓他忍不住将她一把抱回懷裏,力道強大得像是要将她融入他的身體裏一樣。

含着澎湃熱情的吻緊接着落到她的唇上,他的舌尖一下子勾住她的舌頭抵死纏綿,他原本扶在她腰後的手慢慢往下移去,覆上她挺翹的臀部将她更往他的方向帶。

「嗯……」兩個人都因為身體的摩擦情不自禁發出呻吟,鼻息間的空氣也變得更加濕熱難耐。

他的手毫不客氣地擠壓她的臀部,讓她清楚感受到壓在小腹上半硬的男性慾望。

她只覺得渾身發燙,腦袋越來越胡塗。

她沒想到他會有這方面的慾望……噢,他當然會有,只是以前對着她的時候沒有而已吧?

這就是愛跟不愛的差別嗎?

「啊!」他竟然咬她?

「竟敢不專心?」墨黑的眸子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他揚起一邊的嘴角,輕而易舉将那股前所未有的邪佞氣質發揮得淋漓盡致。

這算不算識人不清?她從來沒想過他有這一面呀!

他原來的溫柔敦厚全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現在只剩下霸道、強勢跟令她不禁要顫抖的侵略性。

「別怕我……我只是太想要愛你了……」他輕輕舔過她的嘴角,一只手在她腰側來回游移,從衣擺下找到縫隙便鑽了進去,罩上她胸前的一只渾圓。

「哦!」她的驚呼被他含進了嘴裏,聽起來就像是動情的呻吟。

在她的胸口上,他的指頭靈巧地翻過布料找到疼痛的中心點,邪惡地在上面搓揉磨蹭,折磨她的感官。

「誠一……」她猛地收口,就怕講出不該講的話。

「很好,我喜歡你這樣叫我。」他的嘴貼在她的嘴上笑了笑,倏地掐了她的屁股一把,引發她一陣尖叫。

然而更令她羞恥的還在後頭……他竟然一把将她抱起,壓在離他們最近的牆上,她的雙腿沒得選擇僅能懸空挂在他的腰側,而他竟然就在這時候将她的丁恤猛地往上撩,她胸前的風光頓時展露無遺。

「好美!」他輕嘆一聲,将雙手都放上她裹着胸罩的胸腩,隔着輕薄的蕾絲恣意玩弄。

「哦……我們這樣……不會太快嗎?!」她喘着氣不敢對上他的眼神,可是低頭就看到他在她胸前的動作,臉蛋立刻紅得要滴出血來。

「你不想要?」他的一只手溜到她背後去,放在她內衣的鈎扣上,彷佛在等着她的批準。

「我不知道啦!」這問題太羞人了吧?

「喔?那我再讓你想清楚一點。」他邪邪一笑,俐落地解開她的內衣,然後連同7恤一起撩得高高的,露出她完全赤裸的胸脯。

她并不豐滿,乳房的形狀卻是相當渾圓漂亮,特別是那兩顆蓓蕾在他的視線中挺立顫抖,更加誘人采撷。

「哦!」蘇麗倒抽一 口氣,瞪着埋在她胸口的腦袋。

他完全不理會她的反應,兀自含上其中一朵蓓蕾,舌尖在最敏感的頂端上打轉吸吮,融化她所剩無幾的理智。

她的小手揪着他有些淩亂的襯衫布料,不自覺地拱起腰背,将脹痛的乳房往他臉上貼去。

她覺得她痛的不只是胸部,幾乎是渾身的神經都在隐隐作痛,彷佛叫嚣着這樣還不夠,并不無知的她很清楚她想要什麽。

「我的好女孩!」他的贊美烙印在她濕濡的胸口,男性粗糙又帶着熱氣的手掌撫過她的大腿外側,再到大腿內側,然後摸上她小巧渾圓的臀部,幾次揉捏之後竟是毫無預警地往下探去。

這該死的褲子!他似是有些懊惱地抱怨,雙手捧着她的臀,脹得發痛的部位難耐地前後磨蹭。

「我……我們要在這裏……嗎……」她漲紅着臉發問。

現在她完全可以體會慾火焚身的痛苦,可是她想這件事應該可以在一個更好的地方發生。

聽見她的問題,他的眼色一下子亮起來,随即又變得更加深沉,布滿了慾望的色彩。

「當然不……」他輕喘着氣慢慢将她放下來,雙手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彼此的衣物,然後緊牽着她的手有如旋風般離開包廂。

慾望纏身的兩人并沒有回到醫院,而是直接跟酒店要了一間房,當房門一關上,苦苦壓抑的澎湃熱情瞬間就爆發開來。

「喔,不要……」蘇麗被吻得紅腫的小嘴頻頻抽着氣,渾身劇烈地顫抖。

她現在已經是渾身赤裸,雙手扶在房門上,站立在地毯上的雙腳一樣是不住地打顚。

「你這裏可不是這麽說的哦!」打着赤膊的蓮誠一蹲在她的身後,舌尖不斷地舔弄着不停泌出汁液的細縫。

「喔……喔……」她膝蓋發軟,險險癱坐在地上,渾圓的臀瓣卻在此時被男人賞了 一記不輕不重的巴掌。

「站好!」他粗着嗓子警告。

這樣霸道又陌生的他竟讓初識情慾的她抗拒不了,對他的渴求不斷攀高再攀高,不知羞地想快點成為他的人。

「很想要?」他的舌頭終于退出她私密的那處,換上修長的指頭倏地擠壓進去緊得不可思議的縫隙。

「嗯……」她咬着牙不敢喊疼,可是他卻像是知道一樣緩下了手上的動作,轉而用一種慢得像酷刑一樣的速度在她身體裏來回抽送。

當嬌嫩的花苞又泌出不少花液,他才又加入一根手指,這一次的速度加快不少,剌激更多的花液分泌,然後是第三根……第四根……

她清楚感覺到自己正一點一點地擴張到極限,準備迎接男人最強悍的侵略。此一同時,他的動作已經不再溫柔,帶着渴望的手指急躁地深入女孩最稚嫩的那處柔軟禁地。

「嗯啊!」她嬌喘一聲,泛着紅暈的裸體慢慢癱軟下來,再也無力維持站着的姿勢。

「出來這麽多……」他的手掌往她還在發抖的大腿內側輕輕一掃,掌心上全是她高潮的證明。

滿足地舔乾淨自己手上的液體,他一把将她抱起走向房內的大床。

當他将她放在床上的時候,她禁不住發出像貓叫般的嘤咛,讓他知道她現在有多麽敏感,連床單的摩擦都是最殘酷的刺激。

「乖。」他在她赤裸的肚皮上印上一個吻,然後退回床邊,快手快腳解去身上剩下的布料。

慢慢從高潮餘韻中回神的她禁不住尋找他的身影,羞怯的視線掃過他每一寸意外結實的肌理,最後忍不住停留在他的腿間。

她從來沒想過他的身材是這麽樣的好,還有他的那裏……

「咕嚕。」她忍不住舔舔發乾的嘴。

「你在流口水嗎?」他噙着邪笑爬上床。

「才、才沒有咧!」壞壞的他簡直叫人又愛又恨哪!

「哦?不喜歡嗎?」他越靠越近,腿間的景象更是叫人看了血脈債張。

「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她就快要昏倒了,他還戲弄她!

「你不理我怎麽行?我都已經這樣了!」他一手握住緊貼着下腹的慾望,告訴她他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狀态。

他那裏不但通紅飽滿,甚至青筋暴露,最驚人的是冠狀的頂端又圓又大。

「我……不行……」她搖搖頭,不自覺想往後退。

他一把拉過她的雙腿,強迫她做出最羞恥的姿勢,被慾火燒得發亮的黑眼睛将她私密的那處一覽無遺。

他的指頭又一次滑進她的腿根處,才剛經歷過高潮的花苞一下子就泌出潤滑的汁液來了。

就這樣,令她心驚膽戰的碩大前端帶着壓抑許久的慾望一下子擠進縫隙裏,從最嬌弱的那處撬開她的身體,直到慾獸全數埋入她的體內,他才停止動作。

「痛!」她閉上眼睛輕喘着,眼角迸出淚水,她全身上下的神經都在體會男人占有她的這一刻。

「一會兒就不疼了……」他吻去她的淚珠,有些後悔自己的急躁。

他實在太想趕快将她占為己有了。

蓮誠一不舍地吻去蘇麗臉上所有的淚水,也吻上幾乎要被她咬破的桃唇,努力用着一切方法讓她感覺不再那麽痛苦。

終于,她漸漸覺得沒那麽疼了,只是含着他的那處飽脹得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舔着嘴,她緩緩睜開眼睛,沒想到會看見他額頭上的汗珠,這才意識到他也忍得很辛苦。

「你……」動動看。她嬌羞地摟住他的頸後,暗示他可以更進一步了。

他的喉嚨立刻發出一聲像是痛苦又像是興奮的低吼,埋在她體內的昂藏終于緩緩律動起來。

一開始很慢,慢到幾乎是在折磨他們兩個人一樣,令她不自覺拱起身子,将吞吐着慾望的那處拱向他早就布滿汗水的軀幹。

下一秒他就有如脫缰的野馬,一下一下撞擊着她嬌嫩敏感的身子,每一下都比之前更快更用力,就像要把她弄壞一樣。

不過他當然不是要将她弄壞,他只是恨不得将這個失而複得的小人兒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而已,然而他也只能靠着這樣讓她渾身每一個細胞、每一滴血液都要記得她是他的,休想再從他身邊跑走。

「啊……嗯……太快……」蘇麗搖着頭,十根手指頭緊緊絞着身下的床單,幼細的身子似乎就要承受不了這麽狂野的律動。

他對她的求饒恍若未聞,只有拉開她的雙腿,腰腹又一次重重往前推去,将男性象徵的每一寸都塞入女性柔軟的禁地。

「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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