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而來,時天衡說道:“顧初雪,我對你就不該有期望,便不有所失望,比痛恨你,我更痛恨現在懦弱不堪的自己。”

時天衡的話語滿是失望與憤怒夾雜的語氣,令人覺得可憐又可悲。

顧初雪捂着自己的左臉,淚水噙滿眼眶,一遍又一遍說着抱歉,對不起。

他走近幾步,扣住顧初雪的手腕,歇斯底裏地問道:“顧初雪,到底為什麽,為什麽?你知道嗎,我最讨厭你什麽,是你的清高,是你的孤傲,是你的禮貌。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顧初雪問道:“天衡,你要做什麽?”

他親吻在她的頸部,單手扣住她的兩個手腕,撕開她的衣服,顧初雪大聲說道:“天衡,這樣不可以的,不可以的。”

“顧初雪,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這十五年逼我的,現在我還有什麽。”時天衡自暴自棄地喊道。

顧初雪的手腕滿是紅痕,慌張地說道:“天衡,放開,我手疼,不要我對你的好感全部變成厭惡,鄙夷。”

“顧初雪,你以為我現在還在乎這些,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他憤怒地回答道。

顧初雪的衣服已經被他撕裂到腰間,他親吻在她的脖頸處,在空隙之間,她的手腕從空隙處,兩手一把推開時天衡,他因為喝酒腦袋昏昏沉沉的,腳下不穩,後腦勺一下子磕在床櫃頭處,歪倒在地上。

顧初雪以為他只是喝醉了,從衣櫃中拿出一件杏色的風衣,披在自己的身上,拭去她的眼淚。她低下身軀,輕輕抱着時天衡,口中呢喃道:“天衡,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或許在你的眼裏從來不是一位好的妻子,但你從來都是一位好丈夫,好父親,即使到現在,我依舊這麽認為。”

她癱坐那裏,時天衡的上半部身軀放在腿上,靜靜地說這些簡單的話語。半分鐘之後,顧初雪的指尖掠過他的後腦勺,等到出來滿是醒目的紅色,顧初雪手指顫顫地放在他的人中處,早已沒有了呼吸。

她一下慌了神,将時天衡抱在懷中,一遍又一遍地喊道:“天衡,天衡,你醒醒,你不要吓我,醒醒……”

她仿佛看見二十年前的那個懦弱不堪的自己,一個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自己,原來自己從來都沒有走出,只是當一切再重來時,自己還是那般孤苦無助。她的熱淚滴答滴答地落在他的臉上,卻是沒有了任何的反應。

顧初雪站起身,腰間杏色的風衣染的滿是血跡,臉色漸漸鎮定下來,輕輕地将時天衡放在床上,蓋上被子。

南方的六七月,煙雨霧斜,時落窗外看着雨,房間裏的聲音漸漸寂靜下去。顧初雪把那件風衣放回衣櫃,單手劃在那件女士西裝上。她記得,這件西裝是當年三人拍合家福的時候,時天衡執意送給她的。

時天衡送的東西,她一件一件換成等價的物品還禮回去。這麽多年,只有這一件她沒有還回去,好像是自己忘了,也從此再也沒有穿過。

她穿上那件女式西裝,苦笑地說道:“這些年與我結婚,是不是很沒勁?”

他沒有回答,也不能回答,只是酒瓶咣當一聲,被風吹倒在地,大概替他回答了吧。

時落聽着門吱的一聲,看向那扇門,出來的是自己的母親。只是見她對自己輕然一笑,他也是沒來由問道:“媽,爸爸還要喝酒嗎?”

原來剩下我一個人了

顧初雪接住時落的酒瓶,用牙齒咬開瓶蓋,往自己的嘴中灌下一大口,滿是苦笑地說道:“原來他喝得酒是這麽苦,落兒,爸爸不需要酒了,這一口我替爸爸就可以了。”

時落感覺很奇怪,問道:“媽,酒不應該是辣的嗎?”

顧初雪輕輕彎下腰,輕輕擦去他臉上的雨水,就如四年前一樣,笑着說道:“爸爸喝得酒就是那麽苦,因為是媽媽釀造的,媽媽是不是很差勁,對你,對爸爸,對家庭,都是這樣差勁,媽媽也許不應該成為媽媽,妻子。”

他低下頭,沒有回答,顧初雪撐起那破舊的雨傘,走出門外,她回頭看了時落好幾眼,他都不曾擡起頭。

時落擡起頭,眼眸滿是希冀地喊道:“媽,爸爸還能回到從前嗎?”

顧初雪在雨中腳步停了一下,沒有回答,可是聽到這一句時,熱淚湧出眼眶,喃喃道:“落兒,這麽小,他要是沒有我們,他該怎麽活下去呀?”

她選擇了自首,在那審訊室中,她平靜地把事實講述出來,最後顧初雪鎮靜地說道:“警官,以上就是所有的事實情況,我選擇自首,對警官所有的罪名表示承認,我願意承擔罪名。”

警官的驚訝于顧初雪的鎮靜與理智,說道:“對于犯罪嫌疑人所說的事實我們會進行查證,請你在這裏等待一下。”

那位警官離開之後,顧初雪一臉地平靜,對面的警官沒忍住地問道:“顧女士,請問你後悔與你先生的結婚嗎?”

“不,我不後悔,我只是替我先生感到後悔。”她目光堅定地回答道。

不久之後,那位警官回到這裏,正色地說道:“顧女士,對于你的證詞,我們會進行查證,現在請和我們到案發現場。”

顧初雪平靜地說道:“警官,可以的,但我能夠請你們身着便服前往我家中嗎?因為我不想孩子知道這些事情,即使以後會知道,我希望他能夠晚些知道。”

兩位警官相視一眼,正色地回答道:“可以。”

她笑着回答道:“謝謝。”

那位兩位警官覺得她笑起來很好看,仿佛是有星星在眼中閃爍,卻又不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時落在客廳等了自己母親很久,只到門口有車聲響起,他跑去到窗前看見顧初雪從車上下來,他趕緊跑到門口處,顧初雪一進門看見他,滿是微笑地說道:“落兒,這麽晚了,你該睡覺了,只要你今晚好好睡覺,爸爸明天就會和原來一樣的。”

顧初雪輕輕地抱住他,領着他進入自己的房間,蓋好被子,在他的額頭親吻,笑着說道:“晚安,等明天,爸爸變回來了,變成原來的樣子了。”

時落還是有點不相信,問道:“媽,爸爸明天真的能變回來嗎?”

顧初雪彎腰從櫃子裏拿出一盒牛奶,笑着說道:“落兒,只要你喝下這杯牛奶,乖乖地睡一覺,明天爸爸就會像往常一樣給你做早餐,送你去上學。”

她在床前守着時落,靜靜地看他入睡,傳來悠長的呼吸聲。她弄了一下被子,靜靜走出去,燈光熄滅,房門關上。

顧初雪擦去自己的淚水,禮貌地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那三位警官表示沒什麽,進入那個房間,查看死者傷口和一些打鬥痕跡以及衣服等等一系列的證據,他們可以判定顧初雪的自首供詞沒有一絲一毫的偏頗或者造假,也就是顧初雪涉嫌犯罪了。

出門之後,顧初雪平靜地說道:“三位警官,我想在三天之後進去,我想在這三天之中安排一下先生的後事和我孩子以後的情況,請問可以嗎?”

中間那位的警官把具體的情況向着自己的上級請示了一下,回答道:“顧女士,可以的。”

最後一位是剛剛畢業的女警官,臨走時,還是沒忍住心中的疑問,問道:“顧女士,你現在對你先生的感覺是如何呢?”

顧初雪輕輕一笑,坦然地回答道:“心中的感謝依舊重于喜歡,我為他感到不值得,可是他在我心裏依舊值得,他是一位溫暖體貼的丈夫和父親。”

時天衡像極了顧初雪滿是荒漠世界裏的一灘綠洲,她只是把自己最愛的人放在那綠洲之中,所幸拜托是良人,而自己有罪,無法寬恕的罪,放逐綠洲之外,只要在外看着他長大就好了,這樣就很好了。

昏黃的燈光在白牆處照映出顧初雪孤單的身影,她坐在客廳處的,眼前放置了一本邊角早已泛黃的相冊,攤開那一張張相冊,多是時天衡和時落的兩人照,一歲,兩歲,三歲,四歲,五歲,六歲……

她的指尖慢慢劃過每一張的照片,要把這些深刻地印在腦海中,希望這些照片可以陪她度過那暗無天日的監獄光景。

她把這相冊翻到最後一張照片,是時落九歲時一家人的合照,顧初雪的指尖停留在時落的臉頰處,滾燙的淚水滴答滴答落在那照片,哽咽地說道:“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兩個,對不起,對不起……”

她翻過最後一張照片,在它的背後留有幾個字,那字簡單卻有力:

今天的天空很藍,我們很高興,我能感受到她也很高興,希望以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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