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居的開始
終于有了住所,我如釋重負,立馬恢複了笑顏。
我拿起茶幾上擺放的水果,電視調到自己喜歡的頻道。一邊吃一邊看,這生活真是太完美了。
到了11點,我愛看的節目都結束了,可文都俊再也沒有下來過。
我猜想他已經睡了,就從包裏拿出睡裙去衛生間沖個涼,然後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頭發上樓。
就在樓梯口,我碰上了剛下樓的文都俊。他看我一眼,我順着他的目光也看自己一眼,這才意識到,在別人家我好像穿的有些太過暴露了。
粉紅色的睡裙露出兩邊的香肩,頭發又是濕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勾引他。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絕對沒有要勾引他的意思,只是每晚都穿着睡裙睡覺,習慣了。
我感受到文都俊已經非常後悔沒有堅定地趕我走,因為他抽搐的嘴角出賣了他。
為了不至于産生更深的誤會,我首先打破沉默,“我去睡覺了,晚安。”然後以百米沖刺的速度上樓。
躺在床上,一直想着剛剛那一幕,簡直羞死人了,以後絕對不能再出現這樣的失誤。我一邊搖頭一邊告誡自己。
可失誤的事情接二連三。第二天去洗漱的時候,我又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很囧的事情。
昨天洗澡後,我的內衣內褲就直接丢在衛生間了。某人洗澡的時候一定都看見了,我真想打個地洞鑽進去。千萬別讓我遇上文都俊,遇上就死定了,他一定會把我趕出去的。
我利索地做好早餐,然後躲到洗衣房去洗衣服,直到文都俊離開,我才出來晾衣服。
而晾衣服又是一件讓人很臉紅的事情。晾衣架上挂了兩條文都俊的內褲,我十分頭疼要不要把我的衣服也晾在這裏。
文都俊每天都自己洗好內褲晾在這裏,其它的都送洗。我要是把衣服挂在這裏,這麽顯眼,他會不會看了很礙眼,然後把我趕出去。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最後,我還是決定把衣服也晾在這裏。現在是夏天,衣服幹得快,我只要每天在文都俊回來之前收走就可以了,我如是想。
才住一天,我就做了兩件丢人的事。以後一定要事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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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還沒到的時候,文都俊突然回來了,出于不安,我聽到熄火的聲音後,立馬躲起來,假裝人不在。
而接下來的很多天,我都是盡量減少出現在文都俊面前的次數,以此來減少他對我的反感。
某個星期四的早晨,我因大姨媽的到來遲遲沒有起床。但這并非我的意願,只因前一天連吃了6個冰棍,實在痛得起不來。
但就這一次,便給我的人生上了一堂非常重要的課,它時刻提醒我:女孩子一定要懂得節制,尤其是特殊時期。
或許是等了太久我還沒有出現,文都俊有些按耐不住了,他輕輕敲響我的房門。
“請進。”我忍着疼痛回應他。
文都俊推開門,只見我雙手覆蓋在腹部,整個人蜷縮着,眉頭緊鎖,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流向臉頰,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想必此時的臉色一定跟鬼一樣蒼白。
我用我無助的雙眼看向他。文都俊再如何冷漠終究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免不了有同情心泛濫的時候。
他快步走到我床前,用他強有力的雙臂抱起我。
我有那麽一瞬的失神,錯愕卻不忘雙手環住他的頸部。
我想我完蛋了,為何我看文都俊的時候,感覺他被一層金光所籠罩。恭喜你文都俊,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拯救了我,今後,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必是光輝燦爛的。
文都俊将我抱上車,關門前還不忘擦拭我額頭的汗珠。
待他在正駕駛坐定,他遞給我一件外套,我才想起身上穿的是件睡衣。
我沖他笑笑,表示我的感謝,他用手拍拍我的肩,然後發動車子往醫院駛去。
我一路忍着劇痛,眼淚不停地在眼眶中打着轉,我覺得下一秒就像是要去見馬克思了一樣。這份疼痛,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再也不想嘗試。
“啊。”我實在忍不住這份痛苦,叫出聲來。
文都俊見狀,猛踩油門,加快了行駛速度。
到達醫院的時候,文都俊抱起我一路小跑到達急症室。
醫生給我打一劑止痛針,向我詢問了一些具體情況,再開了一些藥,又讓護士将我轉到普通病房輸液。一切是如此的順理成章,一氣呵成。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醫院的藥水味是如此好聞,聞到這股味道,我也就安心了,就覺得自己有救了。
護士離開後,我躺在病床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文都俊,你可不可以将耳朵湊過來一下?”
文都俊有些難為情,但還是照做了,畢竟生病的人最大。
“你能幫我去買衛生巾嗎?XX牌的。”我說。
文都俊沒想到我說的是這個,他咳嗽一聲,便乖乖出去了。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我微微彎起嘴角。我從來不敢想象,有一天有一個這樣出色的男人為我做了這一切。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好,文都俊。
僅僅過了十分鐘,文都俊就回來了,他将剛買的衛生巾遞給我,上面還用黑色的袋子包着,我突然有了想笑場的沖動。
“要叫護士嗎?”他問。
“不用了。”我說。
“你打電話叫你的家人了嗎?公司有事,我可能要先走了。”說完,他欲起身。
“我沒有家人。”我脫口而出。
他立于我的床前,說:“那叫你的朋友來吧。”
我聽他這麽一說,賭氣般背過身去,把整個腦袋蒙在被窩裏。
他把我頭上的被子拿開,說:“我走啦,好好照顧自己。”
兩秒後,我果真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此時,有一種叫做委屈的情緒湧上心頭。我不喜歡一個人孤獨地留在醫院,就像一個沒人要的野孩子。雖然我們認識不久,但有你在我總會心安些。
11點多,小喬來的時候,我正在睡覺。估計是吊瓶快打完了,護士來拔針頭,我一下就痛醒了。
看到小喬,我滿臉不相信,我想我們還沒熟到這程度。
“皮小姐好點沒有,文總讓我來照顧你。”小喬搶先開口。
沒想到文都俊還是放心不下我的,我突然有一種心裏暖暖的感覺。
“我沒事了,老毛病,痛經,你坐吧。”我朝小喬說。
“人生何處不相逢,冬瓜,想不到在這也能遇上你。”這時,某人的腦袋從門縫伸了進來。
看到她,我深感意外,感嘆我倆真是緣分不淺。
“不是你神機妙算,算到我在這吧,向妍同學?”我說。
但在看到她身後緊跟着的陳傑媽媽時,我的意外也就不意外了。這是一個有關孝媳婦和好婆婆的故事。
“阿姨好。”我沖陳傑媽媽打招呼。
“皮冬啊,年紀輕輕怎麽也在這住院呢?”陳傑媽媽說。
聽到長輩這麽說,我頗有些不好意思,感慨自己怎生得如此體弱。
“我這是老毛病,痛經,額~~~我肚子餓了。”我的肚皮不合時宜地發出一聲怪響。當着不熟的人這樣,還真是有些難堪,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我去買飯。”小喬站起身去拿包。
“別,讓向妍去。”我立馬出聲阻止。
“還是我去吧,文總說了讓我好好照顧你,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小喬堅持道。
話都這麽說了,我只好任她去。
“冬瓜,文總讓她來照顧你,你好大的面子啊。人家一看就是一高級白領,你這是勾搭上文總~~~了嗎?”向妍故意将總字拖得老長。
我就知道會這樣,女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八卦的機會。
“別瞎說,有長輩在。我們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別污了我名聲。話說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啊?這是婦科病房!”我将婦科二字讀成重音。
向妍幹咳一聲,“老人家這裏不舒服。”她指着我的胸部說。
“原來如此。”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算正常吧,女人到了一定年齡,大大小小的婦科病少不了。
小喬打包了四個人的中餐回來,我們一起吃過之後,我拿向妍當幌子,讓小喬先走,可她硬是堅持要留在這裏。
等到所有的吊瓶都打完了的時候,文都俊來了。小喬這才離開。
向妍看到文都俊,表情誇張的如看到這一生都不曾見到過的帥哥一樣。她悄悄對我說:“這就是文總的廬山真面目?年輕啊,帥啊。”
“是的,你不要表現得太誇張,我知道你是裝的。”我掐她一把。
“這是我的好朋友向妍,那是她未來婆婆,她們是新時代好婆婆與孝媳婦的典型代表,碰巧遇上了。”我對文都俊說,同時不忘調戲一下向妍。
文都俊向她倆打過招呼,然後對我說:“你好些沒有,我來接你回家。”
如果我沒有出現幻聽的話,他說了回家二字。我愣在那裏,腦子裏一直回想着這兩個字。他說接我回家,所以他是把我當家人嗎?有家人的感覺真好,我突然就濕了眼眶。
我用衣角抹一把眼睛,說:“好多了,你等我,我收拾一下。”
文都俊像變魔術一樣,變出一條裙子來。“換上這個吧。”他說。
我感動于他的心細,一時不知說什麽好,接過他手中的裙子去換。
我換好衣服,收拾完我的東西,文都俊正好辦完出院手續。我們跟向妍和陳傑媽媽道別,然後一起回家。
過了幾天,我的肚子終于沒有痛感了,于是去超市采購。大包小包買了一堆,都是文都俊愛吃的。
出百貨大樓時,路經一家文房四寶店,我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麽。
晚飯的時候,我特意做了很多文都俊愛吃的,看着他吃得香,我便心滿意足極了。心想,我以後一定要好好對他。
吃過飯,文都俊很早就進了書房,我打開電視,調到體育頻道。
才一會兒工夫,文都俊又下來了,他拿出一個畫卷,展開于我的眼前。
只見那畫卷上用正楷寫着十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歲寒知松柏,患難見真情”,還有一顆長相醜陋的松柏。
我當然知道那是什麽,因為畫卷底部有我皮冬的印章。都說禮輕情意重,雖然我的畫不怎麽樣,好歹情意在,我便還是送出去了。
“這是什麽意思?”文都俊問。
“它代表三個字,謝謝你。”我微笑着對他說。
“我是說這顆不知道是什麽的樹,你還能畫得更醜一些嗎?你這是典型的畫蛇添足。”文都俊挑剔地說。
“那你還給我吧。”我撅起小嘴,伸手去拿畫。
文都俊退後一步,迅速收起畫,說:“送出去的東西,怎麽還有收回去的道理,我就勉強收下了,以後好好練練你的國畫。”
“我學國畫的時間短,而且好多年沒畫了,你就別挑了,能畫成這樣已經算是造化了。”我對他的批評頗為不滿。
文都俊聽到我的話,咧嘴笑了笑,轉身又上樓去了。
我的腦子裏突然就蹦出兩個字,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