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0 何霞

“憑什麽?憑什麽只有我被發現了!”何霞不甘地質問,她最近吃藥的用量越來越大,卻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

“反正我的前程已經被毀了,我現在就去找老師交代一切!”她好不甘心!

本來還在幸災樂禍的陳燕一聽到何霞要告發她,連忙抓住了何霞,“事情都已經發生,你自己頂罪不就好了,為什麽還要多拉一個人?你賤不賤啊!”

“明明是你自己作弊在先,別想着當了女表.子再立牌坊,你才是罪魁禍首!”

陳燕說着,甩開了何霞抓着自己的手,罵人的話說得有些上頭,“你覺得,以你現在的信用到了老師面前,老師是相信誰?我大可以說是你誘惑我,我其實并沒有看小抄,你能拿我怎麽樣?”

“你!你無恥!”何霞說着,伸手就要抓陳燕的頭發,但她身體太過虛弱,還未站穩就被陳燕一把推倒。

陳燕一把抓起何霞往天臺欄杆走去,大笑說道:“你以為今天我為什麽約你來老校區天臺啊?”

何霞這才反應過來,害怕地抓住陳燕的手,生怕她把自己推下去。

“我都聽到你和你媽媽說的話了,抑郁症是吧!我看你這麽經常自殘,應該很想死吧!我今天就幫幫你!”陳燕說着,将何霞往樓下推。

何霞已經吃了很久的藥,體重只有70斤不到,對于陳燕來說,再輕松不過。

但何霞緊抓住陳燕的手,她不想死!她只是病了,她還有很多景色沒有看,她不能就這麽死了。

但在何霞的視角中,陳燕就這麽笑着,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而她,緩緩墜落,逐漸沒了知覺。

是解脫嗎?好像是的,但她好不甘心……

“言然!言然!”時寒只看見言然突然沖上去就昏倒了,一直叫他都沒醒過來,一向鎮定的他慌張的看着言然,緊緊抓着他的肩膀心中後悔,如果他剛才及時攔住言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言然眼前的黑暗逐漸明亮,隐約看到時寒的臉,有些費力地伸出手觸摸時寒,“我還在做夢啊?”

時寒立即握住言然的手,“醒醒。”

見言然還是渾渾噩噩,時寒放心不下,便将人扛了起來準備先送他去醫院。

突然被時寒扛到肩上,言然就算沒睡醒,現在也是真的醒了。

“咳咳咳,為什麽和想象中的不一樣?”電視劇裏不都是抱着的嗎?再不濟時寒架着他也好啊!這種人販子扛法是怎麽回事?

聽到言然的聲音,時寒趕忙将人放下,确認言然真的沒事。

看着時寒扒拉自己的眼皮子看瞳孔,又是捏着他的下巴看舌苔,言然此刻什麽話都不想說了,時寒還真就是情調終結者呗!

“行了行了,我沒事了,活蹦亂跳的,要不我現場給你表演個中小學生廣播體操?”言然拔掉正掐着自己下巴的時寒的手。

時寒松了一口氣,“別再吓我了,我經不起吓。”

在言然的事上,他格外認真。

言然理虧,沒有再提剛才暈倒的事,而是提醒道:“時寒,死者被發現作弊以後,應該會對同樣參與作弊,但沒有被抓到的陳燕産生記恨吧!”

時寒頓住,他同意言然的看法,但如果這個看法是從言然所謂的“見鬼”中得來的,他就要再考慮考慮。

于是時寒起身拿出鑰匙,打開了天臺的門,提着工具箱走向了欄杆處。

“為什麽你有鑰匙?”言然緊跟着走了進來,不過他很快就想到答案,畢竟時寒是ICS的人,找學校拿到鑰匙肯定比他容易。

時寒走到天臺欄杆邊放下工具箱,從中拿出一個小噴壺,沿着欄杆噴了一段距離,終于見欄杆上有一處泛起藍紫色熒光。

“魯米諾?”言然的視線一直跟着時寒,見他大晚上出現在這裏,又拿着試劑噴,像是在找什麽,大概想到了可能。

時寒點頭,他手上的是魯米諾試劑,是魯米諾和雙氧水的混合物,會與血液中的血紅素發生反應,釋放出藍紫色熒光。

在給何霞做屍檢的時候,他發現她的手腕有橫縱兩種挫傷,牆面上的确有她的血跡和皮屑,但欄杆上卻很幹淨。如果她是自己抓着欄杆自救,欄杆上一定會有她的皮屑。

但物證搜證時,并沒有在欄杆上發現血液,又因為校方不停施加壓力,他們還沒來得及做魯米諾反應就走了。

不過這個地方是老校區,天臺的欄杆全都是生鏽的,就算兇手想要将血跡擦掉,也會留下痕跡。時寒用棉簽蘸取欄杆上鏽跡之間的血跡裝進試管,将試管放進工具箱,轉身就準備離開。

但時寒想起了什麽,對言然說道:“跟我回ICS。”

言然反問道:“我還有嫌疑啊?”

ICS還正準備抓着他不放了?

時寒搖了搖頭,說道:“等我結案,給你檢查一下。你動不動暈倒,我不放心。”

言然苦笑,低聲道:“看樣子你還是沒相信。”

“這不重要。”時寒還是覺得言然的身體要緊。

“這很重要!”言然立即否定。

兩人突然僵持住,言然揮了揮手,轉身走下樓,“算了,既然不是去拿我的獎勵,就沒必要白走一趟了。”

見言然賭氣離開,時寒嘆了一口氣,提着工具箱緊随其後,但在分岔路口,兩人并沒有選擇同一條。

李豈拿到鐵尺的化驗報告就立即派人将陳燕帶了回來,“根據血液監測反應,這把鐵尺上有死者何霞的血跡,以及你的指紋,這件事你怎麽解釋?”

回去以後,陳燕就發現自己的鐵尺不見了,聽到李豈現在說的話,就知道ICS懷疑到她的頭上了,于是說道:“何霞有自殘的習慣,有一天我發現她拿我的尺子自殘,我還阻止她了,長官,這不犯法吧!”

反正現在何霞已經是死無對證了,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突然審訊室的門被敲響,時寒提着外賣袋子走了進來,将一份盒飯放在了陳燕面前,另一份遞給了李豈,“先吃點夜宵吧!”

李豈見時寒自己沒有,打算把盒飯給時寒吃。

“不了,吃夜宵不健康。”時寒拒絕後,坐在了李豈旁邊。

李豈拆筷子的手頓住,但他是真的餓了,平時趕時間吃不上飯也沒見着出什麽事,于是直接開扒盒飯,“吃得飽,晚上不做餓夢。”

時寒見陳燕并沒有吃飯,淡然地說道:“你很冷靜。”

這話聽着是在誇人,但陳燕并沒有在這句話中聽出多少誇人的意思,依舊冷漠地看着時寒。

李豈的盒飯都吃完了,時寒又喊朱寞往審訊室送其他吃的。

“在審訊室吃東西不好……”李豈看着自己面前的零食飲料,他是真的吃不下了。

時寒看了李豈一眼,又看了看他微微凸起的肚子,抿了抿唇,随後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那就歇會,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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