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7 李迎玫、小春卷

“不要!”言然驚恐地大叫一聲坐了起來,迷茫地看着四周。

他剛才好像又睡着了。

言然總覺得自己哪裏怪怪的,低頭一看,自己胸前貼着貼片,腦袋上也插了一堆針。

“別害怕,就是給你做了個心電和腦電檢測,不會傷害你的。”溫緩見言然醒過來了,上前幫他撤掉身上的東西。

言然皺眉問道:“為什麽給我做這個。”

溫緩聞言,默默看了一眼一旁沙發上坐着的人,然後才回答言然的問題,“根據你剛才的狀況,很類似正常人做噩夢時的心腦電波動,所有數值其實都在正常範圍內,你很健康。”

言然看向電腦屏幕上的波形圖,“這就是你所謂的用科學對抗科學?”

溫緩面色一滞,有些心虛地說道:“先試試嘛!”

坐在沙發上等了許久的時寒聽到兩人談話,冷聲輕咳示意,說道:“突然就暈倒,看來我還是得帶你去看看正經醫生。”

溫緩聽他這話就不樂意了,立即問道:“時寒,你說誰不正經呢!”

時寒沒搭理他,放下手裏的文件,起身走向言然。言然聽到時寒這話,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但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想着,言然拿起證物袋遞向時寒,“剛才有人讓我交給你,我是抓到它才暈過去的。”

就在時寒準備把長命鎖拿去做毒物監測的時候,就聽言然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我還是想和你說,我會睡過去的原因,經常是因為摸到死者的載體,可能是他們徘徊在死亡現場的孤魂,也可能是附着在舊物上的執念。總之,我只要碰到這些,就能看到他們的生前記憶。”

言然說着,走到了時寒面前,認真說道:“我看到了這個長命鎖主人的記憶,她是被人用枕頭悶死的,悶死她的人做了美甲,肯定不是被你們帶回來審訊的嫌疑人。”

如果他記得不錯,第一個死者,也就是長命鎖主人的母親,是沒有做美甲的。總不可能在殺死自己孩子之後,還去卸了甲?

按照這個設想,這個案件裏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時寒沒有急于反駁,而很是探究地看着言然,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言然确實存在異樣。

因為他也是剛剛知道這個消息。李豈剛發給他一份資料,嫌疑人高穹疑似婚內出軌,高穹的情人手指的确做了美甲。

“美甲什麽圖案?”時寒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問完他就覺得有些欠妥,如果言然答上來了,他該怎麽收場,但如果言然答不上來,他要怎麽給言然臺階下。

言然愣了一下,憋了許久才說道:“她還只是嬰兒,我通過她的視角只能看到很模糊的色塊,具體是什麽樣式看不出來。”

時寒沒有多說,剛出生的嬰兒的确看不清事物,但這樣一來,并不能證明言然之前說的就是對的。

“行了,你們也不用着急争一時的高低。”溫緩突然從兩人之間鑽了出來,雖然當電燈泡挺不合适的,但他倆擱他這兒吵,是不是更不合适?

溫緩指着言然說道:“你如果想讓時寒相信你,你就發揮自己的特長,幫助ICS破案,案子真的破了,他不信也得信。”

随後他又指向時寒說道:“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不相信,不代表有些靈異現象真就不存在了。行!你現在不相信言然也沒關系,但你查案的時候,稍微留意一下他提供的線索,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對不對?”

言然覺得溫緩說的特別有道理,将裝着長命鎖的證物袋塞到時寒手裏後就準備出門。

“幹嘛去?”溫緩很是好奇。

“找李隊要證物,我看看能不能再看到什麽!”言然說完,辦公室的門便被合上了。

見時寒還在猶豫,溫緩不急不忙地坐回了位置,慢悠悠地開始刷手機,意味深長地說道:“我估摸着死者在懷孕時就有過心理障礙,生産之後一直壓抑,就成了産後抑郁。她苦于沒有傾訴對象,所以平時就在自己的小號上發一些自己心情,抒發自己的壓力。”

“不過這樣的症狀有減緩的現象。這兩個月,死者開始發一些小春卷的生活記錄,心裏的壓抑大概都被自己可愛的女兒代替。”

溫緩一句又一句地說着,直到最後,他反問了時寒一句:“何霞在生前最後一刻還懷有希冀,李迎玫也一樣,她心裏記挂着自己的孩子,心中還有一絲希望,她怎麽肯會掐死自己孩子,又自己去自殺?”

時寒冷淡地回答道:“法醫已經證實,死者并不是……”

沒等他說完,溫緩突然站了起來,質問道:“法醫,法醫,你是法醫,但芸芸網友可沒有你這麽冷靜,再不破案,網上罵的會更難聽。反正你們現在沒有頭緒,不妨按照言然的線索查一查,你心裏不也是動搖了嗎?”

現在網上那些鍵盤俠不只是在新聞報道下面罵人,更是跑到了死者用來發心情的微博小號上謾罵,裏面的字眼直戳人心。

李迎玫因為心情壓抑發的微博,在如今這些“正義”網友眼裏,全是矯情和做作。更是有些人以“過來人”的姿态批判這些事,“不就是懷孕嗎?沒個女人都要經歷的,有什麽大不了的!就是嬌生慣養寵壞的,打一頓就沒這麽多事了!”他看得溫緩火冒三丈。

還有一些人抨擊李迎玫的身材,說高穹就算真的有外遇也不稀奇,因為李迎玫生産之後身材走樣,是個男人都提不起興趣。

如果不是為了生産,那個女人願意犧牲自己,用醜陋的疤痕、松弛的肚皮換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這些傻缺網民不去贊揚母親的偉大,一個個還落井下石。

他現在真想再去進修一門醫學,好好看看這些人的腦子裏裝的到底是腦子,還是腌在汗腳運動鞋裏三天三夜的臭豆腐!

“美甲。”時寒看了一眼越來越激動的溫緩,遲疑地看向手裏的資料,其實不用溫緩說,李豈也會調查這個高穹的秘密情人,但如果按照言然的說法,這個秘密情人的嫌疑就大了很多。

李豈面對着寫字板焦頭爛額,線索一條條捋下來,結果全都斷了。

他們以為嫌疑人是高穹的時候,但高穹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死者失蹤的那段時間,他都在外地出差,也是有人為他作證的。

“李隊,我想幫忙。”言然走到李豈身邊,看着密密麻麻的寫字板,“為了讓時寒相信我,為了讓這對苦命的母女沉冤得雪,請讓我做點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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