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打架
可她也知道，五妹能有現在已經是很好。誰叫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的世道？女兒家輕賤啊。不說別的，就說這村子裏頭的，哪個女孩子不被家裏人輕視？
哪個不是可憐的？
村子裏的習俗，或者說這個社會的風氣就是這樣，顧洛雖然看不慣，甚至很不适應，可卻并不覺得自己一個人能和整個社會來對扛的。
她可不是救世主。
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再努努力，當個地主婆，在有限的時間及精力下，适當的照顧好自己的身邊人。
她覺得這樣已經是很好。
穿越的又怎樣了？難不成穿越的就不是人，而是神了？從前世一在，顧洛覺得自己兩世加起來唯一的優點就是從不妄自菲薄，更不會輕看或是低看別人。
這是一個好習慣。
好習慣麽，她得保持到底的。
放學路上，墩子被人堵住了。看着當先帶頭的人，他眸光微閃，聲音裏帶了幾分怒意，“你讓開。”
“喲，他讓我讓開？哈哈，你們說，讓不讓？”在家裏沉寂幾天，黃長平再次往複以往的嚣張，拿手指着墩子，對着身側的幾個同夥笑了兩聲，等再看墩子時，臉上全是怒氣，“你們幾個幫我打他，把他的衣裳扒了，還有書都給我撕了。”衣裳是他的書也是他的，讓你再搶我的東西！
墩子一身是傷的回家，身上衣裳被撕的破破爛爛，懷裏抱着的書和筆墨卻是完好無缺…
臉上摔破了兩處，一只眼似是被打的，眼圈周圍烏青黑青，開門的是五妹，把她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就驚呼起來，“姐，姐你快來，墩子哥哥不好了。”
“怎麽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正在後頭修剪花枝，聽到驚呼手裏的剪刀直接就掉到了地面上，差點砸到腳。
顧洛這一躲吧，得，咕咚。
花盆連着花一塊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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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的她膝蓋疼。
可她顧不得這些，急忙忙的小跑到了前頭，“怎麽了，五妹，墩子出什麽事了？”才跑到院子裏，就看到五妹在前，墩子一身狼狽垂着頭在後面走過來，一看到墩子的慘樣，顧洛臉就沉了下來，“誰打你了？”
“姐，都是我不好。”垂頭站在那裏，如同個三歲認錯的孩子，墩子滿臉的愧疚——他今這衣裳是姐姐特意為他進學買的，可才第一天，就被他給弄壞了。
雖然是那幾個人攔着他。
可衣裳卻是他穿的啊。
“衣裳壞了，姐，都怪我。”聲音裏使帶了顫音兒，不等顧洛出聲呢，垂着頭站在那裏的墩子眼淚就滴嗒滴嗒的落了下來，砸在地下，卻停在顧洛心頭。
“是怎麽回事，你和誰打架了？到是說啊。”哪裏是擔心衣裳呀，顧洛真心他，問了半響，墩子卻是一字不發，眼淚滴滴嗒嗒往下掉，看的顧洛心頭煩躁不己，語氣不知不覺便加重了幾分，“我問你話呢，你沒聽到嗎，我是讓你進學去，讓你和夫子讀書學道理的，可不是讓你去和人打架的。你到是說還是不說？”
“…”
墩子的繼續沉默讓顧洛再也忍不住，氣的一聲輕哼，“你如今是長了本事，不把我放眼裏了是吧，也是，我一個弱女子，也管不了你，你日後就随意吧。”
顧洛氣的轉身往屋子裏走。
身後，傳來墩子焦急帶着哭腔的聲音，“姐，姐是我錯了，你別生氣，我以後再不把衣裳弄壞了。真的。”
顧洛腳步一頓，轉身看向墩子，旁邊五妹也是一臉的祈求，巴巴的眼神，她心頭一軟，嘆口氣，“五妹你先去找許大夫過來給墩子瞧瞧，看看哪裏可有傷到。”轉身自己往屋子裏去，“墩子你随我進來。”
“到底怎麽回事，說吧。”咪了下眼，她看着眼神閃爍的墩子，“我要聽的是真話，要是你說假話，以後就別再喊我姐了。”
“是，是…黃長平帶着人…”
是他？先是怔了下，繼爾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顧洛已經反應過來，恨恨的看向墩子，“是黃長平他們又怎麽了，你是不是光躲沒還手？你蠢啊你，真是氣死我了。”
“……”
墩子沉默着，他并不想真的去告黃長平的狀，畢竟他才是姐姐的親弟弟，他說的那些話雖然不中聽，可卻也是事實。
自己不正是占了他的位子？
所以，他不想。
更不想的是怕姐姐為難。
可要是因為這個讓姐姐生氣，甚至不理自己，墩子卻是哪裏肯？這會和顧洛把話說開，心裏頭憋着的那口氣發洩了幾分，才想着，耳邊就聽到顧洛溫柔的聲音，“打到你哪了，可有傷到腿腳？”
聽着這關心的聲兒，墩子不自禁的便紅了眼兒圈，“姐，你別生氣，我沒事，不過是看着腫，其實都是表面，一點也不疼。”
顧洛還沒出聲，門口五妹帶着許大夫走了進來，看到墩子一身的傷，許大夫嘆氣，“讓我來看看吧。”這幾個孩子也是可憐，天天大傷小傷的不斷頭。
半刻鐘後。
許大夫給墩子塗了藥膏，又開了兩副藥起身告辭，“沒什麽大礙的，都是一些皮外傷，不過這兩天盡量別碰水，不然會感染。”想了想又加了句解釋道，“那藥是活血化淤的，若是沒什麽大礙吃個兩副就好。太多了對身子不好。”
“有勞許大夫。”
送許大夫到門口，給了十文錢，顧洛回過頭臉就沉了下來，五妹有點擔心的跟在她後頭，欲言又止，“姐，哥哥他不是故意的…”
看來五妹也知道黃長平幹的好事了，她瞅了眼五妹，沒出聲。屋子裏墩子已經塗好了藥，換了身衣裳，幹幹淨淨的走了出來，看到顧洛仍是不由自主的移開了眼神，“姐。五妹。”
“還疼嗎？別動，坐下歇着。”雖然沒有筋骨疼，可臉上的那幾處傷也都腫了起來，看着倒是個駭人，她嘆口氣，想了想看向墩子，“這次的事我會給你個公道的，你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