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Your World “看我媳婦兒呢……

一夜安好無夢。

盛薔第二天早上是被勒醒的。

甫一醒來的時候, 她還有些恍然,以為還在後院裏。

可映入眼簾的不同裝飾擺設,外加側面百葉疊窗落在右邊, 終究是讓她輾轉明白過來是在沈言禮這兒。

女孩烏發若漆,因着睡了一夜稍顯亂地耷在側邊,繼而是起伏有致的肩頸。

而身後的懷抱宛若火爐,在天光锃亮的夏天早晨, 感知來得格外清晰。

盛薔稍微動了動, 那人很快複又箍緊。

“………唔。”盛薔還未完全清醒, 半阖着眼簾,“沈言禮?”

過了好久, 沈言禮才應了聲, “嗯。”

清晨,他的嗓音很沉。

像是被吵醒了, 略有些不甘,他湊近,直接由身後這般附過來,埋在她的頸間。

不過半晌, 年輕男生的動作比意識來得還要利落和迅速。

盛薔昨晚半夜被他喚醒過一次,依樣畫葫蘆地來了套又摸又吮的套餐。

眼下格外貪懶, 壓根沒力氣去制止他。

“阿薔, 阿薔。”

他很少這般喚她。

Advertisement

可自從昨晚, 像是突破了某種邊界。

沈言禮喊了第一聲後,沒再吝啬于這般的稱呼。

接連而往, 一聲又一聲。

他恣意又嚣張地霸占住她,不給任何反悔以及拒絕的機會。

盛薔理智上想逃脫,感情上卻與之相反。

這樣随性不羁的他, 像是暗夜蹿着的一把狂火,永遠讓人不知道被帶領着的下一站點,會有怎樣的沿途停靠。

也永遠都讓人有趨之若鹜的吸引。

像是把隐形的繩索,淺又堅定地牽引住兩人。

盛薔任由沈言禮手上的肆意發散在她的雪頸,蝴蝶骨,以及……腰。

他好像越往越下了,比起昨晚更甚。

而盛薔穿的是沈言禮的衣服,短袖套在她身上略顯寬松。

還沒等女孩反應過來,沈言禮利落地解開她背後紐扣,骨節分明的手繞到了前方。

往上推開屏障後,又探了過來。

盛薔下意識去桎梏住他,嗓音連帶着涔出水一般的霧狀,“你還來啊……”

沈言禮沒得到制止,揉着捏了會兒,将手緩緩移開,低頭湊近含-住。

用再一次的行動回答了他的滿意。

直至盛薔感覺到了和之前都不同的動勢。

清晰又明了,模糊又堅定地杵着,隔着兩層衣物抵住。

“………”

她總算清醒過來,并且有力氣去制止。

随後,直截了當地,利落地拍開沈言禮。

---

時間過得很快,不過須臾,暑假便只吊了個尾巴。

整個夏季盛薔過得輕松,閑暇之餘玩水,更多時候則在堂屋裏乘涼。

沈言禮暑期有航空署的集訓,倒是沒有回他自己的家。

黎藝前陣子身體不是太好,江南梅雨季節,潮濕溫熱接連交換,她的狀況也緊跟着反反複複。

即便是好了,也略有小咳。

寧遠雪沒讓盛薔幫,徑自忙前忙後,最後複又被盛薔攔下,兩人一起。

盛夏夜,傍晚天。

江南水鄉青河汩汩。

兩人難得有空,坐在半沒入河流之中的臺階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

盛薔在青石板上撥弄小草,倏然聽寧遠雪開口。

“阿薔,你有沒有想過以後的事。”

“以後?”盛薔沒有擡頭,“算有,但也不算有吧。”

“我就想着把學業好好地完成了,之後再好好地生活,大概就是我覺得的一生之幸了。”

寧遠雪應了聲,沒再就這個問題說太多,只是驟然感慨,“時間過得太快了。”

“是啊,我明明感覺每天也在緩緩地過,可一眨眼間——”盛薔說到這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擡頭問他,“哥,你好像一直沒有動靜,你沒想過在大學裏找嗎。”

寧遠雪動作頓了頓,很快便幹脆利落地拒絕,“沒打算,也不想。”

還真是他以往的風格。

勁如寥寥蒼松,卻也疏離如白雪。

“那你總要成家立業的吧。”之前盛薔看到林葶來店鋪裏找過幾次寧遠雪,兩人一起出去過幾次,她還以為有點什麽。眼下看來,寧遠雪完全沒這方面的意向。

寧遠雪“嗯”了聲,“總歸不是現在。”

頓了頓,他眼神莫名,朝着盛薔看過來,“應該沒你早。”

盛薔撥弄小草的動作凝住,緩緩扶上自己的面頰。

近來都是和沈言禮視頻,他也愈發沒個顧忌,什麽話都敢往外冒。

可偏偏面對別人,又恢複了以往正常的模樣。

惹得黎藝每每都被他這般的行為舉止所迷惑。

回房後,盛薔還在想這些,以至于她在邁過古老結實的門檻後,實打實地被絆了下。

再緩過神來,沈言禮的消息如期而至。

S:「對方撥來視頻通話。」

S:「你不在?」

S:「和你說聲,你之前不是要買回程的票嗎。」

S:「不用買了,我這邊有優惠,直接幫你買。」

盛薔看了眼也沒推據。

這個暑假她要早點返校,将一些瑣碎的事務返還給書記,順帶由書記再轉交給新一屆升上來的優秀苗子。

一屆一屆地傳承,算是京淮航大的特色了。

SQ:「嗯知道了呀。」

SQ:「也謝謝沈同學幫我買票,回去請你吃飯^^」

S:「不客氣盛同學。」

S:「但是只有吃飯,會不會有些不太夠。」

盛薔其實看出來了他話裏的意思。

SQ:「嗯。」

SQ:「你這樣也提醒我了。」

SQ:「還是轉賬給你吧。」

S:「。」

S:「不了,我選吃飯。」

盛薔看到這兒,嘴角輕輕地勾了下。

她略推開門,朝着白牆堆砌之上的瓦面看過去,半輪月亮挂在上方。

沉靜又淡然。

預備率先啓程的日子要到了,盛薔和黎藝寧遠雪說了下情況,開始準備返回航大。

可待到快要出發的前兩夜,她向沈言禮詢問車次和座位號。

對方完全沒給。

微信上也沒有任何回應。

盛薔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打電話給他,又怕他正在航空集訓不方便。

而這樣的小疑惑,在稍稍晚些的時候,終于有了答案。

那時候盛薔剛用完了晚飯,站在大門口乘涼。

天色漸晚,青石板上傳來車輪碾過來的聲音,比起車身,盛薔率先感知到的是晃晃然照過來的車燈。

直接又明亮。

不過幾秒的功夫,那輛車很快駛近,一個急剎,在猝然驟止的聲響中,堪堪停靠在門口。

穩當又利落。

盛薔不免被這樣的突如其來吓了下,她望着這輛車,心裏倏然蹦上來一個荒謬的想法。

可……這越野嶄新明亮,顏色也有所不同。

并不是沈言禮之前開的那輛。

就在她略略打量的同時,手機驟然響了起來。

盛薔接起,在電話被接通的剎那間——

越野車窗緩緩地搖了下來。

女孩望着車窗內顯現出來的那半張線條流暢的面龐。

看到那人偏頭,朝着她這個方向看過來。

随之而來的是穿過電話的聲響,清晰可聞。

“盛薔,你男朋友來接你了。”

---

沈言禮大晚上地來,盛家三人都沒有任何防備。

黎藝問盛薔怎麽沒提前告知一聲,難得被女孩怼了回去,“我事先完全不知情——”

聽到這兒,黎藝看向沈言禮。

倏然有些了然。

現在的年輕人啊。

她搖搖頭,準備給沈言禮再燒點酒釀小丸子什麽的,暖暖胃。

被沈言禮婉拒。

“你一路開過來的?得多累啊。”

“還好伯母。”沈言禮眼皮掀起,語氣淡淡的,“也就七-八個小時。”

“這叫還好?”黎藝難得驚嘆了聲,不複阻攔,硬是要去給他做。

寧遠雪還在自己的房間裏,黎藝的身影已然沒入廚房。

這會兒的堂屋裏,唯有盛薔和沈言禮兩人。

近兩個月沒有見到實體。

盛薔的第一感知便是,沈言禮怎麽又白了點。

以往兩人視頻又是在晚間,那時候都是昏暗的環境,也沒有花功夫去想這個。

可這人明明去參加了航空集訓,按理說得被曬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是。

怎麽還……

“看我更帥了?”沈言禮幾步邁近,捏起盛薔的下巴,“目不轉睛。”

盛薔黑亮的眸盯了他一會兒,點了點頭。

開口卻是問道,“你集訓結束了?”

“嗯,上午剛完。”沈言禮沒再說太多。

“上午剛完你還換了輛新的車?”

沈言禮松開盛薔,拉着人在桌邊坐下來。

他好像格外鐘情她的手,這會兒撈起放在手裏,反複地捏。

這會兒他不鹹不淡地應了聲,“是啊。”

沈言禮的車大多放在家,以及京淮那邊。

航空集訓的地兒離這兩處都遠,他等不及,幹脆直接買了輛新的,直接就過來了。

盛薔想要抽出手,奈何他攥得特別緊。

“兩個月沒見,你又想變縮頭烏-龜?”沈言禮湊近,“我可告訴你啊,想都不要想。”

“誰想變了。”盛薔安撫性地摸摸他,“我是想去給你拿新的碗筷。”

“等會兒再。”沈言禮俯身,“這回你來。”

盛薔秀眉擰着,聽他這樣說,掙紮了僅僅半秒,當即要湊近。

被倏然傳來的輕咳聲打斷。

“………”

盛薔慌忙彈開,看了眼門口,“哥。”

寧遠雪這會兒邁進來,面容嚴肅,點了點頭。

沈言禮松開盛薔,老神在在地靠在木凳上。

什麽話也沒說。

心情卻也很好。

---

用過飯後,黎藝和寧遠雪在堂屋裏收拾後,複又去了其他房間。

盛薔和沈言禮邁出來,兩人一并待在屋檐下。

江南這邊風格統一,長走廊,木柱接連。

白牆黑砌,青磚黛瓦,分明的青石板上落有幾個攢滿浮萍的深譚。

夜晚深了,這樣的老屋旁,身側有這樣的人兒依偎着。

沈言禮笑笑,将人攬着給壓在了牆上。

盛薔看向沈言禮,率先開口,“你開了那麽久,累不累?”

兩人随着這樣的話語,一并陷入了沉默。

镂空的院子裏傳來孜孜不倦的蛙聲,蟬鳴聲。

沈言禮斂眸看她,“你覺得累,就累吧。”

“什麽叫我覺得?”盛薔語氣擰起來,也有點小霸氣的意思在。

她掐了掐沈言禮的胳膊,“累的話今天早點休息。”

畢竟看這情況,沈言禮是不打算買票。

想着直接開車,兩人一起回京淮了。

“也不用這麽趕我。”沈言禮笑着湊近,“你說,這會兒總該沒人了?”

确實是沒人。

可那也只是暫時的。

萬一憑空再冒出來個她哥呢。

盛薔望着眼前的男生,他半邊輪廓隐着。

可看她的雙眸,像是蹦濺了星,濕亮不已。

盛薔雙手伸過去,捧住他的臉,“你這人真是。”

說是這樣說,她主動地吻過去。

可還沒等兩人溫存太久,一旁的牆側傳來篤篤的兩聲。

盛薔松開沈言禮,餘光就這麽瞥過去。

寧遠雪站在不遠處,目光從盛薔落到沈言禮身上。

“你今晚和我住,只有多餘的被子,沒有多餘的床。”

“………”

---

夏來秋消,冬風雪揚。

盛薔在新的一學年裏,因着修讀雙專業的緣故,一周之內除了周二周四的公休時間,其餘所有時間被占滿。

沈言禮平日裏找她,但也不會額外占用她的學習時間。

兩人皆在各自的領域裏忙碌着。

而自從時間恍然而過,兩人不知不覺也在一起了很久。

卻仍然還是像最初的那般,每次都有全新的體驗。

大三的時候,沈言禮和盛薔已然成了學校裏的傳說。

即便兩人還在校,但以往兩人的熱帖本就居高不下,每每有新的學生錄入論壇的系統,便會增加一名簇擁者。

而近來,比起沈言禮和盛薔這對。

引人注目的則是一場京淮航大聘請的演講專座。

是由學校和航空軍科院聯合承辦,面對盛薔這屆學生的人才動員講座。

據悉除了熟識的幾位老教授外,當場還來了其他幾位,被航大特意邀請而來的各大集團大佬,以此給學子傳道授業。

盛薔完全沒有閑工夫去聽,她比應桃課程多,幹脆拜托她幫忙記了筆記,複又叮囑了幾句。

講座持續到很晚,盛薔剛下了課,守在店鋪裏背書,這才迎來應桃。

她遞給盛薔一個小本本,“薔妹,幸虧你沒去,這演講真就如同論壇裏說的那樣兒,枯燥又無聊!”

“不是說每年請的人都不一樣嗎?”

“嗐,人是不一樣,內容大同小異,我耳朵要起繭了!”

盛薔笑起來,“你聽聽還不好啊,總有點啓發吧?”

“啓發什麽,啓發我要做一名空乘,到我還是要做一名空乘?”

“………”

怎麽聽應桃說的,還有點那麽些的道理在?

“不過今天我見到李炎了,還是賊兇,之前不小心分到他的課,我直接一個暈厥,都快要愛上之前的韓束了!”

應桃說着找了個小木凳過來,“我座位離他好近哦,期間他有個朋友坐過來,我還以為也是要演講的大佬呢,奈何那人壓根沒上去,就是全程坐着,都擋着我看你哥的視線了。”

寧遠雪即将畢業,已經提前就職于京淮航大和航空署合作的金融部門,前程無量。

這次作為學生代表,算作是給予下一屆即将面臨就業問題的學生們一種激勵。

盛薔知道這個,連忙點了點頭,“你還能看到他呢,我哥最近特別忙,經常晚上不回來。”

“你哥是真帥,感覺他大學沉澱了不少,就特別有味道你知道吧。”應桃咂摸咂摸嘴,這樣說來,坐她前面那位大佬,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李炎的朋友了,畢竟看起來特別得年輕,光是露個後腦勺都顯得格外優越。

背後貼的有名字,叫「靳盛」。

依稀覺得好像是什麽名門望族的姓,但應桃搜刮了一圈,都沒在國內搜刮出什麽。

“确實,他快要畢業了嘛。”盛薔指了指繡鋪裏的窗口,“之前圍過來好多女生,問我要他的微信。”

應桃比了個大拇指,“很可以,很有系草的尊嚴。”

盛薔卻是沒想這個,“之前我們倆和沈言禮他們一起去吃火鍋,你後來怎麽回的家?”

那天以後,盛薔被騙着喝了點酒,暈乎乎的。

還被沈言禮帶回了公寓,之後的事不用多提。兩人光是探索着釀釀醬醬的方式比起之前,那可是花樣百出。

總歸,盛薔是第二天醒過來後,才驀然想起應桃。

應桃擺擺手,不是很想提的模樣,“能怎麽,我好好地睡了啊。”

盛薔無言看她兩下,“你也真是心大啊,以後不許這樣了。”

“知道了嘛,我是誰啊,別擔心我。”應桃說到這兒,想到了什麽,連忙質問起盛薔來,“你還說我呢,你好像還跟我男神過了夜!”

“………”

是這樣沒錯,可又不是傳統意義上的。

盛薔當即拿出招呼沈言禮的那般模式,同樣地用在了應桃的身上。

---

沈言禮之前參加完藍圖杯後,憑借着絕對優勢的第一名。

拿下了特許實驗室的建造指标。

上一年的時候京淮航大撥款騰地兒,然而等到真正組建起了自己的團隊,已然是現在之時了。

除卻飛行器專業的一些同僚,沈言禮朝着同學院其他專業的學生抛出了橄榄枝。

在目前實驗室的成立下,程也望主動加入了沈言禮的團隊,而負責遙感控制和航天環境的肖敘葉京寒也受了邀請。

其他零散還有一些人,數量不在于多,而是在于精。

而初步的開始已然具備雛形。

只不過實驗室到目前還沒有挂名。

飛機總體設計的名稱基本上确定後都不會再改變,大家都等着沈言禮來定。

他倒是不急的模樣,說早就想好了,過陣子直接換。

這幾天,實驗室還在研究飛機的穩定性和操縱性,以此籌集所需的數據。

而根據縱向和橫航向氣動導數分開來研究的靜穩定性分析,則是沈言禮這幾天研究的重點。

盛薔知曉沈言禮這陣子都忙,好不容易閑下來了,幹脆在後院裏做好了實驗室幾人份的飯,給他們送了過去。

沈言禮的實驗室位于航大校史館再往後的位置,隐蔽無人。

杜絕了前來打探的其他人,環境相當好。

盛薔去到的時候,往裏再走幾步的門緊閉。

她幹脆就坐在外沿的長廊座椅上,靜靜地等着。

不知過了多久,實驗室的大門倏然打開。

繼而湧出一群人,着急奔飯,“我頭都要大了,餓死餓死,快叫外賣!”

盛薔本來有些困,聽到這兒連忙站起來,“別叫外賣啦,過來吃飯。”

那群人應聲看了過來,頓了兩秒,當即吼道——

“哇,嫂子來送飯!”

“嗯,這是你們的。”盛薔被喊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他們圍上來,開始利落地分發飯盒。

肖敘和程也望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壓根擠不進去。

關鍵是,也沒剩下多少。

“至于嗎至于嗎!”肖敘不屑地提高音調,“八百年沒見過飯啊?!”

“完全不一樣好嗎。”有人拿了飯盒到對面的長椅上坐下,“不取決于是什麽飯,我們搶的是搜子的心意!”

肖敘被噎的沒話說,想起還有人沒出來,“得,得,你繼續說,你有本事在那位面前再誇啊!”

盛薔還沒說什麽,實驗室的門口緩緩出現一道颀長的身影。

他眉眼斂着,看大家這樣,先是挑眉,繼而視線環繞一周,直接頓住。

沈言禮很快關上門,長腿往這邊邁過來,“你怎麽過來了?”

“剛好我有空,覺得你們挺累的,就做了飯過來。”

沈言禮摁在她肩側,讓她坐下來,“你來沒提前和我說聲?”

“本來想微信上和你說,但你忙的時候不是不看嗎。”盛薔小小地擺了擺手,示意他也坐。

沈言禮這才坐了下來,“以後不用你,這麽多人的份你不累?這邊可以直接點外賣。”

“哪兒有,實驗室的人又不多。”

所以做起來也還好。

沈言禮坐着朝她看了眼,倏而笑了下,“行。”

兩人交談的檔口,肖敘和程也望眼疾手快地将最後那兩份拿走。

完了以後還特欠揍地朝着沈言禮笑,“薔妹子是不是沒算好人數啊,剛好沒多的呢。”

一副他們也不是故意要拿走的認真模樣。

盛薔聽了卻是搖搖頭,“沒有啊。”

話落,她拎過來一個巨大無比的袋子。

略略撥開,裏面是堆得小高的,如同山一般的好幾層飯盒。

她看向沈言禮,聲音輕輕的,帶着點兒被其他人圍觀的不好意思,“這是我單獨給你做的。”

肖敘:“……”

程也望:“……”

實驗室一夥:“……”

寥寥幾語,傷害性極大,侮辱性極強!

沈言禮給肖敘掃過去幾個眼風。

繼而又緩緩地看向女孩。

“盛薔。”他語調不緊不慢地勾着,帶着點調戲人的意味,“你擱這兒喂豬呢。”

盛薔只想沈言禮趕快吃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你是豬。”

沈言禮“嗯”了聲,這會兒被怼倒也是心情極好的模樣。

此情此景,兩人仿若和周遭有了結界。

看得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欸……”有人倏然開口,“以前沒和盛薔熟識,我以為她是那種漂亮的校花,但也僅此而已了,現在看看,如果沒有事先了解一個人,還是不要親自下定論。”

“是啊,她和我認識的女孩兒還很不一樣,以往看她來這邊等老大,好像也是默默地等,都不幹點別的,連手機都不玩,都不覺得無聊嗎?!”

“你懂什麽啊。”那人笑罵着錘了對方下,“遇到就知足吧,得是八輩子男德修來的福分,吃你的飯吧!”

這邊的人吵吵鬧鬧,肖敘程也望和盛薔要了筷子,直接溜了。

兩個電燈泡這時候格外得自覺,沒再插話。

沈言禮吃得不緊不慢。

其實盛薔認識他以來,就知曉他是個少爺脾性,如若不是帶着她出去吃,也被迫承接了一些看上去就壓根不怎麽愛的小零嘴兒,他一般遇到的不喜歡的,碰都不會碰一下。

這會兒看他吃得好像還行,盛薔問他,“味道怎麽樣啊?”

沈言禮點點頭,“你吃過飯沒?”

“嗯,吃過了才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後來收好了飯盒,一行人就坐在走廊這邊說閑話。

沈言禮側坐着,單手撐臉,就這麽望着她。

目光灼然,透着一如既往的溫度。

可周遭都還是人,并且有意識無意識地朝着他們望。

像是在勘測什麽。

盛薔手悄悄地探過去,捏了他好幾下。

“你看什麽呢看……”

“看我媳婦兒呢。”他湊過來,捏住她下巴,“真想就地親哭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