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醉酒鬧事記 喝了幾口馬尿,就不知道自……

陳玉珂伸手揉了揉眼睛,她看到桂伯舟滿臉的猙獰。像跟誰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似的。

這不是都出來了嗎?

這個鬼大叔……大哥怎麽就氣得臉都扭曲了?

剛剛在屋子裏不是還好好的嗎?

男人心,海底針啊!

……

你确定撞牆幾十下還出不來,是好好的?如果是實體,不是傻子就暈過去了。

……

“停下來,再動手,我就不客氣了!”

“都瘋了不成?”

陳重之将陳森雙手往後扭在一起,緊緊的拽住他,不讓他再動手。

閹雞匠李勝在一旁勸着,“阿森,冷靜點,冷靜點。我給小公雞閹的時候,都是冷靜無比,快準狠的。”

陳玉珂腦門一陣冷汗飛過,大哥你确定你的勸說詞沒問題?

那頭陳敬之和朱仁新一起拉扯着陳崇之,沒好氣的道,“四弟,有話慢慢說,都喝大了不成?”

“自家堂兄弟,沒得讓外人看笑話了。”

剛才這四人還有說有笑的在院子裏點着篝火,煮着李勝帶來的燒春,吃着陳黃氏炒得香噴噴的豆子、拌好的脆瓜,說着葷素不忌的段子,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打了起來。

氣得在一旁抽旱煙的陳老漢抄起旁邊的竹扁擔,一人給了一棍子。本來手裏拿着旱煙筒的,卻是不舍得。怕人打壞就算了,沒得東西糟蹋了。

“喝了幾口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甚麽了。老四,你給我滾回屋子去。”

陳崇之掙紮了幾下,沒推動,氣得沖陳森咆哮道,“我不回去,憑甚麽是我走?這是我家,這是我家院子。要走,也是他走。”

陳森冷笑一聲,“陳老四,你就是這個。”

陳森手動不了,拿腳上的青布鞋戳了戳地面,戳出一個坑來,“狗屎都不如,敢做不敢當,算甚麽男人!”

“放開我,二哥,你放開我,陳森有種我們幹一仗。”

許春妮抱着陳玉陽站在旁邊哀求勸道,“阿崇,咱聽阿爹的話,進去,進屋子去,我給你擦藥。”

看到陳崇之被打得一只眼睛發青,下巴腫了一塊,心疼得許春妮直皺眉頭。

陳玉陽一點都不像其它小娃娃一樣被吓得哇哇大哭,剛剛看到自家阿爹挨揍了,他還樂呵呵的笑了。

吓得許春妮趕緊捂住他的嘴巴,誰知道兩個喝大的酒鬼會不會把火燒到這來。

“哎喲,陳老四你這被森哥打得不輕啊!”

“我說你長得塊頭那樣的魁梧,難道就是個銀槍蠟燭頭?中看不中用……”

“張痞子你說誰呢?”氣得陳崇之吐血。

“陳老四,你別嫌棄張痞子說你,你看阿森也就胳膊青了一塊,如果不是陳老二拉着你,你都要滾泥地了吧!”

“嘿嘿……”

倚着矮牆站在院子外的陳大山嘴裏叼着一根草,幸災樂禍的吐了出來,“該天你請老哥我喝兩口,我傳你幾招,保你穩贏。”

“四弟,別沖動……”

朱仁新連忙安撫陳崇之,朝陳大山笑眯眯的說,“大山哥武藝高強,哪天上常熟縣,咱倆去切磋切磋。”

“切磋?算了,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你們城裏人就愛欺負鄉下人。”

陳大山呸了一聲,嘴裏不服氣的道,“丫頭,你怎麽不管管你家漢子?別以為找了個城裏的漢子,就覺得自己也成了城裏人。這母雞不下蛋,難道還是母雞嗎?這麽晚了,還讓他在外亂吠,小心找不到回家的路。”

陳蘭英心口被砍了一刀,眉頭一挑,沖矮牆另一側的許春蘭道,“嫂子,你在這啊?那你家的狗肯定能找得到家。”

氣得本來看得津津有味的陳蘭英,“你倆打嘴仗,別扯我……”

“大山叔和英姑姑打嘴仗咯,這跟阿爹和阿娘打的是一樣的嗎?”

“要不要現在打一個?”

旁邊有半大少年看戲不嫌亂添了一把火。

朱仁新沒想到自己一句話還引起那麽多是非,瞥了一眼那個起哄的少年。

少年被朱仁新的冷冰冰的眼神給噎住了,心裏一陣忐忑,不再敢吭聲。

桂伯舟瞥了一眼陳玉珂,“你就那麽喜歡看戲?”

小娘子還是文靜點好!殺還是娶,桂伯舟還在猶豫中,還沒想清楚。

為甚麽不能留着不娶呢?這個答案桂伯舟還沒有想到。

陳玉珂不吭聲,誰知道她現在開口,周圍的人能不能聽見,就算是呀呀呀的發音,這個時候也不應景啊!

陳黃氏掃了一眼周圍,院子的矮牆外已經占了好幾個看熱鬧的人。

一方面氣惱老四不長氣,另一方面又覺得陳二狗一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就連那個看起來又妖又豔的林仙兒都是一肚子的壞水。

“老大,你把老四拉進去,老二、阿新你倆送森哥兒回去。路上天黑,可別摔着了……”

陳黃氏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陳重之。

陳重之輕輕點點頭,“老四,我現在放開你,你可別胡來了。”

“哼……”

陳崇之被放開後,揉了揉酸痛的雙臂,指着陳森道,“看在我阿娘的份上,我今天就放過你。”

陳森氣得鼻子都歪了,到底是誰放過誰啊?一把沖上去朝着陳崇之的鼻子狠狠的揍了一拳。

陳崇之一下子反應過來,上前推了一把陳森,将他推倒在地上,随之右腳用力的踢上去。

疼得陳森在地上打了個滾。

衆人才反應過來,連忙将兩人拉扯開來。

矮牆外都是起哄聲。

陳敬之和陳老漢連忙推搪着把陳崇之趕回了屋子去,陳重之和李勝拉着陳森離開了陳家院子。

“還想看甚麽熱鬧?報上名兒來。”

“改天,嬸子去你們家給你們唱去。”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陳老二,你皮癢了是不是?明天你等着。

氣得陳黃氏拿着掃帚往矮牆上掃,圍觀的人群一下子就散了。

“你們還不回去睡覺,是等着我請嗎?”

外人就算了,自家人還在圍着看猴戲,陳黃氏心窩都疼了起來。她怎麽就搭上這一群廢物,她怎麽就那麽的命苦!

陳海雲沖陳玉娘擠了擠眼睛,做了個鬼臉,就跟着陳秋岚進了屋子。

除了陳崇之被許春妮擦藥,疼得哎喲、喔、疼死老子了的叫聲外,陳家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陳黃氏屋子裏的燈一直亮着,直到聽見院子的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她透過小窗口看到陳重之和朱仁新走了進來,才熄了燈。

陳玉珂安靜的靠牆邊縮成一團,陳敬之睡在她和吳氏中間。

這些日子開始的時候是陳秋岚和陳海雲輪流陪着吳氏和陳玉珂睡,後來一直睡書房的陳敬之不知道怎麽想的,讓她倆回去自己的屋子。

陳玉珂開始的時候還以為陳敬之是想幹些禽獸的事,卻羞愧的發現自己看錯這個男人了。

筆直筆直的睡姿,就像他的人一樣。

桂伯舟不知道甚麽時候不見了,陳玉珂也沒有留意到。

陳玉珂睜着眼睛望着屋頂瓦縫裏漏下來的月光,透過一個小天窗,能看到兩三點星。

入睡的的最後一刻她心裏想着,這樣看起來也挺美的!

第二天一早,陳家院子就響起了馬叫聲,牛叫聲,雞叫聲,豬叫聲……

還有人叫聲。

昨晚覺得挺美的陳玉珂,這會兒半點而不覺得了。

這個時辰是四點還是五點來着?

陳重之帶着陳玉成和朱仁新夫婦一大早就出發往常熟縣去,還能趕得上饷食。

這次陳敬之也跟着過去,上個月發給秀才公的米和布,因家裏事,沒去領,這次去領回來。

他前些日子還抄了好幾經書,打算送到常熟縣西南面的靈惠寺。

以前在常熟縣進學的時候,陳敬之經常給靈惠寺抄經書換取大錢買筆墨紙硯亦或者給家裏幾個小兒捎帶點零嘴。

“阿新,你回去好好和你阿爹阿娘合計合計。擺攤子就算了,至少也得開間小肆,沒得日曬雨淋的。”

陳黃氏把昨天兩人帶來的禮,能吃的、吃剩的都裝在包裹裏,另外把陳重之帶回來的,自己前些日子備下的,一股腦的都裝在另外一個褡裢裏,放進牛後面的二輪車裏,讓女婿和女兒帶回去。

看得王禾娘直撇嘴,許春妮生生羨慕不已。

做人兒媳的,跟做女兒的差太遠了。

為甚麽老二一個布料店的掌櫃能有馬車回來,朱仁新這個茶肆的少東家,卻只能坐牛車?

這個問題王禾娘的解釋是,馬車是她阿爹的,王家布料店可比朱家那間小小的茶肆掙錢多了去了。

再說了馬車是用來進貨的,你牛車在縣城裏能幹啥?只不過是去縣南門的七郎山拉山泉水罷了。

這個說法陳黃氏和陳老漢信不信,陳崇之不知道,反正他不信。

“阿爹,我昨天跟您說的那件事,您考慮得如何了?”

陳重之讓陳玉材将馬車拉出院子,他看了一眼周圍的人都看馬車和牛車去了,連忙趁機提醒陳老漢。

陳老漢深深的抽了一口旱煙筒,吐了一股白煙出來,也不看陳重之,沖着陳黃氏點了點下巴,“阿爹考慮考慮,這件事不能繞過你阿娘,還得跟她商讨商讨。”

陳重之暗暗鄙視的瞄了一眼陳老漢,難道我不知道嗎?

阿娘事事以老大為先,老三是閨女更是疼到沒邊,老四是幺兒,那更加是大棉襖。就他這個老二,爹不親,娘不疼的。

如果自己不為自己打算,早日掙下一份家産,他這一家早晚得喝西北風。

先跟阿爹說,是為了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也是為了試探試探阿娘的意思,讓阿娘有個緩沖過程。

等下次歸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出來了。

不過老大、老四始終是個禍害。遲點總得找個理由分家才行。

“那行,阿爹您好好跟阿娘說說,兒子一家就指望您老人家了。”

“我小舅子長大了,我這個掌櫃的總不是長久之計。岳家的買賣就那麽大,禾娘總歸是潑出去的水。”

“喏!”

陳玉珂跟往常一樣坐着她的專屬駕座——二姐的背,目送王禾娘和陳茹娘依依不舍的送別丈夫(父親)和兒子(大哥),陳黃氏唠唠叨叨的送別女婿和女兒,陳海雲拉着陳敬之讓他找時間去看看彈弓多少個大錢,貴的話買跟做彈弓的皮筋也成。

這還是陳玉珂第一次看到二輪板車,也不知道路上好不好走,坐在上面要被掰成個啥樣啊!

陳黃氏來不及為女兒嫁人後不能在娘家常住憂傷,就迎來了親家。

陳海雲念念不忘的外公吳峰吳獵戶,終于在立秋做社的第二天下午來到陳家。

穿越後我有個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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