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對戰
第54章 對戰
陸昔候回去後氣哼哼地拎着一壺酒爬上了小院子的屋頂。
隋寒和林敬雲想陪他, 都被他趕下去了。
他要借酒消愁,不要人陪的那種!
他坐在屋頂,目光望向前方, 前方天青山綠,一層層山和一層層雲相互輝映, 質感細膩, 像他小時候看到的動漫。
他又想起小時候和他爸出門的情景。
和他這幸運E相反,他爸的運氣是出了名的好。
每次出門他都很期待,因為不知道會有什?麽驚喜在前面等着。
明明是老爸的兒子,怎麽到了他這裏,沒有驚喜就算了, 還盡遇到些糟心?事?!
陸昔候氣憤,拎起酒壺又往嘴裏灌了一大口。
“你這樣喝悶酒最容易醉。”
陸昔候偏頭,吳以明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在旁邊抱劍看着他。
陸昔候開口:“他們找你來勸我?”
“當然不是,這有什?麽好勸的,讓你喝個痛快,發洩發洩就完了。”吳以明道,“是我聽到消息, 特地過來看看你。”
吳以明和他手下執法隊的人一直在隊伍裏。
陸昔候卻不怎麽經常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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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陸昔候三人, 靈央學院其他靈丹境的小弟子?更需要保護, 吳以明這些日子一直忙那邊的事情。
陸昔候灌了一口酒,“我原本還想着這次學院聯賽拿個好名次,回去後拜師, 這下是徹底沒指望了。”
吳以明安慰道:“未必,別那麽快灰心。”
“未什麽必啊。”陸昔候擺擺手,嘴角垮了下來, “我師兄了解我比我了解他更甚,在他手下,我連三招都不一定撐得過去。”
吳以明笑,“這麽沒信心??”
“我那叫有自知之明。”
“你們都是情侶關系了,他還那麽鐵面無情?”
陸昔候反駁,“這怎麽能叫鐵面無情?這是做人的準則!”
“如果決賽是生死之賽,那師兄一定會讓我贏,但這種普通的競賽,他一點水都不會給我放,哪怕讓我輸得好看點都不可能!”
陸昔候一想到幾天後要被隋寒一劍抽下臺去,腦袋就疼。
吳以明也掏出酒來喝一口,“那不也挺好的,起碼你能摸清他真正的實力,通過這場比賽,了解他更多。”
“誰想這樣了解自己的愛人啊?”陸昔候恹恹地翻了個小白眼,“何況我和簡先生他們還有賭約。”
哪怕比賽的最終排名看的是積分,評委會根據對戰選手的不同表現給不同的分。
但在比賽中獲勝的人能拿到的分肯定比落敗的人拿到的分高
陸昔候已經不指望排名能更進一步了。
吳以明也不好安慰他什?麽,只能陪他喝酒。
酒喝到最後,吳以明建議道:“隋師弟不是不熟你的符麽?你好歹剛閉關了八年,有點底蘊,拿符砸他啊。”
陸昔候打了個小飽嗝,惆悵又甜蜜地道:“他是不熟我的符,可他了解我啊,我眼珠一轉他就知道我想什麽,沒法坑他。”
吳以明:“……”
陸昔候:“更別提一力破十會,他劍道造詣遠高于我。”
吳以明一揉他腦袋,将?他腦袋揉偏,溫柔道:“你自己發愁去吧。”
陸昔候:“……”
十分忙碌的吳師兄并不想聽陸小候同學發愁兼秀恩愛,轉身走了。
陸昔候繼續喝。
他喝的是甜酒,并不醉人,隋寒來抱他下去的時候也還有意識,沒醉得太厲害。
他反客為主伸手抱住隋寒的脖子?,臉埋在隋寒肩上,紅潤的嘴唇微張,冒出甜甜的酒氣。
隋寒泡了蜂蜜水喂他,又打來水,親手幫他擦臉擦手。
陸昔候雙手雙腳攤開,呈大字型癱在床上,眼神迷離地看着頭頂斜前方的隋寒,哼哼唧唧,“師兄,我會努力打敗你的!”
“好。”
他繼續口齒不清,“哪怕希望很渺茫,我也不會放棄!”
“我知道。”
“師兄。”
“嗯?”
陸昔候乖乖仰起臉等隋寒幫他擦臉,雙眼盯着隋寒的臉不放。
隋寒見他眼睛烏溜溜轉來轉去,“想說什?麽?”
陸昔候想說什?麽已經忘記了。
他努力想了半天,道:“師兄,你真好看。”
隋寒莞爾,捏着他下巴親下來,“你也很好看。”
陸昔候喝得有點醉,咕叽咕叽笑得莫名其妙,雙手抱住隋寒的脖子?,腦袋往他肩上拱。
隋寒低頭望着他。
他笑得厲害,白皙的臉上生出幾分紅暈,眼睛笑出了淚水,更顯得眸光璀璨。
活色生香。
隋寒輕嘆口氣,在心裏默念幾遍清心?訣,将?他塞入被子?中裹好,“快睡,當心?明天頭疼。”
陸昔候掙紮了一下,掙不開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
隋寒低頭吻上他額頭,輕輕拍了拍他被子,從儲物戒抽出一塊玉簡,“今天念詩。”
醉醺醺的陸昔候沒意見,雙眼一直盯着隋寒看。
隋寒神識掃過玉簡,從上一次讀到的部分繼續讀。
他聲音低沉磁性,又分外溫柔,陸昔候聽着他的聲音,整個人仿佛飄在雲團之上,晃晃悠悠,什?麽時候睡着了也不知道。
喝過酒發洩了一通,又被隋寒好好安撫過,陸昔候心?中的不良情緒已經沒了,整個人又生龍活虎起來。
杞子?行見他這樣,放下了心?。
陸昔候抽到隋寒,除他們當事人外,最遺憾的就是杞子?行。
今年靈央學院又三個小乘境參賽,原本應當能取出不俗的成績,結果一個不慎,運氣不好抽到自己人,無論陸昔候贏還是隋寒贏,都要廢掉一個名額。
這讓杞子?行分外可惜。
靈央學院走下坡路已經走了好幾十年,今年好不容易成績有可能好看一些,他還想着能否趁這個機會,多宣傳一下,看能否多招幾個學生。
現在看來,應該又沒戲了。
決賽很快開始。
參與決賽的人數不多,也就複賽勝出的這一百人,兩兩對戰,總共五十組。
陸昔候和隋寒的對戰排在第二。
這是根據隋寒實力所排,主辦方認為隋寒有一舉奪魁的潛質。
決賽這天也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陸昔候提着自己的靈劍上臺,看着對面的隋寒,心?情難得緊張。
裁判沒說廢話。
時間到了,銅鑼一響,裁判立即揮手,“開始!”
陸昔候咽了下口水,巨大的“咕嘟”聲險些沒吓自己一跳。
他朝隋寒鞠躬,板着臉正兒八經地說道:“請師兄指教。”
隋寒和他對着鞠躬,“師弟小心。”
兩人都是長身玉立的老身材,身着一黑一白兩套勁裝,一個俊美沉穩,一個清俊精致,站在石砌的古樸賽臺上,清晨微風一吹拂,別提多養人眼。
底下有人忍不住小聲道:“卧槽——怎麽賽前禮儀整得跟拜堂似的?!”
“人本來就是情侶。”
“不會吧,那麽倒黴?情侶還抽到這樣的簽?”
“太初劍派的隋寒那麽厲害,等會打完該不會就要分手吧?”
“陸昔候長得真好看,你說他們分了,我追他有希望嗎?”
陸昔候身體微僵。
明明比賽的時候應當全神貫注,他卻忍不住分心?看了眼臺下。
這屆觀賽的弟子?話怎麽那麽多,現在毒啞還來得及麽?
“小心。”
隋寒輕聲提醒,靈劍擡起來,那是一道起手式。
他就這麽輕輕一動,整個人瞬間有了沉穩如山岳的氣勢,不可撼動。
林敬雲一看,臉色就變了,“完了,隋師兄進?階後實力更可怕了,小候能接住第一招麽?”
吳以明特地過來觀戰,就坐在他旁邊,聽他這麽說,接話道:“我看懸。”
陸昔候深吸一口氣,整個人瞬間進入到戰時狀态。
他手一轉,竟将?自己的靈劍塞回了儲物戒,反手取出一摞玉簡,刷刷刷,瞬間将玉簡飛到不同地方。
賽臺上白霧袅袅,一下将?兩人淹沒。
林敬雲眼睛微亮,手中的折扇一敲大腿,“幻境!”
是的。
陸昔候想了好幾天,最終決定以幻境對付隋寒。
隋寒是最正統的那類劍修,每天揮劍上萬遍,從不偷懶。
他信賴自己的劍,也只信賴自己的劍,對各種各樣的門道根本不感興趣。
陸昔候賭的就是他不感興趣,不了解。
他要布下幻境借力打力!
隋寒在白霧升起的第一時間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目露欣賞,手上的劍卻毫不示弱。
他是太初劍派的大師兄,修習的就是太初劍。
隋寒輕喝一聲,“開天。”
手中靈劍輕輕往前一遞。
這是太初劍第一招。
看似平平無奇的劍碰到白霧後,恰似燒紅的刀遇到凝固的膏脂,幾乎一碰,所有白霧輕輕巧巧便融化了,絲毫不費力。
外人只看他似閑庭勝步,卻不知陸昔候這邊壓力多大。
他一口氣放下的十八塊玉簡,在隋寒的劍氣面前,猶如豆腐般,直接被割開,連碎裂的聲音都沒發出半點,可見隋寒劍有多快。
陸昔候背上的寒毛全炸起來了。
他用盡全身力氣往旁邊一滾,翻滾的功夫又天女散花般撒出三十六塊玉簡。
白霧重新彌合,隐去陸昔候身形。
吳以明在底下贊道:“陸師弟在符箓上的修為真不錯。”
林敬雲卻道:“僅僅這個,無法?抵擋隋師兄太久。”
“我看未必,他還有餘力扔更多的符,說明肯定準備過。他注意那麽多,要真打定注意對付隋師弟,未必就沒有贏的機會。”
林敬雲轉頭看他,眉一挑,“吳師兄,要不來賭一個?”
“賭什?麽?”吳以明問。
“賭誰會贏。”
“那不行,我不賭,這不用賭。”吳以明拒絕三聯,篤定道,“陸師弟肯定贏不了,就看他能撐幾招。”
林敬雲從善如流,“那我們賭他究竟能撐幾招。”
吳以明低頭看自己一眼,真誠地問:“林師弟,你是不是看上了我什?麽東西想要啊?這還用賭麽?他肯定三招都撐不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