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農家子的救贖6
蘇啓接着就開始洗搓大業。還好當初蘇父活着的時候，在院裏頭打了口井。不然這來回提水都是個麻煩事。
張小環看着蘇啓又是放面粉又是倒鹽的洗大腸，不由的心疼。這可太浪費東西了，看着那白花花的面粉不由皺起眉頭。
只是她看蘇啓這麽專注，也不敢去上手阻止。只能說了兩句，可惜蘇啓壓根不聽她的。
蘇啓不是沒有看到張小環苦着的臉，只是這怎麽和她解釋呢？話不多說，吃一頓就懂了。
他接着把清洗好的肉和焯過水肥腸，放入調好的鹵料一起炖煮，在搭配點鹽和糖、醬油等些許調料。
還好早上順帶買了些調料，不然就靠着家裏這點鹽只能煮白湯肉了。蘇啓還在可惜這個時代沒有看到賣辣椒的。
喜歡吃辣的人都懂的，鹵好的肉上在淋勺辣椒油，那滋味簡直了。
鍋裏慢慢沸騰，蘇家小院上方逐漸彌漫出一股誘人的香味。
蘇大壯盯着桌上的糊糊，聞着那股飄來的鹵香。平時常吃的面糊糊也沒了滋味。
而楊大娘則是快步跑到院子裏數着雞。
“這雞沒丢啊，他們家是哪來的肉吃？難不成是又偷了別家的？”楊大娘疑惑道。
“娘，不是的。今早我還看到蘇啓去書鋪。估計是賣書來的錢。”蘇大壯早上看到蘇啓背簍進的書鋪。
楊大娘一聽頓時也不羨慕了，這是把家底都賣了買肉吃。她撇了撇嘴道：“也不知道攢銀子來買地，有點銀錢就買肉吃。”
“蘇啓說過會把上次給的藥錢還我。”蘇大壯接說道。
“這你也信？”說起這個事就來氣，楊大娘瞟了蘇大壯一眼。
“叩叩......叩叩......”門外傳來一陣陣敲門聲。
楊大娘快步走到門前開門。
只見張小環端着一碗肉站在門口。
醬油色的肉熱氣騰騰，彌漫出一股饞人的味道。
“小環，過來不用帶東西。大家都不容易，肉你就留着自家吃吧！”楊大娘不喜歡蘇啓，但是對張小環态度還是挺好的。說完便側向一邊，示意張小環進門。
“相公讓我來送來的，感謝大壯哥這倆天幫忙。還有之前的事也挺對不住的，楊大娘您就收下吧！”張小環真誠的說道。接着走了進去，把碗放在桌子上。
“哎呀，娘。你就收下吧！這是人家一番心意。”盯着桌上那碗肉，蘇大壯早就饞的不行了，再次感慨蘇啓這小子還是挺上道的。
楊大娘聞言也沒在反對。又同張小環說了倆句話，才送她出了門。
回來就看到蘇大壯已經在大口吃肉，兩個腮幫子都鼓的滿滿。看到她回來還含糊不清的說：“娘，這個好吃，你嘗嘗。這個看起來不是肉又有股肉香味。”
楊大娘接着夾起一筷子。
“味道是不錯，這應該是腸子，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把上頭味道給去了。你現在說他會還你銀子，我倒是有點相信了。”
接着娘倆個便在家吃了起來。
蘇啓給蘇大壯送肉自然是有原因的。除了道歉之外，以後早上還會經常搭他牛車去縣裏，搞好關系總是沒錯的。
張小環回來的時候，蘇啓正抱着狗蛋喂蛋羹吃。家裏唯一的母雞剛下了蛋就不停的咯咯叫，吸引了狗蛋目光，盯着雞蛋流口水。蘇啓就幹脆把它的蛋蒸來安撫狗蛋的肚子。
“娘還沒回來嗎？”張小環看向蘇啓問道。
“我去看看。” 蘇啓微微搖了搖頭，把狗蛋放到張小環旁邊走了出去。
沒走多遠就見到老林氏回來的身影，連忙上前，把背簍接了過來。
母子倆邊談話邊走到了家。
蘇啓其實還是想把田典出去種，現在說心知他娘肯定不會同意。不過好在現在家裏的地，已經收割的差不多了。
到家時張小環已經擺好了飯菜。主食是蘇啓上午買的饅頭和包子，菜是一碗鹵肉片，一碗鹵大腸和炒青菜。青菜也是用蘇啓買回來的豆油炒的，還泛着油光。
這簡直和過年飯菜有一拼了。
飯桌上。
一股鹵香味彌漫在嘴裏，彈性又勁道。老林氏瞪着雙眼驚訝道：“這真的是那豬下水？”
“是的，娘。就是清洗會麻煩些，您在嘗嘗這鹵肉。”蘇啓說完接着夾了一片鹵肉過去。
“這是我從爹的書裏找出的方子。用這些調料，味道會與衆不同。今天買的肉全都做了在鍋裏悶着，我打算明兒早晨拿去縣裏賣。”蘇啓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這會有人買嗎？”老林氏雖然覺得好吃，但是會不會有人花錢買還是挺懷疑的。
“我去試一試，縣裏住的人大多不缺銀錢，而且這個味道也是頭一份。”
老林氏想着家裏确實需要個營生，兒子有想法是好事，也沒在說反對的話。
張小環沒去過幾次縣裏，也不懂賣東西這些。她只是覺得好吃，吃了鹵肉感覺肉包子裏的肉都沒那麽香了。
一家人晚飯都吃的噴香。
翌日。
蘇啓一大早就起來，把昨天晚上焖鍋裏的鹵肉燒開，用大陶鍋裝着蓋上。又把刀和砧板放入背簍才出了門。
中途來來回回走動把張小環都鬧醒，說要跟着他來縣裏，被他拒絕了。
早集還是來來往往的行人，可惜最熱鬧的街頭已經被其他商販早早就占好了位置，蘇啓剛下牛車便感覺無處落腳。
最後只能找了個街尾的位置放着擺了攤。想了想在地上擺着也不好看，又去旁邊面攤借了張桌子。旁邊賣面的是對夫妻，倒是很好說話，爽快的借給了他。
擺好桌子，倒是有路過幾人聞到香味圍着這看了一會。問了幾句，卻被他定的二十文錢吓退。
蘇啓忙回道：“這畢竟是肉啊，價格自然高些，我這還是獨家秘方做的。”
接着用快速從陶鍋中撈出一快鹵好的五花肉，用打撈的大勺固定切了幾刀薄薄的肉片。全程沒有碰到手上。讓人不由覺得幹淨。
不是蘇啓不想用手，而是他沒有手套啊，他手又摸了座椅板凳的，黑不溜秋的怎能下手。
還好只是切着嘗幾塊，沒費多大力氣。每塊肉在鹵之前都已經切差不多大小，約四兩左右，大腸則是一小條。蘇啓都定價二十文錢。
“今兒個第一天，可以免費試吃，覺得不好吃可以不買。”接着便把切好的肉片放入油紙包中遞了出去。
一聽免費試吃，周圍幾個人耳朵立馬豎起來。眼睛都看向油紙包上那薄薄的五花肉片，飄散出一股獨特的肉香，讓人控制不住分泌口水。
還是一個青年大漢忍不住先說道：“我來試試，不好吃我是不會買的。”
他也不擦手，直接就用手抓了一片肉放到嘴裏。
周圍衆人頓時都看向他。
只見青年大漢雙眼微微眯起，點了點頭說道：“好吃，肥而不膩，适合下酒喝，給我來倆塊！”
蘇啓連忙用油紙給他包好了倆快鹵肉，接着收下了四十文錢。
聽說這裏免費試吃肉，周圍聚集的人也多了起來。雖然有好些個試吃沒買的，但是最後還是把鹵肉都賣完了，只剩下大腸。
蘇啓拍了拍腦門，暗道自己怎麽傻了。他接着便照貓畫虎還是免費試吃，結果發現大家對大腸都不敢試吃。
蘇啓只能自己吃了一口對衆人吹牛道：“在家自己也吃，都洗的很幹淨。我用十八種獨家醬料秘方的燒出來的，好不好吃試了才知道啊！”
好些試吃了鹵肉也沒買的人聽了，也去試吃。蘇啓倒是也沒攔着不讓。只是每人分了一小塊也沒有多的。
剛剛吃了鹵肉沒買的其中一人說道：“這大腸比肉還好吃，勁道，給我來一條。”
這次蘇啓倒是沒有一整條肥腸直接打包，而是用刀剁成小段放入油紙中包好才遞出去。
“王麻子，真的這麽好吃嗎？你這麽小氣的人也舍得買。”旁邊剛來的一人問道。
“滾滾滾，你去試一下就知道了，這味道是真不錯。”王麻子回味了一下心想：其實剛剛鹵肉也好吃，是他沒舍得買，但吃到大腸實在是忍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