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應恨篇
那求助告示大意是一戶姓胡的人家,家中怪事連連,有一家人犯病,請了大夫和道士驅邪都治不好,家裏還是時常有怪事發生,發求助告示想請有能之人上門驅邪,救助家人。酬勞是胡家給上百兩銀子,事情解決之前,前來幫忙的人的一切開支均由胡家負責。
聞漠摸着下巴,感覺不錯啊,正好昨天帶霜儀吃吃喝喝的,花了不少錢。他問:“霜儀,去嗎?”
謝霜儀直接上前将告示接了,既然就在眼前有人求助,豈有不接的道理?
但是這…胡家在哪裏?
正想找人問,一個小厮打扮的人撥開人群進來,彎着腰陪着笑臉對謝霜儀道:“這位義士,不好意思,剛才在前邊兒吃早食,沒注意到您接榜了。我是胡府的小厮,冒昧問一句,您是接下這個告示的任務了嗎?”
謝霜儀點頭:“自是接下。”
小厮賠笑的臉笑意更甚:“義士切莫怪我多問一句,實在是之前有人接榜,小的沒問就帶回府上了,結果連榜上的事情都沒看清,害得主人家勃然大怒。”
“無事,帶路。”
“對啊,”聞漠道,“快帶我們去胡府,你看着一圈人看着呢,待會兒人更多出不去了。”
“好好,二位請跟我來。”
路上聞漠問謝霜儀:“那醉燕樓的菜還吃不吃了?”
“暫且不吃,等解決完事情再吃吧。應該…應該也花不了多長時間。”
聞漠大步流星,點頭:“也好,我也攢幾天的錢,怕太貴一頓就吃窮了。”
“無事,我有錢。”
“昨晚說好了我請你玩就是我請你,用你的錢請你玩像話嘛。”
說話間胡府到了。胡府離他們住的客棧不遠,走了一刻鐘就到了。這宅子在的地方倒是不錯,在這鬧市之中,竟然還會有如此綠樹成蔭,幽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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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上前敲門:“開門,是我,小耳朵,我回來了。”
裏面立刻有人回話,聽聲音是個小丫頭:“你怎麽又回來了,這回又帶回什麽亂七八糟的人了?”
“哎喲,不亂,我的小祖宗,快打開門讓貴客進去。”
門打開,是個長相伶俐的丫頭,這丫頭開門時的表情還有些不屑,看見謝霜儀和聞漠,立刻笑得眼睛彎又彎,道:“兩位公子裏邊請,請跟我來。”又和小耳朵說,“你也跟着進來吧,進來喝口水。”語氣雖然還是有些不耐煩,但是比剛才好多了。
小耳朵等謝霜儀和聞漠進去了才跟在後面進去,立刻有人端茶上來,小耳朵被人領着走下去了。
丫頭道:“兩位請稍等片刻,我去叫我家老爺。”
聞漠咕嚕咕嚕地喝茶,舒了一口氣:“這茶真好喝,不愧是大戶人家,房子也氣派,這麽寬。”
謝霜儀靜靜地喝了一口茶,放在桌上:“喝茶的時候不要發出聲音,難聽。”
“哦,好,聽你的。”看在你昨天吐得那麽兇的份上。随即又安安靜靜地抿了一口,道,“這樣如何?”
謝霜儀滿意地點頭:“不錯,孺子可教也。”
一個步履匆匆,四十多歲左右的男子聲音傳來:“總算是盼來兩位有能的義士幫忙了。”來人行禮道,“在下胡秉仁,是胡宅的家主。”
聞漠放下茶杯:“胡家主好。”
謝霜儀點了個頭當問好。
胡秉仁坐于上座,憂慮道:“兩位既已接了榜,也知道我家中是怪事連連,不得已才張貼求助告示,希望有神能義士相助。”
謝霜儀:“自是知道。”這家人是遇到了什麽人,都回答兩遍了。
“既然知道我也就不瞞二位了。”胡秉仁一揮手把下人叫了下去,廳中無人才道,“我家也不知道出了什麽毛病,明明是春末夏初,正是開始熱的時候,可是到了晚上卻猶如寒冬一般冷冽,要蓋兩層棉被才能禦寒。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天氣多變所致,後來問了別家,發現只有我家這樣,也不是惹到了哪個神仙。”
胡秉仁嘆了口氣,“我怕引起他人閑話,叫小厮丫鬟們不要傳出去。這樣持續了一個月,過了一個月恢複正常了,可把我高興壞了,想着神仙終于氣消了,可是我家那弟媳又出毛病了,這毛病還很詭異,細致的我不方便說也不是很清楚,我請夫人出來與兩位詳談。”
“來人,”胡秉仁招來丫鬟,“把夫人請到廳中來。”
丫鬟福身:“是。”
不多久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穿着綠色衣裳,面色有些不太舒服的女人被兩個丫鬟扶着,慢慢地走上來,兩個丫鬟退下,方曉道:“兩位公子不好意思,病體之軀打擾了。”
謝霜儀:“無事。”
聞漠假裝關心:“夫人是生什麽病了?看起來很嚴重啊。”
胡秉仁滿臉的關心,也跟着問道:“是啊夫人,怎麽幾日了身體還沒好些?”
女子眼睑下垂,乖順道:“無礙,只是小風寒,過幾日就好了,夫君不用擔心,也多謝公子關心。”
聞漠:“沒事,希望夫人早日康複。”
“如此就好。”胡秉仁神色放松下來,對謝霜儀和是聞漠道,“這是內子方曉,夫人,”胡秉仁親手給方曉遞上一杯熱茶,“你講弟媳的病症和兩位義士仔細說說,這茶剛才冷過了,溫的,慢慢喝。”
方曉接過茶喝了一口:“多謝夫君。”咳了幾聲後方曉用帕子擦嘴,半垂着眼睛,似是不敢看謝霜儀和聞漠,道,“我弟媳名叫張文君,自兩個月前天氣異相結束後就有些奇怪,身體沒有以前好,老是卧病在床,但是請了大夫看,大夫卻說無礙。身體過了幾天能下床之後,請大夫回診,大夫說是有喜了,我們全家上下可高興壞了,然而過了幾天,請大夫過來查看胎相是否無礙的時候,大夫又說沒有喜脈。”
方曉說到這裏也是困惑,“我們懷疑是請的大夫醫術不精,誤診,又請了別的大夫過來,也是說是喜脈,過了幾天回診的時候又說不是喜脈,是他診錯了。後來連着請了好幾個大夫都是如此。”
胡秉仁接話道:“偏偏我弟弟出遠門不在家,晚上也不知道弟媳的情況如何,丫鬟們伺候不細心,怕弟媳有事,我便讓夫人晚上和弟媳同睡,也方便照顧。”
“正是。”
聞漠:“那晚上弟媳夫人有出什麽事情沒有?”
聞漠這話問得直接,沒有禮數,但方曉的臉色卻變得很奇怪。
謝霜儀:“夫人,有話請直說。”
“這…”方曉看了眼胡秉仁,胡秉仁道:“說吧,沒事。”
得了允許方曉才道:“白天的時候弟媳一切如常,人有些瘦,但是到了晚上,我那弟媳的肚子鼓脹,猶如懷胎六月,可我弟媳睡着,毫無察覺,我将她叫醒,但是她一醒,弟媳的肚子便恢複如常。連我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夜色太濃,我看錯了。但是連着兩月了,還是這樣。我晚上睡不好,便感染了風寒。”
謝霜儀問道:“那令弟夫人白日看起來有什麽異常?”
“這…”方曉和胡秉仁對視一眼,方曉道,“兩位公子請跟我來。”
謝霜儀和聞漠跟在方曉後面,方曉被胡秉仁扶着,靠在他身上,他們來到一緊閉房門的屋子前,整個屋子有些死氣沉沉。
方曉道:“這是我弟媳的房間,她…身體不好,平日裏一直在屋內不出門。”
這屋子好重的魔氣,屋頂白日的光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魔氣,門前擋妖魔鬼怪不進屋的門檻已經完全被魔氣侵蝕了,但凡人看不見,在他們眼中房間沒什麽異樣。謝霜儀他們卻看得一清二楚。
謝霜儀皺眉道:“一直如此?”
“也不是。”方曉搖頭,“是一個月前,整個人突然變得毫無精氣神,瘦了一大圈便沒有出門了。弟弟在外辦事,不想讓他擔憂也沒有寫信向他說明此事。”
胡秉仁道:“雖說讓男子進女子房間有些不妥,但是弟媳的情況大夫都請遍了還是束手無措,看兩位義士不像是普通的江湖中人,想請兩位幫忙看看,看看弟媳的病該如何醫治。”
方曉帶着他們進門,胡秉仁避嫌在外沒進屋。
門檻處謝霜儀停下,方曉問道:“怎麽了?”
謝霜儀抽出天式,一劍插.入魔氣中,天式劍身發光,魔氣懼怕天式,全部散開。
聞漠對謝霜儀的劍很感興趣,看到他抽出,目不轉睛地看着。和劍鞘和劍柄自帶世外桃源的清冷之感不同。天式劍劍身通體發亮,劍鋒鋒利,劍芒一股天地正氣,雖說還不是很甚,但對于普通魔氣來講,這點正氣足夠他們逃竄了。
謝霜儀将劍歸鞘,道:“開門。”
方曉不多問,開門進去,驚訝道:“今日進門居然沒有感覺到陰冷之感。”
“那是自然,”聞漠道,“剛才我兄弟那一劍就是驅邪的,這屋子的門檻被魔氣圍繞,擋不住外面的邪氣,你一開門,邪氣就自己進來了,自然進來就會感覺到陰冷。現在魔氣驅散了,這些邪氣被門檻阻擋在外,不敢進來,自然也就感覺不到陰冷了。”
方曉似懂非懂:“兩位公子真是本領非常。”
“那是。”聞漠驕傲得仿佛是自己除的魔氣一樣。
謝霜儀:“進去吧。”別在門口說話了。
雖說剛才謝霜儀除了魔氣,但是屋內還是靜悄悄的,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床上紋帳放下,只能看見一個人影躺在床上。
方曉向謝霜儀二人福身便進去帳中,聽到:“妹妹,這回請了兩個本領高強的公子幫你看病,這次保證,肯定會有效果。”
張文君聲音帶着哭腔:“若真是如此就好了,姐姐,我好難受。”
“唉…別哭,這次是真的會有救了。剛才公子還沒進門就把你門檻的魔氣給除了,這次我進門什麽感覺都沒有。”
張文君有些激動:“姐姐,快,讓他們給我瞧瞧。”
“哎,好。”
方曉出來,低眉道,“拜托兩位公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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