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叔叔你好18
轎車一路急行到了別墅門口。
何夕燃把豪車扔在路邊,抱着蘇安就進了屋。蘇安掙紮得厲害,他的嘴角處有一道傷口,那是被何夕燃咬出來的。何夕燃跟一條狗一樣,流出來的血都被他吮吸幹淨,甚至唇肉都已被吸得泛白。
蘇安差點以為跟随着鮮血流出的還有自己的生命力,靈魂都好像随着嘴唇上的小小傷口被何夕燃吸了出來,驚恐和窒息升起,那種感覺太可怕了。
先前是演戲,現在真用上了八成的勁兒去掙紮,直覺告訴蘇安不能跟何夕燃進屋。
但這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
一分鐘後,他被何夕燃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床鋪彈了幾下,蘇安被摔得眼冒金星,但顧不上頭暈,他踉跄地轉身往床下爬去。
腳踝被拽住,身後覆上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去哪,”裸露的小臂被撫摸,上方的雞皮疙瘩激起,男人道,“想逃?”
蘇安還在想着爬走,他的身形很漂亮,長手長腳,橫陳在床上,“何夕燃,我們不應該這樣……之前的合作都結束了!”
後脖頸落下一個炙熱的吻:“确實沒有合作了。”
程蘇安眼眸泛起驚喜的波紋,“那你快放開我!”
蘇安的腿有點軟。
說不清楚是想繼續還是停止,連帶動作都有些隐藏在人設後的欲拒還迎。
何夕燃将他翻過來,手扣在上方,壓下,低聲,“你不喜歡?”
蘇安嗚嗚嗚,“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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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燃好像看穿了他的口是心非,居高臨下地擡起他的下巴,“你會喜歡的。”
房裏暧昧聲響漸起。
哭腔和嗚咽被關在這一間房內。
第二天一早蘇安顫顫巍巍地起床,全身好像被碾了一遍,比跑了一千米之後還累。
何夕燃給蘇安套上校服短袖,再給蘇安穿上褲子。
蘇安擡個腳都感覺疼,低頭一看,皮都要被啃禿皮。他雙目無神,感覺自己真的要開始計劃逃跑了,否則早晚會有一則“男高中生腎虛而亡”的新聞上頭條。
何夕燃給他穿好衣服後站在床邊不動,蘇安和他僵持了半晌,屈辱地伸出手,委屈地為他扣上西裝外套的紐扣,再一點點打好領帶。
早飯時候,蘇安還是被何夕燃抱在懷裏。下床後他就沒有沾過地,吃完飯又被何夕燃抱進了副駕駛。
他送蘇安去上學。
早上六點的路上沒什麽人,蘇安靠着椅背低着頭,一副自閉模樣地玩着手指。
何夕燃和他說了三次話都被他無視,最後下巴被男人擡起,何夕燃的聲音有些輕微的不悅,“程蘇安。”
程蘇安抖了抖,還是低着頭,但慢慢說了話,語無倫次,“何夕燃,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應該很冷靜,而不是,”聲音變低,“而不是現在這樣,你有些……變了。”遲疑一下,還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
但其實現在何夕燃看上去也是同樣冷靜。
他對程蘇安很能狠得下心,做事還是全憑自己喜好,狂妄一如從前。但細究起來,又是處處不對勁,哪裏都不對。
——但他自己,很明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不對。
何夕燃摩挲着蘇安的嘴唇,直到紅如血色才放下手。紅燈變綠,車子起行,一路到了學校門口。
“你想多了。”他語氣平平。
真的是我想多了?
蘇安不信,但既然何夕燃都這麽說了,他也不跟他争辯,默默地抱着書包下了車。
何夕燃降下車窗看着他的背影,神情專注,直到背影消失,才收回了眼。
上課的時候,蘇安轉着筆,思緒卻跑到了別的地方。
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
何夕燃手裏已經有了許多籌碼,楚特助就在他手上。為什麽還不揭發沈長修,一舉将沈長修送到監獄,為妹妹報仇?
不怕越拖越會生變?
身邊的同桌突然倒吸一口冷氣,“蘇安,你脖子上是什麽?”
蘇安下意識摸了摸脖子,遮遮掩掩地道:“沒什麽。”
應該是狗男人在脖子上留下了痕跡。
同桌沒看清,見他這麽說就不再多問。下課鈴聲響起,兩個人正要準備去操場上體育課,廣播響了,通知各位同學去大禮堂開會。
教室裏頓時一片哀聲道怨,“搞什麽啊,我們一周就一節體育課。”
蘇安跟着大部隊往大禮堂走去,也跟着大流罵了兩句。
但到了之後,看到臺上坐在席上的人,同學們一個個閉上了嘴。
何夕燃就在上面。
他神色冷漠地坐在邊角,身上穿得還是早上蘇安為他扣上的西裝。筆直領帶平熨,與身旁幾位已經禿頭的校領導完全處于兩個世界。
程蘇安趕緊低下頭,落後一步走在同桌的身後,希望何夕燃沒有看見他。
即使他們之間的關系再離譜,他也不希望心中一片淨土的學校被這關系污染。
這場大會是校方為了感謝何夕燃為其贈畫而舉辦的,有幾個校方組織的表演。校領導正在和何夕燃詢問這幅畫作的使用權,何夕燃偶爾點下頭,垂眸放在底下的人群之中。
“何先生是不是還在我們學校選了一個畫畫用的模特?”旁邊一個主任笑問。
何夕燃:“嗯。”
目光從左往右。
“那孩子叫什麽?”周圍幾個老師小聲讨論,“哦,程蘇安,3班的。”
何夕燃的目光定在了寫着3班的牌子上。
他漫不經心地一縱縱找着人,蘇安的皮膚白,他幾乎輕而易舉地看着了一張白皙的小半個側臉。
蘇安正親密地埋在一個男生的背上,有意識地在躲着來自高臺的目光。他的手指藏在膝上,像是被何夕燃的目光刺到,敏感地瑟縮了一下,頭埋得更低。
何夕燃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旁若無人地抽出香煙,眼中的綠意越來越重,幾乎到了危險的邊緣。
旁邊的主任尴尬地道:“何先生,還請不要在學生面前抽煙。”
何夕燃又把煙塞到口袋裏,一分鐘之後,他道:“我出去一下。”
蘇安玩手機的途中接到了程蘇青打來的電話,他精神一震,悄悄從大禮堂的後門跑了出去。
走道裏有不少執勤的學生,蘇安捂着手機一路跑到廁所,忙點了接聽,“姐姐?”
“蘇安,”對面傳來了程蘇青的聲音,壓低了聲音,“你現在在哪?”
蘇安也跟着壓低了聲音,“姐,我在學校。”
程蘇青問道:“蘇安,你告訴我,我把你趕出去之後你是不是住在了別人家裏?”
“是,”蘇安猶豫,“姐姐,你現在在哪裏?”
“這個之後再和你說,”程蘇青的語氣很着急,“和你住在一起的人是不是何夕燃?”
蘇安剛說了一聲對,鼻尖傳來煙味,他猛得轉身,就看到何夕燃站在門邊抽着煙。
蘇安不由往後退了兩步,手指僵硬地抓着手機,程蘇青的聲音放大在兩個人耳邊。
“他是不是何翡雨的哥哥?沈長修前妻的哥哥?”程蘇青顧不得得到蘇安的回複,語速極快道,“是不是他把楚林救出去的?”
蘇安張張嘴,嗓子無聲,說不出來話。
何夕燃擡腳,幾步走到蘇安面前,他低着頭,靠在蘇安耳邊吐出煙圈,“說。”
蘇安啞啞地道:“是他。”
程蘇青忍不住哽咽,“好,我能出了沈家也要謝謝他。蘇安,姐姐不在你身邊,你要代替姐姐好好謝謝何先生,之後如果能見面,我一定當面致謝。”
蘇安沉默。
他另一只手腕被男人握着,将他悄然無聲地拽到了單間裏。蘇安眼圈紅了,他已經能想象到之後會發生什麽。耳邊是姐姐的一聲聲道謝,他不想被姐姐發現不對,硬生生地忍着。
何夕燃撩起他的上衣,在蝴蝶骨上啄吻向下。
程蘇安拿着手機的手開始顫抖,他努力提着褲子,開始用祈求的眼睛看着何夕燃。
何夕燃面對着他懇求的眼神,堪稱憐憫地在他眼皮上落下一個吻,手中卻用力,蘇安悶哼一聲。
程蘇青話音一停,奇怪道:“什麽聲音?”
程蘇安拳頭攥緊,緊張得僵硬如木頭,“沒、沒什麽。”
“好吧,”程蘇青沒有在意,嚴肅了語氣,“蘇安,你今晚見到何先生後一定要提醒他,沈長修最近好像有動作,應該是要準備對付他。我現在沒辦法幫何先生做什麽事,這個恩以後會報,現在只能讓你替姐姐盡份力,這會是特殊時期,你要聽何先生的話,保護自己安全,照顧好自己和何先生。”
何夕燃聽聞,無聲笑了一下,他捏着蘇安的下巴咬上上次咬破的嘴角處,眼中帶笑。
‘你姐姐讓你聽我的話。’
蘇安從他眼神之中讀出了這句話。
姐姐,你口中的這個何先生現在恨不得死在我的身上。蘇安幾乎能想象出來程蘇青知道真相之後扭曲的神情。
來自程蘇青的這幾句話堪稱是對弟弟的重大打擊,他偌大的委屈到了嘴邊又憋了回去,看着地板的眼中逐漸模糊。
程蘇青聽不到他的回答,催促道:“蘇安?”
程蘇安使勁眨眨眼,他竭盡全力像是平常那樣道:“姐姐,我知道了。”
何夕燃的手在尾椎處輕輕劃過,蘇安又是一聲悶哼,程蘇青總算察覺到了不對,“你怎麽了?”
蘇安覺得現在的狀态可真他媽刺激,他反手抓住何夕燃的手,無力躲着,“何夕燃。”
低聲裏顫抖隐隐,快要崩潰一樣。
何夕燃與他對視片刻,将手抽出,從蘇安手裏拿過手機,冷聲道:“程小姐。”
另外一只手卻揉弄着蘇安的唇瓣,蘇安被迫張開了嘴,手指便毫不客氣地侵入。
程蘇青驚訝,“何先生?”
何夕燃:“程小姐能否詳細和我說說沈長修準備對付我的事。”
“當然可以,”程蘇青欣然道,“何先生,我知道的不多,接下來的日子您要多多注意。”
何夕燃慢慢和程蘇青對着話,每次程蘇青說完之後,何夕燃總會悠悠提起另一個話題,誘導程蘇青再繼續說下去。
程蘇安不敢發出聲音,他睫毛顫抖,知道何夕燃是故意的。最後受不住,乖乖地環住了何夕燃的脖子,握着何夕燃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
這樣完全任由何夕燃掌控的姿勢果然愉悅到了男人,何夕燃終于挂了電話,低頭看着懷裏人。
“我聽你的話,”程蘇安垂着眼,鼻尖通紅,“你不要告訴姐姐。”
“但你讓我很不高興,”何夕燃語氣毫無起伏,從身上脫下西裝外套披在了蘇安的身上,低聲,“想想自己錯在了哪裏。”
蘇安:“……”
何夕燃的狀态真的不對。
像是……某種隐藏起來的陰暗情緒開始爆發,表面看起來一如往常,實則已經黑到不見光。
蘇安手指動了動,劃過何夕燃的黑發。
何夕燃是這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牽扯到了自己,蘇安對他連一個裝乖的表情都欠奉。雖然他和何夕燃待在一起的時候很爽很刺激,雖然何夕燃戳到了他的癢處,但這不是何夕燃強迫他的理由。
嘻嘻嘻,狗男人,等我離開你的時候,你最好還能這麽冷靜狠心。
蘇安手臂用力,埋在何夕燃身上。
脖頸處被男人留戀地吻了一下。
蘇安喘了兩聲。
叔叔,拜拜以後,希望你好好的哦。